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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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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顒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就到姐姐这边,说的就是大外甥福彭在宫禁中的事儿。就算晓得这个外甥少年老成,到底是十二岁的孩子。若是有心人想要算计,也是防不胜防。

    曹佳氏笑着说道:“这个,弟弟不用担心。”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巴笑道:“人多说外甥肖舅,果真不假。福彭不仅容貌像小弟三分,就是老成持重的性子也是一模一样。再说,宫里还有皇上在,旁人也翻不过夭去。”

    十四福晋的拉拢不足为惧,毕竟是在宫禁中,年四阿哥风头正劲。十四福晋就当夹着尾巴做人。她越是施恩晚辈,越是碍宫中贵人的眼,怕是得不偿失。

    曹顒不放心的,不是十四福晋。是貌似天真活泼的十四阿哥嫡子

    明。

    姐夫随着十四阿哥出征,虽是钦点,却也犯了四阿哥的忌讳。若是外甥在宫里,同十四阿哥嫡子弘明太亲近,落到四阿哥眼中,不是好事。

    虽说同胞手足还有长生,但是长生命幼,像晚辈似的。曹佳氏心中,对曹顒这个弟弟也甚是依赖。

    见提起福彰,她就想起一事。道:“那一家子,都带着小气。不说十四阿哥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就是十四福晋,也不是好的。上次去宫里请安,碰到她,她竟惦记起给福彭做媒。多可笑,巴巴地惦记将自己的堂侄女与人做妾。”

    “堂侄女儿?”曹颐听了,有些诧异:“福彭才多大?再说,完颜家嫡支这一辈最大的是永庆,永庆的女

    说到这里。曹顒想起永庆的长女元英是康熙四十八年出生,正同福彰年岁想当。

    曹顒不由大怒,道:“虽说永庆出宗,丢了爵个同世袭佐领,到底是伯爵府嫡宗、福慧郡主嫡子,万没有嫡女为妾的道理。这个十四福晋真是,”

    按说八旗贵女,都要参加三年一次的选秀,不得私自嫁娶。但是后宫主事的是宜德二妃,要是给平郡王长子指个侧夫人,还真是十四福晋一句话的事儿。

    郡王长子侧夫人,虽有正式诰封的贵妾,但也是妾。真正的八旗勋爵嫡宗贵女,宁愿屈就,找个门第差些的女婿,也没有几个乐意让女儿居妾位的。当然,入宫为妃嫔另说。

    曹佳氏冷哼一声,道:“她倒是好算计,我可还没糊涂。她以为堂兄丢了爵个,侄女就匹酷不上她儿子,又耐不住老郡主求情,想要推到我们这边。她倒是忘了,这堂侄女还有亲姑母为亲王福晋,亲舅公为皇子近臣。我换是她,就应下这门亲事,即能在完颜兄妹前卖个好。还同傅尔丹搭上姻亲。到底是宅门妇人,眼皮子浅,看得不长远。”

    说起这个,曹顒有些黯然。

    早先不觉得什么,总以为凭着永庆的本事,就算不靠父祖余荫,也能熬出头来。数年过去,从永庆流放归来,到现下为了立功随军西征。已经七、八年。

    当年凭着满腔义气为好友请命时,永庆肯定没有想到,他改变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运,还是妻儿老小的命运。

    若没有当年的“叩阁”永庆已经继承了伯爵府。

    元英为伯爵府嫡长女,十四福晋岂会将侄女视为烫手山芋?

    伯爵府的嫡女,别说是拴婚郡王长子,就是指婚给皇子皇孙为正福晋也当的。

    想到此处,想到故去的宁春,曹颐生出几分羞愧。

    抚养左住兄弟,平素照拂永庆一家。让自己心安理得,何其卑劣。

    明明被宁春视为至交的,不是永庆。而是他曹融 但是在宁春一事上。他明哲保身,断送了前程的是永庆。

    曹佳氏晓得弟弟同完颜永庆交好,以为他担心元英,道:“放心吧。离下次选秀还有两年,到时候说不定十四福晋早已忘了这茬。阿弥陀佛,说起选秀,到是让人心生侥幸。天慧有这眼疾,也不算坏事。要不然由着宫里那些人算计,被指给哪斤小不省心的,还不若给我做媳妇。”

