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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胭脂碎-第34章

小说: 胭脂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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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得洛谦脸色显出错愕之情,我方渐渐止了笑声,拂去眼角笑出的点点泪水,正色道:“扶柳失礼了。”

    “其实,比起从前的习惯笑容,我更喜欢刚才没有束缚的真实笑声。”洛谦也恢复常态,柔声道:“可我还是仍有疑惑,显然扶柳是不同意我所解释的朋友之意,不知扶柳的看法是什么?”

    我哪有什么高见,只不过在千年之后,谈朋友就是开始一段美好的爱情。

    我略偏起头,嫣然笑道:“今夜时辰已晚,若洛大人明日有空,扶柳可以谈朋友一整天。”

    洛谦莞尔淡笑:“明早恭候扶柳赐教了。”

    我浅浅愉笑,回了房间,思索着,谈恋爱的男女们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点燃粗烛,我下笔如飞,快速写下一封信,递给流苏,叮咛道:“以最快的速度亲手交给雪君,并嘱咐她,一定要按信中要求布置好一切。”

    第二日清晨我特意起了早床,稍稍洗漱打扮一番。不要说我刻意矫情,这世上哪个女孩在约会之前不是精心装扮的?以前记得在寝室里她们都曾要折腾两三个小时,连袜子颜色都要搭配恰当,方肯出门。

    一直嫌脂粉耗时,而且要补妆不断,所以我也只是点上一色胭脂,遮掩住稍显不足的气色。然后挽了简雅发式,插上镶银青玉簪,一身紫罗衫裙,清爽干净。

    遥见得院中青藤下的洛谦,青衫长立,面色如玉。

    我含笑迎了上去:“让洛大人久等了。”

    洛谦笑道:“扶柳,可以解释何为朋友吗?”

    我轻摇额头,笑而不答。

    朝阳破晓,云霞蒸蔚。我突然拉起洛谦的手,抓得很紧,奔向傲龙堡的大门。

    山中的凉风,哗哗得穿越过我们的身体,吹起飞扬的发丝,吹起摇摆的裙裾,吹起我与洛谦身上的清水墨香,可吹不过手掌间缝隙。我感觉手心的火热,热得密实,透不过一隙风。

    飞身钻进堡进已停好的马车,我立即吩咐车夫策马加鞭。

    骏马一声啸,车奔驰而离。

    车内我掀起车帘,望着洛文与流苏呆若木鸡的样子,轻快笑起。

    洛谦略疑惑,问道:“如果不想要他们俩跟着,吩咐一声就好,何必这样麻烦?”随即又轻皱眉:“你不适合激烈的运动。”

    我面带红潮,额角泛着细汗,笑道:“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看他们俩受惊吓的表情,千年难得一见,不好玩吗?”

    洛谦浅碎笑道:“的确,洛文从来没有失过态,刚才把他真的吓住了。”

    马车迎着朝阳驰去,直达戏台。

    戏台上名角浓彩登场,才子佳人,山盟海誓,情意绵绵,可转眼之后,两人已是劳燕分飞,悲情戚戚。

    没错,现在我与洛谦就在朔方最好的戏园里听戏。雪君昨夜回信我,保证这出戏是朔方最好的,堪比泰坦尼克。

    为什么是在戏园呢?因为我思索良久,一般人约会都去电影院,那古时候的电影院就应该是戏园了。

    可惜,不知是我高估了戏剧的作用,还是我终究无法达到雪君所说的高雅艺术的水平,总之,我没有感到一点儿的浪漫气息,倒是昏昏欲睡不已。

    台上的盛装花旦正在怒叱薄幸人,我却在心里一百零八遍的后悔,这出戏实在是选得错得离谱,且不说乐师演凑瑕疵,就只是唱角的咿咿呀呀,淋漓尽致的地方方言,让我有了一种猜谜的感觉。

    这时,洛谦恰好问起:“扶柳,戏就要演完,可这与朋友之意有什么关联吗?”

    我一扫睡意,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笑道:“的确无关,应该是选错了戏园。已近中午,不如我们去悦来楼吃饭吧?”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七卷 第25章
章节字数:1758 更新时间:07…09…07 20:21
    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烛光餐宴。

    朔方悦来楼装修最为豪华,价格最为昂贵的包间。

    如果昨夜在此饮酒的客人,现在再进入包间一定会大为惊叹。或许这也可以成为朔方奇迹,一夜之间,包厢内所有的东西都变了。没有了雕花屏风,没有了碧纱窗,没有了水墨画,代表中国古典雅风的装饰一概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暗红厚重的锦帘,层层叠叠,几乎覆盖住了全面墙,仅留下一方小窗,透射进少许阳光。

    房中黄花梨八仙桌换成了铺着方格棉布的方桌,一盏纹饰繁复的银烛台放在正中间。烛台上的彩烛放着幽幽光芒,一闪一烁,弥漫起暧昧情绪。

    处处皆有情调的西餐厅!

