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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妃当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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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低低笑两声,声音里有些得意,却故意扬了音道:“怎么,小东西不相信?”
  妫婳无动静,仍是缩在被子躲着,沧漓汐抱着她的手忽然转为攻击她,挠她的痒痒,妫婳忍不住左右躲闪着,楚王却不饶她,又追过来挠妫婳躲着躲着,便笑了,连她自己都不意识到自己笑了。
  然而,楚王猛地把妫婳压在身下,刮着她的鼻子道:“笑了,终于不哭了,你都不知道你这样笑着有多好看,会让天下的男人都情难自禁。”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愉悦中轻轻带点叹气。
  妫婳一听,笑容却立刻僵住了,似乎为他的话很震惊。笑了……终于不哭了……原来这么多年,她还会笑……她还会笑……
  妫婳忽然默默地转过身,蜷曲着身子,神情却又变得淡淡哀伤起来。楚王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问:“怎么了?”
  妫婳不说话,静静地背着他,忽然又哭起来。楚王默默抱着她,听着她轻轻的抽泣声一会儿,忽然微微叹了口气,把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
  妫婳挣扎了一下,楚王更加用力强制她这样,后来她也不挣扎了,就任由他抱着,也不说话……只一直在哭泣。楚王也不说话,一直在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后来,妫婳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安安静静地缩在他怀里,乖巧得像只兔子。而且一夜无梦,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似药,把她这段时间以来老做的噩梦都驱散了。
  连续几天,沧漓汐都在妫婳房里留宿,每晚抱着她睡。原先妫婳还一直反抗,后来渐渐地,见反抗也无用,而且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就不再放抗了,任着他抱着睡。
  后来时间久了,妫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似乎越来越习惯沧漓汐的拥抱了,夜里没有他的拥抱她都难以睡得安稳,总要被噩梦缠醒,但是只要他一抱她,她就会觉得莫名地安心,枕着他的臂便能沉沉睡去,现在对她来说,他似乎是一剂药,安眠药,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了。
  妫婳是个很容易觉得满足的人,在楚王府,她觉得没有那么痛,渐渐地,她便适应这个环境,甚至有时候在想,或许她一辈子住在这里也不错,没有仇恨,没有痛苦,她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了。
  妫婳有时候又会想,这就是所谓的天生贱命吗?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稍有一点温暖她便依恋起来不想离开了。
  然而,她终想得太简单,对她来说,幸福总是稍纵即逝。
  妫婳轻轻走进沧漓汐的书房,却发现他不在里面,她觉得有些奇怪,可他的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妫婳望了望,方想要退出去,却偶然瞥见了桌上摊开的东西,她走上去,竟然见是圣旨,妫婳只来得及稍稍看了一眼,圣旨便被突如其来地一只手给收起来了。
  妫婳一惊,抬起头来,却见沧漓汐面色有些阴沉地看着她,眼里的冰冷是她从未见过的。沧漓汐有些不悦道:“你进来干什么?是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是经过,见门开着,想你可能在里面,所以……所以就进来了。”妫婳吞吞吐吐地说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委屈地低下头,轻轻地道,“对不起,下次我不敢了。”然后一福,便要退出去。可是身后却被一双手抱住,妫婳只来得及“啊”地轻呼一声便被沧漓汐抱着在膝上了。
  沧漓汐含笑对她道:“生气了?想我了?你可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这让我很惊讶,刚才只是太惊讶了,反应不过来,就和你开了个玩笑,你生气了?”
  妫婳欲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沧漓汐故意板着脸道:“你果然还是生气了。”
  妫婳不动了,垂眸看着地上,也不说话。这样子还真有点闹小别扭。沧漓汐却低低笑道:“好了好了,本王错了,本王不该凶你,可是这书房除了本王外,外人一律不许轻易进来的,就连本王的贴身下属微凉要进来都要先跟本王通报一声的,所以……你能体谅本王吗?”
  妫婳微微抬起眼眸望他,虽不说话,但剪水秋眸里温温脉脉,却也说明她不在乎了。楚王含笑,抱紧她,让她的头埋到自己肩上,他亦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感觉特别安稳。
  两人静默许久,楚王忽然轻声问:“刚才……你已经看到圣旨上写什么了吧?”
