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与床上 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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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胡丹坊>
“不…我要说…大平是第一个进来的,你知道有多疼吗?那种像被热油烫著,又像被撕裂开的痛。我大腿上都是血,没有停过的流下。我那时候像狗一样的跪伏在灰色的地上,什麽都瞧不到,甚至连换了多少个人都不知道。鼻中全都是腥味儿,是血也是白色的黏稠的精液。我发疯似的尖叫著,哭泣著…好笑吧,那时候的我都已经十六岁了,还像个婴儿似的…”我的眼睛开始失去了焦距,眼中回忆著的是一片灰,是那地面的颜色。
“丹坊,别要说了。”雨恩把我拥在怀里,我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脸颊已湿了一片。
我微推开了他,抹过脸,扯著笑脸道:“我没事,都过去了对不对?”
他紧抿著唇,眼中是深不可测的愠火。突然我心中一阵温暖,他…那是替我生气…吗?
“後来,我昏了过去,到我醒来时人在医院那边。我爸也在,你可以想像到他有多麽生气。他问我是谁干的,我没有说,因为大平始终是小平的哥哥,而且他也是我曾经的朋友啊。可是,我爸还是查到了,虽然说强奸男生是构成不了任何法律上的罪行,但我爸凭著他的地位还有金钱,让大平及那些人进了牢。可是他也因此知道了我的性向。他那时倒也没跟我说些什麽,大概是不相信吧。我以为事情会告一段落的,可是因为他又查到了小平那天有到过仓库那边,误以为他也有份干。我听到後大吃一惊,虽说那时候他弃我於不顾,但我还是忙跟我爸求情,说他没有做。可是我爸不听,我一时情急只好跟他说了我喜欢他的事。”
“我爸极为愤怒,就把我赶了出去,说他没有这种变态作儿子。然後的事你也猜到了,我没有钱也没有学历,能做的只有是靠唱歌为生…当然,很多时候我也在那种地方干别的勾档。後来,范范他找上了我,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我停了下来,不再说话。雨恩是个聪明的家伙,跟他讲话不需要说太多的废话,也免却我把自己的疮疤尽数掀开。
我抬头望向雨恩,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他的眼睛。还没来得及仔细的看清楚,下一刻唇上一阵温暖便把我冲昏了。
雨恩,这样的我你也愿意吻吗?
而你…知道这一吻代表的是什麽吗?
我们还可以朗声的跟别人说我们只是床伴关系吗?还是你只把我当作是舞台上的伙伴吗?
良久,他才结束了这约微风似的吻。他神色也跟我一样的迷茫,我心中一阵低叹。果然,他是後悔了,後悔问起我的往事。
也许他会怪责我的自私,以为我想靠这种事把他绑住,让他同情我。但我不是的,会跟他坦白是因为…是因为…
我爱上了他。
是什麽时候开始我的眼光不再混沌,只会一直的追随著他的身影。是什麽时候我已习惯了他的体温,还有他那无形的关怀。
亦也许这全是我的任性,从一开始就卑劣地用自己的身体困著他,利用他的内疚他的温柔把自己保护起来,我从来都没有让他有过选择的权利。
但也是因为这份自私,才让我意识到我是爱上了他吧。
能跟他说吗?
他…可能会觉得肮脏吧。或许他会跟当初小平一样,不作一声。
那是温柔却又最残忍的拒绝。
“丹坊,一切都过去了。对不起,我什麽都不知道就骂你。”他顿了一顿,垂著眼沉声问道:“为什麽…你…会跟我说你的事…?”
我心中一震,雨恩啊,雨恩,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他话一出口,也好像自知失言。他别过了头,站了起来沙著声音道:“忘记过去吧,现在你的身边已经有我…们了。你放心,刚刚的话我不会跟别人讲的。”
我平服了急速的呼吸,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後走至他身旁,笑道:“说出来的感觉真好,谢谢。”
“嗯。”
“好啦,回去了。回到我们「1314」的家。”我挽过了他的手臂,如同刚刚我们进来时般离开了。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还不是一般的遗憾。
如果…算了,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不是吗?
