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河边的生命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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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本文为邪恶力量（Supernatural）同人。

配对：Dean/Castiel

Cas和Dean被　Lucifer囚禁后将如何面对毁灭性的天启？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西方罗曼　灵异神怪　魔法时刻
搜索关键字：主角：Castiel，Dean　┃　配角：Sam，Lucifer　┃　其它：邪恶力量，Supernatural，SPN，Dean/Castiel　

　　＇SPN＇河边的生命树
　　作者：Fari

　　第一章　七颗星

　　
　　
　　作者：Fari
　　配对：Dean/Castiel
　　分级：R　for　Violence
　　弃权：Supernatural属于Eric　Kripke
　　第一章七颗星
　　魔鬼要把你们中间几个人下在监里，叫你们被试炼。
　　——启示录　2：10
　　那骑黑马的来了，世上就降下饥荒。人们在地里挖掘，却连菜的根也没有，于是他们从对方手里抢。人彼此相杀，正中了那骑红马的心意。然后月亮变得血红，天上的星坠落，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未熟的果子，火与浓烟。
　　正在争抢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器奔逃。男人和女人拉着哭闹的小孩爬上大山，但Michael展开华美的翡翠色羽翼，吹响号角，雹子与火携着血就丢在他们身上。有的人造出他们以为的“方舟”，航行到太平洋中间躲避灾患。Arariel却飞在海上，羽翼的末端不时划过浪尖，他也有天蓝色的眼睛，但里面的光比北冰洋更冷。海域天使吹响号角，就有仿佛火烧着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变成血。里面自然也混有那不自量力的人的。
　　这一切都在Sam说“是”以后。
　　…—
　　2010年9月科罗拉多泉
　　Castiel借着最后几缕暮色撬开他们倒数第三十六罐猫粮，掏出笔记本划掉一只猫爪——食物的消耗被严格控制。空气中顿时飘荡白饭鱼的味，天使仰头吞下半罐，小心不倒出任何一滴。猫粮只有香气，没有味道，但至少比河里有毒的鱼能吃。
　　这几个月他们都倚靠山地的崎岖巩固科罗拉多泉的防御。Dean和反抗军一起将树拉倒卡到所有路上，他们没有费多少力，因为森林在死去。他在每人的窗前喷恶魔陷阱，所有门底撒盐线。
　　Dean总是一言不发地拿着喷枪或者猎枪工作，再工作。没有酒了，所以他只能这样掩埋忧伤。　Castiel每天把靠在玻璃窗边睡着的猎手小心地背回床上；藏起Dean背包里的每一张Sam的照片；用手慢慢洗Dean早已不管的脏衣服。
　　Castiel没有依赖上止痛药，Dean也没有成为无畏领袖，科罗拉多泉的防御足以抵挡数队恶魔，又如何？天上仍落下火雨，泉仍变成血，而围城里的人会首先因为饥饿彼此相杀，正中了那骑红马的心意。
　　天使挥手赶开飞向猫粮的苍蝇，准备把剩下的拿给还在房里睡的猎手。一只黑纹白猫闻味而来，钻过铁皮围栏上的缝，毛绒绒的爪子踩歪了盐线。Castiel咬嘴唇，叹气，弯腰把罐头递过去让它舔一口。
　　“我们只有四十罐。”猎手用力扇上门，黑白相间的尾巴一闪，猫咪便消失不见。
　　“三十五个半。”
　　天使低下眼睛，转身把罐头塞给Dean。“回去睡，”他没有理会，只是咕嘟咕嘟地喝完，又把空罐胡乱地塞回Castiel手里。“至少睡五小时，Dean。”天使坚持。
　　“三个。”
　　猎手甚至没看他一眼就开始解院子铁门的锁。天使重重地叹气，开始往回走。听见这声音后，榛木绿眼睛一软，“天气很好，Cas。”
　　“能看见星星。”空气中传来两声关门，太阳已经完全落下。
　　欢迎来到天启，他们吃各种古怪的物体，他们说睡觉、数字、天气，甚至说基本掉光的星星，更多的时候沉默不语。只是不说Sam。
　　***
　　2010年3月洛杉矶
