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追杀by淮上(忠犬攻he)-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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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部分始终喧嚣着要离开他的身体,他死死的抓住不放手,哪怕把自己割裂得鲜血直流。
……不能松手。
否则他就会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小土狗慢慢的长大了一点,但是品种限制,再大也就那么一团。郑平有时会拎着小狗脖子把它放到楚汐床上去,温柔的逗它:“坐下来看看!坐下来!”
小狗胖胖的小屁股就坐在楚汐膝盖上,然后舔舔舌头要吃的。
楚汐看着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很少开口说话,哪怕对于小狗也只是仅仅看一眼,甚至不会伸手去摸一下。小狗受了冷落,委屈的跑进郑平怀里偎着,郑平喂了它一块饼干,小狗摇摇尾巴跑了出去。
“……我早就该想到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它,是不是?”
楚汐偏过脸,不说话。
郑平俯身过去吻他。楚汐仰起头,但是床头空间有限,即使是尽量后仰也不能阻止郑平抓住他的头,用力扳开他的下巴。那个吻带着酒气和浓重的烟草味,楚汐呛住了,猛地推开他咳嗽了两声,下一秒钟就被大力推倒在床上,精壮的男性身体立刻就覆了上来。
“……滚……滚开!”
郑平充耳不闻。昏暗的光线中他胡乱解开了楚汐的睡衣,手掌在赤 裸的皮肤上揉弄着,记忆里熟悉的气息溢满了淫靡的甜蜜和美好,那种快感刺激着大脑,让他失去控制,狂暴仿佛撕咬猎物的猛兽。
楚汐甚至没有心理准备,下身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手指颤抖着掐着郑平的肩膀,但是微许的疼痛反而更刺激了郑平的欲望。他甚至没有给楚汐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管不顾的动作了起来,每一下都深入到底的抽 插。轻微的血腥味混合着淫靡的身体碰撞时的声音,身下的人呻吟辗转时的美好的轮廓,一切都微妙的配合在一起,引爆了郑平心里那种焦躁的破坏欲。
他紧紧的抱着楚汐削瘦的腰背,肌肤赤 裸的纠缠,无间无隙。
只有在某个刹那间他才会觉得这个人真的在自己手里,没有消失,没有离开。
他还在,还有温度,触手可及。
高 潮的刹那间楚汐恍惚听见郑平的声音,不是喘息,也不是有意义的字句。那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这个男人正在哭泣。
第 32 章'VIP'
楚汐的身体情况在冬天最冷的那天晚上突然急剧恶化,仅仅是一夜之间就惊动了郑家所有的医生。然而真正进去房间里看到情况的只有郑平指定的贴身心腹而已,那个老医生只匆匆检查了一小会儿,就抬眼对郑平说:“他不行了。”
郑平无声无息的跌坐在椅子里。
“他自己不想活了,他的精神,”老医生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非常压抑,可能有抑郁症。”
郑平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昧昧,看不清楚。有那么刹那间,老医生甚至觉得他好像要哭出来,那种内心深处渐渐绝望的呼救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是如此清晰,仿佛连血带肉撕裂开来的轻响。
然而郑平没有哭。他把脸埋在手掌心里,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脸上干干的没有一滴眼泪。
“……谢谢您了。”郑平低哑的说。
医生觉得很不安:“您没事吧?”
“我没事。”
医生欠了欠身告退,刚走到门口,突然被郑平叫住了:“等等!”
老医生回过头。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都记得那个瞬间的每一点细节,郑平站在病床边上,俯下身轻轻的抚摩着楚汐的脸。他的手几乎是颤抖的,好像用尽全力的想抹去楚汐眉间微微的皱褶;但是他不敢用太大力,他的力气好像都用来控制自己了,以至于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深重、深重的绝望。
老医生手一松,医药箱摔到地面上,手术钳和棉花球洒满了一地。
郑平紧紧的盯着楚汐昏迷的脸,语调几乎是温柔的:“……给我准备一艘船。”
“您打算去哪里?”
