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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柳残阳傲爷刀-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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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悔竭力提气,一双眼珠往上吊起,他倾以全身余劲,傲爷刀刀尖指天,锋刃突兀的向两侧回旋,一个完整的光圈便豁然接合,光圈灿亮浑厚,有若晶幕倒悬,狂猛的火风涌至,立时声同裂帛般消散四周,光圈受到冲激,在连续的闪晃下一刀淬现,刀影又随即幻化为十七道冷芒,尚刚身如飞鸿,冲天而起,却似落雨般洒下鲜血点点!

  曹兰奔向尚刚,嘴里发了疯一样鬼嚎不绝。

  一声闷曝传来,业已心慌意乱的歪脖子樊冒隆旋出三尺,胸前一片猩赤,他痛得斜嘴越斜,唾涎垂流,不似人声的自喉咙里逼出阵阵呻吟……。

  失了主意的花大川在分神之下,蓦地大腿上也挨了一刀,他正踉跄后退,方梦龙已振臂反掠,身形起落间拦腰挟提君不悔,迅疾无匹的直冲谷道而去,别看方梦龙只剩一条腿,蹦跳奔走却其势如风,每一腾跃,两点的间距都在三丈以上,带负着一个人犹能这般利落,两条腿的正常人怕亦望尘莫及!

  “栖凤山”这边的伙计们早已乱了手脚,有的争着救护伤者、有的赶紧劝阻情绪激动的曹兰,还剩个把眼清肚明的,亦不敢冒险追截对方--事情已搞成这步田地,便是追上了又能如何?

  当君不悔苏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很舒适的地方;敞亮的房间,柔软的床铺,连寝具都透着一股馨洁的芬芳。

  床前站着一个人,是方若丽,房角坐着一个人是方梦龙。

  君不悔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全身上下一阵剧痛的就像被人抽筋碎骨般的难过法,更丝毫着不上力,人这一动,险些噎了气。

  方若丽轻轻用手按住他,好细好柔的道:

  “别动弹,君大哥,你好生躺着,骨头才接上,挣移了位就麻烦了……”

  额门上沁出了汗珠,君不悔调整着呼吸:

  “小丽,我怕是晕迷了一阵吧?”

  方若丽微微笑道:

  “不止一阵,整整的两天两夜,发高烧,说呓语,把我们全家老小折腾得鸡飞狗跳,你要再不醒,我们也得躺下去啦。”

  君不悔虚脱的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经不得三敲两打,骨架子就和散了似的。”

  方若丽呵慰的道:

  “君大哥,你的左肩骨折裂,肋骨断了两根,且受了内伤,再加上腰胁的一道三寸口子,铁铸的金刚也抗不住这样的糟塌,何况是血肉合成的生人!要不是我爹腿快,村头孙大夫的医术高,你这条命还真险着呢,”

  半侧过脸,君不悔略略提高了声音:

  “伯父,多承搭救,待我能够起身,再向伯父叩恩!”

  坐在角偶处的方梦龙脸色阴沉,竟是毫无厉劫归来应有的欢容;他勉强挤出一丝涩笑,淡淡的道:

  “不必客气,你也是为了我父女才蒙难受创,表达歉意与谢意的该是我们;你且静心养伤,事事都会有人仔细照料。”

  君不悔感激的道:

  “有劳伯父费神了……”

  凝视着君不悔,方梦龙表情有些怪异:

  “小友,你的刀法我是亲自瞻仰过了,确然超凡入圣,精湛之至,要不是你,我们恐怕一个也活不出来,通通都得葬身‘栖凤山’。”

  君不悔呐呐的道:

  “伯父过奖,此行未以得逐所愿,痛惩那龚弃色,实乃我的所学疏浅,技艺欠精……”

  方梦龙低沉的道:

  “你太谦了,小友;记得你曾说过,令师尊是任浩?”

  舐着嘴唇,君不悔道:

  “没有错,伯父。”

  干哑的一笑,方梦龙道:

  “恐怕错了吧?”

  床前方若丽以祈求的目光投向乃父,哀恳的道:

  “爹,非要在这个时候吗?”

  方梦龙叹息一声,神情伤感:

  “我不能让这个结长久搁在心里,小丽,这原是多么完美的一场际遇,但造化弄人,却偏偏横生如许枝节;为了我这条腿,我这股怨,你说,我能不问清楚,不说明白么?”

