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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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困的极了,耳边的话极轻,她只得迷迷糊糊的摇摇头,以示否定。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多余的担心!
“那万一……有天你恨我了呢?……”
那肯定是你罪大恶极!太困了,她只得在心里吃吃的玩笑,过了没多久也便沉沉的睡了。那一夜,其实睡的并不安稳,他的怀里像放了冰,冷的她差点冻醒。
宫琪万万没有想到,一夜醒来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再没有见过舒望,至此之后,她的生活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步步的算计,一步步的相逼,铺天盖地的网,把所有人死死的缠进牢笼。垂死挣扎的求存,不择手段的相残,一切如同不死不休的战场,曾经的宁和成了往之不复的回忆,她,只剩了凭吊的权利。
那时的她,疯狂的思念舒望,他的白衣,他的眉眼,他的柔情,他的一切,成了日夜安抚她的美梦。一夜梦醒,却空自南柯。
一辈子,宫琪刻骨铭心的记得,她做过两次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一是,十二年前,她刺了舒望那一剑,二是,她会在同一个错误上,变本加厉的再犯一次。
执笔描眉
“什么?!你要我进宫??!”
宫琪第一次站的笔直,目瞪口呆的望着离非,这也算她第一次有胆子做出这般以下犯上的动作。
带着洛子韩一进秦凰楼,宫琪就知道发生了大事。所有人都甚少拿她脸上的伤自娱自乐,全都是忙忙碌碌的,一见她,第一句话便是让她去暗阁见楼主。
如今,她见了离非,听到的竟然是这番命令!
皇宫!!什么叫要她进宫?那么个是非之地,一旦进去了,是她想出来就溜的出来的么?!哪怕仅仅是要她混进太医院!太医院咋了!宫里全是狼窝虎穴,她才不要去啊!!隔着黑色的锦帘,宫琪一火大,差点冲过去把帘幔给掀了!
离非顿了顿,才兀自冷冷的说道:“祭天大典在即,幕府之时你也知道了朝廷曾大量批购千香,千香乃是致幻软骨的毒药,到时……”
“我和烈语不是已经连日制出了千香的替代品了么?祭天大典还会有什么问题?!”
宫琪咬着牙抢白,离非却难得的没怪罪,转而道:“你可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幕府发生了什么事?”
宫琪愣了愣,“什么事?慕彬不是被救出来了么?”
“慕彬是救出来了,可这么多日,他的状况却不好,不仅精神欠佳,且长卧床榻,四方商行的事宜都全权由烈语接了手,烈语还曾四处求医问药,可所得之言皆言慕彬所得非疾,不是病,即无药可医。”
“不是病?”宫琪皱皱眉,“那是什么?”
“瘾。”
“瘾?”
“是瘾。若我所记无误,《古籍药典》曾有记载:古有奇花,花叶皆可入食,其味甘甜,十钱便可果腹,易成瘾,十日不可离。瘾成,则可扼其神,毁其志,累其肌骨,必要以花药为治,久之,积疾入骨,经年致死。”
宫琪对此闻所未闻,一时竟惊的不知道说什么,转而沉思了会,才定定的看着离非,了然道:“你是怀疑千颜矿所制的千香和这种毒花是异曲同工?”转念一想,宫琪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我们用替代品替代千香入宫竟是做错了!如果九王是以日夜焚燃千香入眠,这么久的时日,必已成瘾,一旦祭天大典焚燃的不是千香了,那后果……”
宫琪沉吟了片刻,终是不甘心,“可是千香的替代品已经入宫了,况且后日便是大典,即便我入了宫,也不可能这么快解了九王的燃眉之急。”
“祭天大典非同儿戏,那边的事自有凤天阁担着,我们不用插手。我要你入宫,一来是要你尽快想出解了千香之毒的方法,二来……也是要你窃走太医院典藏的古草奇珍——千山药雪。”
“进太医院窃药?!!”
为什么什么任务都交给她啊?!就算整个秦凰楼就她医术最好,点子最多,脑子最灵光!可……
……
我是为什么如此出类拔萃来着?!宫琪满脸的悲愤,恨不得扇离非两巴掌!欲哭无泪!转念再想,那千山药雪似乎慕彬也曾经奔走于各大药行收购过的?一个个都要这玩意儿,到是奇了!
