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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河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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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该同进同退,为何……”
  荀异面色一变,摇手阻止,道:“教主不用说了,老朽已知,但老朽不解的是教主为何知道的如此详尽,宛如亲眼目睹?”
  何素素淡淡一笑不答。
  荀异恍然明白必是何素素从擒来申屠怀远手下口中吐露,不禁面色一变。
  何素素忽然响起一串银铃笑声道:“说来徒乱人意,何素素还有要事请教!”
  说着玉掌轻拍,殿后忽盈盈走出四个丽人,巧笑嫣然,手持铃鼓,动作轻盈,银铃一挥,翩翩飞舞如仙,令人眼花缭乱。
  三尸魔眉头一皱。
  何素素忙道:“酒席宴前,不可无歌舞助兴……”
  话犹未了,突见三尸魔君荀异满脸通红,目露欲焰,身驱连连撼震。
  何素素嫣然一笑,玉手轻挥道:“荀峡主醉了,你们四人服伺峡主就寝,不许失礼!”
  四女歌舞倏止,掺扶着荀异离座而去。
  立时,何素素面上笼罩一片霾云,心头如压一块重铅,原为荀异叙出昊天老怪有青镡剑之助,如此一来,玉虚之行未必能稳操胜券。
  其次,因天璇星君迄未知其去向下落.忧心不已。
  且说申屠怀远等在白云观外,久久不见三尸魔君荀异出来,大感惊疑,略一沉吟,唤道:“段老师!”
  只见一矮瘦者应声走出,此人名风雷剑段承远,亦是与荀异并肩逃出玉虚后洞硕果仪存的死党,沉声道:“申屠山主呼唤段某不知为了何事!”
  申屠怀远道:“荀峡主久未见出,定罹暗算无疑,兄弟意欲闯入施救,不知意下如何?”
  段承远冷冷一笑道:“端凭申屠山主之意,恕段某无法置喙!”
  申屠怀远道:“既然如此,恕兄弟越俎代庖了!”
  立向门下指示机宜后,分向白云观扑入。
  武林群雄中万世青目睹申屠怀远进袭白云观后,咀角泛出一丝得意笑容,趁着群雄不注意时,一闪转面飞奔而出,朝一僻险山径奔行,到达一处参天古干,浓翳蔽目的树林中,疾闪而入。
  林中幽暗异常,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万世青似是轻车熟路,东闪西挪,疾步如飞,只见一幢小竹屋深处在密林中,屋内隐现灯光。
  万世青身法迅快,转眼掠至竹屋之前,只闻竹屋之内送出,朗朗语声道:“万贤弟么?在下邢无弼恭候已久!”
  万世青掠入屋内,只见邢无弼立在桌旁含笑相迎,忙抱拳笑道:“小弟来迟,邢兄见谅!”
  邢无弼道:“不敢,贤弟跋涉良苦,邢某委实过意不去,不知情势如何?”
  万世青详叙伏牛山内外情势,并言申屠怀远巳攻白云观。
  邢无弼眼中顿泛惊喜之色,道:“看来邢某之计得售了,申屠怀远等虽武功卓绝,但何素素毒狡如狐,白云观内无异天罗地网,定然为何素素何擒。”
  万世青道:“邢兄已去一强敌,前途艰险谅减去不少。”
  “这倒未必,看来邢某猜测不错,玉虚洞内昊天老怪已将青镡剑取在手中,不然申屠怀远及荀异焉能如此伤亡惨重,目前仅有他们深入玉虚,内情隐秘知道不少,故何素素欲迫使申屠怀远及荀异听命,卷土重犯玉虚!”
  继而哈哈大笑道:“如此邢某定可洗清冤诬,还我清白了!”
  万世青不禁一怔道:“邢兄睿智,才比诸葛,恕小弟不解,玄阴教进侵玉虚,未必与邢兄有利!”
  邢无弼哈哈朗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邢某此刻才知玉昊钩为石中辉取得,不然蓝衣三煞何致于剑下亡身?如今石中辉及何素素、雷音谷主玉虚之行势不能免,弓满在弦,不能不发,所欠者仅不知玉虚虚实,倘有申屠怀远及荀异之助,终必前往!”
  万世青道:“申屠怀远与荀异视雷音谷主无异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焉能援手!”
  邢无弼冷冷一笑道:“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则以同利为朋,有何素素居间穿针引线何能不暂弃前嫌,何况玉虚之败,系双邪生平奇耻大辱,为湔雪前耻,亦无法不应允!”
  万世青点首面现会心微笑道:“邢兄料测他们必两败俱伤,由邢兄率领我等暗蹑其后,于双方疲累之余一举尽歼,但小弟曾目睹石中辉已与何素素联手,并首晤谈!”
