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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1-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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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过甲子寿辰的康熙,终于承认自己是“老人”,这般大张旗鼓的施恩,来昭显他这位君王的“仁义”,让世人晓得“盛世太平”皆为他这位“明君”所赐。

    曹瞧着,却不禁摇头。后世虽听说过清宫里举行过“千叟宴”。原也当是京城的老人,没想到这折腾地却是有些广。道路崎岖,车马劳顿,这些个八、九十岁的老寿星未必有福气享受帝王的“恩典”,说不定半路便咽气了。

    庄先生也看见这条,见曹地神情,晓得他对朝廷这种劳民伤财的行径不赞同。却也没有说什么。如今,已经是正月下旬,虽说礼部公告才明发下来,但是各省指定早就动起来。

    曹摇头过后,方晓得自己想左了。

    若是京畿直隶地界的老人,或许还有寻常人家出身的;那些外省进京贺寿地八旗老人,肯定是官宦人家的老太爷、老封君之类的。

    名额有限,哪里会轮到百姓人家?怕是满省上下,要将其当成“旷世殊荣”。挤破了脑袋,要送老父老母进京呢。

    一路上,自然侍候得妥妥当当,否则脸面没挣到,再混个“丁忧”,那才是傻子所为。

    这样一想,曹觉得甚是无趣,将邸报往书案上搁了。想到也要进京贺寿的父母,他们二月中旬就要打江宁出发。

    想着京城各府往来繁琐。曹觉得有些庆幸,看来父母在江南养老也是好地,起码不用老给人请安行礼。

    若是在京城,曹寅虽是个伯,但是身份比他高的人不可胜数,就算是见个王府奶娃娃,也要打千见礼;李氏这边亦是,在那些个福晋、侧福晋面前,只有站着说话的份儿。

    庄先生看完邸报,想起曹前两日打发人往日照去之事。问道:“孚若,宝泉寺之事,还需仔细筹划筹划,总要万分仔细才好。”

    曹笑着回道:“这个要托先生了,本不是鬼祟之事,只是避些口舌罢了。若不是怕他们胆子小,不敢登堂入室,我原是想要在衙门见他们的。”

    庄先生道:“虽说如此。却也要防着他们狗急跳墙,有个别的心思。再过几日,估摸着日照那边地口信传到山里,咱们这边还要使两个人往蒙阴去盯着。下山多少人,总要心里有个数方好。省得过来若是闹将起来。孚若虽不会有事,但是伤了百姓或者是出点别地说辞总是不美。”

    曹道:“烦请先生安排就是。想来也不会来太多,不过是探路罢了。咱们守家在地,怕的应该是他们才是。”

    庄先生点了点头,摸着胡子说道:“这些日子,也使人往沂蒙附近几个县探查了。秦八甲是沂蒙山大匪头,听说甚是讲义气,若是能使得他来投首,相从者必定不少。到时,还需想个稳妥法子,省得被绿营那边认为是抢了他们地功劳,积下宿怨。”

    曹想起那个已经随着庄先生的秘信送往洪门的扳指,有些不解,若是秦八甲真与洪门有些勾当,怎么会想着投官府?若说没关系,那又怎么会凭借杜家的信物,往来交好?

    他说出心中所惑,庄先生笑着说:“不管他与洪门有没有干系,总需填饱肚子方能活着,逼得他们主动投诚,说起来也是孚若的功劳。不止是秦八甲这边,怕是沂蒙山里的山匪寨子,人少地还好说些,人多的都各自盘算。”

    曹恍然大悟,拍着脑门道:“原来是这个缘故!怪不得先前觉得有些不对,这些山匪想要投诚的心太恳切些。早先还当他们是见杜家被拘,怕被剿灭,才先行筹谋的。现下想想,若是他们胆子这般小,也不会盘踞沂蒙山这些年了。八百里沂蒙,打起游击来,那些绿营不过是白给罢了,有甚么可怕的!”