-第八十二章-
<洪雨恩>
自从那天到他家後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狐狸的行为也没有什麽不妥,那一切就像是一个幻象。那一天我总觉得有什麽事差点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我却转身走开了。
罢了,在我还没理清我对他的情感以前我不想作出什麽愚蠢的举动伤害他。
我对他确实不只是同伴或床伴的感情,因为那日的心痛、愤怒是多麽的真实。
“Rain你的妆化好了。”站在我身边的化妆师道,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微颔首站了起来,还没走出数步就听到-
“啊!雨恩,”晴风突然气冲冲的走了过来,道:“气死我了。你有看到那个白子在干嘛吗?他以为自己真的是主角哦?把我想要穿的鞋子抢走了!”
我一阵无奈,道:“算吧,要不穿我那一双?今天我们要跟MABLE合作拍合喝歌曲的MV,就再忍耐一下吧。”
对,你没听错,ROAD跟MABLE在合作。「夜声」还真是老奸巨滑,在知道我们ROAD的单曲竟比MABLE卖得好的情况下,为了不让MABLE的人气下滑,不知是哪个白痴出了那麽一个主意,让我们现今最红的两个乐团合作,来一首大合奏。
可想而知我们听到後是怎生一副表情,不过我们也知道就算怎反对也没有用的,说好听一点是询问我们的意见,其实也就只是来知会我们一声。
然後我们就开始了如梦魇般的合作。首先问题在作曲方面,一向ROAD都是由我或是晴风作的曲子,现在却要拉上一个白子还有一个我们只见过一面的结他手-澄。(应该一提的是MABLE是个5人队,但是因为另外2个人在乐队的地位不算很高而且也不太受欢迎,所以我们之前也没有什麽机会见面)我们四人,嗯,确实来说是二人(就晴风跟白子)吵得不可开交,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死吐出一首曲子来。
然後就到主唱之争了。
狐狸跟华月更有一山不能藏二虎之势,什麽争作歌词啊、争唱多些部份啊…还有现在的…争衣服。但最後,我们两队九个人居然真的完成了这看似没有可能的任务,而现在则是为新歌拍MV。
我心中暗叹了一下,看著晴风又愤愤的走向白子那边,不知道扯著弦仁说些什麽。我瞟了四周一下,看人们还没准备好便自己一人走到一旁休息一下。
谁料还没把椅子坐暖,华月便找上了我。
“雨恩,你家的主唱好过份。”他走了过来涨红著脸道。
我警觉的坐直了身子,冷道:“别来烦我。”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经过上一次的「迷药」事件後我不得不与这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怎麽这样凶人家,我已经够委屈了好不好?”他坐到我身旁不满道,登时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
我皱起了眉头瞟著他,叹了一声刚想要站起来,眼前一个黑影便靠了过来。
然後唇上传来一阵湿润。
而我则呈石化状。
“啊,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看到雨恩你化好妆的样子真的忍不住,你好性感哦。”他微笑舔了舔唇道。
“神经…”我大怒就要扯起他的衣领大骂时却在他身後看到狐狸。
那一刻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狐狸只是朝我极妩媚的一笑,一时间四周失色我也忘了骂人。然後他一笑过後竟就转身离开。
等等,他那算什麽意思?
我烦躁的推开了华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想要追上狐狸,但走了几步我又不知道自己这又算什麽了?去跟他解释?解释个啥?
後来拍摄终於开始了,其中一个场景是狐狸还有华月二人坐在地上,一条紫色滚金的丝被把他们二人围住的。
我们其馀的人站在那个女性导演身後,看著那两个家伙。要是漠视他们二人眼中的不满还有怒火,他们这样贴在一起还真算是极致的视觉冲击。
他们配合著那首歌喝了几句,作了几个很诱人的表情,在在场的女性动物的尖叫声下,导演突然说出了一句把我们吓坏了的话。
“对了,现在气纷很好,就加插吻戏那部份吧。”
一时间我们全体人员都僵硬了。
“什麽?”狐狸首先不满了,他站了起来问道。
“我现在想要加不行吗?反正只要碰一碰就行了,现在的女生都喜欢看这个照我的话去做就没错。”那女导演突然用著无比危险的语气道。
啊,想起了刚刚范先生的话,这个女人不好惹的。
狐狸眼神闪了又闪,华月则是冷静的看著我微笑。
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萌生,再看看狐狸,只见他忽地展开了极灿烂的笑容道:“行,没问题。”
这会儿我们大伙儿的下巴都跌到地上去了。
狐狸看了我一眼,我接到他那意义不明的眼神後打了个冷颤。狐狸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坐到被窝里,极个人都挨住了华月;他的头颅伏在华月的肩上,一时间黑发金发全都纠缠在一起。华月回神得也算快,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等等…
他们该不会真的要Kiss吧?