    没想到雪君的动作挺快的嘛,昨夜我写信就是为了布置这一切,效果很好,我愉快笑起。

    饶是参加过无数晚宴的洛谦也不免惊叹:“很奇特,但却又很和谐。”

    我笑言:“此乃烛光晚餐,悦来楼准备推出的新菜式。所以要请洛大人品尝一番,提出几点意见。”所谓的说谎不打草稿,面不改色也不过如此吧,这烛光晚餐是我连夜要雪君特意准备的。

    轻拉开高背木椅,让洛谦坐下,原本这是绅士为女士服务的动作,但念在洛谦完全不知情,况且还有点被我设计,所以就由我来服务了。

    一道道菜品陆续端上,完全的西餐,一盅浓汤,一碟沙拉,一盘主菜,冒着嗞嗞热气的七分熟牛排,外加了一碗清粥,怕洛谦不习惯西餐而准备的。

    一壶红酒放置桌角,因为没有玻璃高脚杯,用的是塞外的碧玉夜光杯。轻倒水红色的葡萄酒入杯,闻着醇香美酒,我不禁浅吟:“葡萄美酒夜光杯。”

    “青瓷小碗女儿红。”洛谦浅笑,对上我的诗句,而后浅酌一口红酒,赞道:“好酒,西域塞外的极品佳酿。”

    “塞上牛羊,肉松味美。”我感叹,雪君做的牛排真正宗。

    “园中青蔬,清脆爽口。”是沙拉,难道洛谦要对诗。

    “小米清粥。”

    “老鸭浓汤。”

    “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

    “先游洞庭湖,再品碧螺春。”

    这架势是要斗诗吗?你洛谦不及弱冠,高中状元,是才高八斗!小女子两辈子加起来读的古文也不及你多。

    好,你要对,就让你一次性对个够。

    深吸一口气,我脱口而出:“宫保鸡丁,麻婆豆腐,金玉满堂,鱼香肉丝,油淋茄子,水煮鱼片,梅菜扣肉,西芹百合,酒酿丸子,八宝甜粥,东坡肘子,牛排沙拉。”

    说完后,我笑得几分得意,几分挑衅,还带着几分恼怒,斜睨着洛谦。小样,看还不把你对得呕出几升血来。这份菜单可是通贯古今,融合中西,外加几个自己胡编乱造。

    可洛谦竟想也没想,只是看着我,温柔笑道:“扶柳,这些菜都是你喜欢吃得吗?待日后回府了,写下来交给厨房好生准备。”

    如果说刚才我是胀满气的气球,那洛谦的温柔一言就恰似绣花针轻轻一蛰,我便泄了气。

    满腔怒气无处可发,我只得举起刀叉,攻向牛排,化怒气为食欲。

    浪漫的烛光晚餐就这样的被毁了。

    坐在回傲龙堡的马车上,回想今天所谓的约会一天,我不由长吁短叹,人生的第一次约会还真够乌龙。

    可能是我叹气次数过于频繁,引起了洛谦的注意:“扶柳,有什么不舒服吗?”

    是啊,约会一天没有任何进展,再次无奈叹道:“可能是刚才吃得太多了吧。”当好胃口遇上好佳肴,当然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扫荡,说着还不禁揉了一下胀痛的肚子。

    见我这番举动,洛谦自是开朗笑起:“的确很多,不愧为大将军之女!”

    气得我直向洛谦瞪白眼,洛谦这才收敛住笑意,问道:“一天已过,我还等着扶柳解释朋友之意。”

    再气我一次,就不能忘了朋友这一茬吗?

