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蓝 by 幻灵-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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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显然,酒吧女人没有警觉这种特殊的感觉。
以她争强好胜的性格看来,一步步地陷进去,也是必然之事。
所以,爱得越来越深,爱得越来越痛。
我冷眼旁观她借酒浇愁,以泪洗面,心中竟有丝残忍的窃喜。
自作孽!
死缠烂打一向是女人的强项,因而,那一天她依然缠住了他。
那天的男人意外地急躁,厌恶的表情让女人一阵错愕。
“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
我清晰地听到这句话,心中是一片漠然。
知道他有妻室,但却从不以为意的女人闻言一愣。
男人随即转身离去。
原来,还有可以牵绊住他的东西么?
看到女人的表情,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这个想法。
所以以女人的智慧来说,一个小小的阴谋酝酿了起来。
我看着她准备酒菜,看着她打电话邀约,看着她下药……
应该是富家小姐的女人,此时却在自己的公寓中,预谋着这样一个不可见人的丑闻。
男人的狂乱,女人的痴迷。
当时的她如果能够料到之后的下场,还会那么做吗?
无从得知。
男人不爱她。她却深爱男人。
于是,这个她算计着的丑闻,让她被逐出家门。然而,男人却依然不给她承诺。
男人有爱人。男人爱那个人,就像她爱男人那样深。
所以她怨,她恨。
男人给她物质上的保障,却没有任何精神上的关怀。
所有事情,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所有美梦,都只是她的幻想。
她和家中的那个妻一样,守着寂寞无法解脱。
然而,妻与他有约定,她与他,却只有一条生命相系。
孩子出生的时候,男人不在家,在那爱人身边。
他不允许孩子有他的姓。
所以,最后孩子的名字,就只是秋蓝……
我从颠簸中醒来,头胀痛得厉害。
自己当真是个怀旧的人,居然还梦见了那遥远的过去。
然而,为何梦境也如此真实?
大约那是真正的过去吧?
我掀开幕帘,马蹄声扑面而来。
浩浩荡荡,震耳欲聋。
前方,就是我的战场。前方,可能也是我的墓地。
敬轩帝元年8月,太子率军36万北上,皇城守军35万。
石军直不负重托,从王永手中借到4万兵马,钱域手中又借到2万。
崇王也从最小的康王手中争取到了5万兵马。
与之前崇王5万,石军直自己手中20万,并做一军,分为三路,向皇城进发。
中路由石军直统帅,20万人马,走正北路线。
左路由王永统帅,8万人马,由西路绕至皇城。
右路由钱域统帅,8万人马,由东路绕至皇城。
我则是右路监军。
另外,释荣的13万大军也将分批从边境撤离,一并攻打皇城。
燕召寒则率他的10万人马坐镇朝南城,为我看住某群心怀不轨的豺狼。
其实燕召寒实在不必亲自坐镇,但是他的到来,还是让我十分宽慰。
晋阳留在了燕召寒身边,这也算是安全些。
而丘枫自从那日见面之后,就音讯全无。我曾派人跟踪他,但也教他甩掉了。
我不想知道他去哪里,我只想知道……那个人现在如何……
丘枫的出现,是他唯一的败笔。
曾经谋算得那么天衣无缝,曾经运筹得那么胸有成竹。
曾经都是我如木偶般被操纵,曾经都是他在扇后露出自信的笑容。
一切,也已经是曾经了。
常曦,我不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傻小孩了。
丘枫的出现很合时机,他所扮演的身份也很到位。
因为常曦知道我会去寻求什么人的帮助。
而丘枫的作用我却没有看到。
监视我吗?没有必要。破坏我的计划吗?却也没有进行。
是啊,我承认,我依然看不懂他的心思。
所以,及时避开。
齐宇——亦即释宇确认了我的身份,决定要助我之后,我便让小发他们去“请”他相见。
天下的秘密能藏多久,他的身份又能掩盖到何时?
