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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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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浩、莫风都万万没有想到,救了自己一家的会是本已昭告天下病逝的景然太子。随着景然回去之后,又是没有想到,这落脚之地竟是江湖一大支柱,凤天阁。再等进了凤天阁,会碰上莫云,百里浩是惊了又惊,莫风却未曾有多少惊意,倒是眼底一片喜色。
  萧潇眼尖“哎呀”一声,莫雨后知后觉的见到了莫云更是“哎呀”了两声,凭借着一丁点儿的轻功技巧,愣是先自己娘亲一步抱上了莫云的腰。
  被自己家娘亲和三妹四只手肆无忌惮的胡乱摸了半晌,莫云才堪堪回过神,看了眼百里浩,又看了眼莫风,最后终是看上了一侧而来的景然,半晌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眸子里一片片的耀眼光华。
  倒是景然凑近了莫云,微微仰头看着他,“还是那个问题,我这块木头,二公子栖是不栖?”
  百里浩、莫风互望一眼,眼底均有震动。再看向前,莫云竟已撩了衣裾,对着景然行臣下之礼。
  景然面上淡淡一抹笑意,回身又望上他们,“那百里卿家和大公子呢?”
  百里浩一愣,至今未曾从太子未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既然太子未死,皇位之上又是景麒,莫不是,他们竟是从始至终忠错了主子?!
  百里浩一时静不下心神,小小的一个厅堂,却又不知从哪涌进了许多人,竟是冲着他们热络的招唤。
  “哎呀,老臣就知道殿下舍不下百里一家啊!”
  “百里卿家?莫风将军?!哟喂,这还怕他们劳什子的楚狗啊!”
  “咳,又见面了,话先说好,共对大敌,旧账什么的,咱先放下哈。”
  “想不到小生竖着给陛下劝谏,差点就要横着出来了啊,多亏了殿下,谢天谢地还见得到将军你们啊!”
  一堆又一堆的人涌过来,其中有他百里浩平日看的上眼的真正忠君爱国的老臣,也有不少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更甚者,还有不少平日身不正、影子斜的臣子,本该是景麒下令杀的杀、捕的捕的对象,如今在这,该是因为都在朝为官数载,又职位切要,暂时不可有失,这才被景然从中救了下来吧。
  他真是一度以为,大周的朝臣,该是快被景麒赶杀的尽了……
  “爹!”
  百里浩回神,瞥见莫风对他笑了半晌,再见,莫风竟也跪于地上,这才猛然回过神,惊悚的看一眼景然幽幽望来的目光,独独杵站着的百里浩才一个激灵,终是跪了下去。
  自家爹爹真是难得犯傻,莫风不由笑笑,却见眼前递来一物,正是自家兵符。
  “设计夺来兵符,将军还请见谅,现下物归原主。”
  莫风抬眼,看得见景然双手递来的兵符。莫风眼底笑意温暖,对着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年少主上,叩首拜下。
  这一拜,除却忠诚,其实还要算得上铭谢之意。
  起码,让他放了心,他对二弟的一次放纵,是对的。

  第二十五章

  凤天阁里人是越来越多,矛盾也就不可避免。自从秦凰楼的人来了后,在烈语的领导下曾轰轰烈烈的把凤天阁的顶给掀翻过,好不容易秦凰楼和凤天阁两边安分下来,换了个杀伤力小点的冷战策略,哪知,景然还没清净几天,自打百里浩这老头子住进来后,战势又开始了如火如荼的上演,而且遭殃的,景然还得算作首当其冲。
  虽然他早就料到了……谁叫陆逍也被他救下来了呢?
