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贝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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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瑾看了他一眼。
“你若喜欢,尽管拿。”
敏色真正感觉到不对劲。
“你真的有问题。”他沉吟了一会儿。“我说,该不会是因为端王府的二格格吧?”
玉瑾动作僵了一下。“这件事你别管。”
果然!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八九不离十,“要我别管吗?那真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告诉你,我在大门口遇见了谁。”他贼兮兮地笑着,满意他终于停下手边的动作。“如何?想听吗?”
玉瑾直起身子,眼里带着煞气。“少跟我卖关子。”
“原来你很想听。”
敏色了然地点了点头,趁他尚未发火轰他出去之前道:“那个人呢,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人。”
玉瑾的心猛地一跳。“说清楚点!”是她吗?不,不可能的,她怎么会来?她恨死这里了不是吗?
“不会吧?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猜不出来?天哪!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傻了!”敏色哀叫连连。“我刚刚说的还有哪个人?不就是端王府的二格格吗!”
真是她?!玉瑾浑身一震,猛地一把推开他,火速冲了出去。
她为什么会来?他本来以为再也见不着她的面了!
无视府里佣仆们的异样眼光,他一路疾冲,连自己有轻功都忘了,抵达大门口时已气喘吁吁。
他着急的四处张望,但除了门口的守卫他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他不死心的又再四处梭巡一遍,结果依然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敏色耍了他?
这极有可能,他却提不起任何力气回去找他算账,只是整个人被抽空了似地颓然坐倒在台阶上。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奢望着什么呢?
“别坐在地上。”
轻轻柔柔的声音传进耳里,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出现一件青色绣着三色菊花的锦裙,他眨了眨眼,再眨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才缓缓抬起头。
祥毓站在他跟前,头发完好,一根没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不过眼里的眸光不再冰冷。“起来吧。”
他没有动作,双眸发直地盯着她瞧,微微张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祥毓淡淡一笑。“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吗?”
才说完,她发现自己竟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他什么时候起身的?她竟然没有瞧见。
玉瑾紧搂着她,在她耳畔低哑地道:“我怎会不认得?我根本忘不了……”
祥毓任他搂着没有反抗,不知怎地心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他感觉到她哭了,双臂收得更紧,几乎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她不知道,当她的泪一落,他的心也跟着激烈地颤抖。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如果能借由哭泣而发泄出来就好了,可他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他不是不想哭,是心痛到哭不出。
“你刚刚……哪里去了?我还以为……”
祥毓哭了一会儿后便拭去眼泪,振作起精神。“我本来是在门口的,你阿玛忽然出来,我就回马车里去了。”她不想徒生风波。
玉瑾知道她还在意着过去,心缩了一下,也不想勉强她。“这儿冷,咱们到茶楼里说话,好吗?”他期待地看着她,虽不明白她为了什么而来,可他不希望她太快离开。
她没有思考太久便点头应了,这让玉瑾看到一丝曙光,却又不敢让自己抱着太大的希望。
两人来到京城著名的茶楼?玉瑾为了方便说话,向掌柜要二楼的隔间雅座。
在等待上茶点的同时,他忍不住开口道:“你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楚约来找过我。”祥毓轻轻地开口。
“她找你?做什么?”
她抬眼望着他。“你想死,是不是?”
他沉默不语。
她握紧双拳,垂下头,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我不想你死。”她哽咽地道,一思及他真会这么做,她就无法克制地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她来找我时,我才知道,我真的不想你死。我本来希望,我离开以后,你终有一天会忘了我,过自己的日子……”
玉瑾握住她颤抖的手,叹息道:“可你不明白,你离开我后,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生不如死,这教我如何过得下去?”
“我很害怕。”她停不下眼泪。“怕我留下来,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活吗?一想到这里,那种绝望令我无法忍受。”
所以,她才一直无法再次接受他,直到楚约点醒,她可能永远再也没有机会,她才来到这里。本来想冷静地好好谈谈,作个决定,谁知一开口情绪竟会如此激动。
“你不相信我。”他痛苦地道。“我说过了,我愿做任何事,只为了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可你并不相信。”他该怎么办才好?
他能力卓绝,她聪明慧敏,可一遇上“情”字,他俩都懵懂,都还在探索。
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这份感情找到一条适合的道路?
“我们俩来个约定吧。”玉瑾忽然道。
“什么?”
“你认为感情是会变的,这点我虽不苟同,却也不能否认;但一个人不能背弃与人的约定,这是做人的基本道义,你说是吧?”
她点了点头。
“所以,一旦违背了约定,这个人便猪狗也不如了,一辈子让人瞧不起。同意吗?”
“同意。”
“很好。”他眼神坚定地望着她,赌咒似地道:“那么,我们就来约定吧!内容是,我们两个人,一辈子永远在一起,即使某一方变心,也不得让对方知道,不得离开,除非对方同样也变心了,否则我们到死都在一起。”
这个约定听起来有些诡异,简直像是要拘禁终生般,可是他既然说出口,就表示他一定做得到,现在只看她敢不敢答应而已。
祥毓怔怔地望着他,好久没有反应,看得玉瑾心有些慌,坐立难安。
“你觉得不好?”
她摇了摇头。
他困难地说出第二个猜测。“还是,你不想到死都和我在一起?”
“不是。”
玉瑾吁了口气。“那……”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能如此肯定。”她的表情温柔且祥和。“现在我想通了,你是真真正正地认定了我,也相信我值得你如此,所以你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了,是不?”
