[犬夜叉]不是人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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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的妖力……
刚才拼命挽回桔梗那微弱的生命力的时候，基本已经消耗殆尽。
现在与这只强大的大妖怪相搏，毫无胜算。
“天生牙可以借给你。”
杀生丸前后态度转变的突然，琅邪险些反应不过来，原本黯然的双眸先是不可置信，接踵而至的是发自内心的狂喜和激动。
桔梗，有救了！
外溢的情绪，充分的展现在那双颤抖的手臂，和终于有些松散开来的眉间，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杀生丸，差点喜极而泣。
有救了……
“不过……”杀生丸看着目光陡然一变。
被那犀利的目光定定的盯在身上，琅邪心中有一瞬间的紧缩，面上的喜悦也渐渐隐去，变得愕然。
但是未等杀生丸开口，怔愣的神情已然逝去，“我想……”
又似了然的勾起一抹勉强是笑，头微垂，唇边的苦涩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为了桔梗，他只能答应，就算会死掉……
杀生丸双目微微睁大，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不可理喻起来，心中无由来的升起一阵怒火。
斜眼瞪着不焦不躁九尾狐，几欲突破禁锢的庞大的气势，终于毫无阻挡的瞬间外放开来。
离得不算很近的琅邪立刻惊觉不对，跃出十丈之外，焦急的望向怀中……
只见桔梗小小的身躯，在这样相对她自己来说庞大无比的气势之下，痛苦的扭动挣扎着，泛紫的嘴唇被牙齿咬出了鲜血，覆在原本已经干涸的血痂上。
短促的呻吟从那张小口里溢出，随即又被紧接的疼痛骤然截断，变成压抑的闷哼。
“桔梗……看着我！我是琅邪哥哥，桔梗！！！”
桔梗苍白的肌肤已经开始隐隐泛着不详的死气。
“唔……琅邪……哥哥……”
无力的感觉从里到外狠狠绞噬着琅邪那颗脆弱的心脏，尖锐的指尖不自觉的划破掌心，他从来没有怎么痛恨过自己。
骤起骤落的不稳情绪，终于引发了妖力不足带来的后遗症，使得他羸弱不堪的身体，剧烈的咳嗽起来。
“杀生丸——！”愤怒的咆哮冲口而出，脸颊上的泪水不可抑制冲刷而下，和着凝固的血迹，变成了浅浅的嫩红。
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琅邪赶紧运气仅剩的妖力，在桔梗的周身形凝结一层圆润的防护罩。
满满的阳光的倾泄下来，将防护罩反射出了耀眼的淡金色，微微灼痛了杀生丸的眼。
失去了妖力保护，护着桔梗的手臂更是颤抖不止，全身骨头像是被重重的挤压在一起，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琅邪跪倒在地上，忍着剧痛，硬是不肯将怀中渐渐停止呼吸的孩子松开一分。
嘴角有鲜血溢出，甜腻的血腥味飘散开来，伴随着一阵轻风传到了对面那妖怪的鼻间，有一刹那的怔忪。
他突然想到了他的父亲，那个极其强大的妖怪，西国的斗牙王……最后竟然死在了一个弱小的人类手中。
这个妖怪，也会死的吧。
竟然为了一个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人类，葬送掉自己，果真是无聊之极。
琅邪抬起了眼，翠绿的瞳孔仿佛无了生机，像一个无底的黑洞，空寂的吓人，却又在悄然无息的吞噬着一切可及的光明。
那个人就那样静悄悄的看着他，无动于衷的僵硬表情让杀生丸只觉得讽刺。
琅邪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圆润饱满的弧度，只是那个微笑是那样的苍白，让杀生丸下意识的一怔。
却见那人平静的眼眸已然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即使是全身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也仿佛重伤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一般，两人之间只剩下诡异的平静。
风过树梢，沙沙的响声连成一片，掀起了满地的枯叶，飞快的掠过二人，向远处打着旋飞走。
雪色的战袍，被鲜血染红的战袍，同样银色的发，迎风舞动猎猎起来。
不知为什么，杀生丸突然觉得，这样空洞的九尾狐让自己感到一丝心惊。
他记得，这个人从来都是那么的大大咧咧，那么的活力十足，丝毫没有身为百鬼的骄傲，更未曾将这种荣耀放在心上过。
以着别扭的方式关心着身边的人，就算被误会，却从来不解释，也不肯承认，很奇怪……的妖怪！
可是……那时候的他，从来是生动的。
现在却为了一个人类，要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了吗。
杀生丸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样狼狈的琅邪。目光向下，移到了桔梗身上。
打量了一眼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身体，眼神变得厌恶，却又极快的敛去。
果然，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他再次看向琅邪。
“跟我打一场。”
“……”
“跟我打一场。”
“……”
“那个人类……就可以复活。”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说出这句话，但是立刻就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杀生丸被我写崩了吗？！！！！！！
好吧好吧，现在的杀杀还比较年轻一些……恩，再说，他们之前其实也是认识的。这样的性格，大概也只会在特定的某些人在他眼前的时候展现出来了。
被天生牙复生的桔梗
“……复活？”迷茫的双眼突然有了一丝别样的神采，然后，确认似的极快重复了一遍，“复活？”
杀生丸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随即脸皮抽搐了那么一下。敛下眼帘，他这是……
面色微微一暗，顿时显得阴郁。
眼中充斥着某种怪异的情绪，一声不响的手执光鞭俯身冲了过去。
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杀生丸——西国未来的王，难得的因为不小心发现某种不应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而恼羞成怒了？
“喂喂喂，你怎么可以……”即刻恢复过来的琅邪赶紧安置好桔梗‘沉睡’的身体，闪身躲开了光鞭的袭击。