请他的人,不是乞丐何炎,而是太子释泉。
所以,变相地告诉他:我知道了你的身份。
曾经游历各国的商团,背后的主人——丘枫。
这种人会沦为乞丐?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而他不是敬王的人,不是花玄月的人……最后,只可能是“他”的人。
见识过常曦的人脉,所以也不再惊讶。
只是这种人,被安排到我身边,却又是为了什么?
我猜不透。
“太子殿下,您好厉害。”
不是,我一点也不厉害……只是我胆小,怕事。
我不敢留他的人在身边……
我咬着下唇,不让眼眶中的液体溢出。
第 59 章
盛夏烈日灼灼,实在不是开战的好时节。但是,对于四面环水的皇城来说,这却是一个灾难的季节。
夜幕来得晚,因而赶路快。
到了搭帐篷的时候,天边呼啸着卷来一片乌云,黑压压的沉重。
我呆呆地望着那云卷,任那风吹。直到身后一个人将我拉进帐篷并说道:“太子,暴雨就来了,请进帐篷里躲雨吧!”这时我才回过神来。
而没过多久,帐篷外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响声之大,犹如过年放炮般,热闹得很。
我吃的一笑,很是得意。
而后不经意地看向拉我进来的小兵。
“怎么是你?!”我立刻叫了出来。
身边的人实在特技了得,我发誓下次随便出现个蜘蛛侠我也不再大惊小怪了。
真不知道古代的人怎么这么有闲情,换装换身份,都跟过家家酒一样。
消失了好一阵的丘枫一身士兵装扮站在我面前。
扮完乞丐又扮士兵,这位尊贵的大商人有cosplay情结?
丘枫态度倒十分自若:“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他如此坦然,我反而不知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笑了,笑得我更加莫名其妙。
“我说过,我的主子知道殿下的下一步行动。”
我沉下脸:“是啊,你是说过。那又怎样?他又有什么指示?”
丘枫打量着我的表情,缓缓说道:“主子说,要我随太子前行。”
我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响亮的一声。
“你***以为我是谁?!你们的玩偶吗?!我是太子!我是太子——!!!”
吼得太激动,最后居然连泪都吼了出来。
丘枫吃了一巴掌,倒也不怒,静静地看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冷静了些道:“我凭什么要留你在身边?你的主子现在又凭什么提出这个要求?我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太子,我是……我是要得到这个天下的太子!”
丘枫微笑着,拍掌道:“主子果然没有选错人。太子殿下,可否听在下一席话?”
我没好气地斜眼瞪他:“有话快说,不要婆婆***!说完就立刻消失!”
丘枫却对这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开始说道:
“主子……一直是一个很冷酷的人。”
主子是白国侧妃所生,是白国第九个皇子。
这个数字,几乎就已经注定了他没有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他的母妃性格懦弱内向,深居后宫,并且没有任何势力。在十一个兄弟之中,主子一直都是最受排斥的那一个。
孤僻的性格在那样的环境中,几乎可以说是与生俱来。
没有人爱,没有人关怀……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吗?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如此想到,自嘲一笑。
主子的童年非常寂寞,寂寞到让人觉得他可能就会因寂寞而死去。
但是,主子的人生,是被一个小女孩改变了的。
晋阳?
我心中有些揪痛,仍冷笑问道。
……正是。
那时晋阳公主才6岁,而主子当时也才7岁。
屹国当时由晋阳的父亲统治,而晋阳当时,是被送来和亲的。
和亲?!我挑起眉,难以置信!
