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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秘书的秘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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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没有看到?” 
  “我只是怕那家伙知道我在跟踪他。所以没有敢靠近看车号。” 
  “你给了个假车号给警察。” 
  “我不想和他们谈当时的详情。” 
  “你一直在投机取巧。这件事你又在搞鬼,”善楼说,“我根本不相信你跟踪这家伙而会没有见到车号。” 
  “我告诉你我不愿靠太近,把他吓跑了。他怕做证人,他有原因。” 
  “为那车祸?” 
  “不是为了车祸。他见到车祸,他不想出头做证人。他逃跑是为了别的事。” 
  “会是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在那附近拜访一个小姐。他怕别人记得车号,给他一张开庭传单请他作证。他不要别人知道他去那一带,他自然要开溜。” 
  “我认为你伶牙俐齿的在瞎编。”善楼说。 
  我委曲地说:“所以有人要骗条子。说实话有什么好,反而受人奚落。” 
  “唐诺,你的问题是老设计一切由你主动。在摊牌前没人知道你是真是假。我们有过误会,有过合作。我太了解你了。老实说,你有时从上面发牌,有时从下面发牌,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下一次会从哪里发出牌来。” 
  “可是,”我说,“你也不能老以为我是从下面发牌的。想想看,我有没有叫你失望过一次。” 
  “谁说没有!” 
  “一开始也许因为你固执,我个人可能灰头土脸,你也好不了哪里去。但是每次你听信了我的建议,你不是都出尽了风头。这可以证明你对我信心不够。每次你说我在说谎的时候,历史可能重演,你都应该小心。” 
  “喔!乱讲。不要说得么那远。你有过几次运气好。有几次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你千万别因为如此,在警察面前耍噱头。” 
  “好,我就不在警察面前耍噱头。” 
  “那我们回头再来谈那件车祸。”他说。 
  “我还没有机会详细看内情,”我说,“但是牵涉到本案的车号我都有了。有一辆大奥司,由一个深两卷发的男人在开。他大概33岁。车号XDA177。有一辆福特,就是被撞的,车号我也有。” 
  “好了。”善楼说:“既然你那么聪明。这次车祸错在哪一方?你倒说说看。那个在大奥司莫毕尔里的男人,在干道前,到底停车了没有?” 
  我说:“目前这个时候请原谅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喔,这样玩,小不点儿?”善楼说:“我愿意你能在目前这个时候告诉我……立即告诉我。” 
  “好。”我说:“我老实告诉你,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见到这个车祸了,不是吗?” 
  “没有,我听到撞车声。在车祸后到的现场。于是我看到突然自路边开出加速的车子。从他的样子,我知道他目睹车祸但立意溜走。所以我觉得追随他车子,查出他是什么人,对我这个合伙公司会有一点好处。我用不致引起他怀疑的方式远远跟着他。” 
  “因为撞了车,各车辆停下来观看,车子那么多,我通过时有一点困难。这辆车本来就在我车前面近两条街的样子。我虽然因为交通信号耽误了一会,但我很有自信,在日落大道附近我跟上的是那辆车没错。至少像那辆车。” 
  “你没有看到车牌号?” 
