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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子宠上天(出租王子)(寄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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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依依又要火冒三丈了,救火员诺亚连忙压住她双肩不让她起身。

    「你们全都是死人呀!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没通知我,是不是要等我回来奔丧才告诉我!」她找死人问吗?

    「堂姊……」她讲话好毒哦!

    「富贵伯说妳在台北过得很好,要我们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去吵妳……」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那个女人把抄有任依依通讯地址及电话的纸给撕了,就算他们要找人也无处可找。

    「受伤叫小事,是不是全家死光光才叫大事,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呀!」任依依气得口不择言地乱咒。

    「依依,冷静点,她快被妳吓哭了。」她一发起脾气来简直惊天动地。

    诺亚的出声换来嘎玛的友谊,她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瞥,脸上的防备稍减了几分。

    「我很冷静,你没瞧我动也没动的坐着吗?」她从来没这么冷静过。

    「那是因为我压着妳,妳才无法跑出去杀人放火。」他不怀疑有此可能性。

    光看她揍人的狠劲和不顾一切的态度,就晓得她不把法律看在眼里,视法律为无物,只相信自己。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这样的她,只觉得她的坚强和蛮横令人感到心疼,彷佛她心灵深处蜷伏着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为了生存不得不使自己变强。

    「哼!那几个铜毛鬼还不配弄脏我的手。」烫坏了头发就不要出来吓人,一根根怒发冲天像什么样。

    「是、是,妳最高贵,其它人只适合挑粪。」够低下了吧!

    任依依瞋怪的睨了睨他,「我在揍人时你为什么不出手?个大长得好看呀!」

    他好笑的揉捏她僵硬的脖子。「有妳在哪轮得到我出场,妳要不要休息一下?妳方才吐得很厉害。」

    「这件事不许你再提,我躺一躺就没事了。」晕车是她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偏偏所有人都知情,连认识不到几天的他也晓得她的毛病,真是好的不扬,坏事传千里。

    「妳确定?」颇为忧心的诺亚轻抚她的眉,纾开她的不平。

    「安啦!我和牧场上的牛一样壮,吐一吐就没事。」她豪气十足的扬扬手表示二十分钟后又是一条活龙。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光看她的牛脾气就知道有多牛了。」固执得要命,而且死也不听劝。

    「要不要帮你连嘴巴也包起来?」一只半满的保特瓶顺手扔了过去。

    保特瓶正中没办法闪的任正义脑门,他哀叫一声闭眼装死,久违的笑声重回青春泉牧场,大家的心情变开朗了,一扫数月来的阴霾。

    只是,问题依然存在,真正的苦难还在后头。

    “““

    二十分钟一过,胃里食物吐得差不多的任依依精神渐好,已看不出曾经病恹恹的模样,生龙活虎的朝山坡上前进。

    肚子有点饿了,她偷摘牧场外石榴园青涩的果子啃着当点心,神采奕奕地像开在野地的蒲公英,只要有泥土她就能绽放一季灿烂。

    而远远落于她身后,气喘如牛的男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目光紧紧追随那抹轻盈的身影,不太相信体力竟然逊于方才吐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她到底是不是人呀?

    迷人的阳光照射下,一抹倩影若走若飘地上了坡地,三三两两的牛儿散布在四周吃草,妣紫嫣红的小花迎风摇曳在绿草间,令人不禁礼赞起造物者的神奇,不小心将仙境遗落人间。

    诺亚的脚步慢慢的缓了下来,四周宜人的风景让他有如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走着走着心竟然清了。

    他看见前方那个倔强女人的身影正印在他心版上,清晰明白的成为他心的主人,他不由得笑了,嘲笑自己的作茧自缚,他这一跤跌得毫无回头的机会。

    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这三王子会出租自己,而且价格更是便宜的让人难以置信,大概不够他住一晚总统套房。

    遇到一个绝不吃亏的女人的确讨不到好处,但是到头来吃亏的是谁仍是个未知数。

    咚!咚!咚!

