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越妖魔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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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妙啊……再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小狐狸狠狠心，挣脱葬谦循的掩护。连用漂浮术和缩地成寸两样术法，加持风系法术使身体变得更为轻盈，在空中堪堪躲避蛇口。同时，厉吼一声。“小狼，我没事，不要管我。青蛇已经被荆紫藤的父亲炼成蛊物，只会听他趋使。你再心存仁意我们都得陪葬！”
在小狐狸挣出怀抱之际，葬谦循差点连心都跳出来了。闪躲之际，看到小狐狸游刃有余地在空中避开蛇口，还很有精神的朝他娇斥，悬着的心这才彻底归位。葬谦循闪动的极快，大多数青蛇跟不上他的速度。左手一道电光闪现，他瞧准道行最浅的那条青蛇攻击，实则手下留情只想使它无力再斗。
小狐狸身子一滞，堪堪躲过一条蛇的撞击。三种法术同时运用需要的技巧和法力使她负担颇重，只可解燃眉之急。时间一久，她必无法坚持。心思玲珑地她分心想着对策，身后的危机却渐渐靠近。一条比青蛇村还粗的巨蛇张开大嘴朝她咬去——
千钧一发，悬于腰际的储存袋发出一道青光，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竟在此时出现轻轻推了小狐狸一下。把小狐狸推离了蛇口，自己却往蛇嘴里倒去……缥缈的身影白衣翻飞，诡古的眸子似有温柔的水光流动。空洞迷惘的笑极浅极浅，似是欣慰似是不甘，又带有如月光的惆怅。
黑眸满含震惊，唯美如烟雾的他直到被吞入蛇嘴时都仍然笑的梦幻。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疑惑。因为那条蛇已向她再次冲来，小狐狸怔怔地侧身一跃，灰色长衫随脚步动摇间划起飘逸的线条，她无法再顾虑其他事物。黑色的眼珠里被那白色的人影填满，脑间充斥地是那最后一抹迷离的笑靥。虽然只是相处短短数日，可她的心此时却被他所震动，正微微的发着颤。
黑色的眼珠红光掠过，慢慢汇聚于眼眶的底部。鲜艳的红，妖冶的红，妖娆的红浸透了原本的白，张狂着愤怒着饥饿的叫嚣着。背于身后的惜别剑一颤，宛如从梦中睡醒般翻涌出阵阵黑光。古朴的剑身自动出鞘，于小狐狸头顶盘旋飞舞。
怔然的表情，仍旧未变。可那双眼却由绚丽的艳红主宰，黑色的眼珠动了动，但丧失了原本的诡诈灵彩。死寂的雪色间绽放着红艳的蔷薇，那朵花却缓缓吐出了令茫茫白色都为之不可拼较的冰冷。她说：“吐出来。”
巨蛇自是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它再次向小狐狸俯冲，后者的足间于半空一点，身影凭空消失，又在巨蛇头顶凭空出现。缩地成寸和漂浮术被她施展到自己的极致，小狐狸仍旧重复着呢喃：“吐出来……吐出来……我叫你吐出来！”
碎星遥和葬谦循无瑕分心，只能在心里干着急，战斗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激烈。而该死的是荆紫藤只是在旁看着，没有任何想动手的意向。
黑瞳变得更为深幽，宛如失了神般的小狐狸不再自语。她伸出手抓住泛着黑色的惜别剑，意识霎时被剑身吸引。剑身爆出更为浓郁的气息，令在场的所有皆是一惊。当然，不包括被荆紫藤父亲操控的青蛇。
“比父亲还强……接近死的妖气，绝不是她可以拥有的。”荆紫藤抬眼，深粉色的双眸渐渐聚集了神采。只是，在场的另外三人压根没功夫注意到他。
小狐狸淡漠地看了眼手中的惜别剑，敛眸低笑。笑灿如光，凄美的殷红在眼底泛滥，宛如血水快要盈出眼眶。惜别剑轻轻一划，竟然就如此斩断了那条巨蛇的头颅。
“轰隆”两声巨响，惊回了众人的神志。巨蛇的蛇身与蛇头分成两段坠落，卷起土色尘埃翻滚于地表。小狐狸的脚步一跃，明明只是眨眼，人影却突然出现于碎星遥身边。她格外平淡地说道：“星遥，你还撑的住吗？”
