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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沧海-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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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人不可貌相’,原来剑亦不可貌相,这剑看来丑怪,却有如此威力?”想着,摩挲一阵,还剑入鞘。再看箱底,却见一本《驭龙策》,与一支卷轴搁在一起。
  谷缜展开卷轴一瞧,端地又喜又惊,敢情竟是一幅《万国海图》,其中陆地岛屿,洋流走向,尽都标得十分详尽,许多地方都是谷缜不曾听说过的荒蛮之地,地图之后又跋,写道:“子远游归航,所见风物地理,绘于图画,聊作薄礼,恭祝父寿。不肖子,梁饮霜敬奉。”
  “梁饮霜是谁?”谷缜略一思索,忽有所悟,这梁饮霜必是西昆仑之子,梁思禽之父,看情形,此人酷爱航海,若不然,焉能画出如此海图?只是西昆仑、梁思禽均在中土名世,此人却远游异域,不留形迹,但相比之下,梁氏三代,倒是此人更合谷缜脾胃一些。
  谷缜将那海图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好半晌方才放下,翻开那本《驭龙策》。策中讲的却是“潜龙”的用法。其中大约写道:“潜龙”浑圆如球,通身四百九十二窍,一百二十八脉,一入口,六十四机关。操纵之法颇为繁复,一旦有错,必然指东打西,指南扫北,惹来莫大灾祸。以威力而论,潜龙共有七态:静、守、行、惊、伤、破、灭,威力依次递增,“灭”态威力最强,但没试过,仅至“破”态,毁灭三岛。潜龙威力还与地利有关,若在冷暖洋流交汇处,威力最盛,潜龙行使之时,大半入水,但能发生漩涡,直通水面,故使呼吸不匮。潜龙今处“守”态,若要平息岛外海阵,只须如此这般,转为“静”态便可。
  谷缜边看边想道:“潜龙威力与海流有关,若这与《万国海图》配合,威力大无可大?无怪这一策一图放在一处,确然大有深意。”转念又想,梁氏一脉对这潜龙真是又怜又恨。怜其天才之作,不用可惜;恨其威力无穷,妄用必有大祸。这等心思历经三代,仍是困扰后人,若不然,思禽先生又何苦留下那八图秘语呢?”他合卷沉思,心情伴随潜龙的啸声,起伏不定。
  突然间,谷缜心头传来一阵悸动,脑中闪过万归藏的影子,这一下来得极为突兀,但谷缜有了女王号上的经历,知道这般异征出现,必是万归藏启动神识,以“同气相求”之术搜寻自己。一霎那间,那异感越来越强,谷缜仿佛“看见”万归藏踏着一叶扁舟,乘着漫天星光,飞一般地向海岛驶来……
  就在这时,万归藏的影子忽又消失。谷缜呼出一口大气,攒袖一抹,额上满是汗水,这一刹那,他已经明白,万归藏识透水阵玄机,破阵而出,正向着岛屿飞速赶来,倘若呆在此处,必被他找到,那时候不但三人性命不保,潜龙也会落到万归藏手里。
  想到这里,谷缜不由跳将起来,目光扫去,陆、姚二人正双眉紧锁,神色愁苦,陆渐头顶白气微微,聚而不散,显然行功已到紧要关头。谷缜深知修炼内功,喜静勿动,一被扰乱,不止前功尽弃,还有性命之忧,姚晴虚弱至此,更是折腾不起。
  心念数转,谷缜已有决断,展动身法,奔出通道。这通道是潜龙唯一入口,直达水晶甬道,潜龙若是启动,入口闸门便必须关闭,水晶甬道之后,则是梁氏三代后来经营,留待后世智者。谷缜此时身如疾电,转眼功夫,已到甬道之外,晚风悠悠,拂面生凉,谷缜脚下不停,向来时海滩奔去。
  树影闪逝,落在身后,谷缜心中焦急,一边飞奔,一边转念,猜想万归藏身在何处,谁知念头一动,万归藏的影子又现心头,容貌分明,须发可见,就连眉宇间一丝愁意,也是瞧得清清楚楚,万归藏身在何处,离此多远,谷缜尽已了然。
  这感觉奇妙绝伦,自从谷缜修炼周流六虚功以来,从来都是万归藏窥探他的方位,处处克制,谷缜则时时受制,屡屡惨败。不料今日心神初凝,就知万归藏行踪,感觉之妙,前所未有,谷缜不由得心花怒放,猜想船上苦练一番,纵然不能超越万归藏,倒也生出若干奇妙影响。
  此时长夜已深,星斗寥落,一条明澈的银河悬在高天,分外明亮,好似一支大无可大的银箭,穿过一朵朵光亮云彩,扑面射来。谷缜奔得越快,箭也来得越急,谷缜体内的周流八劲感知到强大同类,兴奋起来,活泼跳动,谷缜体内真气鼓荡,沛然无穷,陡然凌虚跳起,钻出密林,这一跃之高,直令谷缜心生错觉,仿佛漫天星斗直压过来,心中斗志勃发,忍不住引首向天,发出一声龙吟似的长啸,刹那间,云涌浪起,身后树叶簌簌震落,湛然溶溶月光,琼雕玉塑,片片如雪。
  “好!”身后传来一声大笑,谷缜大吃一惊,他方才分明感到万归藏身在海面,不料一啸的功夫,他竟已到了自己身后,这般神出鬼没,委实叫人心寒。
  谷缜如风转身,只见万归藏身影如墨,立在一棵大树枝头,足底起伏不定,身后劲风凌厉,吹得衣发抖擞,飘飞如剑。谷缜呼吸为之一紧,万归藏所立之处,风向、地势无不佳妙,周流五要,得四无敌,最要紧的时势二要,均被万归藏占住,剩下法、术、器三要,再得一要,便可要了谷缜性命。
  谷缜眼珠一转,拍手笑道:“老头子,你平生最讨厌孔老夫子,今天怎么转了性,不学好,偏偏学他老人家的恶习?”