宫琪没胆子过问,只得无奈道:“是不是我想出了治疗千香之毒的法子和窃出了千山药雪……任务就算完成?”
“……恩。”
宫琪哀悼的深呼吸了数次,终是规规矩矩的朝着离非拜了拜,“属下……领命。”应的那是有气无力。
宫琪心里还在不爽来着,哪知离非不知道在想什么,好长的时间也没有让她退下,宫琪跪着跪着,心里又忐忑了。早知先前就不这般和离非顶嘴了,这会儿又不知逆着了他的哪根筋。
“你……过来。”
“啊?”宫琪抬眸望了眼离非,好会儿才听离非又轻声重复了句,“你过来。”
宫琪咽了口唾沫,心里七上八下的越过了帘幔,于台阶下又抬眼看了眼离非,作势又要跪下。
“我叫你上来。”
“呃?”离非这是在干啥呢??考验她有没有尊卑之别?考验她有没有篡权夺位之心??挣扎了片刻,宫琪还是跪了下去,“楼主之位,自然只有楼主可坐,宫琪切不敢逾越。”
宫琪埋着头,就差没磕几个响头以示忠诚,哪知离非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竟是起身下了台阶朝她走了过来!宫琪缩了缩脑袋,很想脚底抹油。
黑色的锦服一入目,宫琪的神经刚一紧绷,离非吓死人的居然蹲下来了!宫琪万分震惊的看了眼面前的离非,对着那双漆黑的眼,一时震的有些愣了,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手脚都是冰凉的。
“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离非淡然吩咐。
啊?什么意思??她怀里没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啊?宫琪一个哆嗦,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玩意儿都翻出来了,以示自己清白。
“楼主你要相信我这真的没什么东西的!”宫琪掏了掏左手的袖子,掏出来支簪子,“这支鎏金梨花簪是柯艾送给我的,不是我偷的!”接着又从右边袖子里拉出来条珠链,“这条七彩连玉珠也是烈语那女人可怜我的,不是我抢的!”接着还抖了抖衣襟,掉出来一地的赃物!“呃……这胭脂付过帐了!这玉石、香囊、刻章什么的东西也都付过帐了的!”
天地可鉴啊!这些玩意儿楚兮白真的都付过帐了的!……
宫琪缩着脖子看了眼一地的赃物,离非也看了眼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多玩意儿,俩人十分默契的齐齐无语了一阵,待宫琪又缩了缩脖子,离非清咳了一声后,静止的时间才又转了起来。
宫琪才舒一口气,离非竟是捡起了地上那个精美的胭脂盒,手里还忽的冒出了一支小巧的眉笔。
宫琪怔怔的看着离非手里的眉笔,待冰冰凉凉的笔尖触在自己的左脸上,才吓的后退了一步。
“别动。”
宫琪纠结了。
“这是命令。”
好吧……
宫琪又咽了口唾沫,乖乖的任离非自个儿发疯。今天的离非……肯定不正常!
宫琪一直是这么笃定的,可眼前的离非太过的认真,握着眉笔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每一笔每一划,像在绘制自己的珍宝,精工细琢。宫琪从没有想过,第一个为自己描眉画彩的,会是这个和自己仿佛遥不可及的男人。
太过靠近的眉眼,隔着冰冷的面具,第一次,宫琪看在眼里,觉得别样的熟悉。
放下笔,离非默然的看了宫琪良久,而后叹道:“以后别在秦凰楼了。”
正在盯着离非发呆的宫琪,过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瞪的老大,“啊?楼主要驱逐我???我、我、我没做什么错事啊!”难不成是嫌弃她完成任务用的时间太长了??“好吧,以后我绝对坚决尽快完成任务!楼主……”
“你很好!……是我不想留你在秦凰楼了。”宫琪一愣,离非良久才开口,竟是柔声续道:“你不总是抱怨着我是个冷血的老头么?每次接任务不都是咬牙切齿么?那我答应你,这次会是你最后一次任务,再回秦凰楼的时候,你就再不是火离的人,从此天涯海角,任你来去,我绝不插手。”
“……”
宫琪被离非的一句话震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觉自己在做梦!离非却是不理会她的怔愣,兀自从怀里掏出了个白色小瓷瓶塞到了她怀里,“这是洛子韩的古怪玩意儿,叫同心蛊,你记得好好的带在身边,如果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就滴一滴血到瓷瓶里,我会去……我会派人去接你回来的。”
“……”宫琪眼睛睁的愈发的大了。
“记得,如果实在窃不出千山药雪就算了……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我要是窃不出千山药雪?楼主还有别的办法??”宫琪脑子已经快震的木讷了,这个问题算是下意识冒出来的。窃千山药雪,当然是潜进太医院最合适,能进的了太医院的,秦凰楼里只怕也只有她宫琪有这个本事。一时半会她还真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法子能把药窃出来,难不成派人强行闯进宫里窃药么?这不找死么?秦凰楼里有这等厉害的人物呀?