第一次被她直呼其名，碎星遥银眸闪过诧异之色，随即玩味痞笑。“男人的职责，就是在女人还未出手前为其服务。”狭长的眼望向荆紫藤的父亲，他客气地谈道：“他，我会为你解决的。但是，这次的报酬可就不是吻能解决的喽。”
轻点头，小狐狸潇洒的转身，朝那被她干掉的蛇尸走去。手间一挥，惜别剑的剑身没入下半截蛇身。她边跑边剖开蛇腹，腥臭的血浸透她的衣服和发丝，飞溅到她的脸颊唇角，顺着她的颈脖身子沿路而下。可她却不以为意的笑着，甜腻如花，艳丽妖娆，疏离邪诡。恍恍忽忽地眸彩不含灵动，只有不可一世的冰寒。
碎星遥吹了吹口哨，像是地痞般称赞着她的美貌。回过头，状似轻松地与荆紫藤父亲面对。看样子，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葬谦循默默地看着她，淡蓝的眸子调转到众多青蛇上，明媚的温暖慢慢褪去。他放松双手，雷系双刀渐渐消散。黑莲再次由疤痕孕育而生，不住地往脸部背部攀爬。比之先前更为强烈的妖气散开，给人的威压感不断飙升。
荆紫藤冷眼看待这一切，伺机而动。
小狐狸割到蛇尾处，忽而旋身一踢。本就侧倒于地的巨大蛇身蓦然翻转，蛇腹整个暴露。她挑掀厚约四五厘米的蛇皮，小手伸进蛇腹触及内脏，把多余的阻碍以惜别剑断除，就这样开始剖解尸体起来。一块块血肉被她丢到地面，对其血腥情景恍若未觉。小狐狸在蛇腹前半截不断摸索着，幽幽低语：“希望还来得及。”
29章、杀戮（中）
小狐狸的手伸进蛇身里摸索着。少倾后，手间感到一片冰凉。惜别剑切割开蛇身，一块硕大的晶体展露在她面前。小狐狸怔了怔，黑眸凝在块越有一人高的晶体上。此石透明如白水晶冰清玉洁，形如鹅卵石。飘逸出尘的他静静地躺在晶体中央，合上的眼睛似是沉眠着不愿被世俗干扰的仙子。小狐狸缩回手，苍白的肤色被冻到呈紫。再细看下却发现那晶体竟能阻止蛇血侵蚀，甚至隐隐散发着缥缈寒烟。
美丽的眉轻浅地褶皱起来，小狐狸暂且放下了疑惑的心思和担忧的心情，转头打量起已进入白热化的战场。
荆紫藤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碎星遥与荆紫藤的父亲对持，葬谦循独自力对众多青蛇。小狐狸之所以敢旁若无人的挖掘，皆因为她对小狼的放心。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但她就是明白葬谦循即便再同情青蛇卫青，但如若与她的安危相较起来前者显然可以被轻易摒弃。
葬谦循收复所有怜悯之色。黑莲又开始生生不息的开花，伴随而来的是妖力的增强。每一次闪躲都比先前更为迅捷，速度快到竟与小狐狸的缩地成寸有异曲同工的视觉感受。他的手心散出淡淡紫华，仿若电芒发起“滋滋”的声响。淡蓝的眼眸渐渐变深，步履奇异玄妙。每次的出现和攻击都于蛇身七寸要害，其计算之精准，其出手之快狠……
真是令小狐狸不知该是佩服好，还是该无语好。局势霎时变得于我方有利，而小狐狸成功升级为和荆紫藤同样闲置的人物。因为只要有青蛇一靠近她，葬谦循必在下一秒出现将其斩杀，害得她难得想运动手脚都没有机会。小狐狸向死在她面前的青蛇投以同情目光，死在她手里最多是种痛快，惜别剑的凌厉足以破开坚硬蛇皮一剑夺命。可落在葬谦循手里，他们还得承受一番雷电的催魂滋味。
烤肉的香味开始挑战小狐狸坚韧而有时又显得格外粗大的神经，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满身是血的她在眼光触及到地面一片狼藉的肉块和内脏时，终于忍不住浑身发软。她皱起眉宇露出嫌恶的表情，喃喃地言道：“恶……真是恶心……真佩服自己当时做的时候竟然能没什么感觉……”
数十条青蛇已从原来的八十条锐减到四十几条。小狐狸慢吞吞地站起身，笑靥绮丽。若于平时，她这么笑自然没有不妥。可坏就坏在她此时浑身浴血，粘稠的红渍顺着乌黑的发滑落，灰色的长衫染上暗哑瑰丽地红。加上那双眼底为红，眼珠为黑的双眸，怎么看怎么像穿破地狱而来的妖物，凭地颤人心魂。幸好在场地人物都是见过世面的，也不会被她所吓倒。如碎星遥一流也就是惊讶了那么会。
