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军旅)+番外 作者:梧桐私语(晋江2012-08-12vip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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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暖暖看看姑姑,眨眨眼,“暖暖记住了。”她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维尼熊,“那我能去玩了吗?姐姐。”
左柚绝倒,小孩子的记住了原来就是喘气,喘过这口,下口就忘了啊!
温昕的关注重点倒没放在什么称呼上,她比较介意的是……“你哥去哪了知道吗?”
刚还被温小暖小朋友闹的郁闷的左柚这一秒来了精神:“想知道?”
温昕最知道左柚这种闹法,她不说想,也不说不想,就干晾着她,最后身负使命的左小姐只得挫败的认命:“得了,我算是服了你们俩了,一个个是一样的不识逗,我哥的原话是‘部队有任务,结束了来找你。’还有一句是‘对不起。’”左柚看着有点出神的温昕,歪头问,“嫂子我哥做错事了吗,他很少道歉的啊。”她是真好奇。
为什么道歉?因为用力过猛呗,站了半天,温昕身子又开始疼。
那天,还有一件温昕比较关心的事情她没问柚子——厉铭辰妈妈严美的态度。
柚子却主动说起了这件事,昨晚她带着暖暖就是在左家住的,严美貌似很喜欢暖暖,还送了她一个大娃娃,抱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嫂子,你安心啦,我妈一点都不凶,是很好的人,她不会反对你和我哥的。”
那要看是和你哪个哥,温昕盯着小院里发阴的天气,心想,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厉铭辰走后大约一星期,左家没有动静,严美那里也再没来找过她,温昕依旧过着每天往返公司,家,季梅家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
只是简单的生活随着每天新闻节目里不断更新的画面变的紧张起来:今年南方秋洪爆发,C市内几条主支河流短短几天内水位就超过了警戒线,C市市区目前还算安全,除了连续几天的阴雨让个别地势低的街道有些较深的积水外,市民们的生活还算没被大影响。
这天,从公司下班回来,接了暖暖回家做好饭,温昕和哥哥打声招呼就出门去了季梅家。
孕妇这几天的情绪十分不对,就是因为担心还在堤坝上没回来的孩儿他爹刘冬,温昕想着今天早点去陪陪她。
可远远的刚走到她家楼下,温昕就被停在楼洞口那辆吓人的120救护车唬住了。
一个季梅家的邻居见了她,一把抓住温昕连着说,“温昕啊,你可来了,季梅要生了。”
生?这眼见着还有俩月呢,怎么就要生了?“大娘,怎么会这么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季梅摔了还是怎么了?”
反被温昕抓住的大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是,就是和季梅家刘冬一起去抗洪的一人打电话给刘冬他们单位说,昨天晚上潍河河堤危险,刘冬在抗洪的时候……被水给卷了……”
“那季梅是怎么知道的!”刘冬被洪水卷走的消息别说温昕是个正常人听了脑子都天旋地转,更别说是季梅这个身怀有孕的孕妇了。
“这……,哎呀,怪我和老头子说的时候被小孙子听去了,这小孩子……”
事到如今,温昕已经顾不得追究是谁的责任了,她甩开那邻居,直接奔着被从楼道里抬出来的季梅去了。
季梅,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无论刘冬是生是死,我都没法交代!
新文《无药可救》构思过半,《瘾》修稿也比较顺利,为出版而努力,求花求鼓励,严美下章出来。
第三十六章 爱的正反面(2)
所幸路上不堵,120的蓝顶灯一路蜂鸣,呼啸着就开向了医院。
路行中段,开始还有意识的季梅已经明显发懵,眼睛瞧着温昕,又好像没在瞧她。
温昕已经很多年没哭了,爸爸去世后,季梅送他们兄妹上火车时摸着她脑袋说:“心,别哭,坚强点。”
“你就狡猾吧,告诉我不哭,感情攒了这么多年的眼泪水都在攒着给你呢,季梅不带你这么骗取同情的,我才不上当呢!”温昕一手拉着季梅,一手抹了把脸上的泪。
“心率105,血压128/58,患者出现轻度昏迷。”带着蓝口罩的护士检查完仪器上的数字,探手朝下一看,“大夫,羊水破了……”
温昕虽然没生过孩子,但羊水这东西,光是电视剧里就听过不少,护士的话让她急了,“大夫,我朋友怎么样,要紧吗?”