　　他们远离底特律，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不会有白西装和红玫瑰，冷漠的绿眼睛；没有搞纵欲的天使，也没有随便叫朋友去死的猎人。他们三个黏在一起，事情再坏也不分开，也许就能在天启里多活十分钟。但世界当真提前2012，他们越来越难给这十分钟找理由。
　　无论如何，Sam不会说“是”，带着不让晨星烧烤地球的决心，Dean不会说“是”，为了保存所谓的不做天堂□的骄傲，就算骄傲是罪。
　　‘罪的工价乃是死。’这价码却不由他们还。
　　地震前没有任何征兆，它就那么悄然爆发，甚至在深夜。地面突起又深陷，停车场里的车挤压、跌落深渊，像扫进垃圾堆的彩色玩具。睡梦中的人们瞬间被水泥板包围，你甚至听不见几声惨叫。人们骄傲地住进钢筋水泥造的城堡，宁愿要石屎森林不要真正的绿，也为自己造了死灰色的棺材。
　　Sam剧烈地咳嗽，眨掉眼里的灰。爬起却一把撞上某种硬表面。他花了几秒摸索，确定自己已经好好地埋在地里，头上的伤口滑腻腻。巨人级别的身体卡在狭小的空间内，无法伸直，Dean大概会笑他像卡住的火烈鸟。Dean……哦，他今晚‘出去了’。
　　在他能喊叫、挖掘之前，年轻的Winchester即被黑暗罩去。
　　***
　　2010年9月科罗拉多泉
　　那人穿着纯白西装，每一步都经过准确度量，优雅而完美。他眉毛微皱，对正在落叶的柏杨树投去忧郁的一瞥。
　　“你好，Richard。”Lucifer褐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住眼前人。比起和泥猴子谈话，晨星宁愿和树聊天（是的，他们甚至不知道树会说话），但他理智而高效，最伟大的诱惑者了解眼神交流的效果。
　　“那么，契约内容是什么？”Richard面无表情地问。天启之后Richard　Field带领这里的人贮藏食物，防御恶鬼，教每一个人握枪。是的，这个四十岁的金发猎人，而不是Dean，是这里的“无畏领袖”。世上总会有无畏领袖，愿意只看目的地，不在乎用哪条路走过去，不介意踢掉绊脚石。
　　“我不要很多。”
　　***
　　2010年3月洛杉矶
　　地震的时候Dean　Winchester躺在Impala后座，怀里抱着一个黑发女孩。掉下来的霓虹灯没有砸中车顶，地缝也没裂在车底。女孩只丢下一句‘我要去找我弟弟’就盲目跑开，温家长子则头也不回地冲向与她相反的方向，‘Sam’。
　　如果仅仅只有地震——多道闪电划过天际，电火花点燃倒落的树、Topanga公园里的草还有路上的车。雷声震得已经破碎的玻璃弹起，落下时哗哗响。本来就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只剩烧焦的尸体。猎手能幸免不知是祝福还是诅咒（大概又是哪里写的预言吧）。他甚至没有去看周围的火光，忽略呛进鼻孔的烟尘，只是连滚带跑地摸向旅馆方向。
　　他们住的旅馆塌了。暗红的砖碎了一地，钢筋向外支出，像野兽的爪。Dean胸口一紧，呼吸困难。‘不，这不在发生。’他摸到仿佛是他们房间的位置，伸手开始挖。
　　***
　　2010年9月科罗拉多泉
　　“两个猎人！猎人很难找替代，”Richard恼怒地说。通常没有人会敢和魔鬼本人讨价还价，他们不是毫不知情地掉进陷阱，便是断气前连讲话的时间都没有。不，那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大概吧），比起暴力，Lucifer更喜欢说话艺术。蛇有锋利的齿和华丽的鳞片，但说服夏娃摘果子的还是他那分叉的尖舌。智慧树上的果子本来吃了必死，他也能硬生生说成‘不一定死’。
　　“对，我给出的价码太低，所以只要两个猎人，很公平。”Lucifer抬手比划了很小一段，另一只手抚顺Sam的褐色头发，“没有要你的灵魂，地狱不一定有你的位置，”‘可惜’。
　　Richard深吸一口气。那个叫Dean的猎人很能干，从做食盐炸药到念驱魔咒都专业水准，尽管他不说话，日夜颠倒，绿眼睛里卷有迷雾，‘可惜’。至于米黄色风衣人，有张漂亮的脸，也是不讲话，还不出门。据说他以前是个天使，净白的羽翼在背上隆起，头上还顶淡黄色光环对吧。‘胡说，根本没有这种东西。’Field先生的猎鬼生涯里只有鬼，好事从不发生到我这种人身上。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站在他眼前的魔鬼又从哪来？
　　“为什么不直接拿，你能进来。”
