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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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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露头角,做不到技高一等就没有资格活下来。
  乱世容不下废物,火离要不起懦弱。连年的烽火把她逼到了死角,便只好用暗无天日的训练来寻一条生路。
  那时对于一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孩子,只有进了火离才有一条活路,哪怕那是个铁血的组织,却好歹是那么多的孩子共同的家。
  谁能想到天赋平平无奇的她,竟会选了医术这条无人涉及的正途。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不!她当时选这条路不是为了救人,只是为了救己。
  不会有人知道,在没有人教,没有任何药草知识的情况下,她是怎样上山入水,以身尝遍百草。哪些药性相生,哪些药性相克,她都是在一次次失败、一夜夜折磨中刻骨铭心的记下来的。欲解毒先试毒,欲疗伤先自伤,等到她能在自己手上活下来,其他的孩子就已经杀不了她了。
  无论武功多厉害,一招致不了她死地,她就能把自己治好,无论使毒的技巧多高超,永远放不倒她。
  那时的她也许依然没用,可已经没有人杀的了没用的她。
  而她,用救人性命的银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人。
  宫琪唇角笑意渐敛,忽的呆呆望起池里的黑水,污黑的水像倒映着过往,把那一天的淋漓鲜血晕染在她眼前。
  到时她似乎才只八岁,却那么执着的爱着一身的灿然白衣,只因那是他爱的颜色。可那日的明媚骄阳却把她白衣上的血衬的如此的耀目,比太阳还要红艳,艳到整个世界都只剩了他的血。
  那天是最后一场较量,赢了她就能真正成为火离的一份子,而他是所有孩子里最年长、最聪明、天赋最高的一个。那时他也才十四岁,武学造诣已是登峰造极。那一战,她没想过赢,也没想赢。
  赢者生,败者亡,她打不赢他,也不想他死。
  “真的这么痛,我可以一剑杀了你。”这是他初遇她,对毒发痛极的她说的第一句话。那时他用冷剑指着她,眼里却是怜悯的温暖。
  “既然这么想活,你可以一剑杀了我。”这是他和她的最后一战,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他的剑反被她握在手里,眼底是愈发炽烈的温度。这般的暖,曾经捂热了她的三年之寒……
  十二年了,她一直记得他的眼,明若星辰,皎如皓月,像绝世的珍宝,她极喜欢的。
  她却亲手把他杀了。
  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她永远不会忘了,她曾经喜欢了三年那个叫舒望的男孩,曾经爱上了他那双永远如星辰般灿亮的眼。
  十二年前,她杀了他,他却没死……十二年后,她仍记着他,他却早已忘了。

  杀机暗涌

  宫琪翘起的二郎腿忽的放回了水里,满池的静水波光涟漪,幽远的目光终于有了点焦距。
  大大的长叹了声,宫琪刚出水的身子在看见满池的桃花瓣时差点又跌回水里。
  “楚兮白,你!……”宫琪跳着眼皮环顾了一下四周,哪还见的到楚兮白的半个影子?
  又望了眼满池的桃花,宫琪越发的黑脸,她这典型的引狼入室。
  桃花公子留情之处必留桃花。
  他这算看上她了?她是干了什么功德无量的事了,让他对她起了如此之大的兴趣?不就当着他面洗了个澡吗?……还是没脱完衣服的!
  宫琪刚无语的穿好衣服准备出门,门就被拍开了,可怜的房门彻底的五体投地。
  “我刚才听你叫楚兮白了,你把他窝藏到哪了?”烈语气势汹汹进来,一副宫琪窝藏朝廷钦犯的架势。
  宫琪白了怒气冲冲的烈语一眼,“你这气势像来捉奸的。”
  还不待漫天的毒物砸过来,宫琪就及时侧身让了让,让烈语瞥见了那满池证明她他俩暂时清清白白的桃花。
  烈语鄙视了香喷喷的宫琪一眼,“恭喜了,轻轻松松又勾搭上一个男人。”
  “我吃饱了撑的?楚兮白多情又不多金。”
  烈语越发的鄙视,“那你一副要出门的架势是要去勾搭慕彬了?”烈语幸灾乐祸的扬了扬嘴角,“可惜,你的多金俏公子被死不答应的莫隐给气走了,你下手晚了一步,找莫隐算账去吧。”
  “没空。”
  烈语眼睛瞬间有些发直,看着宫琪像看着神经病,“你的银子被莫隐气走了,你居然没空?!你还好吧?”
  “……”宫琪瞪了眼烈语作势要摸自己额头的动作,懒的废话,绕过烈语就想溜。
  “你明日还要与黎可儿一战,不留在房里养精蓄锐又要往哪去野?”
  “给我的初恋情人收尸去。”
  烈语的眼睛彻底的瞪直了。
  