    忙碌的小影儿已经开始工作了,诺亚拉开步伐收起悠闲心境,距离缩短中。

    「妳能不能不要逞强?男人的工作妳别抢。」一把夺下七、八斤重的大木槌,他对准木桩的中心点敲下。

    咚!一下。

    手同样震麻了一下。

    「你成不成呀?歪了、歪了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当然不能在她面前示弱。「是妳没扶好才歪的,男人做事女人滚远些,碍手碍脚。」

    哈!说她碍手碍脚,她根本没碰到木桩。「努力呀!阿督仔,别怪我把你『放生』呀!」

    「放生?﹗」他停了一下把袖子卷到手肘,不解的瞟了瞟她。

    金色光芒打在她脸上,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美得宛如守护山林的精灵,易怒而且过于人性化,情感丰富而不偏私,她让生命变得鲜艳。

    「放你自生自灭呀!笨阿督仔。」她大笑地扛起工具箱,打算修补遭恶意破坏的围栅。

    「不许再叫我阿督仔,我有名有姓。」他忍不住朝她一吼。

    不对美丽的女子恶言相向是他的原则,可是她屡屡打破他的原则,让他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她不理会他的做了个鬼脸,「顺口嘛﹗男人太小气是会被嫌弃的哦!」

    「妳在指自己吧!」出租费一个月三万,伙食费还要由其中扣除。

    她才是真正的小气鬼,算得比谁都精。

    「放心,就算你去当乞丐我也不会嫌弃,因为我会当没看到。」视若无睹的走开。

    轻快的笑声让没好气的诺亚也感染她的活力,嘴角轻扬的笑弧不曾垂下,他好象愈来愈习惯宠她,对她的无礼居然能不在意。

    看来他的自负被她磨得差不多成粉了,风一吹什么也没留下。

    两人各据一头的修筑围栏,诺亚满头大汗的将半倾的木桩打入地里使其不动摇,翻起的泥土溅了他裤管一片污渍。

    而个性像男人一般不羁的任依依则把新的铁丝网换上,再用的铁丝缠绕、扭紧,不致风一吹便倒。

    牧场之大一望无际,虽然遭破坏的围栏不到三公尺,但是足以令牛群走失,损失不可说不大。

    在她叔公没死以前,每逢寒暑假她都会回来帮忙,后来她出社会工作后就渐渐减少了,而她和堂嫂撕破脸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这片土地等于她的生命,当初遗嘱上的但书她是可以不加以理会,但是律师言明她若不照着做,登记在她名下的产业将全数公开拍卖。

    而他会认真的执行遗嘱,不时地透过管道查证她是否确实做到。

    为了不让叔公失望,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和某人合作,嚣张得要命朝上司脸上丢封辞职信,然后带着狂妄笑声离去,无视他咆哮的铁青脸色。

    「诺亚,你是不是没做过粗活?」瞧她脸不红气不喘地做好手边的工作,而九根木桩他只钉好了两根。

    他抹抹汗回头一视,「我命好,可以吗?」

    「喂!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一直没问过。」随身携带一大笔钱的人,命怎么会不好,而且钱被扒了也没见他心疼过,可见他非常有钱。