所谓大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焦急到不行的家属,仍然能冷静处之的人。被问话的人没回答,只是拿出对讲机重复了两遍以下这句话:孕期不到9个月的孕妇,羊水已破,心率血压偏高,准备手术室,可能需要破腹产。
温昕就像个被世界厌弃的人一样,独自沉浸在自己充满耳鸣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甚至到了最后,连她怎么被独自丢在手术室门口等待,这个过程她都回忆不起来了。
左柚是个很靠谱的好姑娘,接到温岭电话,她直接从朋友的局那里离开,直奔着医院就过来了。离着手术室大门还有老远,她就看到了人正发愣的温昕。
“嫂子,季梅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她手搭在温昕肩上时,后者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既勉强又无力。“嗯……”
希望一切会好的吧,她的世界已经太脆弱,经不起再加诸其上的丁点悲痛。
温昕永远不会忘记有次她听到父亲和他朋友说话时提到的——妈妈就是早产自己时去世的。
手术进行到将近一小时时候,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正出神的温昕吓了一大跳,不顾一旁还拉着她的左柚,直接冲到医生面前,“医生,他们……”
都说近乡情怯,温昕现在的情况有点异曲同工。
“大人还好,伤口缝合后送到病房了,只是孩子有点小,五斤二两,加上出生前母体似乎受到什么刺激,所以孩子还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简单交代几句,医生也走了。
听了大夫的话,温昕腿一软,实实惠惠的坐到了地上:总算是没事了。
剖腹产同顺产的区别在于,剖腹产生前轻松、生后难过;而顺产至多当时难过那么几个小时,之后很快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嘴巴也是百无禁忌了。
在吃这点上,季梅就羡慕不来临床顺产了的那个小年轻。
苗苗出生后第四天,温昕提前下班来医院接阿姨的班。万博最近几个项目忙的是人仰马翻,身为领导之一的温昕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请假全天的照顾季梅。季梅刚生时,左柚是难得的聪明和懂事,没和温昕打招呼就把刘姨领来了。只观察了半天,这位老阿姨的细心和周到算是彻底让温昕放了心,也是这样,她才能把精力稍稍匀出来些到工作上,不然万刚真不会给她发工资了。
来医院前,温昕特意回了次家。哥哥很细心的给季梅炖了盅鸡汤让她带来给季梅,刚去婴儿室看了苗苗的温昕本来很高兴的想把孩子的情况告诉季梅,可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了手足无措的刘阿姨和哭的已经近乎抽搐的季梅。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温昕紧走几步,把汤递给刘阿姨,自己则走到季梅床前,还没等她坐下,季梅直接就扑到了自己怀里。
“刘、刘冬,他们单位来人了……”
Better late than never。这句老版初中英语教科书中的一句话“迟到总比不到好”,反过来用在这个时候却是刚刚好。消息不来反而好过消息来到。
就像是季梅生下苗苗后几天内都没哭,就是为了存着最后的念想。
与其面对真相的残酷,季梅宁愿做个快乐的傻子,就算这快乐只是假象也好。
可刘冬的领导亲生把最后的假象打破了,真相异常血淋淋——和刘冬一起在坝上的同志亲眼看到,水势猛涨时,查看汛情的刘冬直接被一个大浪卷走了,至今未找到人……
没找到的意思是什么,大家不言而喻。
“心心,他就是大骗子,他说过回来看着我生宝宝的,现在宝宝都生了,他还不回来,他是骗子!”季梅哭的撕心裂肺,被她当救生木一样箍着的温昕感同身受。
好容易拿苗苗的名头把季梅的哭劝住,温昕也着眼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被伤感的情绪拉的好长,一时走不到头,温昕的脚慢慢踱着,思绪由刘冬转到那个“许久”没见的人身上。
左柚说,他现在也在大坝上。
“厉铭辰,你可别有什么事啊……”靠在白色墙壁上,温昕看着窗外几乎压抑到最低的天空,喃喃。
突然,身边的医生办公室里,一个声音引起了温昕的注意,那声线特殊到温昕只听过两次就记忆深刻。严美的声音同她的衣着、长相以致于性格都超乎寻常的统一。
多嘈杂的医院里,她冷静、条理以及充满掌控欲的气质都那么明显。
“502床那个患者就请你们多照顾了,还有秦主任,我听说那孩子前段时间情况有点差,现在怎么样了?”
