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采凝-薄情茧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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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后,祁煜便赶往公司处理接下来的工作。他前脚刚走,小刚便立即
回家,翻出高中的毕业纪念册,找寻着程浩的电话与联络地址,之后,她拨了
一通电话过去,与他约在他家附近的一间咖啡店见面。
由于时间紧迫,她连去母亲房里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随即直接赶往约定
地点。
当她到达目的地时,已发现程浩坐在里面等着她,她调整一下呼吸,这才故
作沉稳地走了进去。
“你很准时,让你久等了吧?”她站在程浩面前,敌视着他。
“没关系,你知不知道接到你的电话时我有多惊讶!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
病,听错了呢!”他忍着下巴的疼痛,大笑数声,心怀不轨地看着小刚。
既然是小红帽自己跑来他面前,他这个大野狼若不懂得大大的咬她一口,那
不就太对不起她了?
“我今天是来跟你对质的。你为什么要陷害祁煜?”小刚拉开椅子,坐在他
对面,瞪着眼前那杯早已来的咖啡,她却动也不敢动,谁知他有没有下药。
“我陷害他?你不能因为喜欢他就信口雌黄,这可是有损我的名誉,我可以
告你喔!”程浩好整以暇地道,一点也不把小刚的怒意放在心上。
“你不承认吗?祁煜已经查出来了,告他的那家公司就是你父亲所拥有的,
而且那些设计稿全都是他的精心杰作,是你和费梦玲串通好的,先偷后告,简
直是太过分了。”她重重喘着气,利眸瞪着他那双已缠上石膏的手臂,活该!
“你愈说愈离谱,我可以不甩你。”他突然站起,因她的话而心惊。
“我说话离不离谱上天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希望你能良心发现,撤
销对他的告诉。”
“办不到!”程浩怒意勃发。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撂倒祁煜的方法,怎
么能轻易放弃?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小刚因气愤而握紧拳头。
“我为何要承认?你们并没有证据,说出去谁会相信?”程浩自信满满地说。
“不要执迷不悟,快点把录影带拿出来,我猜,费梦玲一定是把它交给你了。”
“别傻了,想搞垮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又不是祁煜那个笨蛋,为你可以做一
切牺牲!”突然,他冷冷一笑又道:“如果你来我家做客,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亲自来一趟,不就知道了?”他一脸奸诈的笑容,看得少刚毛骨悚然。
“我不去!”
“去不去随你,救不救他也就随我,你自己看着办吧!”程浩立刻往门口走,
不给她考虑的机会。
“你别走!如果你愿意帮祁煜澄清,那我就去——”她反正是抱着视死如归
的心情而来,若能达到目的,就算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那好,干脆你现在就和我回家好了。”程浩气定神闲地说,自信满满的等
着小刚自动掉进他所设的圈套中。
见程浩二话不说的就走出咖啡厅,她也只好跟上,出了门,她才看见对街那
幢气派非凡的大别墅,原来那儿就是程浩的家。
“我现在贸然进去会不会太兀了?”她有点犹豫道。
“你放心,我爸妈忙得很,很少在家的,家里就我一个,没有人会防碍我们
的好事。”
小刚顿住了步伐,心想:那她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
但为了祁煜,她还是鼓起勇气说:“走吧!”
她跟在程浩的身后,越过了马路,走进程浩家中,锁在胸口的紧张与冷意也
益发澎湃…
“你坐,你喝茶还是果汁?”进入客厅后,他一副帅的道。
小刚坐立难安地看着他,“不用了,你要交给我的东西呢?”
“东西?我有说要给你什么东西吗?”他装傻地说。
“你录影带不交出来,我怎么救祁煜?”她心急如焚,又惊疑不正。
“哈…”程浩突然狂笑出声,冷然的面孔浮上狰狞的线条,“你以为我真的
有那么笨吗?给你录影带,让你去澄清祁煜的清白,岂不是召告世人是我动的
手脚、是我窍取他的设计?”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小刚,脸色愀然大变。
“你捉弄我?”她早知他会耍诈,所以,听他这么讲,她一点也不意外。不
过,她不会认输,因为她还有最后一着棋。
“小姐,是你自己自动跑来投怀送抱的,怎能说是我捉弄你呢?”程浩嘲谑
一笑,看她的眼神淫秽又邪气。
“那么,你是承认和费梦玲连手对付祁煜的罗?”