我一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唇,一阵愠怒冲击著我的脑袋。
这只没节操的狐狸。
-第八十三章-
<胡丹坊>
原来吃醋是那样的滋味,好讨厌哦。
虽然我知道雨恩不是自愿的跟那魔男有唇瓣接触的,但看到了那一幕还不是一般的气!
在听到那个貌似是腐女的导演的指令後,我心生一计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乖乖的坐回被窝里头。鼻腔间是一阵华月的香水味儿,刺鼻得像发霉的芝士。(芋:芝士好像本是发酵出的耶)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跟著歌曲又喝了几句,然後导演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是吻戏的部份了。我朝雨恩打了个眼色,然後一侧头对上了华月那标致的脸庞,我便吻上了他,还不忘朝摄影机发了一下电。
我半眯起眼,然後作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半响,我微退开唇瓣,看著华月的唇也是半开,下一刻我便把粉舌伸出探进他的口腔里来个深吻。他顿时僵住了,我不鸟他继续扫过他的唇还有口腔,一阵有别於雨恩的兰香自舌头传来大脑。
华月此时才回过神来,我本以为他会推开我,但怎料他一把揽住了我的腰,我的牙齿登时被他的舌头袭击了。
我不禁大怒,这家伙居然想要跟我比赛吻技?好!你输定了!
我微张开嘴把他的下唇含在口里,舌头风风火火的窜进纠缠,正当我们斗得难分难解之际,我的後颈却被人一把提起。
“疼!放手!”我吃痛惊呼一声。
“你这家伙!”是雨恩的声音,耶,他…怎麽看上去那麽愤怒?
“好…那个…先休息一下哦,呃…”女导演脸色大红,却是掩不住的兴奋。
真的跟晴风他姐一样。
“雨恩,你干嘛啦,放手。”我看著自己被他提走,有些愠怒道。
他闻言把我一把推至某角的墙边,抿著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可以解释一下刚刚那算什麽?”
因为一路在众人的目光下被他提著走很没面子,我的口气也有点冲,道:“那叫做消毒!”
“嗯?”他一愣不知我在说什麽。
“我才不要别人的唇上有你的气息。”我也算是厚脸皮了,但在说这句话是脸色竟也微红了。
他睁大了眼,俊脸上是错愕,与他平日的冷漠大不相同。
我看著他,忍不住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拉下他的头就吻上他。谁料他竟不识相的推开我,沉声道:“别碰我。”
“你!这算什麽意思?刚刚华月那家伙吻你你也没有推开他啊?”一时间胸口处像是被一种名为怒气的东西占据,我也推开了他喝道。
“你根本就是跟谁都可以接吻对不对?”他皱著眉头,一阵阴霾的气势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我本是有些害怕,但听到他那一句话,怒火又再度飙升。
“对对对!我就是那麽一个淫荡的人,还有一个花名叫做会走路的避孕套,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我气不过了,拍著自己的胸口道。
他没有说话,我以为他那叫默认,冷哼了一声便甩袖而去。他竟出乎我意料的拉住了我,低声道:“别要这样说。”
我的怒火稍降了一点,道:“我…我…”
“虽然我们只是床伴的关系…”他开口低声道,我闻言心里重重的抽了抽搐只听他续道:“可是…我还是会有点…有点在意,就好像刚刚你说的一样。”
我心中一动,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会在意是应该的,因为我喜欢他啊…他说他跟我一样,难道刚刚是算是吃醋的表现?
但,他下一句话就打断了我的绮望…
“不过我们只是床伴…你要怎麽乱来我确实是没有权利阻止。总之,你别乱想了。”他放开了我的手,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