“……去香港。”
楚汐在昏迷中一直很不安稳,好像有谁把他抱起来,但是抱得太紧让他很不舒服;他好像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无数人走来走去,有人试图扳开他的嘴给他喂进去什么药。他实在是没法睁开眼,药片顺着喉咙滑进食道,温热的水滋润了干燥的咽喉,接着汽车发动了,他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有刹那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周围亮着灯,好像有那么微许的熟悉,一个精美而舒适的房间,身下的床有规律的晃动。风中带着一点海水的咸腥,楚汐猛地睁开眼——海上?
郑平坐在床边轻轻的把他按下去,神色间全是温柔:“躺下来,小心手上。”
楚汐匆匆看了一眼,手背上别着输液的针头。他想问郑平这是哪里,但是开口就发不出来声音。他已经太久没有开口了,以至于他的声音嘶哑难以辨认。
郑平看出他要问什么,低声说:“我们在海上。”
“……”
“什么?”
“……去哪里?”
郑平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楚汐抵抗不住晕车药的药粮乎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恍惚间听见郑平叹了口气问:“……如果我们从未彼此遇见,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冷淡淡的公子哥儿,你会怎么对待一个一心追求你任打任骂都不放手的男人?”
……我会怎么做?
楚汐在心里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事实上他是很茫然的,他没有想过这些事,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答案。
“哪怕这个男人死皮赖脸,越打越贱,就是跟在你屁股后边怎么都不离开……你也不会假以辞色吗?”
应该……不会吧。
楚汐慢慢的想着,温暖的空气和安神的药力让他昏昏欲睡。他甚至无暇去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在海上,无暇去思索这个禁锢了他整整一个冬天的、口口声声说爱他的、虽然很可笑却让人难以理解的认真的男人,此时此刻要带他去哪里。
郑平微微偏着头,那个姿态让他看上去好像在等待着楚汐的答案,然而事实上他并不在那样做。
楚汐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
……有关于一些美好的、温暖的、有关于爱情这个概念的任何希望。
楚家大院在楚汐走后就一直处于无主的状态,董莎虽然临时搬进来,但是为了避嫌,她一直没有住进主别墅去。所有警卫分布都在她所居住的偏院里,文件和资料都被搬出了主别墅,那栋华丽的建筑在夜色中就仿佛经历过岁月和纷争之后的皇宫,曾经象征着权威,现在只是别人憧憬和想象的对象而已。
郑平站在楚家主别墅的门口,低声说:“你们都在外边等吧,我自己进去。”
保镖答了声是,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郑平抱着楚汐走上台阶,轻轻推开了门。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站在这里,头顶是阳光明媚的蓝天,初秋的微风和煦,葡萄架子遮住了斑斓的阳光。楚汐站在面前,高高在上,神色冷淡,看他的眼神仿佛在俯览着什么让人漫不经心不值一提的东西。然而那个时候的楚汐是那样漂亮,让人忍不住心动,忍不住产生一种……捕猎的欲望。
他曾经在这里抓住楚汐,拥抱他。带着□的拥抱,透过衣料摩擦着肌肤,那点热度让人发狂。
那个时候郑平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得到他,让他在自己身边,伸手就可以搂过来,纵情欢愉调笑。后来他做到了,但是他只做到了事情的开始,事情的发展让他措手不及,在他犹豫的片刻之间就发展到了最坏的境地。
主卧里一片寂静,月光透过巨大的窗棂洒在大床上,郑平慢慢把楚汐放下来,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这边一转过身那边楚汐突而睁开眼,一手伸到枕头下精确的勾出手枪,喀嚓一声子弹上膛:“——不准动。”
郑平僵住了,然后慢慢的回过头。楚汐就在没几步远的地方拿着枪对着他,一手撑在床上,虽然因为虚弱而有点颤抖,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射中是没有问题的。
郑平倒是很平静,他甚至松了口气问:“你想杀我?”
楚汐没说话。
“你杀了我吧,”郑平说,“人总是要死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幸运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的,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他向楚汐一笑,手一摊,阖上眼等着枪响。
楚汐扣着扳机的手指紧了又松,半晌把枪一放,声音很不耐烦的说:“你走吧!”
郑平猛地睁开眼:“你不杀我?”