    庄先生所说的曹的功劳,是指三月末开始沂州施行的购米“实名制”,就是为了防止民间囤积米粮的。只要在粮店买超过一石的米面,便要登记姓名地址,由县衙每季督察其事。

    等到泰安民乱后,巡抚衙门那边晓得沂州是靠这条防止民间囤积粮食、哄抬粮价地,便在山东全省境内施行,效果甚为显著。

第一卷 世家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 义气(下)

    往日照王家庄送信的是魏黑,到底是干系大些,也怕别人年轻办事不妥当。魏黑的师傅,就是齐鲁汉子,因此他对王鲁生这个爽直汉子亦很亲近。

    虽离上次见面还不到月余,但是现下两家的关系却是不同,越发的亲近些。

    年前郑虎日照送年货,仔细地将王全泰的为人细细打听了。

    虽说王全泰不是王家嫡支子弟,家里也不算富裕,但是打听下来,为人行事还算是甚好。他是长子,家里有个老娘,跟着他兄弟身边过日子,还有个妹子,去年嫁到登州去了。前几年曾订过一门亲事,未等过门对方姑娘便没了,而后寻了两个,都没有合适的,婚事就耽搁下来。

    就是王全泰的兄弟,郑虎也寻个机会见了,老实巴交的人,甚是憨厚老实。他放下心来,便同王鲁生提了王全泰提亲之事。

    南通府金沙镇郑家,是早先南边采珠的世家之一,只是后来没落了。王鲁生没想到郑虎竟然是郑家子弟,亦是吃惊不已,想起养珠的方子,疑惑着问道:“那方子……是郑家的?”

    郑虎忙摇头,道:“这个,老虎可不敢昧良心,那方子是我家爷的,好像是打洋人的书中翻出来的,说是洋人那边早就有这个。”

    王鲁生这两年在珠场养珠,晓得这不是种庄家,当年就有收成的,最少也要小三年才好些。他这年就是,十月底才采了第一次采珠。

    听到郑虎提到这方子是曹的,他心里算了算江南珠子上市的年月,像是康熙四十八年的事,再加上养珠子的三年,这是七、八年前的事。

    再想着曹地年纪。他不禁叹道:“到底是大家子弟,打西洋书里还能晓得这些个。若是不知道的。瞧着那方子上重重禁忌。谁会想到这方子竟是外行人弄地?”

    郑虎到曹家多年,又是曹元地女婿,对曹之事晓得的多些。听了王鲁生的话,心下暗中得意,那珍珠方子算什么,就是东南那几样贡茶也是自己爷的功劳。只是他不是长舌之人,也晓得有些是不好卖弄的,便只是憨憨笑了。

    虽说定亲之事,还需等王全泰那边,但是郑虎与王鲁生两个却晓得。事情已算差不多定下。

    魏黑来日照送信,王鲁生自然是盛情款待。

    因是口信儿,不好打外人去传,王鲁生便叫了义子郭全有,细细嘱咐了,打发他去蒙阴。

    日照这边,则留了魏黑喝酒吃席。因不好往城里大动干戈,怕引起有心人的关注,王鲁生便打发人往花楼里接了几个颜色好的姐儿过来唱曲陪客。两人都是爽快汉子,年岁又相差不了几岁。都是直来直去的人,说话甚是投脾气。

    席间,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王鲁生方打发两个姐儿扶着魏黑去客房安置。

    虽然瞧着另外两个姐儿也不错,但是毕竟是家里,他自己个儿又是一家之长,总要避讳些个。摸了两把叫管家送回去,自己往吴氏屋里安置不提。

    几百里外的沂蒙山中,秦老大与赵老三两个还没有回来,关氏放下头发,穿着中衣。坐在炕上。望着在梳妆台前卸妆的罗氏发呆。她思量着要不要劝她一劝,省得东窗事发。恐有性命之忧。

    想起昨儿上午之事,她不禁面红心热,想不出看着甚是规矩地罗氏怎么那样放浪。

    突然,她想起来落在廊下的食盒,不由得变了脸色,略带不安地瞧瞧了罗氏,见她并无异色。标记1毕竟是涉及阴私之事,罗氏应该也不好开口,她只装糊涂便是。关氏这样想着,方稍稍安下心来。

    今晚,是罗氏主动提出要过来歇的,道是秦老大不在,她自己个儿带着孩子害怕,便央求了关氏,往这边来安置,并且让杏花带着关氏的两个孩子往她院子里,同她的丫鬟与儿子作伴去了。

    去了钗环,罗氏只穿着了件小衣,笑嘻嘻地上炕来。因见关氏正瞅自己个,娇声问道:“姐姐瞧什么呢?可是脸上方才没擦净?”说话间,伸手往脸上胡虏了。

    虽然早先罗氏也这般叫过关氏,但是被秦老大说了之后,便改口了。

    现下,罗氏听她这般叫,有些不安,说道:“大嫂,俺可不敢当姐姐,快改了口吧,省得往后大哥与我们家三爷要怪俺不懂规矩。”