  没有香车宝马的宫琪,一如既往的施展轻功往迷迭谷她金屋藏娇的小木屋去,反正她是抱着相识一场免让老情人暴尸荒野的心态,单纯的前去收一收尸,哪知一开始还是用走的,慢慢悠悠,到后来就急不可待的往前飞跃了,搞的像快一点还能见他最后一面似的。
  照理说她宫琪不会这么长情的,十二年了,被她勾搭上的男人不是逃了就是早变成了白骨,她还真没留下什么印象。这舒望如此例外,算他那张祸颜唤醒了她那沉睡已久的春心?
  宫琪自己都快鄙视自己了,才翻了个白眼,空气中却隐约飘散了些血腥气。宫琪神色一凝,振衣如飞,更快的往前飞跃。
  血腥气越近越浓,宫琪才至小木屋,入目便是满地的横尸。
  各个黑衣蒙面,一剑穿心。
  夜把幽僻的环境称的格外的寂静,月色倾洒,照着黑衣人胸前的梅花型伤口致命而诡异。
  梅花剑,破坏力极强,剑尖呈五瓣梅,带倒刺,破肤则血不止。
  宫琪皱着眉看了眼黑衣人手中的执剑,正是梅花剑。
  警惕了下心神,宫琪慢步朝小木屋走去,指中银针灿亮,满地的血衬着她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舒望?”
  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哪知“舒”字一出,便有银光瞬息迎面而来,强烈的杀气竟能抑制她全身的要穴,欲自救都使不上力。
  天要亡我!
  宫琪的哀悼才在脑海里成形,“望”字一出,迎面飞射而来的梅花剑忽的偏了方向,擦着她的发稍定在身后的古树上,竟震的满树的繁叶扑簌簌的落。
  侧脸一痛,几缕青丝断落,宫琪苍白的脸无比迅速的黑了。
  大步流星的走进房门,舒望正裹着大红的锦被窝在床上盯着她,还特地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原本他还只是个粽子,这会儿成蚕蛹了。
  他这动作咋像防狼的呢?!
  宫琪这会一点也没见老情人的兴奋感,“药吃不死你,杀手也杀不死你,你还真福大命大了!”
  宫琪瞥了眼舒望紧皱的眉头和涔涔的冷汗,踢了踢脚边的死尸,侧身坐在了他身边,看了他几近涣散的眼神,良久才切上了他的脉,随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真气受药性影响早已错乱,根本不能动武的。”宫琪望了眼安静的靠着自己肩头的舒望,惨白的脸色毫无生色,紧闭的眉眼像忍耐着极大的折磨似的,仅一眼,宫琪就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好让他靠的更舒服点。
  暗骂了自己一句“心太软”,宫琪错开了舒望的脸色,瞥了眼满屋的尸体,满面寒霜。
  “你是怎么得罪万梅山庄的人了?”
  万梅山庄梅花剑,庄主洛梅七性子更是阴邪,若是结仇万梅山庄,只有一个后果——不死不休!
  舒望闭着眼没作声。
  宫琪又瞥了眼舒望拉紧的被子,修整的指甲几乎要把锦被扯破。
  宫琪大大的皱了个眉,“你裹着个被子干什么?”
  舒望依然不说话。
  心里没来由的心疼,语气恶劣,“你别给我装死,没死就给我支个声,要不然我扒你被子了。”
  紧闭的眼终于睁开了,温润如水的眸子里满是血丝,偏就还有淡淡的无可奈何,“我的衣服上沾了寻踪香……我把它脱了一把火烧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袒肩漏背喽?”
  “……”舒望看了眼宫琪那闪亮的眸子,不自禁的把被子又裹紧了点……
  宫琪好笑的咳了两声,“这里不安全,我们去里间。”
  舒望才疑惑的看了宫琪一眼,立马凝眸到了房门外,满眼戒备。
  见状,宫琪也凝神细听了会,好一会才听到了人声,少则也有二十人,随即相当不善的瞥了眼舒望,“人之将死灵识还这么高,你真不是人……”真不愧是我曾经看上的人……
  危急关头,宫琪竟稍稍有些自得,还诡密的朝舒望一笑,趁人之危的把他手里的被子掀走。舒望愣了不到一瞬就任她为所欲为,连宫琪搂着他往床中央滚都没阻止,可是他如此配合,宫琪任旧一副不满的神色。
  “你怎么还穿着里衣在啊?!”
  舒望彻底无语。