声音里竟然有点绝望中又惊又喜还有点悲哀的意味。
楚汐懒得多说什么,挥挥手说:“快滚!”
郑平踌躇了一下,楚汐几乎是声色俱厉:“滚!”
他这时已经快到极限了,气血一阵上涌,眼前发黑,堪堪就要倒下。他只听见郑平打开门又关上的声音,那个男人终于走了,在纠缠了他整整一个冬天、带给了他这么一场噩梦之后,终于离开了。
“……没那么容易结束……”楚汐喃喃的说,“没那么容易……”
他费力的抬手按动了警铃,尖锐的铃响刹那间划破夜空。没过几分钟有人破门而入,几个保镖刚进来就惊呆了。董莎披着睡衣奔进来,只匆匆一眼就差点软倒在地:“楚少!”
楚汐没力气答言。
董莎几乎是踉踉跄跄的扑过来,撕心裂肺的哭叫:“楚少!少爷!您……您……”她情绪太激动,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来,大喘气了好几下才抓住楚汐,哽咽着问:“您回来了?您怎么回来的?您这是……您现在真是……”
楚汐也知道自己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他尽力笑了笑,说:“郑平刚才来过了。”
董莎一眼瞥见楚汐手里的枪,惊问:“您怎么不杀了他?……还是您想留着我杀?来人!——”
楚汐轻轻摆了摆手,董莎蓦然安静了下来。她盯着楚汐,楚汐瘦得多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很锐利,她从来没有见过表情这么锋利这么狠绝的楚汐。
“……他现在愿意死在我手里,我怎么能如他的愿?要杀也起码等到他不愿意死在我手里的时候……”
楚汐微微的舒了口气,慢慢的笑了。
“……哪有他说结束就结束的道理!”
第 33 章'VIP'
楚汐再次出现在香港上流社会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那是鬼。举办宴会的新晋军火巨头丢了手上的东西就脚不沾地的跑过去,拉着楚汐的手连声说:“来人!来人!看座!看座!”
楚汐几不可见的微微笑了笑,向场中惊呆的众人挥了挥手,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上座上,返身坐下,腰背笔直。仅仅是简单一身纯黑西装,深红色衬衣立领翻出来,一枚小小银耳钉打在单耳上,发际下偶然精光一闪,矜贵不可直视。
他削瘦了,神情冷淡中多了点尖锐的东西,俊美无俦一如旧日。虽然是短短几分钟亮相后就彬彬有礼告退出场,但是所有人都清晰的意识到:楚家大公子回来了。这个主宰着近年香港到东南亚军火商业市场的贵族公子,他又回来了。
董莎带着手下毕恭毕敬等在休息室边上。她原本就是心腹,但是不是最受楚汐重视的手下,经过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过来,她的忠诚和智慧让她一跃而成了楚汐身边最信任的人。
“您要喝点什么吗?还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楚汐在主办方的护送下走到休息室门口,对前来询问的董莎摆摆手:“不用了,你也歇会儿吧。”
董莎咯咯一笑,银铃般欢快的说:“我以前听人说,动不动就说‘我累了,要歇会儿了’的都是尊贵人。我又不是您,动不动就跑去坐一会儿算什么哦?”
一边早有主人打开休息室的门恭候在旁,楚汐没有走进去,转头对董莎一笑,问:“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您不去见的客人,我能不去见吗?”
楚汐还当真考虑了几秒钟,然后轻飘飘的说:“往后我懒得见的人,你也不要去见。”
他在董莎肩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咳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休息室,反手就关上了门。
董莎给他一句话说得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嫌她多事呢,还是把她放到了一个很高的地位上,一般事情不要她做了?
流言蛮语在上流社会无所事事的贵妇中往往如同春天的杂草般生长速度疯快,谁家的小姐爱上那个穷哥儿,谁家的公子最俊美最多情,谁家的婚事嫁的好或娶得坏,这些八卦在酒会的觥筹交错、麻将桌上的方寸围城中流传得最广。不出几天好像所有人都在有鼻子有眼的说董莎即将成为楚家未来的少夫人,真真假假交错在一起,让人不信都难。
董莎也不见楚汐说什么话,也不见有什么特别高兴或不高兴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