  妫婳一惊,他的洞察力果然敏锐,她果然瞒不住他啊。是啊,刚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还是知道里面要讲什么了,因为她看到了两个非常关键的字——赐婚!

  三十八,抉择。

  当天,妫婳和楚王都没提赐婚的事,楚王抱着她,絮絮叨叨地讲些无关紧要的事,妫婳伏在他身上,静静地听,偶尔轻轻应一声,其实,她却有心事。
  她很想问问楚王,陛下的赐婚,他会怎么做?可是她终究没开口,因为她莫名地害怕面对一些现实,为什么害怕?难道心里有期待?妫婳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
  几天后,楚王来看她时,却主动说起赐婚的事。
  “那天的圣旨……父皇说……让我准备好彩礼,两月后与凤小姐成亲。”楚王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靠着,眯眼看她。
  妫婳正在刺绣,不小心便扎中了手,很疼,也许渗血了,可是她来不及看她的手,因为她的神情已经僵住了,定定地盯着绣图,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王微微一笑,“你之前还破坏过我的好事,想让我与汲小姐成婚,后来弄成汲凤两家的争执,现在好了,不用争执了,父皇便下了旨定夺了。”
  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似在讲一件好笑的事。但妫婳听得出来,他能笑得这么舒心,定是已经安排妥当了,说不定下旨赐婚,都是按着他的计划走的,他一定是已经安抚好汲家了吧,沧漓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妫婳觉得自己心里空空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神思发呆,许久,才轻轻地问了句:“那王爷定是同意了这桩婚事了吧……?”
  其实妫婳也知道这话问了也等于白问,但她却还是要听他亲口答一答。
  沧漓汐低低一笑,笑得有些愉悦,忽然站起,走过来与她坐到一起,单手搂着她,亲昵地问:“你在绣什么呢?本王没见你弄过女红呢,还不知道手艺怎么样,要不,爱姬给本王做个荷包怎么样?虽然用不着,但挂着,也有点意思。”说完又低低笑几声,看她的反应。
  妫婳却只是微微一笑。他没回答,他什么也没说……他用本王,他称她爱姬……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楚王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就定在十一月初八,如今已经九月十五,不到两月的时间,府上的人也忙碌起来。楚王似乎也变忙了,许久都不曾来凉逸轩走动。
  妫婳每晚照常做噩梦,有时候梦境太恶劣太恐怖,她常常一身冷汗地被惊醒,便不敢再入睡,半夜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流泪,身子冷的发抖,可她却是一动不动。忽然想起小时候,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半夜她醒来也常常见娘亲没睡着,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月如梦,静伴未眠人。多年过去了,她竟然也养成了娘亲那样的习惯。
  就这样不小心,有一次夜里着了凉,第二天发高烧,整个人晕乎乎的,吃不下东西,人也消瘦了,楚王却是三天后才来看她,妫婳那时见了他忍不住就落泪了。因为,即使当初在侯府不受待见,在最清冷的时候生病还有大哥和剑宇哥看顾着,可是现在在楚王府,她唯一能指望的人似乎只有他,所以见他来,她就哭了。
  楚王温柔地喂妫婳喝了药,叫她休息,妫婳就睡了,醒来时,却不见楚王在身边,问下人,都说她一睡着他就走了。妫婳就定定地望着帐顶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来直到病好,也没再见楚王。妫婳闲得没事,就把院里院外的栀子花都打理一遍,小道上有几名姬妾经过,见了她,都斜眼观望,然后故意说道:“我就说主子的心都是高高挂起的,没人人能够得着,可偏偏有人,老是妄想钻到主子的心里,结果期望越高,摔得更惨。”
  “哼哼,还是像我们这些老老实实,安守本分,一心一意只想着伺候好主子,其他的不奢想的人好,至少这样不会遭主子的厌弃。你看那风姬,就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主子多宠她一点,她尾巴就翘上天了,还妄想够得主子的心,结果怎么样,主子还不是把她送去充当军妓?”