  邢无弼朗笑道:“那是故布疑阵而已,瞒不过我邢无弼。”
  万世青道:“万一玄阴教主得手,青潭玉昊仗以纵横天下,我等恐束手无策!”
  邢无弼面色一变,道:“邢某决不使他们双方得逞,贤弟速传讯仍在原定之处会合,邢某先行一步,不见不散!”
  身形疾闪而出。
  万世青右手一扬,拂熄了屋中灯火,双肩微晃,欲穿出室外之际,忽觉两缕劲风射来,猛觉有异,倏地身形一塌,猛感腿弯穴道一冷,劲力全泄,不禁哎呀出声,仰面倒地。
  火花一闪,一道熊熊烈焰升起,只见一面目阴冷老人亮燃夜行火摺,点着了油灯,目光望了屋中景物一瞥,冷笑道:“老朽一步来迟,想是邢贤弟等候不及迳行离去了,也好,老朽自去玉虚洞府便了!”
  说着握起油灯,意欲将此屋焚毁。
  万世青忙大叫道:“且慢,阁下既是邢大侠之友,为何暗算在下!”
  “什么?”那老人不禁一怔道:“难道老朽又把事做错了么?老朽误认尊驾系邢贤弟劲敌,故尔废掉尊驾一身武功,大错巳铸,无法补救,且请尊驾在此委曲些时了。”
  说着身形疾闪而杳。
  万世青情急高叫留步,但人已远去无闻………
  这老人来得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废了万世青一身武功,倘万世青死在这深林竹屋内,恐临死亦想不明白其中究竟。
  口口  口口  口口
  昊天老怪把药掷向洞外赐与焦叔平后,即转向石壁高声道:“尊驾当可相信了,在下意出至诚,言出由衷!”
  但壁内老人竟寂然不答。
  昊天老怪又道:“尊驾为何不说话?”
  一连问了数声,壁内老人却仍寂然无语。
  昊天老怪暗道:“莫非此人意在逼使自己潜心参悟剑笈藏处之秘么?”
  不禁暗暗叹息一声,数十年来夙夜匪懈,未竟其志,如今虽已取得青镡剑,但丹笈谜底始终未解,人生苦短,只觉非他之过,只是力有未逮而已。
  经过如此一场惊人纷扰后,昊天老怪那能定下心来,约莫一个时辰过去,突闻洞外起了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不禁心神猛剧,喝道:“来者何人?”
  “属下林铜!”只见林铜一人闪入,面色诚敬道:“属下林铜参见门主!”
  昊天老怪道:“护法可恢复本来了,无须用假名假姓,其他三位何在?”
  梅九龄道:“属下遵命,本洞人手似嫌薄弱,三位护法现在看护外洞,防来敌侵入,属下此来系欲略尽棉薄,相助门主早日寻获丹笈,属下认为奥秘似蕴涵在此太极图文内”,说着迳自步向正对洞门那方石壁而去。
  昊天老怪不禁柱杖落地,身形亦随之转了过去。
  那方石壁上满录符文,但正中却镌有径尺太极图形,阴阳二极中更镌有密麻如蚁经符。
  梅九龄手指阴阳二极,道:“属下如猜测不错,只悟出阴阳二极内经符奥义,一切则可迎刃而解!”
  昊天老怪张口欲言之际,猛感一片强大无匹劲风袭至身后,心知受愚,面色一变,暴喝道:“找死!”
  双拐顿地上腾之际,忽感双臂如受千斤重击,双拐如遇重力拔阻,不禁厉啸出声,迅疾右臂挽向肩头,突感五指成空,知青镡剑为人摘去,由不得心胆皆寒。
  所幸来人并未再击,定睛望去,只见是舒长沛、长眉罗汉,钟离春及焦叔平四人。
  一柄青镡剑已为舒长沛挽在手中,不禁心痛如绞,面如死灰,知什么话已是多余了,目注舒长沛苦笑道:“剑如何取得,请赐老夫一死,也只有青镡剑可以制老夫于死地!”
  梅九龄冷笑道:“那也未必见得,姑念你赐药有德,留你一条命在?”
  昊天老怪桀桀怪笑道:“你们不惧养疽成患么?老夫活得一天,你等休想安枕!”
  梅九龄右掌弧旋,突然吐气开声喝了一声!
  “打!”叭的一声巨响,掌力击实昊天老怪后胸。
  昊天老怪如受千斤重锤一样,痛彻心脾,气血涣散,不禁狂叫出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长眉罗汉、钟离春、梅九龄三人出指如飞,点实在昊天老怪胸背各大重穴上。
  昊天老怪不禁黯然长叹一声。
  长眉罗汉高喧了一声佛号,道:“唐施主,恕老衲得罪了!”
