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禁果 by 凌观-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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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这个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的夜晚,他感觉到深深的孤寂,他不愿回去,孤零零的对着空气对着那台永远不会在乎他的感受自说自话;自娱自乐的电视机,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单,麻木了,现在有只手探进他的体内,撩拨着他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释放出他对爱情,对关怀,对温存的渴望。漫步在深夜街头,看着万家灯火,亲密偎依的情侣,此时的他多希望有双温柔的手让他握着。他问自己我的人生还会是什么样的呢?风起了,他竖起衣领,双手插兜,浅吟低唱:“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他只唱了一句,不经意的回了下头,发觉汪子涵竟在身后。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汪子涵微笑的说:“夜深了。”洪晨尴尬的笑笑,正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铃声音乐是《追》。是主任打来的,要他速去他家。洪晨只得向汪子涵道歉,在他准备上出租车时,汪子涵喊道:“洪晨!”洪晨探出半个身子看着他,“我乞求星辰,月儿来作证,用尽一生也愿意去等。总会有一天 ,把心愿完成,带着你飞奔找永恒。”汪子涵轻轻唱道。司机有点不耐烦了,问:“走吗?”洪晨略一迟疑,有点恍惚的看着汪子涵,欲言又止,他很惶惑,很矛盾,想接受他,可是害怕又是一场噩梦。他怔怔地对汪子涵点了下头,缩回身子,关上车门。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夜里,林雅欣汪子涵来到洪晨的住处,洪晨刚洗完澡,听见是林雅欣的声音,就直接穿着睡袍去开门。
“哇!这么性感啊!”林雅欣大笑不止。洪晨笑着说:“我姓洪,怎么就一个人?王……”蹲在林雅欣身后的汪子涵猛的站起来,吓了洪晨一跳。
“怎么样?这可是突击检查,一个单身男人的家能这么整洁,了不起吧?洪晨很闷骚的,你看花瓶里还插着百合花,等爱的男人呐。”林雅欣笑嘻嘻的对汪子涵说。
洪晨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里面装着香蕉和洗净了的葡萄和水蜜桃,又盛了两碟干果,偏头客气的问汪子涵:“喝什么?有速溶咖啡和茉莉花茶。”
林雅欣坐了会儿,就找借口溜了。
“能靠近点吗?”汪子涵看着与他隔了两个位子的洪晨。“不能。”洪晨低头笑道,脸红了。“那我坐过来。”汪子涵起身挨洪晨坐下,松了松领带,牵了牵衣领,微微红着脸道:“他们说你很害羞,被动,追你一定得胆大心细脸皮厚。”
“他们胡说八道。”洪晨耳根子都泛红了,他扭头对汪子涵皱了皱眉头。汪子涵温柔的看着他,动情的说:“你真可爱,很难想象你是个律师。”听他这话,洪晨猛然想起今天是一个高中语文老师的生日。忙起身对汪子涵说:“你坐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洪晨在卧室打完电话出来,见汪子涵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违规词)上,没满屋子乱转,也没擅自乱翻茶几下的书本杂志,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抽烟吗?”洪晨见汪子涵起身向他走来,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他心里一阵紧张。“我想抱抱你。”汪子涵轻轻的拥住了他。
许久不曾被人拥抱过了,可洪晨却感受不到温暖的安全感。在陌生的怀抱里,他充满了戒备,双手轻轻抵在汪子涵的腰间,他怀疑这段感情的真实性和牢固性,他对未来感到彷徨和迷惘。
“你戒心很强。”汪子涵捉着洪晨冰凉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怜爱的看着他,“你很忧郁,你不应该压抑自己,应该学会倾诉和释怀。”他的手掌温热宽厚,洪晨慌乱的情绪渐渐平稳,他抬头看了汪子涵一眼,痛苦的说:“我其实很了解我自己,可我改变不了我自己,我的朋友很少,但彼此绝对有情有义。”他觉得身心俱疲,轻轻的靠着汪子涵,“你我都还不了解,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对你印象很好,可是……我也知道林雅欣一定是很慎重的考虑过,才把你介绍给我,可是友情和爱情不一样,有的人适合做好朋友却不是好情人,你又住在国外,我是个慢热的人,我希望象所有情侣那样有个恋爱过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我们……太仓促了,如果你要的是效率,我配合不了你。”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汪子涵试探的问道:“不然怎么会三年多时间,你没有接受过别人?请不要介意我这样无礼的问你。”