“……”离非又看了宫琪好些会儿,幽深的眸子像是要把她望穿,许久,才又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了……退下吧。”
宫琪看着离非的眼,恍惚间有种被吸进去的错觉,愣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哦”了声。刚起身要走,腿脚却一阵发麻,竟是一不小心跌到了离非怀里。后腰被人紧张的搂紧,贴上他的胸膛,莫名愉悦的颤栗竟从心底潮水般蔓延开来,身子都有些瘫软。
“你……”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莫名的心慌压都压不下去,宫琪挣出了离非的怀里,道了声“告辞”,竟是飞也似的逃了。
“真的让她离了秦凰楼?……你舍得?”一侧的暗阁内隐隐淡出抹浓墨的身影,正是莫隐。
舒望看也未看莫隐一眼,幽深的眸子一直凝在门口处,即便哪里早没了宫琪的背影。良久,舒望依旧闭口不言,眼底却是深深的波澜。
舍不得也要舍,当年周朝大乱,无一处乐土为家的时候,秦凰楼是少之又少的容身之地,他才就着先帝对他的要求提了唯一的一个条件,让琪儿这个进不了火离的丫头进了这秦凰楼。如今,十年已过,秦凰楼已经做不到当年的超然世外了,过不了多久,纷争一起,只怕又是一是非之地,留着她,终归不好……
如果不是这次的任务只能非琪儿不可,他真想此时此刻就把琪儿赶出去。
视线终是错开了宫琪离开的那扇门,不自禁的又落到了手心里那个白色小瓷瓶上,五指不由的握紧。
同心蛊……就算这玩意儿真的伤身,能让他知道琪儿在宫里平平安安的,也便够了。
暗阁里寂静一片,宫琪的房间却因了宫琪的闯入,门扉“哐当”作响。宫琪靠着房门平复了好久才把心底的悸动压下去,才抬眸看了眼铜镜后,略带迷离的眼却是睁的更大了。
她的左脸,那么狰狞的一道伤,怎样的用心才能绘出这般蜿蜒淡雅的藤花?如陌上夏花,亦如落湖秋叶,开在她的脸上,竟是生色如常。
一时,宫琪竟是看的痴了。
博弈之局
秦凰楼的暗阁里,一直有一处内室,连通着暗阁,机关精巧。内阁里的声音传不出来,外阁里的动静内阁却能听的一清二楚。此地,以前只有离非和莫隐两人知道,如今,却成了舒然秘密藏身的地方。
舒望触动了机关,一进内阁,便看见舒然盘坐在床榻上,左手夹着枚白子,右手夹着枚黑子,面前分明就是一盘棋局。
舒望走近,略略一看,棋局纵横之间,白子已然占据了半壁江山,而黑子却被争杀的独有半隅之地,落子分散,胜负已是不言而喻。
“你来了?想必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舒然看了眼近旁的舒望,仅一眼便又关注棋盘去了,却是手一推,把一盘棋盒推到了对面,显然是对局较量的架势。
自从上次洛梅七那事之后,舒然便自觉的疏远着舒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番孤僻的样子。现下竟是想要与他对弈?
舒望瞥了眼眼前的棋盒,不禁眉目一皱,让他执黑子?又瞥了眼向着白子一边倒的战局棋局后,舒望终是默然的坐到了舒然对面,沾起一枚黑子便落了下去,就着舒然的话说道。
“都安排好了,我已经通知了楚兮白,让他回了凤天阁之后,今晚便截下六美之一,让橙子璇取而代之。至少祭天大典上,大周不会落了国势。”
舒然听着舒望的话到没接话,像是一心一意融入到无穷的黑白世界里,大局在握却依旧对舒望的落子没有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