  “嘻嘻,风姬很可悲,可是有些人,比她更可悲,明明有了前车之鉴,可是还是飞蛾赴火,只怕后果……嘻嘻。”
  “我现在已经隐约看到这些人的后果了,嘻嘻……”
  几人斜眼偷瞧着妫婳,一边故意大声地谈论着,走过去了。妫婳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没听到,她们一走远,她也只是微微笑着摇摇头,又静静地剪花除草,仿佛不受影响。
  妫婳身居后院,但也能听到些事。一件事与她有些关系,就是四妹妫姝十六岁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汲墨兰的弟弟汲亦修,两人私定终身,汲亦修向侯爷提亲,不知为何,却被骊襄侯拒绝了,骊襄侯似乎对中书令萧铭很不满,连带他的几个儿子他看的也不爽,所以汲亦修一来提亲,就被他轰出门,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妫姝没法,便和汲亦修私奔了,后来被抓回来,关在房子里好久,骊襄侯放话说除非她忘了汲亦修,死了那条心他才放她出来,可是妫姝也倔强,不吃不喝,宁死不屈,于是父女两就僵持了。
  妫婳听了摇摇头,觉得小妹好冲动,好倔强,可是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为了爱情也是不顾一切了。幸好妫姝情况比她好,她所爱之人也爱她,而父亲也没像对待她那样这么冷待她,基本上父亲除了大姐以外还是挺喜欢妫姝的。妫婳希望妫姝的僵持最终能让父亲软化而夺得胜利,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很久以后,妫婳才知道,她还是把现实想得太美好了……
  第二件事是朝中大事,现在也是满城皆知了,就是朝廷派去协助震北军抗击狄国的十万大军终于要凯旋回朝。经过萧将军一战后,这两年狄国已平静了许多,不敢再来犯,十万大军放在北疆也无甚作用,反而空虚了京城,不太好,于是陛下便决定调回。同时,领命回朝的还有,威宇将军,抗狄英雄萧剑宇,萧剑宇立功以来一直驻扎北疆,未蒙圣面,陛下或许也想见见这位传奇的大将军吧。
  萧剑宇回朝,妫婳当然是高兴的,可是,“妫婳”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水姬”,她不可能去见他了,妫婳又觉得很伤心。剑宇哥,如果知道她已经死了,他一定会很伤心的吧,妫婳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终于等到十一月初八,楚王大婚那天,府里上上下下都忙了个透,城里的百姓也很好奇很兴奋,这京城头等浪荡子弟终于要大婚了,这是何等希奇的事啊,所以每次有人经过楚王府都要往门里瞧瞧,只窥见里面红灯彩绸装潢得整个府上喜气洋洋,客人络绎往来,送礼作揖鞠躬的好不热闹,楚王这次大婚,也是办得极为隆重啊。
  深秋的天气也越发地转冷了,天空阴沉沉地,仿佛要飘雪。妫婳穿着厚厚的衣服,披着狐皮暖领长披风,静静站在后院中望着枯萎的栀子花发呆。忽然有丫鬟急匆匆走过来福道:“夫人,夫人,王爷来了。”丫鬟的声音里还是带着窃喜的,因为自从她生病的那一次到现在,将近两月,楚王都未曾来看她了,别人都以为她失宠了,作丫鬟的跟着失宠的主子谁高兴啊,如今楚王忽然来了,她们当然高兴。
  妫婳却淡淡地收回目光,望着丫鬟,神色平静中略显淡漠,然后垂下眼帘,静静地走回屋内。丫鬟对她的神色都感到莫名其妙,仿佛第一次见她这般淡漠。
  楚王已经在屋内等着她,一身红亮的喜服耀眼逼人,头发梳得光亮,神采熠熠,俊美如天神。妫婳轻轻一福道:“王爷。”
  楚王含笑地看她,轻轻道:“过来。”
  妫婳乖巧地走过去,任由他抱着,沧漓汐妖娆的凤眸紧紧对着她,脉脉含情,忽然抬手抚摸她的脸,微微一笑道:“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想本王?”他的声音很低,很愉悦,很温柔。
  妫婳静静看着他,神色羞怯,但明澈的眸子却清透如水,仿佛看破红尘的了悟。楚王对着她的眸子,忽然手不自觉地用力,紧紧抱住了她,让她的头轻轻靠到自己的胸前,然后温柔地问:“你是在怪本王吗?”
  妫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像嘲笑,又像愉悦,楚王没法听清她的语气。也不问,只是越发用力抱紧了她。
  楚王只坐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催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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