    “这是咱们姐妹的闺房私话,又不当他们面喊去,怕什么?在秀秀心里,只当姐姐是亲姐姐般的……”说到这里,罗氏却是红了眼圈,靠在关氏胳膊上:“秀秀同姐姐不同,也没有娘家兄弟在山里,与大爷也不过是半路夫妻。这两年在山里熬着,也全靠着姐姐照看,方算是好些。”

    关氏听得心酸,忍不住低声道:“咱们女人家,不就是要这样苦熬吗?若是你真当俺是姐姐,那少不得要劝上一句。大哥……小宝……哎!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罗氏听了,晓得她的话中之意,羞愧不已,使劲地往关氏怀里钻,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是已哭泣出声:“好姐姐,妹子也是良家妇人,只是若是让妹子同仇人做夫妻、过日子,却是不能。”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关氏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典故,唬了一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不是那般辣手之人啊?”

    罗氏抓了关氏的衣襟,哭着说:“姐姐这般说,是不相信妹子吗?是妹子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那年十月,正赶上妹子娘家爹烧周年,我们当家地牵了毛驴,送我回娘家给爹爹上坟,路上刚好遇到了他与二爷打外头进山,瞧见妹子。不住眼地瞧。我们当家的,是个急脾气。忍不住吼了两句。他便将我们当家的给打死了……”说到这里,却是泣不成声。

    关氏听着不禁动容,隐隐记得罗氏初来时是穿着孝衣,原还当是没了男人的小寡妇,没想到却是这个缘故,这却是不好劝的了。

    罗氏“嘤嘤”地哭着说道:“妹子实在是怕他,同他一道安置也睡不安稳,总能梦见我们当家的浑身血淋淋地瞪着我……”

    关氏见了,甚是不忍心,坐起身来。拿了帕子给罗氏拭泪,想要安慰两句,又不晓得如何说起。若是小宝是秦老大的骨肉还好,毕竟有孩子在中间牵系着,再大地仇怨也解了;只是听着两人昨儿说话地意思,小宝的生父却是刘国泰。

    罗氏任她给试了泪,哀叹了一声,说道:“好姐姐,虽是你不说,二爷的事……姐姐心里指定也是瞧不起妹子……将妹子当**妇人看的……”说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脑袋已经垂到胸脯上。

    人就是这样奇怪,有时候即便不做亏心事,也会心虚,关氏便是如此。就算她是立定主意,要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地,但是想着那漆花食盒,想必罗氏面上也转不开。

    这样想着。关氏甚是愧疚不安,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何这般多事,若是不想着昨儿去送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偏生她嘴巴还笨,越想要辩白。越说不清楚。最后已经要诅咒立誓了。

    罗氏见关氏急得额上已经出汗,心里暗笑。面上却还是凄楚可怜地模样,道:“姐姐真没瞧不起妹子?”

    “没有,俺真没有!这些个事情,哪里是俺们女人能够自己个做主的,这都是命罢了!”关氏拉着地罗氏的手,恳切地说道。

    罗氏心下感动,不由生出一丝愧疚来,不该这般算计她,但是随后想着刘国泰向来是面慈手辣的,这般也是为了保全她地性命罢了。

    她笑着点点头,拿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披了件衣裳翻身下炕。

    关氏见了,只当她要小解,指了指外屋,叮嘱着说道:“马桶在外屋柜子边呢,举着灯过去,仔细别磕着。”

    罗氏回头笑道:“只是口渴了,倒杯茶吃,姐姐也吃口吗?”

    今儿的火炕烧得滚烫,屋子里本就有些燥热,又被罗氏连哭带闹折腾了半宿,关氏觉得口干,笑着说:“正想要吃茶呢,劳烦妹子帮俺也倒盏。”

    罗氏背对着她,倒了两盏茶,端过来,递给关氏一盏。关氏几口饮尽,伸手摸了摸炕头,烫得烙手,因说道:“妹子,咱们两个的被窝得往炕梢挪挪,今晚这炕烧得有些热,炕头怕是热得不能住人。”

    罗氏将茶杯送回,翻身上炕,手里却举着灯,搁在一边的炕桌上,“咯咯”笑着说:“姐姐,妹子怕寒呢,这样烙着觉得身上熨帖!”说着,将中衣脱了,只剩下个大红肚兜,露出一身白肉。

    关氏忙劝道:“可不好穿得这么少,仔细后半夜受凉,骨头疼。”

    罗氏见关氏一身严严实实的中衣,笑着说:“好姐姐,你也不嫌束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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