  他一天有多少的事儿要忙呐,偏生,每天好要抽出大几个时辰的时间来洗耳恭听百里浩那番耳提面命的教导,像是陆逍这么个佞臣就该大卸八块,像是谁把陆逍留下来了,谁就该被大卸八块一样。
  于是景然明白了,百里浩最想大卸八块的,其实就是他这么个小殿下吧。
  想到百里浩,景然脸色蓦地一黑,带着莫风和莫云简直是拐着山路十八弯的道道,终于在一处超级旮旯的房间前,停了下来。
  莫风、莫云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看来他们爹爹那一翻拿手的唐僧经果真是连殿下都顶不住,居然这会儿带他们见个人,还得找这么一处隐蔽的地方,仅仅为了掩住他们爹爹的耳目。
  房门打开来,屋内的人却正是陆逍。
  如果是百里浩在此,十成十是会撸起袖子对着眼前的人暴扁的,莫风和莫云却又对视一眼,齐齐客客气气的对着陆逍行个官礼。
  “这里又不是朝廷,我也不过是个孩子,你们就莫讲规矩了,咱们坐下来聊。”
  景然淡淡道一句,南面而座,又随意对他们请个手势。莫云稍稍看一眼屋内格局,不由的暗自一笑。说是不讲规矩,可单单这间屋子,规矩可就不小。
  景然座位朝南,是天子尊位,平日见他们两兄弟到没见着这番刻意,如今多了个陆逍,竟就成了这番架势,用意简直不言而喻。而妙则妙在,除却正南的主位,左边还设有两个位置,右边设有一个位置,如此设法,摆明是让他们兄弟坐左,陆逍坐右。
  按周朝礼数,右为大。
  这分明就是心底儿压着陆逍,明面上捧着陆逍,说的俏皮点就是打一棍子再给颗糖,高招。小小年纪,制衡之术便运用的炉火纯青,以至于景然在莫云眼里可比景麒顺眼多了。
  三人徐徐落座,景然便对陆逍道:“陆丞相特意寻机私聊,可是又得了什么新消息?”
  陆逍品了口茶方道:“那位先生昨日传来消息,只说让臣两日后骗得景麒出宫赴湘陵,而且,还给了臣此张纸条。”陆逍看一眼景然,拿出一张纸条。
  景然挑眉,亲自上前拿来一看,整张纸条却是满满成对数字,一一对应,前一个最大为九,后排数个数字不定。
  景然略略皱眉,后又笑笑,遂把纸条收到怀里,“有劳丞相了。”
  陆逍微疑,放下茶杯凝目看去,“不知,那位先生此是何意?信不过微臣?”
  景然笑笑,面上一片无害,“那位先生只是处境原因,传书自要小心谨慎些,丞相莫要多虑。相反,我的九王叔那,还要多多靠着丞相的表现,待以后还了我帝位,丞相也是功不可没的,哪里敢有人信不过丞相?是吧?”景然看一眼莫风、莫云,把球抛了过去。
  “自然。”莫风应声。
  莫云接着道:“这里除却殿下,便是丞相为尊,我们两兄弟自然也是信服的,丞相莫要因为爹爹成日的几番斥兑,就对我们百里家生了罅隙。毕竟爹爹就那性子,倒是丞相得多多担待。”
  陆逍轻哼一声,起身震震衣摆,“那就请二位公子往后和百里卿家聊聊,莫再成日指着老夫鼻子骂,都是给殿下做臣的,该当和睦相处。”
  “有理。”莫云笑的客客气气。
  陆逍又看景然一眼,“信已带到,那微臣先告辞了。”
  景然点点头,亲自送走了陆逍方才退回房,关上门。
  “自恃功高,为下不尊,丞相还是老样子。”莫风皱眉看着房门。
  “对我的九王叔都是如此,对我这个孩子自然只会变本加厉。”景然淡下笑容,脸色沉沉。随即却又掏出怀中纸条,面色柔和下来,“先不说这些了,你们随我去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吧。”
  莫风、莫云又随着景然走了山路十八弯的道道,这回却是到了藏书阁。这里可不安全,因为是景然常来的地儿,所以他们爹爹……随时可能杀来。
  所以景然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对着纸条上的数字,围着九圈书架打绕,终是找到了那些对应书目,对应页码,对应的字。
  莫风、莫云私下互望一眼,两厢震惊。
  “殿下莫不是开玩笑……那位先生竟是用的这个法子传的信?”莫云环视偌大的藏书阁,晾是他的记性……估计也记不住这里的一半东西啊,更别说把列数页数行数都记的一个不差!
  “当然!你们看看意思顺不顺就知道了。”
  景然笑着递来记录下来的纸张,莫云顺手便拿了过来细细研究,到是莫风看了好些会儿景然脸上明亮的笑容,竟是略略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些日看下来,他总觉得他们这位小主子老成了,想法、手段、心计俱都缜密而精妙,真真当得起少年帝王。这会儿,却是笑的有丝可爱……像是自己宝贝的东西被人夸赞了,那种小孩子才会保有的自豪感。
  好些会儿,莫风才留意上那纸张,其上十二字:救景麒,杀陆逍,失湘陵,救湘民。
  景然若要称帝,这“死而复活”一事,自是要凭靠景麒之口相告天下,这才最为名正言顺,景麒便自然不得死。陆逍,本就佞臣,只可惜了对着景然却是有功,杀之不宜,只得麻烦他自己自掘坟墓。至于失湘陵,莫风、莫云几乎都不认同,两人虽是对于舒望的事在景然这打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不是不佩服,只是让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信任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到底太难。
  此事,景然却是有言在先。依他自己揣测,此计该是止于汉川,他信舒望,便希望他们能信他所信的。若是当真他料错了,若是汉川再失,他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至于救湘民……
  莫风看一眼舒然,“那位先生有没有说,如何救?”