“第一,我从没想过会再爱一个男人;”洪晨苦苦一笑:“第二,我没有时间和精力,这三年多的日子里,我打两份工,早出晚归,还得准备考试,我脑子里只想着快些拿到自学本科文凭,快些考到律师证,我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勇气去考虑感情生活。”
“你还恨他吗?”汪子涵又问。“不恨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我相信他如果知道我被欺负,被开除,他绝对会跟那些人拼了,因为我相信他爱我,所以我愿意替他承担不幸。”洪晨轻轻摇着头自嘲的一笑:“如果不经这场遭遇,我也不会卯足劲考律师,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不喜欢跟别人争,我原是打算本科毕业后就直接工作,平平淡淡的当个小职员,下了班跟爱人一起买菜回家做饭,每天早晨醒来就能看见躺在身边的爱人……我不是事业型的,是家庭型的。”“我就想找个家庭型的,我在外赚钱打拼,你主内。”洪晨既惊讶又窘迫的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汪子涵过于亲热了,狼狈的轻轻挣扎,走开一步,面红耳赤的说:“都怪我不好,因为大家都是同路人,我……我也好久没跟人说心里话了,刚才一时意乱情迷,抱歉,让你误会了。”
“我明白,你是因为对我缺乏了解而心生顾虑,我不是个轻浮的人,我的修养和所受的教育令我懂得自爱和自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抵触情绪。”汪子涵苦恼的看着洪晨,“人的性格很奇怪,说难听点是贱,心爱之物如果轻易得手,喜悦会大打折扣,但又怕自己没有能力,或是担心别人也来争,我想把你蛮横的占有,永远据为己有,可是……在你跟前,我缺乏自信,觉得自己很卑微,我也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你别这样说。”洪晨讪笑着点了支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的条件一般。客观上来讲,你比我优秀多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很真诚,目的也很明确,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父母是绝不能接受我去爱一个男人,我……我也想重新开始,娶妻生子,过着被人祝福,羡慕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偷偷摸摸,遭人白眼和非议的动荡不安的生活。”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办理移民手续,去澳大利亚,我父母会热情的接受你,而且同性恋在澳大利亚是合法的。”
“不要轻易承诺,我会怀疑的。”洪晨摇摇头,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我父母怎么办?恕我直言,这世上,惟有父母才是真心真意待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为我着想,不离不弃。我不是个洒脱的人,对待感情一旦投入,便是奋不顾身,哪怕伤痕累累,也咬牙死撑。我感觉你是个处事果断,讨厌拖泥带水的人,而且你来之前是因为看过我的照片和听说过我的一些事,林雅欣一定是把我形容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其实我不是,我占有欲强、疑心重、偏激易怒、性格优柔寡断、悲观……我不适合你,我是说实话,不是为了拒绝而自我贬低,其实昨晚分别后,我回家想了很久,我把你放在了心上,毕竟你条件优秀,而我也真的很寂寞很想有人爱,可是,我怕将来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一直渴望能找到对爱情忠贞,喜欢家庭生活的伴侣,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你不女气,坦率而优雅,昨夜见到你,我的魂都掉进你这双漂亮的眼睛里了,真的。”汪子涵从后面搂住洪晨,洪晨不好意思的挣了一下,笑:“你啊,说话油腔滑调的,看人的眼神大胆又直接,说你是情场老手肯定没冤枉你。”
