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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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两两相视。蓦的,胤禛右手力道加大,疼痛感刺激过来,慧珠心里一股无名火直直窜起,随即开始剧烈的挣扎。
胤禛看着慧珠因挣扎泛起的丝丝红晕,如淡淡的胭脂薄施粉黛,一双漆黑狡黠的杏眼圆睁,眼眸里闪着怒火,仿佛一朵怒放的玫瑰,生命勃发,娇艳欲滴,却又根根带刺撩人心扉。
胤禛眼里再一次掠过一抹惊艳,但更多的却是诧异于慧珠的改变,一个躺在自己身边十一二年的女人,一个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一个身心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一个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女人。可是,直至今日,才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素颜清冷,无声无息的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般,或是以前的她根本就是不在乎?才会淡笑而过。
胤禛有些惊心的想着,却显然忘记怀里的人正对着他怒目而视,稍一走神,双手就被挣脱开了。
慧珠感到身上的力道一松,想也没想的就一把抽开胤禛,转身便往外跑,脚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连拖带拽的按到炕几上,腰狠狠的撞上炕沿,还未来得及呼痛,只听“嘭嘭”几声,炕几上的香炉茶盏应声倒地。转瞬间,茶水冒起氛氛的水雾,打散开的炉灰也飞散开来,袅袅清香缭绕不绝。。。。。。
慧珠被骤然响起的声音惊住,忘了呼痛,忘了反抗,任由着胤禛身上之人重重压着。胤禛定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不见一点血色,杏眼里也印着惊愕,让他心下划过一丝不忍,面上神色也添了几分温和,正欲放慧珠,却见慧珠柳眉轻蹙,红唇紧咬,似在隐忍着什么。
看到这,胤禛有些软下来的心思,又变得冷硬起来。他一直都是个多疑之人,此时见慧珠这副表情,便猜到莫不成这副表情是在忍受(图看不清)这会儿慧珠对他的客气生疏,越发肯定是在不耐的忍受他。
心下如是作想,一直盘旋在腹中的事也随之冒了泡,遂胤禛身子又压下几分,冷眼盯着慧珠,语速极其缓慢道:“其实,自宝莲周岁受伤那日,你心里面就一直怨恨着我,怪我罚你禁足,怪我让你给年氏道歉。后面,弘历被接进宫里小住,你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可因为前两年弘历在宫里闹的那事,你早就心存疙瘩,也是怨我,认为这是我一手安排的,才害得你母子二人分离。再来。。。。。。”尾音拖长,眼带审视的盯着慧珠,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厉声直指道:“你更怨我近半年未来你这!”
慧珠不自然的撇过头,有种掩埋最深的秘密被当场揭穿的尴尬,更有种被人看穿的深深恼怒,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不是,根本不是。
慧珠眼里透露出一丝迷茫,她也摸不清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有一点可以肯定地就是——失望,她对胤禛作为宝莲父亲的失望。
忽的,慧珠来了底气,反声质问道:“宝儿受伤,心里一直怀有愧疚的是你,所以你才放不下这件过去大半年的事;弘历被接进宫就算不是你做的谋划,可你也推波助澜了的,所以你无话可说。而你不来我这里,我没有怨你,是你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们母女,或者根本说是你顾忌年氏,因为年羹尧今年初就被升为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事,你需要他的势力,安排他进入对葛尔丹的战事中,从而让他掌握兵政大权,帮你达到夺取皇位的目的。”
一口气说完,慧珠有种解脱的快感,完全没去想眼前之人的身份,没去想说完的后果,只是身为现代人的一种根深蒂固的冷漠保护意识,本能的对当场欲窥视揭穿自己心思的人做出一种反抗,或是一种压抑的报复,又或是一种不平的指责。
胤禛阴狠的看着慧珠,眼里杀机顿显,他沉浮多年的心思被一个内宅妇人当场揭穿,连他后面的部署竟然也如此清楚。
