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刀.十八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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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有点心虚地看一眼父亲与弦止。他们不可能发现我心中的盘算。我说:“爹,我们会记住的。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早一天打败尉迟桥,早一天才有和平,亦能告慰三叔他们的在天之灵。”
父亲用手背抹一抹干却的泪痕,振奋了一下精神,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十九章 九月十一 林阳雨
李迎侯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亦不可能一鼓荡平;李迎侯兵败身死,他的昔日部旧立即蛰伏下来,静观局势变幻。薛氏连连得手,翻转洛阳形势,取得微妙优势后,敏感而肯于冒险的一部分便重新浮出地面,投入薛氏旗下,连新安的郑百药这样的重量级人物亦秋波频送,与薛退甲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虽一时没有易帜,但薛氏势头保持良好,那只是时间问题。薛氏阵营在一天天壮大。
关断南和他的残余子弟终于现身洛阳,包括岳风萍、关心羽和关心杰。他们来见我时,丝毫不知对我而言他们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宝贝,还有些局促。
关断南颇巧妙地将当年送我回潼关的大部分功劳据为己有,并暗示我回报,在薛退甲面前美言推荐,给他们一份好的差事。我忍着心急客气地听完他的心思,承诺必有所报,而后,不着形迹地问起叶惊尘的现状。
关断南的脸顿时黑下去,嗯嗯唉唉地不着调儿。不祥的气氛中,是岳风萍告知我叶惊尘战死的详情,说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而不果,说着洒下了几滴眼泪。若我全不知他们之间的瓜葛,会以为他们是要好的朋友。
叶惊尘确凿无疑地死了。一阵黯然,想起他当日浑身浴血、口唇干裂,仍将最后的一点水灌进我的嘴里,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别过头去。这是成年后我第一次流泪。此次东行,曾与铁三狭路相逢,本以为少不了一场干戈,铁三却说:“老子想明白了,能有朋友那样帮衬,你是条汉子,你要有心,我交你这个朋友。”他不知道,叶惊尘根本不是我的朋友。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关心羽。她的确漂亮,但亦就是一般的美人儿,比起薄轻语和秋波劫她还不够完美。看打扮,她已初为人妇,丈夫是岳风萍无疑了。我本该对叶惊尘钟爱的女子好一些,却怎么亦提不起好感。叶惊尘确凿的死讯使我瞬间对这一行人充满了厌恶,我强压着心头的方反感,命人给他们准备地方休息,随后找个借口离开了他们。
独自走在大街上,怅然若失,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一个年轻人,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唤着我:“林将军。”
我扭头看他,有些面熟,却叫不上名字,便嗯了一声。
他说:“我叫关心杰,是小关刀门的弟子。”
我已经没有应酬他的精神,冷淡地又嗯了一声。
他跟着我无言地走了一段,勉强地开口:“林将军,我听到一些传言,说洛阳城里的那个藏刀,很像我,八师兄。”
我刹地止步,目光直逼住他,厉声问:“你知道些什么?”
他亦站住,看我一眼,便望向别处:“我想见见那个藏刀。”
我粗暴地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看着我的眼睛:“叶惊尘是不是还活着?”
一小阵慌乱后,他恼怒地推开我,狠狠地瞪我一眼,转身便走。我横身挡住他的去路,将面容与语气缓和下来:“对不住,我这就带你去见他。请你告诉我,叶惊尘是否还活着?”
他的怒气渐渐平息,迟疑片刻,终于说:“横戈不许我们安葬八师兄,我夜里想去偷偷地掩埋他,好让他入土为安,却不见了他的尸首。我老想,要是他没死透……”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藏刀栖身的马车栈奔去。
来到门口,秋波劫恰好迎面走来,斜着眼睛问:“你又来干吗?”
我拉着关心杰往里走:“一千两银子告诉你。”
她倒能听话外之音,赶紧跟上来,示着关心杰问:“他是谁?”
我正要开价,关心杰早已免费自报家门:“在下虎牢小关刀门弟子关心杰。小姐是……”
秋波劫顿时满面生春,灿烂得叫人恶心:“我叫秋波劫,和你们关门主很有点渊源呢。你我不用见外,当自家姐弟好了。”
关心杰不笨,听到秋波劫的名号,立时恭恭敬敬:“是秋小姐,失敬得很!”
秋波劫停住脚步,在后面轻声说:“他还在后院,我听我的墙脚,你们可别想蒙我。”
藏刀独自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微垂着头,闭着双眼,又是一付神游物外的模样。我们的到来没有激起他的任何反应。
关心杰先是远远地看他,随即走近一些细看,我则关注着关心杰的表情。
谁亦没有说话。关心杰抬起头,看我一眼,向来路走回。我亦步亦趋地跟出去,心底已料到了结果。
回到客栈前门口,秋波劫神出鬼没地闪出,拦住了关心杰的去路,满脸狐疑地盯着他。
关心杰站住,肯定地说:“很像,但他绝不是八师兄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二十章 九月十二 薛弦引
林阳雨领着关心杰去证实那长发樵夫确非叶惊尘后,这个被我们遗忘了一阵子的重量级人物再度引起父亲的关注。九成九的可能他是藏刀了。都说藏刀会站在最终胜利者的一方,他至今未与我们接洽,是认为尉迟桥还有翻盘的机会,还是他别有阴谋?藏刀的低调令人深感不安。我有时怀疑他是周边藩镇派来的奸细,为的是最大程度地破坏洛阳,好最终来夺取利益,但无法跟哪个军阀对上号来。
父亲唤来林阳雨,问他:“你和藏刀接触最多,以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林阳雨苦笑:“他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父亲:“前几日,他似乎打算离开洛阳?”