  右臂飞挽,将唐昊天扛在肩上向总坛走去。
  钟离春默然随在最后,目注舒长沛肩披青镡剑,不禁感慨万千,胸中波澜起伏。
  在猝袭昊天老怪之际,他与舒长沛同时出手攫取青镡剑,不幸毫厘之差竟如舒长沛所得,暗感痛心疾首。
  他自认为罪魁祸首,若非自己,长眉大师,梅九龄、舒长沛等焉能陷身玉虚洞天,虽未免问心有愧,但无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觉青镡剑为舒长沛轻易得去,未免也有不甘,再又觉与他们面和心违,落落寡合,心想禁制已除,何不窃剑逃出山外,鸿飞冥冥而去。
  他自始至终,未曾察觉焦叔平与舒长沛实系父子,虽有百了神尼及郑奇来到隐约道破,但他竟疏忽过去,迄仍蒙然无知。
  钟离春随即发现不见焦叔平,惊噫出声道:“焦总坛主咧!”
  梅九龄回答道:“焦叔平奉在下之命留在后洞取出唐吴天贮藏各物,要紧的无过于那面翠凰玉符及迷宗难经下册,风闻曼陀尊王已兼程赶来,应物归原主才是!”
  钟离春佯咳了声道:“事由我起,还应由兄弟来原壁奉赵!”
  梅九龄似洞察钟离春肺腑,微笑道:“钟离兄等曼陀尊王来时再说如何?”
  回至总坛后,只见胜千里一人守护在内,梅九龄道:“胜老师辛苦了!”
  胜千里抱拳施礼道:“不敢,东方舵主既率领合山弟子在外洞听取神尼指示,风闻玄阴教、雷音谷及邢无弼等众人相继赶来伏牛途中,不可不防。”
  长眉罗汉已将唐昊子放在另室走入。
  东方亮吴景云、吕穿阳、蔡向荣、董慕钦巴上云等人亦相继走入。
  舒长沛道:“百了神尼与郑老英雄呢?”
  东方亮答道:“两位前辈尚有要事离洞他往,神尼转命在下相嘱,今晚可安然无事,诸位大可从容布置。”
  立命执役设宴。
  盛宴摆下,群雄纷纷落座,长眉大师坐前另设素酒素菜,敬酒之际,焦叔平忽自外迈步走了入来。
  梅九龄道:“焦总坛主,唐昊天所有珍藏均起出来了没有?”
  焦叔平道:“均已取出,收置在藏珍库内!”
  钟离春不禁心弦一动。
  席间群雄谈话,诙谐风趣,不时洪堂大笑,前尘往事,避之不言。
  这晚,果然平静无扰,但群雄并不松懈戒备,内外巡护,总坛仅舒长沛一人倒卧榻上已然入睡,青镡剑则放在身旁,触指可及。
  舒长沛饮酒过量,倒榻便熟睡如泥,鼻息隐隐可闻。
  蓦地,一条形似淡烟人影疾掠入室,五指迅逾电光火石望青镡剑抓去。
  五指堪堪触及剑柄,突感手指一软,疾抓成空,那知榻尚距手臂还有三尺,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房内布伏了“移形换位”奇奥奇门,迅疾撤回手臂。
  就在手臂伸缩之际,一道眩目寒光闪得一闪,只觉手臂一凉,五根手指坠地有声,血涌如注,只胜下一双秃掌。
  但他犹未曾忘记逃出室外,一个箭步,身如离弦之弩般穿窗飞出。
  只听一声冷哼,便自寂然无声。
  舒长沛倏地翻身坐起,目睹地上留着血淋淋五截手指,不由长叹一声。
  室外鱼贯走入梅九龄、东方亮、吴景云三人,但闻一声“阿弥陀佛”,长眉罗汉一脸悯侧之色跨步走入,叹息道:“钟离春施主罪孽深重,沉迷难返,实乃老衲之过,未在席前点破于他,怎会死在剑下,岂非不教而诛!”
  舒长沛道:“钟离春如今何在?”
  长眉大师道:“为焦坛主点住穴道,囚在暗室中!”
  梅九龄不禁黯然一笑道:“孽海无边,回头是崖,钟离老师未免愚不可及。”
  长眉大师合掌依言道:“虽说福祸无门,唯人自召,但老衲实有辱师门,愧见我佛,少林戒持谨严,老衲数十年修为只缘一念之差,致深沦魔道,何况钟离春施主!”
  东方亮道:“前辈莫非有开脱钟离春之意!”
  长眉大师道:“老衲不敢!”
  东方亮道:“非是晚辈等不愿,只是钟离春关系重大,当年疑案必须当着各大门派之前澄清,有违前辈之处尚乞见谅!”
  长眉大师凛然不悦,低眉合十道:“既然如此,老衲罪孽已了,理应告辞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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