没错,当时屹国与白国有些过节,所以,唯一的公主虽然年幼,但也还是被送来和亲。对象是白国太子,也就是主子的大哥。当时太子已成年,所以对于这桩婚事,外界颇有非议。
而被送进白国后宫之中的晋阳,却与主子巧然遇上。
晋阳的性格太子你也知道吧?那可是从小就有的性格呢。
就是这样别扭的两个孩子,居然莫名其妙地成了朋友。
所以,晋阳是主子的第一个朋友。
也正是如此,主子特别在意她。
虽然告诉过自己要淡然,但时隔半年,现在听到这些属于他们的过去,我依然难以释怀。
晋阳与太子的婚事,是主子要求退掉的。
没有势力的主子,却向自己的大哥提出条件,以自己的能力替他巩固势力。
年仅7岁的主子口中说出的话,太子自然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到了第二天,反对太子的老臣暴病身亡,太子才发现了主子的能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子,能站在他那一边,他自然愿意遵守诺言,提出拒婚。
所以,晋阳自由了。
而也正因如此,主子成了傀儡。
我没有任何感触地听到这里,无聊地翻了翻眼皮。
但是主子并不是愿意受控制的人。
8年之后,主子的生母病逝。从此,主子便离开了皇宫。
“接下来的事我想我都知道了,也不用你继续说了。”我打断了丘枫的话。
丘枫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你从来就不懂得主子。”
我冷笑道:“我为何要懂他?”
“因为,主子只想让你一个人懂他。”
……什么……意思?
不要再欺骗我了行吗?
对于这种花言巧语我没有太多的分辨力。所以,可以不要再说这些让我误会的话了吗?
“你……不要这样说。我从来没有懂过他……是因为,他从来就不让我懂。”
“太子从何得知主子是这样的想法?”
我呆呆地眨了几下眼,道:“他……有了晋阳不是吗?”
丘枫又笑了……他总是这样笑,仿佛在笑一个白痴,让我觉得很可恶。
“太子,主子说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可曾分辨清楚过?”
这个问题玄妙得很……因为,我确实不会分辨他的话。
“其实太子赶不走在下。在下脸皮厚得很,会寸步不离地跟在太子身边。”
我一股火就蹿了上来,而他又添了句话:“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太子什么时候能分辨出主子话的真伪,丘枫什么时候抬脚走人。”
……看起来选择权在我,可是实际上……我有得选择吗?
外面的暴风雨,似乎平静了下来……
第 60 章
最近头痛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时常处于半昏睡的状态。
尽管一直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但是眼皮稍微合上,梦境就入硝烟一般滚滚而来。
那个女人疯了,她想杀了我。
所以,她被送进了精神疗养院。
而我,被一个亲戚送进了寄宿学校。
新鲜的生活,魔鬼一般的生活。
听说你是私生子?
这是大多数人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
私生子?好像似乎是如此。
于是我点了点头。
哇靠!这小子居然真的是私生子耶!怪不得长得阴阳怪气的……
我摸了摸脸,是吗?怎么自己从没察觉?
就因为我这么一点头,立刻就没有人想靠近我了。
初二的时候隔壁班转来一个男生。
姓莫。
所以我格外地关注他。
如天使般纯洁漂亮。据说小时生了场大病拖延了一年,所以,应该是比同级生大上一岁。
可惜了,他姓莫。
而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却没有他那么唯美了……
我看着那时的自己被打得面目全非,竟然觉得十分可笑。
四个男生几乎都不出手,只把手插在口袋中,抬脚踢我。看着自己被打,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被打的当时,也同样没有任何感触。
“你们在做什么?”
现在看来,那时的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英勇的王子。
可惜,我不是公主。
很不幸的是,在后面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我得出了结论,他身上,果然有一半血液和我是一样的。
生物学、医学及伦理学上定义的——兄弟。
我愣是生生地从梦中挣脱。
竟然梦见了他……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小徒弟,前面就是断石岭了。”欧阳凤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我向外问道:“钱将军可部署妥当?”
“已经照先前的计划安排好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车夫打开了车门守在马旁。
我正坐在车内,心中出奇的平静。
断石岭是皇城之外300里的一道天然风景。岭下有一狭隙,可容两人并行。虽然取此道略有险峻,但一路上平坡大路,遇上的兵马也极少。取此路,一则降低我方人员伤亡,二则,可借此机会夺取这一屏障,从而将御军团困住。
然而这一屏障的构造,却使得此处成为一处绝佳的伏击地。
我下了马车,换乘上一匹白马。
钱域挥手,几个士兵跟在了我身后。
我看了钱域一眼,他点了点头。又是几个骑兵赶了近来。
“引路。”
我如此说道。
骑兵领了命,夹马走向断石岭。
我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