“当然冤枉!”汪子涵在洪晨耳边笑道:“我只大你三岁,哪里谈得上‘老’?昨晚,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呢?”他 把手探进洪晨衣领里,洪晨吃了一惊,忙扯出他的手,转身摇了下头,说:“别这样,我不喜欢。”他心里对汪子涵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喜悦、温存和憧憬经他这一举动后,荡然无存,他甚至觉得遗憾。
门铃响了,汪子涵又伸手欲搂洪晨,“别管它。”洪晨拂开他的手,正色道:“不行。”他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后,去开门。
是程俊。他一手拎着油炸花生米一手拎着一兜鸭掌鸭翅和猪尾巴。“家里有酒吗?”他看见汪子涵,愣了愣,说:“哟,我没打扰你们吧?”“没有,我刚好要走。”汪子涵微笑着说。洪晨闻言一怔,看了汪子涵一眼,汪子涵说:“我明天回悉尼,过来向洪晨道别。”他拿起外套,对两人挥了下手:“你们慢慢喝,我回酒店了,行李还没收拾好。”“一块吃点吧,悉尼那没这个,有也没有这个正宗。”程俊晃晃手里的吃食。〃就回去啊?不如留下来‘‘‘‘‘‘‘建设祖国吧。〃汪子涵笑了笑;转身对洪晨说:“我走了,祝你幸福。”
洪晨送汪子涵出门,他猜想汪子涵一定是误以为程俊是他打电话叫来的。他不想解释,他明白如果解释,那令一场历险又要开始了,他不想再冒险,看着汪子涵的背影,他呐呐的说:“对不起。”汪子涵象是没听见,看着电梯门,门开了,他匆匆进去,转身正对着洪晨,深深地看着他;神情有些失落;有些沮丧和自嘲。但转瞬间恢复了平静;他向洪晨点了下头;按下关门键,门在两人之间缓缓的合上。〃汪‘‘‘‘‘‘〃洪晨猛的伸出手;叫了一声。几乎合上的门又开了;汪子涵大步跨出;一脸欣喜的笑;双手按在洪晨肩头上。洪晨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刚才哪根神经错乱了;他更惊讶的是汪子涵竟然能察觉;能从几乎关上的电梯门里奇迹的走出来。这时;邻居出门送客人乘电梯。听到声响,两人很默契的分开了;洪晨心里一紧;看了汪子涵一眼;他的激情;勇气;期待全消失了。汪子涵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很懊悔;想解释;他其实是不在乎的,他早已坦然面对自己的性取向,他是以为洪晨会介意。洪晨先开了口;〃一路平安;汪先生。〃
陈洁又换了身藕荷色雪纺绸长裙出来,店员殷勤的为她牵扯后腰的褶皱,媚笑道:“昨晚才到的新款,由于太贵只进了两件,您穿着非常合身,而且这衣服很配您高贵的气质。
钟凯和陈洁背对背的站在另一面镜子前抱着宣宣冲镜子做鬼脸,宣宣格格大笑,在钟凯怀里手舞足蹈。
陈洁在镜子里看着他,他却不曾看到她。
“把那件也拿过来。”陈洁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店员说:“那件要比这件大一码。”“拿来!”陈洁接过店员递来的裙子,店员善意的劝说:“还是您身上这件好,腰围啊,长短啊正合适。”陈洁将裙子拎在手里,审视着,目露凶光,双手用力一扯,“嘶—嚓”一声后又立即响起店员的尖叫声,她惊恐的瞪着陈洁。“咦?宣宣咱们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好玩的。”钟凯带着好奇的笑容抱着宣宣欢呼的跑开。
陈洁将裙子撕成碎条,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她闭着眼,沉浸在酣畅淋漓的毁灭快感当中。她缓缓睁开眼,三个店员警惕的将她围住,而那个递给她衣服的女店员哭成了泪人儿。
“开票,两张。”陈洁漫不经心的从LV包内拿出钱包,几个店员瞥见她那八张信用卡,满脸堆笑的暗骂:变态!
“离婚!”陈洁躺在床上对刚洗完澡的钟凯说。钟凯出奇的冷静,用毛巾擦着头发,“还是那句老话,儿子归我,财产平分。”
“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只要宣宣。”陈洁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公司都快垮了,你都快要破产了,还谈什么财产?”
“这个时候,你终于绷不住了?”钟凯嘲讽的看着她,“你上个月还当众宣布要跟我同甘共苦,大伙都夸你高尚,伟大呢。怎么?怕我破了产连累你?挥金如土的日子是一去不复泛喽,粗茶淡饭还是给得起的,当然,我也不拦你去和那个徐伟共建新生活。不过,儿子我是要定了。”
陈洁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徐伟的?”钟凯冷笑:“有什么能瞒得住我?我早知你当不了贞妇烈女。反正你和宣宣又不亲,你只要不跟我争宣宣的抚养权,其它我都好商量,痛痛快快的成全你和徐伟。”
“我是决不会把宣宣交给你的抚养的。我不想儿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