  万归藏哦了一声,笑道:“我学他什么?你倒说说。”谷缜笑道:“孔子教徒,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那是第一等的老滑头,你教导徒儿我也就罢了,何必也用这招?明明在前,一会儿的功夫,就转到我后面去了?”
  万归藏笑道:“你这小子,又使激将法?你瞧我占住地势,害怕吃亏,就说这些话来激我,呵呵,你说老夫会不会上你的当?”谷缜笑道:“我这小伎俩,委实瞒不过尊目,佩服佩服。”万归藏哈哈大笑,笑声未绝,私下气流忽地一颤,万归藏骤然消失,再现身时已在虚空,襟收袖敛,缩小大半,来势却比鹰隼还快。
  万归藏笑中出手,诡谲出奇,但谷缜也不傻,早已默运心神,观其气机,万归藏杀机一动,谷缜便已知觉,万归藏身形一动,谷缜亦动,上身不变,左脚却大大向后跨出一步,掠过一丈六尺五寸三分,到了海滩边上。
  旁人看来,谷缜这一退平淡无奇,殊不料,对于阵中二人,这段距离却是微妙无比。倘若少退一分,二人之间气势盈张,有如扯满了弦的弓,万归藏则是弦上的那支利箭,势力蓄满,无坚不破;若是多退一分,谷缜自身气势宣泄,破绽顿生,势必引来万归藏更凌厉的后招。但此时距离,却是不长不短,即在间不容发中卸去万归藏所蓄之势,又使自身气势不破,保有反击之机。
  万归藏身在半空,亦有知觉,忽如狂奔的怒马陡然收蹄,来势一缓,悠悠下坠,落在一块大石之上,朗声笑道:“小东西,长进颇快。”
  他若再进尺许,谷缜便有反击之法,见状暗道可惜,也笑道:“那是老头子你教导有方。”万归藏微微一笑,拈须道:“少拍马屁,天子望气,谈笑杀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底细。”
  谷缜方才确然用上了“天子望气术”,忽被万归藏道破,心下不由得一沉,忽觉体内真气突地一跳,大有乱窜之势,顿时倒退两步,步子极大,双脚深深插入海水。
  这一退,破绽立现。万归藏搅乱谷缜气机,立时出手,如鬼如魅,进逼上前。谷缜挥掌下扫,海水陡起,一排白浪闪电般扑向万归藏,万归藏轻飘飘一掌拍出,这一章看似随意,却是遇水水分,遇石石破,铺天盖地,无坚不摧。
  浪花夹在两股大力之间,点点迸碎,化为漫天雾气,忽然间,万归藏丹田一跳,经脉微颤,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一分神的功夫,雾散浪平,谷缜已湿淋淋立在一块礁石之上。万归藏却站在海里。
  茫茫大海有如一个看客,焦躁不安,起伏动荡,狂风亦是忽东忽西,风头甚乱。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二人一动不动,谷缜在上,万归藏在下,四目交接,冷电吞吐。
  这一刹那,谷缜已占住了势,这是万归藏武功大成以来的第一次,他更料不到,谷缜神通之强,竟能以其之道反施其身,挑动他体内真气,就在这一刹那,万归藏猛然明白:此战再非稳操胜券,稍有不慎,一世英名,尽付流水。
  二人心弦均已绷紧,万归藏杂念尽去,谷缜亦无他思。
  风起,浪涌,一个浪头涌将起来,拍中礁石,朵朵浪花飞起,星星点点,象是银白流沙,在二人面前潇潇落下。
  万归藏一晃身,刷刷刷踢着海水,奔向海滩,谷缜亦是纵身斜奔,万归藏手臂一圈,闪电吐掌,谷缜脚步微顿,掌势由胸而下,画了一个半弧,两团周流八劲齐齐吐出,凌空交击,损强补弱,丝丝声响,声如蛇哮一般。顷刻间,二劲合一,大服小,强吞弱,万归藏占了上风,一团真气势如天雷,擎空而过。
  谷缜目光澄澈,一眨不眨,脚步比风还快,身子微曲,势如弯弓,掌力从他后脑掠过,击中右侧丈外一块礁石,轰隆一声,石屑乱飞,平息之时,那块礁石已矮了一半。