　　“Oh，”Lucifer让Sam的眉毛微皱，眼里闪有同情，“我不杀人，我为什么要饿死科罗拉多泉的人？这是上面那位才做的事。”当然，当然，除了全能的神，全宇宙还有谁能召饥荒黑马骑士。你们哭着求爹哋回来，现在他来了，你们又哭。
　　‘你在说谎，’Richard心想，但谁敢当面指责恶龙说谎。
　　Lucifer扬起眉毛，嘴角微翘，伟大魔鬼本人可能意识不到这表情其实有点像狗狗。无论如何，他将注意力转向院里正在枯萎的红玫瑰，“Richard　Field，你可爱的妻子和…小女孩，她叫Susan是吧。告诉我，她们过去三天吃了吗？”
　　***
　　2010年3月洛杉矶
　　Sam走进一片火海，他听见有人在二楼哭。他开始奔跑，热烟灼烧他的肺。年轻的Winchester伸手扒向最后一扇门，他要把那小孩抱出去，离开这里。但门将他的大手烧出红色的泡，大楼瞬间爆炸……
　　Sam穿白西装出席一场别人的婚礼，他们已经交换戒指，印上炽烈的吻。他们唱赞：“……起初如何，今日亦然，世界没有尽头。”人们喝酒跳舞，脸上闪有幸福的光。直到着火的山脉从天而降，直到连歌声都灰飞烟灭……
　　Sam在跑，但脚像灌了水泥，他本该跑得更快。地在他鞋底下裂开，又在他面前张大黑不见底的深渊。一个女孩颤抖着扒住坑边，她没有脸，是Jone还是Jenifer？她把手伸向Sam，够不到，然后坠落……
　　然后他才来到泛着白沫的海边。神啊，那水仍是晶蓝色，倒映了金色的阳光碎片。海就该这样，永远如此。
　　“你好，Sam。”
　　年轻的Winchester猛转身，火即涌上心头，“你…”
　　“不是我，是你，Sam　Winchester。”那人光脚在沙滩上踩出凹陷，暗银蓝色的眼睛欣赏地上下打量，不经意地吐出分叉的舌头，“告诉我，毁灭世界的感觉好吗？”
　　“我绝对不会同意，”Sam皱脸，拉直自己皱巴巴的花格子衬衫，马上就有灰落下，“尤其在你杀了那么多人以后。我在做梦对吧。”他直截地说。
　　“可怜的Sammy，”Lucifer微微一笑，侧头捕捉猎人的目光，“Winchester们总是硬着头上，不顾后果，”他以谈话的语调缓缓地说，“随便剔开两个封印，对你们只是嘴硬的问题。对其他人……”
　　褐绿色的眼睛转向海面，三两只海豚跃起又落下。
　　“你难道从未想过，是你杀了他们全部，”魔鬼柔声说，“刚才你都看见了，但你没体会过。”
　　Sam不自在地捋头发，张嘴正要反驳。但Lucifer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的喉咙就梗住。
　　“不，你不知道，”晨星忧伤地看向太阳，“你不知道被火烧死的感觉，你没有被从天而降的山压扁，你也不会知道地震后困在瓦砾下慢慢饿死是怎样…”
　　‘不，’年轻的Winchester不自觉地摇头。Lucifer靠近时他没有缩开，任由晨星将手搭上他肩膀。
　　“但是Winchester总要当英雄，不像上帝，我喜欢给人机会。”海开始冒泡，沸腾，表面上慢慢浮出死鱼，太阳滴出血。
　　‘不，蛇总说谎。’Sam对自己说，‘绝不。’但天启至今所发生的事让他无法反驳。诚然，对他有意义的一切还在，Dean、自尊心，Bobby，甚至Cas。家人朋友，一个不少。但其他人，他们是真真切切地失掉了一切。只是因为两个笨蛋随便拆掉了两个该死的印。
　　“按照你们的说法，天启中少了大坏蛋魔鬼，是不是好些？”
　　***
　　2010年9月科罗拉多泉
　　“你们必须离开。”
　　“为什么，”疲惫的蓝眼睛甚至没有看眼前人。昏暗的烛光下，天使正认真地为桌面上的一排空子弹灌盐，不洒出一粒。
　　“我很抱歉，”Richard漠不关心地说，“但你们吓怕了这里的人。”
　　Castiel叹气。拖着情绪低落的猎人到处走，Dean不时抽风地随便骂人打人，天使的脖子上还有紫红色的瘀伤，确实有一点点吓人。好不容易找到足够隐秘的山区和一个愿意让他们进的社区。但这些比起沸腾的海，能算吓人么。‘我宁愿你直说，Richard。’
　　“十二点前离开北面路障，别让我们难做。”随后是猎枪保险栓扣下的嗒啦声。Castiel咬嘴唇看向窗外，那已经等了七个持枪的猎人。没有必要问为什么，理性只属于丰饶的年代。人们只有在情况允许时才那么好，别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拿对方去喂恶魔。枪口抵上他的背，天使默默起身，出门前没有忘记拿D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