“是。”他毫不犹疑地道。
她笑了,他从没见过她有哪一次笑得这么美。
“我终于懂了,原来是我一直禁锢着自己。我既不相信自己可以永远保持着这份喜欢你的心,也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你,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恐惧。”她很轻很轻地悄悄回握住他的手。“约定,不必了,我要向你学习,我想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决定。”
她的意思是?“祥毓……”全身的血液上冲,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甜美一笑,心结已然解开。
原来,想要延续这份感情别无他法,唯有“相信”而已。
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这一次,”她看着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心里盈满甜蜜。“让我们真正地‘重新开始’吧!”
赐婚的圣旨终于下来。
荣王爷在知道这道圣旨竟是自己儿子亲自去请的时候,气得差点昏过去。原来前一阵子玉瑾正烦心与祥毓之间的事,竟忘了将额尔真的事情告诉他们,而现在,荣王爷虽然自觉愧对祥毓,却也拉不下那个老脸道歉,不过看到他在婚礼的筹备上花了许多精神,玉瑾和祥毓也知道他是真的有心补偿。
可祥毓还是说什么也不愿回到荣王府。
关于这点,荣王爷也由着她,特地挑了湖畔风景优美之处为他们小俩口兴建一座宅院,算是送给他们的新婚贺礼,即使祥毓还是对他客客气气的生疏有礼,但光是她肯让额尔真认祖归宗这点,他已经很感激她了。
毕竟她为他们禄叶勒氏添了个这么乖巧可爱的男丁,这是他多年来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事啊!他感动得几乎要老泪纵横了。
显然荣王爷还不知道额尔真的真面目!
端王府的花园里,额尔真正牵着他额娘的手悠哉地散步。
“额娘真要嫁给他啊?”
祥毓笑看儿子紧皱的眉头,看来她受伤的那件事对额尔真影响很大。“怎么?你不喜欢他?”
“我……对他没感觉啦!”他嘟着嘴道,不敢说其实有点讨厌他。“不过没关系,额娘喜欢就好。”
他不甘愿的表情惹得她发笑,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可真谢谢你了。”
额娘的手好温暖,他忍不住更用力握紧了她,小脸上净是满足。
祥毓的宠爱让他暂时打住了对玉瑾的满腹牢骚,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念了,“不过额娘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
“觉得什么?”
就等额娘这句话!额尔真精神一振。“我觉得师傅他很强,能保护额娘;见识又广,大家都尊敬他,连承禧的额娘都称赞他呢!最重要的是,师傅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围在他身边乱转。”他最介意的就是这点。
祥毓听了几乎要笑出声。“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霍先生呢!”
额尔真微微红了脸。“本来就是,师傅他真的很好嘛!”
“既然如此,那你嫁给他好了。”
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让额尔真愣了一下,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他随即生气的抬起小脸。“你说什么?”
祥毓低低笑着,并没有被腰间突然冒出的一双手吓到,反而回首嗔了一句,“你胡说些什么呢,别教坏孩子。”
“冤枉啊。”玉瑾摆出一副无辜的脸。“他那么喜欢师傅,你忍心拆散他们吗?”
额尔真气得握紧了小拳头。“你瞎了狗眼啦?我又不是姑娘家!”
玉瑾故意板起脸。“你才瞎了你的小狗眼,没瞧见我和你额娘这么恩爱,竟然还想捧打鸳鸯,你有没有良心啊?”
“玉瑾。”祥毓蹙眉低唤。
“好,我不玩了。”他立即举双手投降。
“你不玩,我还要玩呢!”额尔真怒极反笑。“喂!你怎么溜进来的?大婚在即,你不晓得新郎新娘是不得见面的吗?”
玉瑾满意地道:“你倒还知道我是你额娘的新郎呢!”
额尔真唇角一勾,又道:“你是新郎,可你不但跑来见我额娘,还这么大刺刺的抱着她不放,你真有心把她当你的新娘看待吗?”
什么?这小鬼!好大胆子竟然挑拨离间!
玉瑾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正准备挽起袖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顿时,一只小手软软的拉住他的衣角。
他火大地回头。“干什么?”
被他如雷般的一吼,扯住他衣角的霜儿眼泪开始奔流。“贝……贝勒爷,霜儿只是要告诉您……二格格她……走得很远了,您……您不追吗?”
“什么?”他讶然抬头,果然见到祥毓消失在假山的一角。“该死!”他举步追上去之前,还不忘朝额尔真撂下狠话,“我不会忘了你一顿屁股!”
瞧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霜儿着实担心不已。“主子,贝勒爷不是说真的吧?”
“哼!我就不信他有那个胆子敢动我。”在他后头撑腰的人可多着呢!随便举出一个来头都比他还大。“霜儿,我们走!”虽说他小赢一场,他还是气呼呼地离开。
玉瑾急急忙忙的追到假山后,发现祥毓竟然没有走远,而是在此处等待着他。
她脸上笑盈盈的,完全看不出一丝气恼的样子,玉瑾想到那天在茶楼她所说的话,一时之间心里头充满感动。
“祥毓……”
“你们吵完了吗?”
“什么吵?我没跟他吵。”玉瑾眼神凶狠。“我是要揍他一顿!”
祥毓笑叹一声,“这个小祖宗,我劝你还是别招惹他吧!他事后的报复虽称不上厉害,可又多又烦人哪。”除非他有法子能让额尔真打从心底服他,否则额尔真那些源源不绝的鬼点子可是没有几人消受得了,即使近来他已收敛许多,并不代表他功力退步了。
“我自有我的法子。听你说他对学武功很有兴趣,是吧?”
“是,可在他眼里,你的功夫不见得比霍先生高明。”她笑道。
“那可不一定!”他自信地道,陡然间想起他曾在她面前被那姓霍的打到呕血一事,他紧张地问:“你不会也觉得我比不过他吧?”
她温婉一笑,“我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