  “没有,那个时候我试都没有试。我一心想看看那家伙那么急急离开想到哪里去。既然如此,我不想引他注意。所以我远远跟着,只要不跟丢就行。我有个习惯,我要看他车号,我就得看了就走,因为够了。这次不是看车号问题,而是去哪里问题。所以我远远跟,跟到他停下,再看车牌也不迟。” 
  “这就是我认为最最不可信的部分。”善楼说。 
  我不说话。“你没有骗我吧,是不是?”善楼问。 
  “善楼,”我说,“每次有事,你都强迫我说这个,说那个,使我为了保护我的客户,不得不向你说谎。有一件事,我公公正正对你说……任何时间,只要我自己来找你,告诉你我认为你应该做某件事,或某件事怎样做对你有好处,我绝对是不骗人的。” 
  “我知道,问题也出在这里,”善楼说,“你喜欢代替我的脑子来想东西。” 
  “我绝没代你思想的意思,”我说,“我只是告诉你任何时间我要给你建议的话,我是完全真心的。” 
  “你突然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改变一个方向,实在使我越想越有问题。”他说:“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我说……不要再管这档子闲事。把一切都忘了,算了。” 
  “什么意思?忘了,算了。” 
  “正如我所说,忘了,算了。你在说谎,我看得出来。但是你要是忘了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不要再为这件事乱捣乱闯。不要再深入这件事。不要把这消息试着卖给车祸任何一方的人。不要想在这件车祸中找一个人做客户。不要和报社或记者说起这件事。” 
  “老天。”我把一切代表惊奇的表情都用将出来:“你是说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车祸,会引起记者的兴趣,而……” 
  “我可不是这样说的。”善楼一面说,一面伸出他的食指戳到我的胸部,停在上面扭动两下以示加重语气。“我叫你忘了这件事。我叫你不和任何人谈这件事。我叫你不要混进这件车祸里去。换句话说我叫你置身事外。否则你会受到伤害,你一辈子也恢复不了。” 
  “现在,我知道我在这里一定是不受欢迎。我要带了我的雪茄走了。你要再在法律边缘钻来钻去,被我逮住,我要亲自看到你再也做不成私家侦探。我要吊销你的执照,叫你永远也不能再申请到新的。” 
  善楼真的理也不再理我,大步走出办公室。 
  “怎么回事?”我对爱茜说,“你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说:“当他在等你来的时候,他紧张得像只猫。他在这里走来走去,把雪茄在嘴里转来转去。” 
  “他进来时,有没有要求见白莎?” 
  “没有,他只要见你。我感觉到他不要见白莎。甚至不要白莎知道他在你办公室。” 
  “他和白莎一直处得比较好,”我说,“我和他始终处得不怎么样,因为……因为他老想那些我们碰在一起的案子,说我在主宰这些案子。” 
  她假正经地笑了一下。要说什么,自己控制了,自管自继续打字。过了一阵,她有意无意地说:“当然,唐诺。你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当然不会,”我说,“我要出去了。万一白莎问起,我午餐后会回来的。” 

  
  


8



  我回办公室,斜过接待室走向我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卜爱茜正从白莎的办公室出来。爱茜调整步伐,所以我们在我私人办公室前碰了头。 
  “白莎找过我吗?”我问。 
  她摇摇头说道:“她要我做一张时间表,每天花多少时间在刑事档案上。” 
  “你怎么告诉她?” 
  “告诉她我会记下来给她看。” 
  “等一下我会和白莎谈谈,”我说,“目前你做张时间表,为了这个档案,你上个月花费了多少自己的时间……不必做白莎叫你做的时间表。” 
  “罗德大道的疑案我找出来了。”她说。一面把门关上。 
  “怎么会?” 
  “收音机广播了。我把收音机打开,只是想也许会有消息。然后就听到了。我用速记记下来了,要不要听听?” 
  “先给我一个大概。是怎么回事?” 
  “一件谋杀案。”她说。 
  “哪里?” 
  “罗德大道762号。” 
  “喔,”我说,“这可能会很严重,死了什么人?” 
  她说:“一个叫谈珍妮的,昨晚上被杀死在罗德大道762号一个独院房子里。” 
  “有没有动机,线索什么的?”我问。 
  她说:“广播说珍妮在主持一个导游社。提供漂亮小姐导游。” 
  “你是说应召女郎?” 
  “不是,这……唐诺,你使我发窘了。这有不同的。” 
  “没什么。假如一定要解释,我两句话就解释清楚了。没关系,她开一个导游社,又怎么样?” 
  “不真的是……反正不真的是应召女郎。不过警方也找过她,问过她工作的性质。” 
  “为什么?” 
  “有个电台记者,和警察搞得不太好,一直在批评警方对风化案处理不够明朗,声称警方曾经去调查过这位夫人经营未经登记的导游服务。” 
  “哪一类服务?” 