“没错,那又如何?”他扬高眉,自命不凡地反问。
“好,既然你不愿意将东西给我,那我要走了。”
够了,她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套出他的话?既然该说的他全说了,她又何必
再做逗留。
“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走得掉吗?上回是在空屋,我一时疏忽让你给逃
了,这次可是在我家,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程浩的笑声由喉咙里挤
了出来,声音沙哑难听。
他对小刚自始至终都有种征服欲,愈是得不到手的女人,他愈是想夺得到手。
何况像她这个奇特又美丽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放过!得到她可以证明他程浩是
无所不能的,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他。
“你别过来——”
他歹毒的眼神让人看得心惊胆跳,一股由内心引发的脆弱与恐惧在少刚的毛
细孔中凝聚着,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会遇上这种情况是她早已预知的,如果他真要霸王硬上弓,她绝对会以死来
保清白。
“别抗拒,等完事后,你依然可以去找你的祁煜诉苦、哭泣啊!也或许你会
喜欢上我的能力也说不定啊!”他的唇角挂狞笑,一步步靠近少刚,就在他要
伸出禄山之爪的刹那,少刚突然拿起背包往他身上一甩,乘机就逃。
“看你还往哪逃?”
他阴沉的脸孔有着暴风雨欲来的态势,他气愤地告诉自己,今天他非得好好
教训这个臭丫头不可。虽然他一只手不方便,但毕竟是男人,就不信撂不倒她!
“啊!救命哪!”
祁煜在公司里待了一个小时,却直觉心口猛跳个不停、坐立难安,仿佛有什
么事即将发生似的,本想到外头散散心,但费洛力给他的时间就只剩下两天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有什么心情去散心呢!
为自己倒了杯冰开水,企图平静一下自己浮乱的心思,怎奈胸口依然鼓燥不
已,一点效果都没有!最后,他决定打通电话给少刚,或许和她聊聊谈谈,这
种郁闷和不安就会淡化。
拿起话筒按下电话号码,等待许久,接听的竟然是章母。
“伯母,我是祁煜,小刚在吗?”
“你说小刚啊!我也在找她,这丫头往往一出门就像丢掉一样,反正该回来
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我也不急。”章母语意轻松地又说:“我刚刚去街上买
了莱,今天晚上你就来我们家吃个便饭吧!”
“谢谢伯母,那就叨扰一顿了。”祁煜笑着回应,然而,心里的不安却愈加
狂烈。
“伯母,我想她很有可能去找菲菲,不知道您那里可有她的电话?”想了想,
他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大了。
“菲菲啊…我从来不留她同学的电话,咦——等等,桌上刚好就有她的高中
毕业纪念册,真巧!”
章母咧嘴一笑,开始在上头找着菲菲的资料。
“是小刚翻出来的吗?”
“家里就只有我和她,一定是她了。说也好笑,这孩子竟然打开它也没合上,
省得我这老花眼费神找了。你认得一个叫”程浩“的吗?这名字被小刚用红笔
给圈着,会不会是去他那里了?”
章母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经心的一句话却猛地击中祁煜的心。
“你说什么?程浩!”
“对啊!有了,我找到菲菲的电话他地址了。”章母扬声说。
祁煜的心脏差点停摆,原本梗在胸臆间的惊慌迅速扩散,就连全身的毛细孔
都竖立了起来。
“伯母,您快告诉我那个程浩的住址和电话。”他催促道。
章母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着急,但还是将程浩的资料告诉了祁煜。
“谢谢您,我这就去找小刚。”祁煜丢下了所有的工作,拎起外套就急忙冲
出了公司。
一路上,他按照章母给他的电话号码打着大哥大,可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听,
这种情况让他更心焦了。
他踩足油门,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不知已被侦测器照了多少张相片,但他
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满脑子只有少刚的安危。
他有预感,她肯定是去找程浩追问录影带的事。
该死的!都该怪他,没事告诉她这件事干嘛?