“小家伙是早产,加上出生前母体情绪受到严重刺激,因此出生时心脏较普通新生儿稍微弱了些,不过幸好有您拿来的进口药,不然万一小孩儿真有个什么,也是惋惜啊……”
温昕脑子嗡一声,前天她去看苗苗时,大夫确实说过她心跳弱些,可很快就好了,温昕从没想过中间会有严美这一层。
医生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由开了一个小缝变成了全开,温昕站在门口,正对着有些讶异的妇科主任,以及回过头似预料到一样看着她的严美。
医院附近唯一一个算的上可以休闲聊天的场所,是一家二十平米不到的小餐馆。除了低矮的天棚下,严美一身香奈儿套装显得人和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外,她自己倒是没觉得多不自在。
严美表情自然的把两手交叠在膝头,膝盖上的白色齐膝群摆,干净的好像不该出现在这么一个阴晦的天气里。
先开口的是温昕。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帮他们又不告诉他们,却又刚好在今天自己去医院的时候被她撞见。对象是C市最有名的铁腕女企业家严美,对这些巧合温昕不可能不多想。
“温昕,你是个聪明孩子,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实话和你说,你朋友那个小孩刚刚出生,心脏比较弱,必须维持用一种药物一段时间才能顺利长大,刚刚秦主任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我能给你们这种药,条件就是……”
“要我离开厉铭辰?”
商场厮杀,什么手段没用过,怎样卑劣的方法没试过,每次做了之后,严美见到对手或挫败或愤怒或鄙夷的眼神时,心里都是丁点波澜也没。
因为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与其被对手杀死,不如我先杀了你,我自己活。
温昕的反应多少要她还是有点意外的——平静、太平静了。
严美指头动动,吸口气:“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以尽管提,温暖的学业,你哥哥腿部的治疗,甚至你想嫁个好人家,我也可以帮你物色,只要你离开铭辰。”
“伯母,和你说句实话,你说的这几样东西,我每天做梦都想要,确实是太诱人了对我来说……”温昕下颌微含,眼帘低低垂着,那瞬间,严美真是松了一口气。
为了儿子的前程着想,他的妻子必须是个门当户对的军家骄子,下一秒……
“可伯母,你似乎算错了样东西,您儿子在我这里,是无、价、的!”
温昕比了比心口位置,看着严美足足五秒钟,接着她低头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桌上,“伯母,我从来没赖着过谁,想我和他分开可以,什么时候他不要我了,我自然会走,否则,什么也分不开我们。”
再没理会严美,温昕几步跨出了小饭店,弯腰挺身出门那瞬间,温昕第一次觉得她是在从心眼里守护着一件什么东西。“完了,厉铭辰,我把你妈妈给忤逆了,回来时可不许生气。”
对着天空中那块最黑黑到像足那天生气的厉少校的云彩,温昕笑着说。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刻意作弄她,出来时还好好的电梯回去时竟挂起了暂停维修的牌子。
六楼啊,温昕只好认命的去爬楼梯。
当代白领有一个通病——身体亚健康。长期的吹空调、少运动,偶尔爬个楼梯,才到四楼,温昕就已经边喘边感叹这楼梯台阶的高度了。
隔着一层玻璃门,脑内科的病房走廊内的喧嚣毫不掩饰传进了温昕的耳朵。
“大夫,你总要想想办法吧,他疼啊……”女人飞哭声收住了温昕疲惫的脚步,今天内遇到的第二个不想遇到的长辈。
“病人不配合开刀,我们做医生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看还是你们这些亲属多动员动员他吧,去大城市手术怎么也是五成希望,窝在这里,病情恶化快不说,连药物都拒绝使用,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病人……”白大褂晃晃头要走。
佟俪伸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