  她的金屋没人比她更了解。按下床头的月牙按钮,床板分之又合,不消一瞬,小木屋里又是一片静谧,除了满地的横尸鲜血再无他物。
  不一会儿,小木屋里就蹿进来了一批黑衣人,为首一男子环视了下四下的死尸,不甘心的紧了紧手中的软剑,“身受重伤还杀得了万梅山庄的十八隐士,看来这笔赏金咱不好得了。”
  一旁的一人恭恭敬敬的看了男人一眼,“七堂主,咱们黄雀在后也抓不住这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可相当于朝廷的十万赏银啊,多少人觊觎着呢,绝不能落到别人手里,这好处我们百生堂可不能放过了。给我继续搜!”
  “是。”
  一如悄无声息的来,来人又悄无声息的走了。里间里的俩人算是暂时放了心,只是宫琪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舒望,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连百生堂都要对付你?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朝廷舍得放这么大的血毁了你在江湖的立足之地?”
  舒望默然笑笑,撇开宫琪,第一件事就是往床上爬又揽起了被子,淡淡道:“如果我说我偷了玉玺,你信不信?”
  宫琪两眼一瞪,跟着坐到了床边,“玉玺是你偷的?!你偷玉玺干嘛?找死?”
  看了眼宫琪满眼的不赞同,舒望沉了沉眼,再对上她的眼里仍是浅淡的笑,“你就当我是找死吧……”
  骗人!宫琪一脸不满的剜了眼舒望,舒望只是笑着又把被子裹紧了点。
  宫琪见舒望的动作没好气的瘪了瘪嘴,“三个时辰药热,三个时辰药寒,时辰还没过,冷就直说,我可以给你暖暖被子的。”
  说罢竟作势要往床上爬,指不定还能趁机占便宜!哪知舒望像知道她图谋不轨似的,利索的往床里缩了缩,“不用了,你只用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日子就行了。”
  宫琪爬床的动作一顿,恨不得踹他的臭嘴一脚,“我只给你服用了一半的药量,只能延你两月的命,还要在你乖乖不乱用内力的情况下。”
  “两月不够。”
  宫琪又剜了眼,“你什么意思?!”
  舒望拉了拉被子,望着宫琪笑的一派安然,像哄孩子,“我要重服足量的药剂。”
  “你这不是延命,是在找死!”
  “我不会死。”
  “你大夫我大夫?!”
  “命是我的……”
  这男人又不领她情!宫琪差点大开杀戒了!
  宫琪发了火,把舒望一个人晾在床上,怒气冲冲的自个儿坐到一旁的木桌旁,生了好会儿闷气,突然开始捣鼓起了桌上的一盘子茶杯。十色的茶杯,被规规矩矩的码成一长条,又倒下清凉的茶水将一杯杯茶杯填满,听得流水声泠泠作响。
  “舒望哥哥,你要是口渴了一定只能用白色的茶杯哦,其余九色的茶杯都是我平时试毒用的,可千万别用错了!”十二年前的她,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嘱咐他每一句话。
  “琪儿,以后别再以身试毒了。你有我,以后的毒,我替你试。”十二年前的他,会关怀备至的答她的每一句话。
  十二年前的每一天每一夜,其实她都记得清楚。就像飘摇的浮萍遇到了宽厚的河岸,执着的依附上去,珍贵到难以忘怀。
  宫琪的手指不自觉的在十个酒杯之间反复流连,沉默了许久才略略希冀的问上一句,“我现在火大,你说……我该喝哪一色茶杯里的茶水降火?”
  舒望幽深的眸子凝在宫琪恍然的目光之间,顿了顿,随意答了两个字。
  “随便。”
  瞬间,宫琪瞪了眼舒望,狠狠的被气到了。
  这没良心的男人果然把她忘了!忘的还够彻底!!

  何曾忘情

  舒望瞅了宫琪脸色良久,还是循循善诱道:“你帮我配足量的药吧,是死是活我不会怪你的。”
  “我管你是死是活!是我一直在救你!重点是你一直不识好歹!”宫琪喷过去,恨的牙痒,最最重要的是她还记着他呐,他居然把她忘到爪洼国去了,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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