  万归藏站在一个沙丘上,居高俯视,谷缜仍在海里,发髻散乱,乌亮长发披在肩头,左臂一团鲜血慢慢扩散,鲜血顺手滴下,落在水中,被浪花一卷,无影无踪。
  万归藏夺回了势,站住了陆地,但势在必得的一掌却被谷缜生生卸开,谷缜始终带笑,脸上笑意满盈,从嘴角,从眉间,从眸子深处流将出来,二人由极动转为极静,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均势。
  大道至简,对于谷、万二人,八部神通千奇百幻,都是飘渺无用的幻术,此时此地,谁得到时,占住了势,看透了对方的心思,谁就有取胜之机。谷缜人虽不动,神识却如脚下海水,汹涌奔腾,不住寻找对方破绽,身体、内力、精神、内内外外,无孔不入。
  天子望气,谈笑杀人,换了别的对手,面对如此目光,早已不战而降。可惜的是,岸上站着的却是万归藏,他双手藏在袖里,随随便便站在那儿,脚下却如生根一般扎入大地,仿佛天地生成,他就站在那里,溶溶浑成,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既与自然同化,又有什么破绽呢?
  浪涛起伏,谷缜只觉得对面气势越来越盛,直如山岳将倾,片刻便要压来,万归藏嘴角带笑,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凌厉。谷缜十分明白,万归藏决不容许自己抵达如此境界,民无二主,天无二日,这一战却只有一个人能活。
  月向西沉,万归藏的气势仍在不住攀升,似乎永无休止,他早已放弃贸然出手,只是不断积蓄气势,压迫谷缜神意,使之疲惫虚弱,从而无法施展“天子望气术”窥破三才之气,死中求活。
  涛声在耳,谷缜全身汗毛竖起,每一块肌肉都蓄满了力,时辰一久,竟有一些酸痛,心神纵然力求平静,可面对万归藏倒海移山般的威势,就如海中月影,在风浪中荡漾紊乱起来。
  二人对峙,时辰似乎很短,其实已然过去很长,头顶的银河慢慢暗淡,西边的明月也走向末途。忽然间,万归藏的气势内收,大大向前跨出一步,谷缜纵身欲退,脚下的海水却如枷锁一般,束缚甚牢,移步之际,沉重无比。
  呼的一下,谷缜眼前发黑,一团黑影遮住朗朗月光,万归藏的精神、内力均已登峰造极,此时出手,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谷缜却似陷入谷底沼泽,眼望高山坠石,却已无力自拔。
  双方的差距,不在神通,亦不在智计,而在岁月,就如大树的年轮,比起年过半百的对手,十九岁的谷缜太过稚嫩。
  胜负已分。突然间,一声骤喝响如惊雷:“万,归,藏!”
  喝声灌耳,万归藏便觉一股奇特压力,谷缜的护体真气已经荡然无存,口鼻间鲜血长流,发出的周流八劲也被万归藏吞并,只需轻轻反转,便能将谷缜压成肉饼,可是不知为何,万归藏却被身后这股气势慑住了,一丝不安掠过心头,蓦然间,硬生生收回大半神通,骤然掉头。只一眼,便看到了陆渐。
  陆渐的步子快的出奇,迥异往日矫健雄浑,轻飘飘仿佛失去重量,手中提着一口锈剑,黑暗中,斑驳铁锈间,透出微微紫芒。
  “天罚剑?”万归藏心念一闪而没,呜的一声,挥掌破空,“天无尽藏”脱手而出。
  陆渐和谷缜不同,谷缜“天子望气术”已成,识透三才之机,纵不能敌,也能避之,陆渐身当如此绝招,却是避无可避,唯有硬挡,手中长剑一挥,贯注剑意,迎着巨力,奋力刺出。
  “天无尽藏”乃是万归藏平生神通所聚,层叠无休,一旦及身,大金刚神力土崩瓦解,周流六虚功有如利刃穿纸,直透体内。陆渐只觉雄浑外力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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