胤禛眯了眯眼,直接伸出右手,狠狠掐住慧珠的颈脖,五指渐渐靠拢。慧珠眼里满是骇然,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胤禛,双脚也在地上蹬踢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何奈胤禛力道极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慧珠感到她渐渐不能呼吸,不用看也知道满脸涨红,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心念间,她的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就在感觉她即将这样窒息而亡的时候,屋外宝莲咯咯的笑声传来,她心间徒然一凛,死劲掰开胤禛的一根手指,喊道:不要。。。。。。“
许是哭求声,唤回胤禛的理智,只见胤禛忽然松开双手,站起身,冷眼的看着她拍着胸口喘气不止,待她稍微平静下来时,才开口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慧珠仍处在恐惧当中,听到胤禛的说话声,不禁怔了下,微颤颤的抬头,见胤禛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端正的面孔上,一板一眼,微微下垂的眼角,透着几分深沉,几分冷酷,但却隐隐透出王者气魄。
此时此刻,慧珠清清楚楚的认知到眼前之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儿女的父亲,可更是将来的帝王,一个历史上出名的冷面皇帝。慧珠心里蓦然出现死里逃生四个字,早几年前安逸的生活让她忘却的现实,又活生生的摆在眼前,图一时口快,凭着前世对雍正皇帝、年羹尧的些微史实上的了解,凭着她听来的关于朝堂上三言两语的政事,就随意推断出来的话,差点害死她,想到这里,慧珠一阵后怕。
许久没得到回答,胤禛又沉了下脸色,再次问道:”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慧珠低首垂眸,心里急剧的翻转着,此时绝对不能再硬碰硬,胤禛心胸一直不大,若是再惹了他,就算他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也决不会让自己好过。
拿定主意,慧珠心里便顺着胤禛先头的话,声音似含委屈道:”难道妾不该怨恨吗?宝儿才多大的人儿,就让人这样害,可是爷呢,不但不护着我母女,还罚了妾,这让妾情何以堪。还有弘历,妾每次只要想起他从宫里回来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妾心里就像针扎一样。“这些话,却是真的,慧珠说着说着,不由红了眼圈。
胤禛紧锁浓眉,沉默了下,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道:”年羹尧呢,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慧珠呼了口气,吞吞吐吐道:”对准葛尔部用兵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妾自是知道些。而年大人升迁,爷又如此宠那位,府里有些人还是会说您是看着她哥哥的面上才对她好的。。。。。。妾到现在还认为是她动的手脚,宝儿才受的伤。”
慧珠又突然欠了个身,鼓足了勇气,直看向胤禛道:“妾从没说过爷贪图帝位,刚刚一时口无遮拦,才说了这大逆不道的话,妾愿受责罚。”说完,慧珠面不改色的直盯盯看着胤禛。
胤禛深究的目光久久停在慧珠脸上,好一阵才收回视线,罢手道:“这次我不予追究,若有下次必严惩不贷。你进府也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就如此吧。让丫头把屋里收拾了,你以后好生带着弘历兄妹就是。”
慧珠应了话,出了屋子去寻素心等人,就见小禄子、素心一脸惊恐焦急的侯在正屋廊下,一见慧珠出来,素心也顾不得小禄子在一旁,忙拉过人小声问道/:“主子,除什么事了?奴婢听见屋里一阵响声,可得了爷的吩咐又不能进屋。”慧珠苦笑道:“无事,你让小娟她们进屋去收拾一下吧,茶几上的摆件打碎了。”素心还待问,却见慧珠不愿多谈,且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遂暂歇话不提。
晚间,胤禛给慧珠留了面子,在地下人面前当作今日并无争吵之事,一番常态的在这用了晚饭,又递了留宿的话。