    既然不给答案不死心,那我就随便说上几句,就当考试写论文总要挤出一两个字来,我无精打采道:“朋友,最为侠义的是两肋插刀,生死可托;最为柔情的是将你放于心上,时刻想念;最为温暖的是无论何时总会陪伴你的。。。。。。”

    我的废话还未发表完,洛谦却已打断我的话:“真正将你放于心上的,是爱你之人。”

    洛谦眼睑下垂,墨色瞳中有一种莫名的哀痛,猝不及防地就弥漫了整个车厢。

    我们皆不再言语,静默相坐。

    但是,洛谦,你心中,可有我?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七卷 第26章
章节字数:2555 更新时间:07…09…07 20:21
    天朔九年,五月初九,晴空万里。

    上次无以伦比的失败约会严重地打击了我的积极性,所以这些日子我都非常安分的待在百草居,查查账薄,与雪君商议如何推广烛光晚餐。

    正中古人言;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我以约会的失败,换取了烛光晚餐的辉煌,一时间烛光晚餐是风靡朔方,卷入灿灿白银。

    点清了昨日入账银两,我伸动胳膊略微放松。近几天可真是悠闲地紧,雪君因为进入怀孕关键时期,被龙傲天禁了足,而洛谦,柳云及龙傲天则是围着五十万两忙碌不已。

    而我却是以旁观者的姿态,不闻,不问,亦不知五十万两做了何种用途。

    是否自己的表现过于冷淡?毕竟我已是游戏中的一员,按柳云的话,可是押上了自家的身价性命的!

    正想得乱七八糟之时,流苏突然进来,递过一封信。

    流苏依旧很酷,没有言语,也无表情。

    低头一瞧,竟是林宝儿的信,自从上次与她月下谈话之后,就对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扶柳;我已打算明日离开朔方,离别之际,希望可以畅谈一番,不枉你我相识一场。今夜怡心阁摆酒相候,还有重要事情告之,务必前来。林宝儿留。

    林宝儿要走,莫若她要随拓拨阳远走大漠?她我奇异相逢,今日离去,倒也应该相送。况且每次与她相见,在一种若有若无的争锋相对中,我似乎总能领悟到一些东西。

    折回信纸,对流苏笑道:“流苏,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去一趟怡心阁。”

    傍晚,天渐暗。

    从怡心阁后门直入林宝儿的闺房,我却扑了个空,房内无一人身影。

    林宝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写信叫我前来,却又不见踪影。我沉吟道:“流苏,叫玉娘立即过来。”看来只有问怡心阁的嬷嬷,为什么怡心阁的头牌不见了?

    很快,玉娘就急急奔来,见我毫无惊慌之色,反而脸上露出欣喜神态:“柳公子在这我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话?我皱眉不悦问道:“宝玉姑娘在哪儿呢?”

    玉娘这时方斯条慢理说起:“中午时宝玉姑娘说是要出门办要紧的事。宝玉姑娘是楼里的头牌,脾气又大,我们这些人谁敢拦啊?况且以前宝玉姑娘出门总是在傍晚时分准时回来。可哪晓得今天宝玉姑娘出门后就没有了信息!”

    “现在客人们都到了,正候着宝玉姑娘呢!可哪来的宝玉姑娘啊,直急得我全身冒汗,方才玉娘乍见柳公子,便喜得忘了分寸。玉娘在此给公子赔礼了,还望公子给玉娘出个主意。”

    不知所踪?凭空消失?林宝儿你究竟打得什么算盘?我思索一阵,沉声道:“告诉外面的人,宝玉姑娘病了,今晚暂不见客,明儿再向各位客人赔罪。”

    玉娘无奈笑道:“这些好话我也说尽了,可今晚的客人偏偏又是那位元公子,他不依不饶定要见宝玉姑娘。”

    我拧起了眉,难道林宝儿没有和拓拨阳在一起?

    “元公子还放言,今晚一定要见到宝玉姑娘,否则就要砸了怡心阁。”

    拓拨阳,好狂妄的口气,将要砸了我的场子!

    那我岂能不接招,我高扬眉,笑道:“玉娘,回复元公子,稍等片刻,宝玉姑娘将带恙会客。”

    见有人替她出头,玉娘自是欣喜不已,忙点着头,准备出门传话。

    “玉娘莫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玉娘尽快安排。”我叫住了玉娘,嘱咐道。

    怡心阁,上等雅间,西华第一歌女宝玉的专门会客雅阁。

    这房内似乎与往常一样,别致清雅,可又似乎与往常不同,多了一道竹帘,将宝玉姑娘与客人们隔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玉娘亲自将客人们引入雅间,妩媚笑言:“宝玉姑娘今日偶染风寒,嗓子嘶哑,本是不见客的。但因为元公子是熟客,我劝了许久,宝玉姑娘这才答应唱上一曲。”

    这件事本就是怡心阁理亏,收了钱却又拿不出姑娘,玉娘自是低声下气,好言好语。那拓拨阳也自视身份高贵,不屑与玉娘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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