    「王子。」

    「嘎?﹗」眨了眨眼,她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五块豆腐。

    「嘎什么嗄,我目前的职业是王子,以后就难讲了。」如无意外,大概是亲王。

    她当他在开玩笑,故做惊讶的一呼,「哎呀!不得了,我租了一个王子当男朋友耶!」

    「是呀!神气吧!王子替妳做粗活,妳作梦都该偷笑。」他自觉好笑的扶好第三根木桩一捶。

    曾几何时他肯低声下气的听女人的使唤,是她才有了例外。

    「是很神气呀!不过白日梦别作太多,你要真是王子就不会沦落异乡当『灰姑娘』了。」她取笑他是镀金的王子。

    虚有其表。

    真王子被当成假王子的诺亚不刻意争取她的信任,反而一笑地露出臂肌。「灰姑娘有我的强壮吗?」

    反正再解释下去她也不会相信,说不定笑得更大声要借他一千块看心理医生。

    「哈……你好逗哦!人家灰姑娘后来真当了王妃,而你……」她佯装非常不屑的一嗤,「扫烟囱的老头吧!」

    「喂,妳很瞧不起我哦!」他放下大木槌走向她,大有不甘受侮辱的样子。

    任依依装出害怕的表情地坐了下来,「风度呀﹗男人,别禁不起挑逗。」

    「挑逗?﹗」他扬起眉露出令人心口一悸的邪笑。「男人都是很脆弱的,妳不该放肆妳的美丽,让人想一口吞了妳。」

    挑逗可是他的人生阅历中最粗浅的一门学问,他修得最好的课程是调情,尤其是挑起女人身体深处最热烈的情火。

    他像一头慢行荒野的豹接近猎物,蔚蓝的眼眸深如大海的颜色正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空气中凝着异样情愫,以为他闹着玩的任依依呼吸一窒,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压力,那种男人和女人的正负电波。

    滋!滋!滋!

    「呃,你千万别太认真,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她忽然觉得自已坐姿错误,像在迎合他。

    「我没认真呀!我只是……想摸妳而已。」他先将视线停在她微耸的胸前,然后出其不意的伸出手指轻羞她脸颊。

    还不到时候,他是如此告诉自己克制欲望。

    她有种被捉弄的感觉。「你最好别玩我,否则我让你死得很惨。」

    「假戏真做不好吗?」他看似轻佻的眼瞳中有某种信念。

    「好你的头啦!快把工作做好少偷懒,你别想吃白食。」她逃避的推开俯在上方的他,大声的斥喝掩饰一时的心动。

    胆小鬼。他在心里对她背影说着。「我手酸了,要休息。」

    「你是猪呀!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她扠起腰来大骂。

    「对呀﹗妳怎么知道我上辈子是猪,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也不会。」换他躺在草坪上动也不动地享受蓝天绿地的洗礼。

    「你……」她是想骂人,但是心念一转决定不与他计较,毕竟他是个享福惯了的外人。「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我早就认命了。」

    拿起木槌的任依依语气轻怏,彷佛乐天知命的顺应天定命运,她不靠天、不靠地、不靠人,只靠一双手打出自己的世界。

    听来是云淡风轻,十分惬意,宛如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照样能活下去。

    但是心口一紧的诺亚却听出她的自嘲和苦涩,太多的失望让她灰心地不愿倚赖别人,她的世界一直只有一个人,即使她的身边围绕着许多人。

    她的心,是空的。

    一跃而起,他默默地走到她身后抱着她,用着瘖哑的低嗓音喃喃道:「靠着我吧!别再硬撑了,寂寞的毒瘤会侵袭妳的心。把心给我,让我填满它。」

    水雾迅速的蒙了任依依的明亮双眸,她忍着轻咽不让泪滑落,有个人知道她的心就足够了,她从不贪求。

    因为她永远也留不住她爱的人,他们总是在她最需要爱的时候离开她,所以她不要了。

    只要不爱就不会有伤心,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从前,现在,到未来都是。

    不去在意自然不痛,一个连父母都不爱的人还能爱谁呢?她很怀疑。

 第五章

    「什么,她回来了?﹗」

    震惊,或是说是气愤吧!

    一位打扮得宜,看来端庄秀气的女子扬高音量,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显得十分不悦。

    她用冷得冻人的眼光扫视窝在厨房里准备丰盛晚餐的一行人——包括她的公公、婆婆、丈夫和受伤的小叔,以及两只米虫——嘎玛和乌沙。

    身为红叶国中英文老师的刘月理向来自以为高人一等,她从国小一直到大学毕业的成绩很少落于前三名以外,所以她应是全县最出锋头的人。

    但是不。

    自从她小学四年级时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后,所有属于她的风光在一夕间转移,她成为墙角独自发光的石头,没人在意。

    老师的信赖、同学的拥戴,乡里间口耳相传的荣耀,即使那人十九岁那年上台北求学,大家也没有忘了有这么个风云人物。

    她,任依依,一个运动天才,一个不需要付出努力就能得到注意、轻易拥有宠爱却从不爱人的女孩,一个说不在乎成绩可是年年拿第一的资优生。

    她对她的恨可以说累积了十几年,无时无刻视击败她为最后的胜利,她是多么的恨她呀!

    处心积虑的嫁入任家,她的目标在于要排挤她、孤立她,让她得不到温暖的自行求去,远离不属于她的纯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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