    曹佳氏所出四子中,除了长子福彰外,还有福秀、福靖、福端三人。其中福秀比天慧大四岁,福靖与天慧同年。

    帛在天慧眼盲时,曹佳氏就提过,往后侄女若是舍不得外嫁,可以嫁给福秀或福靖;天慧眼疾好些后,王府嫡女早天,曹佳氏将爱女之心都转到侄女身上,几个儿子都靠后。

    她不止一次同弟弟说过联姻的意思,曹融却是因血缘太近,实在担心。跟姐姐说出自己的顾

    “四 栅。近亲结婚,遗祸后代。                   曹佳氏打小手不离卷,也算是个小有女,这种说法却是头一次听说。

    曹顒又不能举例说明,天慧的眼疾就有可能是“近亲”的缘故,只能托辞是西洋那边的说法。

    孩子们还小,说这个也早,曹佳氏就没有刨根问底。毕竟这成亲也要看孩子的意思,若是孩子们感情真好,她相信弟弟也不会横生枝节。

    十四福晋还不知道,她自诩为十四阿哥的贤内助,待福彰的满腔“慈爱”不仅被福彭这个小鬼鄙视。还被曹家姊弟两个视为“愚蠢妇人”

    回到曹府,想起永庆出征,家中只有娇妻弱子,曹颐就同初瑜说了。从今年预备的年货中,单分一份出来,腊八前使给永庆宅子送去。

    十六阿哥虽说得轻松,曹顒总不好真的等过了年出了正月再忙夏布的事儿。口谕也是天子的金口玉牙。要是怠慢了,什么时候落个逾旨的罪过,岂不冤枉。

    等到十三阿哥使人送银子到内务府银行时,曹融就使曹方跟着,将那批夏布清点。

    三十万匹布,哪里是容易清点的?不过是走斤。过场,将那间装布的仓库换了十三阿哥府的封条,算走过手完毕,暂时安置在内务府仓库中。

    曹方则是遵从曹顒的吩咐,取了十来匹不同的夏布做布样。

    在从内务府仓库取回布样前,曹顒就使人从府中的库房取了几匹夏布来看。说起来,夏布不是棉布,是芒麻坊织的麻布。

    仿织夏布的麻线有粗有细,越是细的,越值钱。麻线粗的,就是账面上所记一匹三百六十文那个,是府中下人夏衣的主要料子。

    麻线最细的,是十六阿哥从内务府淘换来的,曹颐的夏衣料子,比最好的绸缎还要贵。

    要是这个东西质量好,用处也很多,除了缝夏衣,还能做蚊帐什么的。

    初瑜见丈夫关注起这个,少不的相问。曹顒只提了十三阿哥府的困境,没有说自己背负了“圣旨”省得妻子关心则乱。

    初瑜件是真有些上心,毕竟十三阿哥是她亲叔叔,又对丈夫有救命之恩。

    只是对于这些商贾之事,她也知之有限,就专程请来韩江氏相问。

    听说是为三十万匹夏布找出路,韩江氏也蹙眉。

    京城人口,也不过百万。这夏布。又被时节所限。就算开上几个布庄,想要卖完这些布,也得三年五载。

    初瑜见韩江氏不吭声,道:“真的很难?见大爷念叨了好几日,怪愁人的。”

    “若是棉布,不受时节所限,还好处理些。夏布,不如棉布结实,不耐磨损,多是只能穿一季。寻常百姓家,生计艰难,未必按季裁衣服。单衣就能过夏。富贵人家,则要穿绸,嫌弃这夏布粗。”韩江氏想了想,回道:“如此一来,这个东西的销路就有限。”

    “时节所限?听说两广云贵等地。四季如春,没有严寒。那边呢?”初瑜想起前些日子使人送来南洋货张义,问道。

    韩江氏闻言,点了点头,道:“若走到了南边,四季不分明,或许好销些。只是夏布不是稀罕物,民间百姓多种桑麻,耕织自用。

    初瑜听了,只能感叹一声,道:“怨不得大爷要为十三叔担心。这个东西看来要积压在手中,如何能不愁人”