林阳雨点头:“被春寻处拦住,又叫秋波劫抢走了一个跟着他的小丫头,没走成。”
父亲饶有兴趣:“为了一个丫头他就不走了?”
林阳雨歪起脑袋,想了想:“还有更奇怪的。秋波劫早把小丫头还给他,他却不走了。”
父亲若有所思,许久,说:“我想去会会他,你以为如何?”
林阳雨:“会就会吧。”
父亲:“我想单独会他。那个秋波劫不是爱听墙脚么,能不能把她支开?”
林阳雨:“支开她不难,可您单独去见藏刀,合适吗?”
我赶紧说:“不行,此子包藏祸心,爹一个人太危险了!”
这不是多余担心。父亲虽怀绝世武技,然藏刀一刀斩骆风行,一招败春寻处,其阴谋设计之险之绝令人瞠目。以眼下情形,父亲出不得一点差错,我和弦止都接不住他的担子。
父亲断然说:“我自有分寸。你们好好布置防务,或许我会和藏刀聊得久些,你们别让尉迟桥得了空子。”
我望向一旁的云怜花,希望他能劝劝父亲,他的话对父亲已有相当分量。
但,云怜花却避开了我的目光,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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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九月十三 林阳雨
薛退甲去见过了藏刀,在那儿待了不短的时间。他们是否交谈,交谈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离开时,据说他很失望,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他的军帐。
晚饭后,他召集我们来到他的军帐,用平静的语气对我们说:“你们一定想知道我去见藏刀的收获。现在,我告诉你们,那个藏刀根本是一个疯子,一个刀法了得的疯子。骆风行和春寻处死得冤枉。”
营帐中很静。
薛退甲停了停,继续说:“很可笑是么?这是疯子引起的战争。争战之念存于人心,理智使人克制,去寻找平衡;一个疯子来了,不小心打破了平衡,战争就此爆发。”
复停一停,他说:“还有,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说他,不是藏刀。”
我深吸一口气。事情愈来愈有趣了。那个樵夫被认为不是藏刀就是叶惊尘,前日,他刚被证明不是叶惊尘——而叶惊尘有可能还活着,现在他又不是藏刀了,只是个乱七八糟的疯子快刀手。
疯子的话可信吗?薛退甲的判断是否准确?
云怜花:“我不信。”
举座的每一个听众的表情都在支持着云怜花。而薛退甲却轻轻将话题转开,向我问到:“听说秋波劫扬言要杀你?”
我说:“我约她出来见面。回去后明白上了当,不肯善罢甘休,除非我送她五百两银子陪罪,否则就要来杀我。”
薛退甲莞尔:“她太小瞧你的性命了。弦引,你送五百两银子给秋波劫,别叫她一怒之下真把我们林将军给杀了。”
大家心照不宣,这其实是一个骗局。我明白秋波劫早晚知道我约她的真相,白天见面后便坦白相告,并劝她不必徒劳地赶回去窃听。在薛退甲面前她藏不出,弄不好就惹火烧身。她一听就懂,又气不过,便大骂我一通。为图耳根清静,我给她出了这个主意,扬言杀我,讹诈薛退甲一笔银子。她这才转怒为喜,开价三千。我让她明白用兵之际,最缺银子,不要太贪心;好一番就地还钱后,才降到五百。她还价非常专业,再降的话,没准她真能把我杀了。
虹线野略有微词:“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何必给秋波劫白发一注小财。不如杀了她干净。”
薛弦引说:“她更靠近我们,亦有些手段,说不好日后还用得上她。”
薛退甲同意:“现在不好乱杀江湖人士,秋波劫还算有分寸,留着比杀了好。这个不说了。从那个疯子处出来,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多沟通总不是坏事,我想亦会一会尉迟桥。看看能不能谈出好的结果,少牺牲一些双方的将士。”
云怜花的头颅迅速抬起,紧紧地盯着薛退甲,斟词酌句地说:“眼下,我们只占了心理上的优势,尉迟桥仍保持完整的战力,依他的性情,不会轻言放弃。现在议和似乎为时尚早。”
虹线野附议:“怎么谈?平分洛阳?甲公可曾见过两只脚的鼎?两只脚的鼎没有平衡可言,终究要倒掉。李迎侯在,我们还能再来个三足鼎立,现在,我们和尉迟桥还能有什么说法,都到不共戴天的份上了!”
我咀嚼着薛退甲的话,谨慎地附和:“自古知兵非好战。我赞成议和。现下尉迟桥表面还能维持,其实已技穷,除非行险一搏,才有一线生机;而他未必想搏。我们此际提出议和,让他能体体面面地下台,全他一个让贤的美名,我们在财货上尽量让他满意,没准他会同意。非要打到他七窍流血,他一怒之下,引来外藩之兵,洛阳就危险了。”
薛弦引察言观色,亦说:“尉迟桥知兵善战,肯定明白希望已渺茫,他又是极爱面子的一个人,我们给足他面子,他该会认真考虑。就算他不肯,谈一谈对我们亦没有什么损失。”
云怜花略显颓丧:“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乘兵法,试一试亦好,但需防备尉迟桥弄鬼。真要议,我必寸步不离甲公左右。”
我对他已有所了解,他的话有点言不由衷。他熟悉阵战,喜欢征战,战争可以令他的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他飞黄腾达。他自然讨厌议和。和了,还要他干什么?
他天生属于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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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九月十四 秋波劫
我听惯了的独特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这一次不是从我门前经过,而是停住。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抓起宝剑,闪到窗边,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压下立即夺窗而逃的念头。他是来杀我的吗?我真笨呢,他决不是肯于容忍别人了解进而掌握他的人,我对他的监视无异于玩火。
敲门声响起。一下,又一下。我强迫自己镇静,安慰自己至少能够在不利的情形下跳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