“我开杀戒了啊……”默默地自语一声，宛如幽幽地喟叹。小狐狸站于蛇尸之上，有些不怀好意地笑望着周围越靠越近的众蛇。嬷嬷送给她的剑果然非同一般，竟能助长她的法力。第一次亲手扼杀了生命，血液竟情不自禁地流动更快。心中隐隐的战栗半是畏惧半是兴奋，她刚才怕是气疯了才无法控制自己的本心。“不过既然已破了我自己加持于身上的幻术，那么不顾虑以前拟定的禁令也没关系吧？”
反正，禁止自己杀戮的暗示已经没用了。那些曾告诫自己不得滥杀无辜地禁令也是自己一厢情愿，如同虚设到根本起不了约束自己的作用。何况青蛇还是杀害我这身体的元凶，我亦无须有愧……
杀念越来越重，血液的流动声和心跳声变得更加清晰，本能里似有什么催促她尽快取走那些青蛇的性命。小狐狸分不清这是她灵魂中本便无情的烙印，还是身体里那杀戮的本心驱使。她亦没有心思和时间去分析，小狼的封印解除只是暂时，如此下去情势还是会回归原本。黑珠转动到外场荆紫藤身上，她沉吟了会决定不去找他的麻烦。一来，自己打不过他，柿子总要找软的捏。二来，荆紫藤曾表明立场与其父仇深不可解，即便是现在多生波折，但说不定荆紫藤另有打算。
她就赌一把。看是他的仇恨之心重，还是他与其父的血缘维系更浓。
惜别剑渐渐收敛黑光于剑身，小狐狸持剑冷眼看待周遭敌人，甚至只把他们当成会移动的无生命体。三种法术一经施展，竟比刚才的速度更快。人影刚刚自蛇尸处消失，下一刻却出现于另一条青蛇身旁斩其首级。她不敢离得包裹兔子的晶体太远，只能尽其所能替葬谦循分担负重。幸运的是碎星遥仍然制约住了荆紫藤父亲的注意力，使他有所分心，不然这些在他全力操控下的青蛇还不知有什么奇怪的招数。
碎星遥的额头不断滑下冷汗，他虽暂拖住了荆紫藤的父亲，但除了首先攻击的那一下令其受了不小的伤害，可自己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荆紫藤之父如今已半化为蛇，花色蛇尾横扫间欲伤碎星遥，手间又拼命撒着乱七八糟的毒。后者虽是晶妖不畏毒素，但太过剧猛的毒性仍使他大感吃不消。脚下的土地不断蠕动躲避着攻击，碎星遥摇了摇沉沉的神志，已是强弩之末。
这边石头的情况危急，那边葬谦循却也是险象环生。封印强行解除的时间越久他便越感无力，最多只能再支持顷刻。葬谦循全凭一股坚韧的意志力在撑着，唯一的心念却是在自己倒下前为其他人杀死更多的敌人。
只有小狐狸这边越杀似乎越亢奋。顷刻之间，被她取走性命的青蛇也有十条左右。而随着手上杀孽的增加，她却渐渐有增强的趋势。小狐狸暗自揣摩着，敏锐地发现自己的速度变得更快，法术消失的间隙变得更慢。在空中滞留的时间慢慢延长，脚步转折间竟可单靠那体内小小的风系本源。
第十一条青蛇倒下，小狐狸犹豫一顿。查看身体的情况后，竟察觉外来的印记能力似乎增长了……
“没用的。”荆紫藤之父一声大笑打断了众人的攻击动作。只听他道：“妖怪制成的蛊物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杀死的。”
像是为了证明他此番话确是属实，在小狼和小狐狸丧生的妖物尸身竟然都微颤动起来。小狐狸一看情况不妙，连忙闪身拖走包含兔子在内的晶体数尺之远。静待下，竟有数十只巨大的蛊虫由蛇尸的脑袋中钻出。那虫子姿态模样各异，却都是恶心至极。
小狐狸无力地摊下身，她看着一身是伤却强忍坚持的碎星遥，以及苦苦支撑的葬谦循，突如感到无比的绝望！眼看着蛊虫向她和其他三人靠近，艰难地承认了失败……实力的悬殊令她颓败，他们快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众人心如死灰的时候，一丝异动引起了荆紫藤他父亲的注目。
“噼里——滋啦——”清脆的声音响彻洞穴，并且不断加剧。
小狐狸诧异地转眸望向身边，却见到一副令她永生难忘的画面。原本被寒晶包裹的石体开始碎裂，微暗的火光折射进玲珑的晶体。里边的人影撑开双眸迷朦地注视着她，温柔如故，美丽若昔。难能可贵的是那股轻柔而若有似无到仿若寒烟般缥缈的妖气如梦似幻的弥散……冷冽，潮冰，极致的低寒与一丝不可辨清的不祥和至邪悠扬地在空中传播。
又是一声更大的碎裂声。晶体整个龟裂，他优然落地，眼中隐含难以琢磨的忧郁和轻嘲。温润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