    就在初瑜感叹时,曹顒已经开始查看曹方取回来的布样。

    还好,听曹方所述,虽有污损破旧,但是因霉变虫蛀的布匹不多。

    都是没有被染色的白坯布,质量不等。有线粗的,窟窿眼跟细渔网似的;有线细的,看着比外头十二文一尺买来的质量好些。

    曹顒研究了两日,也没找到头绪。

    毕竟不是百匹、千匹,这个数量委实惊人。不是开个铺子。想个法子,就能处理的。

    就在曹顒每日琢磨布匹中,李家父子离京,启程回苏州。

    临别之际,李翼带着儿子过来。拜别李氏。李氏虽记住儿子的话。没有插手李家的事,但是多年亲情。还是无法割舍,给文太君、高太君都预备了厚礼。

    不管母亲待她如何,这生养之恩,不敢相忘。

    想到文太君,已经九十,高太君也古稀之年,此生能不能相见,都是两说,直引得李氏落泪。

    那一刻钟,她真想要归宁,探望亲长,但是被长生一声“母亲”想起长子的为难,只能按捺住思亲之心。

    不知不觉,冬月末了,进了腊月。

    孙家来人了,孙文成次子孙谨进京。

    孙韪娶的是李煦的侄女,也算李氏的侄女婿。

    除了代表孙家给姻亲故旧敬送年礼外,孙谨还带着孙文成给长媳的亲笔信。

    正月初六,是孙文成五十整寿,他希望长媳带着长孙、长孙女回杭州贺寿……

    100023819第八百五十七章迷踪

    争家卜下,没有人赞成曹颖带着杭州回杭州贺

    倒不是怕孙文成留人不放,毕竟他在外地为官,还要引曹家为朝中内援,不敢愕罪曹家。只是这寒冬腊月上路,委实太遭罪了些。

    尤其这打着“贺寿”为名,叫回了孙子,说不得儿子也要叫回去。要是他端出公公的架子,劝儿子媳妇和好,曹颖少不得也要左右

    。

    “不去,就说礼儿宿疾犯了,动不得身。”兆佳氏的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响亮。在曹颖没说话前,已经拍板。

    想起不分是非的安氏,兆佳氏就气不打一处来,道:“指定是那行。老虔婆撺掇的,天寒地冻的折腾孩子,忒是黑心。”

    李氏也心疼侄外孙们,舍不得他们远行,就对曹颖道:“虽说为人媳妇,要孝顺恭敬,但这千里迢迢的,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想要带孩子回去请安,也等得开春了再说。好好地预备份寿礼,别叫人挑出不是,落下闲话总不好。”

    曹颖还未说话,兆佳氏已经忍不住,撇撇嘴道:“闲话?说谁的闲话?就孙猛在京城做出的丑事,就是有人说嘴,世轮到大妞头上。”

    曹颖此时,却有些迟疑。

    婆婆九月才回杭州,这才两个多月,公公就使人来接,不会单单是为“上寿”这么简单。

    背着两个长辈,她问了小叔子孙谨。

    果不其然,孙文成此举,别有用意。

    杭州同京城虽隔得远,但到底是繁华之地,江淅又走进士辈出之地,地上富伸,京城有子弟为官者数以百计。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孙练殴妻鞭子、丢官罢职的消息,也传回了杭州。

    传来传去,却是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孙曹两家决绝的,有说孙瑟问罪的,说来说去,还有说孙练殴打嫡子致死的。有说谋害嫡妻的,传言五花八门,孙瑟已经成了衣冠禽兽。

    孙文成小心翼翼地杭州当了小二十年差,攒下那点口碑,已经被涂抹星子淹了。

    传言越传越恶,连孙办几个弟弟也遭波及。但凡杭州城里有什么欺男霸女的传闻,外人都要栽到孙家子身上。

    孙文成平素的恭谨,也成为“作伪”

    孙家是什么根基,曹家是什么根基?早年曹寅父子两代经营江南五十年,同江南士族大户往来应和。

    曹家虽离江南数载,但是还有不少好友故交在江南。

    谁不知道,孙家是靠曹家提拔才有眼下光景。如今。曹寅尸骨未寒,侄女就横遭虐待,如何能不叫人齿冷。

    “忘恩负义”的帽子,孙家是摘不下了。

    口舌杀人。孙文成又不是厚脸皮的人,实在耐不住了,打发次子进京接人。

    只要媳妇、长孙好好地出现在孙家,那些恶毒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曹颖辗转一夜,次日叫来长子。母子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体己话,反正就下了主意,带着几个孙礼、孙初两个回杭州;至于孙娴,因是女儿娇弱,怕耐不住奔波,送回曹家暂住。

    至于京城孙宅,则是委了梁氏。

    因这个,引得孙娴直哭鼻子。

    说起来,庶弟小她几岁,都能带着上路,自己又娇弱到哪里?

    曹颖没有对女儿明说,但是李氏、兆佳氏却晓得,这是怕孙,文成夫妇插手孙女的亲事。

    孙娴今年十一,再过两年就要参加内务府小选。

    凭曹家在内务府的人脉,曹顒怎么会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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