  “据报道,谈珍妮方式的服务需一、二周前预约。所有小姐都是精选出来,非常好的。表面上这里是为了给想赚点外快、愿意接受约会的女孩子提供一个进行联系的地方。是一个普通的导游服务,但是没有广告。有点私人俱乐部性质。规定小姐除了陪伴进城来玩的外地人外,不可以有不规矩行为。顾客都是有声誉身价的外地人。而且要有人介绍。他们要多看看洛杉矶,又不愿一个人乱逛。事前,谈珍妮还先要和顾客见个面,看看他对哪一种女郎有兴趣,然后给他介绍一个。介绍是由她正式当面介绍的。而且她每次都和客人把规矩详细地说明的。” 
  “依规定,男人是绝对不知道导游女郎住哪里的。他们认为谈太太那房子是她们住的地方。他们要找女郎,必须去那房子接,一起外出,之后再把女郎送回去,在那房子说再见。事情很高级的。” 
  “现行的法律规定,并没有对这方面有太明显的约束。这只是一群没有牵挂的女郎,接受约会、吃顿晚饭、跳个舞。她们虽然接受金钱,但是也提供外地客以高级娱乐和有人陪伴的消磨时间方法。” 
  “至少这是警方在谈太太生前调查时,谈太太的说法。” 
  “租金怎么算法?”我问。 
  “一个固定的介绍费,另加车马费。数目并没有在电台上报道。但是约出去之后一切行为都由小姐自己负责。小姐都是成年人,她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们假如要破坏谈夫人订下的规定,或是顾客要破坏谈太太订下的规矩,谁也没有办法来阻止他们。” 
  爱茜自己说得脸红了。 
  “老天,”我逗她,嘲弄地说,“你认为真会有人不守规定吗?” 
  “唐诺,别这样。” 
  “谋杀案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一只女人毛织袜子里放一块圆石头,把她打昏,又用那只毛袜,把她勒死。警方今天早上9点钟找到她尸体。也找到了谋杀凶器。她是昨晚被杀的,时间是昨晚10点钟到今天早上3点钟之间。” 
  “窒息致死?”我问。 
  “窒息是死因。但是她曾被临时做成的凶器打了一下。据测是有人先打昏她之后,再下手勒死她的。” 
  “这样,”我说:“解释了很多我脑中的问题。” 
  “怎么说?” 
  我说:“警察在窥视这幢房子。他们布了岗。他们要的是进出这幢房子人的车牌号码。他们要参与人的名单。”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到过那地方,”我说,“因为还可能是我把警方引开,使凶手有一个空档,可以跑进去杀了人出来,而没有人见到他。” 
  “这就是宓善楼想要查出来的?”她问。 
  我说:“他要我把所知道的保密。” 
  “为什么?” 
  我说:“想想看,别人会怎样臭一臭警察?尤其是有个不友好的记者盯在后面的时候。我告诉你情况。谈珍妮在经营一个导游社。她自称是一群未婚非职业性女性共同干有兴趣的合作事情,绝对没有不规矩行动。警察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尚还很难处理。但是假如能证明这些女孩在做不规矩的事,情况又不同了。再不然,假如珍妮做起广告来或是摆出职业性导游社姿态出来,警察就可以依法取缔了。” 
  “说下去,为什么这件事会使警察很臭呢?” 
  “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处理这件事,也许昨天才开始,他们放了辆车子守在那独院房子门口。他们知道追踪每一个有约会的女郎,去每一个地方,花费很大,所以决定从容易的一面着手。” 
  “举例说,一位张大头,有了约会,半夜把女郎送回罗德大道,他们等他出来,回到旅社,就去访问他。” 
  “张大头在别的城市里是有名有姓有地位的,怕得要死。警方要他合作,只要合作就不会把他姓名公布。他们要知道张大头从什么地方听到谈珍妮这个名字,怎样联络。要知道女郎们的一切,例如有无色情发生,是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有没有付钱、如何付法。为什么付钱,等等。” 
  “我懂了。”她说。 
  “所以,”我说,“他们有人看守着那个房子。” 
  “那有什么臭?”她说:“他们不是常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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