  方若丽幽幽的道:

  “爹,但这件事与君大哥并无关连,他没有锗,你老人家不能把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君大哥是无辜的……”

  方梦龙形态冷峻,语气也重了:

  “你不要多说,该如何处置,为父自有分寸!”

  满头雾水的君不悔瞧着这父女俩十分迷惑的道:

  “有什么不对么?方伯父,我该没有冒犯你老吧?”

  方梦龙哼了哼:

  “你没有,但或许你的某一个亲人有。”

  君不悔苦笑道:

  “这不大可能吧?我在这人间世上少有亲人,况且我也确知便有限的几位亲人,皆不曾与伯父相识,又何来冒犯之说?”

  方梦龙生硬的道:

  “小友,你说你的师父是任浩?”

  君不悔忙道:

  “任浩确是家师……”

  方梦龙摇摇头,神情更见阴晦:

  “小友,我练了一辈子刀,也会尽天下用刀的无数名家,谁是此中能手,我不仅了若指掌,更深悉所擅长短;凭任浩的造诣,决计调教不了你这样一个徒弟来,原先我只是猜测你个人的资质禀赋或有异人之处、待我目睹你的刀法,查看过你的配刀,才断定你是另有师承!”

  君不悔微现窘迫的道:

  “伯父,任浩是家师决没有错,不过我现在的刀法,是我大叔另外传授的……”,

  双目骤睁,方梦龙急促的道:

  “你大叔?你大叔是不是叫吉百瑞?‘大天刃’吉百瑞?”

  君不悔略感意外:

  “正是吉大叔,伯父,你老认得我吉大叔呀?”

  忽然发出一阵带有哭音的惨笑,方梦龙的嗓音颤抖:

  “我认得他,我当然认得他,即使他化成了灰,我也能一点一点的将他挑拣出来;一个人如何忘得了残其躯体,毁其声誉,更严重损伤他自信自尊的不世之仇?忘不了,任是谁也忘不了!”

  怔愕半晌,君不悔慑窒于方梦龙的悲愤枪激情怀,禁不住说话带着结巴:

  “怕--伯父,你,你是说,呃,说我吉大叔和伯父有仇?”

  方梦龙坐直了上半身,眼下的肌肉抽搐,双颊颤动,嘶着声道:

  “不错,他是和我有仇,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的一条右腿,便是被他生生斩断,我的半世英名,由而付诸流水,这些痛苦与屈辱,无时无刻不在啃噬我的心,侵蚀我的灵魂,午夜梦回,脑中所现和眼底所映,尽是吉百瑞那张狞笑的丑脸,那把血淋淋的傲爷刀……”

  吸了口凉气,君不侮艰辛的道:

  “刀没有罪,伯父,它总是配合主人的心意行事,而它当年的主人,如今也垂垂老矣,不复英壮之时的傲岸刚烈,岁月能以消情磨志,伯父又何苦如此刻骨难忘?”

  方梦龙冷厉的一笑:

  “我为何如此刻骨难忘?道理非常简单,因为失掉一条腿的人是我,因为遭到身心折磨的也是我,伤害者与被伤害者之间,感受截然不同,你能忘怀,吉百瑞能忘怀,我却永远难以宽释!”

  方若丽走到父亲身边,轻轻蹲下,伸出双手按抚着父亲的手,她发觉这只手好冷好冰,透着汗湿,微微颤抖;她仰起脸儿,眸瞳中泪光隐隐:

  “爹,女儿知道爹的痛楚,明白爹的怨志,但爹啊,这到底是好些年前的事了,自从爹受伤退隐,不问世事以来,我们的日子不是过得很平静,也很安逸吗?再没有血腥的争纷,再没有烦心的苦脑,爹的情绪已逐渐稳定,想法越见开朗,为什么--爹,你老人家又待钻回牛角尖,这样的摆不脱、放不下?”

  方梦龙喘息着道:

  “因为我恨,小丽,我恨啊……我恨吉百瑞,恨他的傲爷刀!”

  合拢父亲的那只手到自己的掌心,方若丽低柔的道:

  “记得爹一再说过,江湖上尔虞我诈,武林中奸狡互见,纯粹是一个弱肉强食,钩心斗角的黑暗世界,爹也说过只有妻女血亲才是爹的安慰,只有这个家才是爹全部的心灵寄托,爹,娘和女儿就在爹的眼前,爹就在家里,又何苦再去争一时的意气,掀揭已经长合的伤疤?”