  舒然又递出来张纸,“这个复杂点,我另记了张纸。”
  莫风、莫云两人细细看了翻,竟是齐齐愣了愣。
  
  景麒到了湘陵时,与湘陵守兵一样,俱不知此地已是楚狼的腹中粮食。景麒只是急,陆逍说孙泽在这里,可他甚至亮明了帝王的身份,调令着湘陵的守兵把整座城给翻了过来,却依旧不见孙泽的影子。
  景麒有时绝望了会想,孙泽是伤透了心,所以才在哪个角落里躲着他。从陆逍一开始告诉他孙泽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没打算质疑过,也不允许。从陆逍说出孙泽在湘陵,他就打定了注意定要在这城候着,就算孙泽确是躲着他,那他便也躲着找,直到找着了,确定一眼他平安无事,便掉头走掉。
  他只要孙泽活着。哪怕再不愿见他,哪怕恨他至极,哪怕对他这个君王失望透顶……哪怕再不做他的臣。
  景麒原打算着,自己就坐在湘陵的城楼,在高高的地方坐上个三天三夜,寻一寻那抹青色的熟悉背影。却不想,仅仅两个时辰,就不知哪里射来支羽箭,身边不少将士竟是无人察觉,倒是景麒自己识得了危险,堪堪避了过去。
  楚乔放下弓,勾唇笑笑,“失魂落魄成那个样子竟还避的过去,周王身手倒也不赖。”
  袭击湘陵的无疑是楚军,放这暗箭的却赫赫正是楚帝楚乔,此刻还一脸莫名笑意的看着身边的人,正是秦淮泽。
  秦淮泽早见着了景麒坐那危险的地方发呆,却是一眼便垂下眸,再不曾看过,这会儿楚乔问来,亦是恭敬道:“周王身手一般,只是当年三年内乱里养成了习性,对身边的危险比较敏感而已。”
  楚乔会晤,面上一抹遗憾,“本来想把景麒射下来玩玩的,这周王可比这湘陵好玩的多了。”
  秦淮泽皱眉,“陛下若是要生擒周王,下指令便可,此地到底是战乱之地,陛下虽是会武也不该托大,怎因了好玩就来了?”
  楚乔凑近看着秦淮泽,挑挑眉,“若不是淮泽非要来,朕哪里敢来?既有淮泽在此,哪里又会让朕伤着。”楚乔又笑笑,看一眼城楼上的一片慌乱,余光却仍在秦淮泽身上,道:“景麒既是不自量力的来了,朕到觉得让他死这挺好,也省了还要去夺汉川和关中,淮泽以为呢?”
  秦淮泽不语,只是拢了拢自己头上的布帽。再往前看一眼,楚军已是开始攻城了。
  舒望像来似个玩具跟在楚乔身侧,他们君臣真真假假的对话自是不喜他多嘴,舒望便留心上湘陵的状况,如他所想,果真是不堪一击。且分分明明看得见景麒未曾下城楼,不由得又私下看一眼秦淮泽,竟仍是那抹淡然神色。舒望不由得皱下眉。
  城楼之上,有无数羽箭雨般下坠,守城兵将完全没个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少人竟是抱头鼠窜的往下逃,不少人中了流箭跌下城楼,惹得又一阵骚动。
  景麒完全没想到,一城的将领兵防竟是如此窝囊废。
  “不准逃!全都给朕回来!”
  景麒从没想过,自己一代君王有一天会命都不要了,目眦欲裂的拽回一个个逃兵。所有兵将却像是骇的疯了,君王的命令都不听从,完全顾不上后果,只知道逃。他们为兵为将为的其实不过是耍耍威风,八年不曾操起过兵戈,如今却是让他们临阵对敌?如何打?如何杀?如何守城?不晓得!还不如逃!逃要来的容易的多!
  有剑拔出鞘的声响,而后剑光大亮,溅起三丈血光。
  无数的人愈发的惊骇,唯恐这般快楚兵就攻了上来,连逃命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却不想,拔剑的竟是景麒。
  景麒向来谦和温润,是如水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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