这段路仿佛开了有一世纪之久,终于在半个小时内来到了程浩的家门口。停
了车,他正要进去时,却被门外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能乱闯?”那个人一脸横肉,语所不佳。
“我是来找程浩,你叫他出来。”祁煜与他对峙着,除非看见小刚,否则他
绝不会放弃!
“我们少爷今天不见客,请你回去吧!”那名守卫连问都没问就下了驱逐令,
可见这一定是程浩唆使的。
祁煜心中惴惴难安,即使被控告、被抓进牢里,他也要闯一闯。“让我进去,
我非得见到程浩不可。”
“你再乱来我就不客气了。”守卫手抓着警棍,一脸倨傲和自命不凡。
“那就试试吧!”祁煜出其不意的出手,长年练习空手道的他,出拳有力,
可不是花拳绣腿,三两下就敲昏了警卫,乘机窜了进去。
才接近厅门,他便听见少刚的哭喊声,怒气攻心下,他毫不考虑地便撞开门,
冲进屋内。
及目所见竟然是程浩坐跨在少刚身上,一手紧掐着她的脖子,在她极力的反
抗下,他出手极为粗暴。祁煜远远的就已看见少刚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住手!‘’话语方落,祁煜已使出一记右勾拳,将程浩揍离少刚的身上。
“又是你,你就只会找碴吗?”程浩不停的揉着脸颊的红肿,咬着牙问。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今天我定要给你一个教训不可!”祁煜血脉翻涌,
炯炯黑眸闪亮如炬,满载着浓浓的恨意。
说话间,他已冲向前,拉住程浩的衣领,在他已肿胀的下巴又狠狠地送上数
拳,打得他哀嚎连连,最后虚软地挂在沙发上。
“你…我…我一定要叫我爸…去告你…”程浩已是头昏脑胀,几乎说不出话
来,嘴角还不时流出血来。
“你要告是不是?那我就送你去阴曹地府告个高兴!”
祁煜理智尽失的又要出手,却被少刚拉住,“不要…不要为他那种人吃上官
司…不值得的…我们走…”
“可是他欺负你——”
少刚抱紧他,摇了摇头,虚软的笑说:“不…不会了,以后他…他再也没有
机会欺负我…我们了。”
她带着虚软的微笑,眼眶却噙着泪水,颤抖的手由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塞在
他手里。“拿着它…这是我仅…仅能为你做的…我不是…不是扫帚星,不是你
的厄运…”
随着话语的结束,她已瘫软在他怀里,昏厥过去。
“小刚——小刚你怎么了?你不能有事啊!小刚!”祁煜滴下了泪,疯狂地
喊着她的名字。
看着小刚那闭紧双眼,荏弱无助的模样,耳闻她轻浅徐缓的呼吸声,祁煜的
脸庞不禁掠过阵阵抽搐,恨不得现在躺着的人是他。
所幸医生说她已无大碍,否则,他定不会饶过程浩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她脸上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程浩肆虐下的伤痕,嘴角、眼睑、颧骨尚有暗黑的
瘀青,这全是在程浩求欢不成下所施的暴行!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合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最好判他个死刑无期徒刑,才
能纾解他对他的恨意于万一。
不知何时,少刚已睁开了眼,带笑望着他;她的手被包裹在他温暖的手心中,
她轻轻的回握他的手。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天,可是把我给吓坏了。”一想起少刚
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祁煜全身的血液差点凝结,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感觉犹
为深浓。
“我没事,好象睡了好长好长的觉。甚至觉得精神百倍呢。我睡了多久了?”
“半天了,都快急死我了。”他重重的吐了—口气,终于放下心。
她流露出灿烂诱人的笑容,突然眉头一蹙,紧张地问:“你呢,你没怎么样
吧!”
祁煜笑了,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汲取她的柔情、她的关心,“我没
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出其不意的低下头吻
住她的唇,”为什么那么傻?你竟然为了替我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