至夜里,移灯下帘,二人就寝,胤禛躺在床榻上,感觉着身边的女子,心里还是有些起伏,想着这些年的相处,今日被挑起的怒气,不由长长的叹口气,翻身揽过卷曲在一旁的人儿,发现怀里的身子轻轻发着抖,沉默了会道:“不早了,安置吧。”
慧珠低低的应了声,却依然警醒着神经,直到身后的人睡下许久,她才放松下来,朦朦胧胧有些睡意,梦里一直不断重复着今下午的场景,呼吸不由的感觉苦难,一夜都是醒来醒去。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终是意识到她心里已经不深不浅的对胤禛生出了恐惧害怕,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在她反复梦醒间,亦有人未眠。。。。。。
160完
161怀疑
(图看不清)清晓,慧珠强撑起身,用清水洗了把脸,驱走满脸睡意,便亲自去了厨房,按着胤禛的喜好仔细交待了早饭,又吩咐了小娟备好梳洗的物什,方接过小禄子送来的衣服,回到里间屋里。
胤禛一向浅眠,早在慧珠起身那会就已醒来,这时见慧珠捧着衣服进来,也不多端架子,自个儿就坐起了身。慧珠忙放下衣裳,三两步到了床榻处,半蹲着身子,一边伺候着胤禛穿鞋,一边说道:“早饭都吩咐下去了,爷洗漱过后,就可早饭,倒不会耽误了早朝。”胤禛沉默不语,由着慧珠为他穿戴衣物。
不多时,小娟、晓舞端着热水、毛巾的那个物过来,慧珠接过手,将毛巾浸了热水打湿,踮着脚,整个人凑到胤禛跟前,为其净面。可能是靠的极近,胤禛呼出的热气扑面过来,慧珠手上动作滞了一滞,心里略有不自在,便飞快地为胤禛净了面,退开身子,道:“爷,您先等会,妾这去吩咐摆饭。”说着将毛巾往脸盆旁一撂,转身就出了屋子。
胤禛黑着一张脸看着极快消失的纤细身影,心里着实不高兴,慧珠她看似服了软,其实不然,温顺恭敬的表面下透着的却是疏离,甚至是刻意回避。思及此处,胤禛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布满惊恐的苍白脸色, 薄唇紧抿,罢了,昨日她也该是吓着了,今天这样倒也可理解。不过一个女人使些小性子是难免的,尤其是有些地位的女人,可有些事却是过犹不及,看来还是得晾上一晾。
心里计较一定,胤禛不悦之情缓解下来,心思自然也跟着转到正事上去,竟然慧珠这样一位深宅妇人都察觉了他的意图,那其他人是否也有所察觉,尤其是康熙帝可有洞察出来。胤禛心里犹疑不定,是越想越惊心,额头竟硬生出了些微冷汗,遂草草用了早饭,便满腹心思的离开,自后一应行事作风无不慎之又慎。
送走胤禛,慧珠回到里间屋子重新梳洗,准备去正院请安,左右无人时,素心见慧珠神情憔悴,眼里也有红血丝,明显是一宿没睡,不禁心疼道:“主子脸色不好,还是不要请安了,让小然子去告个假算了。”慧珠摇头道:“不了,请了安再回来歇觉就是。”
素心全不过只得应了话,心里思忖着慧珠面色苍白,便从衣柜里翻出了件果绿色的衣裳过来,却惊见慧珠嫩白细泽的颈脖上赫然印着两条乌青的掐痕,瞳孔瞬时便大,一副极为吃惊的模样,半晌才捂着嘴低呼道:“掐痕,这,可是爷下的手。〃
慧珠摸着脖子上的掐痕,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寻些药膏抹上两天就消了,莫让小然子他们知道就是。“素心不可置信的唤了声”主子“,就被慧珠笑着打断道:”别愣神了,都什么时辰了,再磨机一会,真的不用去请安了。“说罢,接过衣服,自个儿穿起衣来。
重新梳洗过后,慧珠前去正院请安,来时已不早了,众人大多来了,略坐了一会,年氏、李氏也相继而到。
李氏惊讶的望着慧珠“咦”了声,随即一个人捂着嘴咛咛轻笑。乌雅氏疑惑道:“不知李福晋想起何事,这般高兴。”李氏一直不屑乌雅氏,但这会还是回了话,不过却是对着慧珠道:“本来心想着慧珠妹妹该是会来的晚些,不想比我和年妹妹来的还早些,刚进来时,见妹妹和福晋说话,倒是小吃惊了下。”
这话是何意,众人自是清楚,心下也想知道慧珠如何应对回去,便不约而同地向她看去,等着回答。
慧珠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李姐姐这话,做妹妹的可是不依。我除了冬日里懒些,贪图被窝,平常时候来福晋这请安可是不落人后。”
李氏心里“咯”了下,暗忖慧珠以前一直是个闷葫芦,自禁足出来后,这端起侧福晋的派头倒是实足,有一句也跟着还上一句。莫不是见着弘历被康熙帝引在身边,动了世子爵位的心思?
李氏心下暗潮涌动,面上却是不显,端起丫头刚沏上的花茶,轻抿了口,四两拨千斤的笑道:“看来是我糊涂了,妹妹素来是个知规识礼,岂能把妹妹比那些旁人。”
言下之意,是话带嘲讽,所指之人更是不言而喻,众人一阵轻笑。
慧珠随着众人小动作看去,便见一个身着浅蓝色通身绣小绢花的韶华女子安静的坐着,从侧面的轮廓可见女子容貌姣好,薄粉敷面,那眼角荡漾的柔情已然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