她不是还要醒来吗？那么就只是沉睡了而已。
“嘶——”大幅度的跳跃动作，扯动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咧着嘴，琅邪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得到确认的琅邪虽然心中还是很痛，但是，毕竟有希望了不是吗。这样想着，目光移向了对面。
杀生丸，我可没说会放过你！
等着接招吧！
莹绿色的光鞭夹杂着破空的风声袭进，琅邪狼狈的翻身滚开。不一会，白色的战袍就沾满了雪水和泥土，混着点点的血迹，凝结成的黑色的块状。
游蛇一般敏捷的鞭子，一次又一次的被琅邪堪堪躲过，偶尔的滞泻，被尾尖扫到，凭添了一记伤痕。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至始至终，琅邪未曾开口说过一句。
他不敢大意，唯有忍着剧痛，强打起精神。集中精力，耳观六路，眼观八方，身子的负荷几乎到了极限。
勉强躲过光鞭的侵袭，琅邪闪身到一旁树上的枝桠低低的喘息，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浑身都在瑟瑟的发着抖，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他望向对面，扯出了一下嘴角。
“你还真是……不懂得什么叫人生的乐趣呐。”
强撑着破败的身体打趣对方，虽然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但他为了嚣显自己的无所谓，努力的使口气显得那样漫不经心，轻快。
瞧瞧，这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难听点说就是，好狗改不了吃那啥……
眼前的一切倒映在他碧绿的瞳孔之中，渐渐变得扭曲，就像是隔着一层浅浅的膜去看，模糊不清。
不过显然，对方灵活的跳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有丝毫的慢滞。
毫无幽默感的家伙。琅邪的脸扭曲了一下。
他似乎全然忘记，对打架这种有趣的运动，一直以来都是被自己当做了戏耍对手的恶劣行为之一。
在琅邪此时此刻的认知里，已然不再记得，自己曾经是如何戏弄别人，把对方气的甚至像袋鼠一样跳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旷野里咆哮。
琅邪你这个大混蛋！大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这个妖渣！！！
像水蛭那种喜好吸血黏人的低级生物的行为，本就不该是对面这只妖怪应有的举动，更是折辱了身为一个大妖怪高贵的血统。
此妖却偏偏执着于他，莫不是有着什么特殊的‘爱好’。
眼中一道精芒闪过，琅邪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眼角和嘴角顿时弯成诡异的月牙尖尖状。
视线所及之处仍是一片混然，他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不悦，开始偷笑，于是，脚下的动作也慢了那么一拍。
难道是他因为……五十年前的切磋，不甘心跟曾经的自己打了个平手？
当时，自己的年纪在那摆着，可是比这家伙小多了！当然，现在也是。
“喂，杀生丸！”
在被光鞭击中的前一刻，琅邪大叫杀生丸的名字，引起了对方一瞬间的怔愣，指尖的光鞭消失的无影无踪。
琅邪也被突然出现的鞭子吓了一跳，开始结巴。
“以，以，以后我们再打吧，反，反正就算是你现在赢了……也不光彩的！我……我可是受伤的重患！”
琅邪觉得，对方一定不会答应。
“好”
可是最近，超乎意料的事情多过了往常，所以，今天依然不例外。
刚想着把心中拟好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理由说出，用来搅扰杀生丸思考，借此便可以趁着他晕头转向的片刻猛然发动袭击，一举拿下……
如果不成功，他便真的舍身成佛了。
可是结果……
嘴巴张开一条缝，却发现，事情完全超脱了正常的运行轨迹，偏移到了诡异的方向。
现下，他已然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是好，只能傻傻愣愣的呆望着对方异常平静的双眸，僵硬的扯扯脸颊肌肉，“喂，那谁，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杀生丸闻言，扫了琅邪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聊。”
平淡的语调，诉说着真实的情况。
只是觉得很惊悚！
“你刚才说了……什么？”
琅邪刚想完，到头来才发现不知不觉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冷风顿时那个吹啊……
身上的汗毛极为敏感的倒立而起，鸡皮疙瘩全身可见。
“咳咳，纯属口误！”琅邪一边说一边掩面，就怕被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金眸看穿。
虽是切磋，却也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
杀生丸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了桔梗的身边。
没有丝毫的停顿，右手拔出天生牙，紧贴着桔梗的额头一斩而过，几只地狱来的小鬼便被杀死。
那一刀挥的琅邪心惊胆战，就怕一个不小心砍错地方，虽然知道天生牙对生灵无效，但是直观效果还是挺惊悚的。
看到桔梗的手指动了动，琅邪激动的立刻从树上跳下，可是他忘记了满身的伤……
嘭——
嘴角的一抹弧度一闪而逝，杀生丸眼皮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的抛下一句：下次一定杀了你，就很快的消失掉。
“我，操……”
琅邪头一次出口成脏，只因浑身上下都被疼痛所占据，让他又痛又恨，“嘶——”
一只血迹斑斑的手，自人字形的坑里伸出，用力的扣住边沿，使劲。随后的另一胳膊也探了出来，最后是被飞扬的尘土染成灰色的脑袋。
“杀生丸你个见死不救的小人！咳咳……”
琅邪已经全身无力了，就算是因为看到桔梗的逐渐苏醒，而重新获得的些许精神上的动力，也因刚刚的‘剧烈运动’变得所剩无几。
可是他的唇边，却溢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那家伙还是那么的别扭啊。
“咳咳！”
于是刚刚还很得意的琅邪立刻遭了报应，被一个娇小的影子重重的扑回了坑里，倒在地上狠狠的咳嗽起来。
“嘶——”其实他也不想一直发出蛇类的声音，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