  方梦龙沉默了一会,才暗哑的道:

  “小丽,直到今天,我仍记得吉百瑞的刀锋切斩我左腿时的感觉,那一刹间并不很痛,仅觉得肌骨一阵冰凉,身子好像突然失去重心,体内的热力猝而宣泄一空,人似乎在云端飘荡,两眼看出也炫花一片,却是血红的斑赤的一片,在我晕绝的瞬息之前,吉百瑞狞厉自得的丑脸已深深印人我的眼底,刻在我的脑际,每一回思,清晰如昨……小丽,使刀的人败在刀下,强者受挫于强者,这样的凄楚怨恨,不是你如今的年纪能以体悟的……”

  床上,君不悔怯怯的接话:

  “怕父,我,我能体悟……”

  重重一哼,方梦龙道:

  “你不是我,如何体悟?”

  君不悔嗫嚅着道:

  “我……我也有过类似的遭遇,虽然体肢未损,却几乎碎了心……”

  方梦龙定定的望着君不悔、道:

  “你真也有过这样的绝望沮丧的经验?”

  点点头,君不悔恳切的道:

  “我没有理由骗你,伯父。”

  方梦龙的形色稍稍缓和了些,他似乎想追问君不悔那次“经验”的内容,略一犹豫却又改了口:

  “小友,你那大叔吉百瑞目下境况如何?”

  君不悔黯然道:

  “很惨,老境颇为凄凉,至少比不上伯父的丰衣足食,生活无忧……令媛说得对,只有身边的亲人,和乐的家庭才是真实不变的,江湖风云,如同镜花水月,玄虚得很,压根不值追回流恋……”

  方梦龙怀疑的道:

  “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吉百瑞刀流如魔,修为深不可测,在他伤我之时,功艺名声正如中天之日,渲赫天下,不可一世,而且据我所知,他私囊甚丰,又怎可能落到此等悲惨地步?”

  君不悔强颜笑道:

  “还乞伯父见谅,有关吉大叔的情形,我只能说到这里,但却句句是实,字字不虚,假着伯父尚有垂询,尚容日后视形势演变再为详禀。”

  方梦龙喃喃的道:

  “这老杀才,怎么说他也不会搞得这般狼狈……想当年那股气势,唉!”

  君不侮沙沙的道:

  “吉大叔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人亦苍老孱弱,憔悴不堪,他也常常自怨自艾,认为他有如今困境,或是报应,多年前,他杀生太甚,血债如山,可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

  “在我初遇吉大叔的时候,若非他曾当我面前展示刀法,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他是这么一位奇人,奇人如斯,一般庸碌之辈更能何求?”

  方梦龙沉思着没有回答,脸上阴晴不定,然而,却流露着一股难以掩遮的悲悯之情--却不知是对他自己抑是对吉百瑞。

  方若丽的面颊贴在乃父的独腿上,来回摩婆着:

  “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老人家固然委屈,那吉百瑞更是一片凄凉,无限的光阴,两位光阴的过客,都已这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可争的?就算你们此刻相对而视,也只看见彼此皤皤白发,满面风霜,镝锋虽利,亦削不断豪气的流逝……”

  君不悔感动的道:

  “伯父,亦请看在小侄份下,莫再使波澜徒陡,仇怨环接,我与小丽,都在向你老请命!”

  方梦龙扶着女儿肩头缓缓站立起来,一步一跳走向门口,却在门前停住,半侧过面孔,故意用一种冷淡的声音说话:

  “你好好将息养伤,小丽会时常来侍候你,另外,你的傲爷刀就搁在床下那口障木箱里,翻身伸手就够得着。”

  望着方梦龙消失的背影,君不悔如释重负,心底涌起无限的温暖与慰藉,当他接触方若丽的目光,他知道对方亦已感受到他的心境了。

  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君不悔已能下地走路,当然还得拄着根拐仗,非常小心的移动,三十出头,竞效小儿学步,其蹒跚滞重之状,连君不悔自己也觉得好笑。

  十几天来。方若丽可以说随侍左右,亲奉汤药,那种婉柔殷切的关注情怀,几乎又是另一个管瑶仙;君不悔心中相当矛盾,更十分谨慎,他从来不识风流,却也明白风流债不能欠,尽管方若丽是恁般慧巧可人。

  养息期间,不曾再见到方梦龙,方老夫人却来探视过多次,眉字眸神,仍然含蕴着慈祥和蔼,态度越发亲挚,但绝口不提那段昔日恩怨,模样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一般,然而,从方老夫人的矜持,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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