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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野叟曝言-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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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得四征不庭万国来同限少陵秋兴第六首原韵:□□尚父鹰扬四战功,普天深勒梦魂中;
蚩尤旗掩千年气,王会图成万国风;南北有心皆矢赤,东西无血更流红;书生空抱安边
策,只谱歌诗颂我翁。
素臣笑道:“乳臭小儿亦称书生耶?”因田氏夸其出尖,遂以三光日月星绝对试之。鳌儿竭力搜索,不能成对,羞得面红颈赤。素臣因以东坡两对示之。鳌儿笑道:“孩儿要对得切当,专在天文地理上去思量,故想不出。若四始风雅颂可对;则六脉寸关尺,一牢牛羊豕,俱可对矣。再通融些,则一门公卿长,九章勾弦股,五府佥同督,六曹郎员主,九赋上中下,五音清平浊,六子长中少,百年幼壮老,俱可对矣。孩儿想来,只有六爻天地人可对,无奈平仄不调。九族父母妻,亦犯此病。若四德元亨利,可以取巧一时;则本朝无子男之爵,五等公侯伯亦可对矣。北方无入声,向北人可对四声平上去矣。吴无君,无大夫,向我们吴人。可对五音角徵羽矣。再牵扯些,则调谑没心肝人,可对五脏脾肺肾;调谑没面目人,可对五事言思听;调谑没黑白人,可对五色青黄赤矣。孩儿不信苏东坡是这样笨人,对出这样不切当的对来!”素臣道:“胡说!四始风雅颂,虽非天文,究是的对,如何可说他笨?”鳌儿道:“这对孩儿早便想着,因不切当,没敢说出来。”素臣笑谓湘灵:“杨修、孔融之早慧,今乃知其不诬!但我至七岁始学作诗,母亲犹以为戒;至属对则尤不讲求。汝乃汲汲导之,徒以诗对夸灶,无益也!”
二十日一早,鸾吹到京,见过水夫人,即请遗珠相见道:“女儿一到,即闻母亲新得了姐姐,女儿几乎喜杀!”水夫人道:“我因你临产,不得同行,非常记挂;方才知你路上平安,又生了男外孙,也是喜坏!小姐,快出来见了大小姐。”鸾吹道:“如今有了姐姐,女儿的行次,要改换了。”水夫人道:“我已定下了,不必更改。”因把合家称谓之法述知。
遗珠出来,对面平拜。田氏等陆续相见。鸾吹道:“母亲,怎姐姐相貌,竟与二哥无异?”秋香道:“前日小姐穿了太师爷的公服,还像得多哩!”遗珠脸涨通红,好生没趣。素臣进见,互相叫喜。鸾吹道:“二哥是重重叠叠的喜,也贺不得许多,请问那一件最喜!”素臣道:“诛逆靖乱,事关君国,拜爵追封,荣及祖父,庆幸之心,自应居最;但俱属意中之事。惟得妹乃意想所不到,故一时喜跃,迥出寻常。至于赐婚,则不特不敢喜,且忧惧之甚也!”水夫人道:“那晚宿在老身房中,至四更始睡,还只顾笑醒转来,可知他是喜极哩!”鸾吹点头称叹。
素臣赐婚,虽知郡主非上皇所生,却因天子主婚,宫中迎娶,仍以公主之礼待之。至晚,公服告庙,至内东门内,行亲迎礼。郡主升轿,素臣执雁,欲跪进于内使。内使宣旨辞跪,乃立授内使。欲再拜,复宣旨辞拜。乃先回,俟于府门。郡主轿至,素臣揭帘。因未立祠堂,同至影堂谒拜。内使宣旨,曳郡主拜毡后素臣一席。至寝室,内侍复宣旨,辞相向再拜礼,请素臣侧立,受郡主两拜。将就座,进馔合卺,内侍又宣旨,令素臣东北佥坐,郡主西坐。合卺毕,送入洞房,共效于飞。
一个堂堂宰相,蟒袍玉带有光辉。一个赫赫王姬,霞披翟冠多气色。一个能征惯战,铁铮铮阵上女将军;一个荡虏平苗,骨稜稜宇内奇男子。一个说灯光下看不清娇模样,似曾相识燕归来;一个说被窝中提不起旧根由,无可奈何花落去。一个说老皇帝团生作熟弄假成真,几回胆战魂惊,有甚心肠呼妹妹;一个说小阿奴覆雨翻云,兴妖作怪,一到天明日出,将何面目见婆婆。
次日五更,素臣先醒,在枕上看那郡主的姿容,越看越疑。悄悄的把帐子挂起,放进烛光。定眼细认,忽然想起,猛吃一惊。正是:
无情每遇多情女,知法偏为犯法人。
总评:
得妹之妙,总论详言之矣,然使相见时蹊径稍平,便减气色;情理稍碍,便入玄虚。今借改装入笔,而以秋香之大惊小怪,弄成牛鬼蛇神,已平添无限气色。至水夫人叙出原委,按之情理,丝毫无碍,使极奇之事,化为极平复,不入玄虚一路,方为绝世希有之文。
素臣承宠而惧,已是上等本领,而水夫人儆以“患得患失之鄙夫,”不特为长乐,老一辈人顶门下钉,兼为范少伯、张留侯指出一条坦平大道,使素臣疑惧尽释,归并一心,致君泽民,以成至治,真不愧女圣人之目也。古来名臣。俱为明哲保身四字所误,包括许多史事,垂为不朽格言,岂稗官家所能梦见。
全氏祖训固属有为而发,然能守此,便属天地间第一福人,真使状元宰相,如浮云之过太虚,无足稍垂一盼。作者于武陵源外,别开一境,夸我神游心赏,如醉如梦,文章之感人如是!
遗珠一女子,乃存已饥已溺之心,真不愧素臣之妹。而素臣即示以倡随之正道,亦是顶门一针。千古有才有志之女,鄙夷其夫,独行其意,甚或怨天尤人,憔悴放纵者,亟读此文数十百遍,痛悔前非,以图后效,庶不负作者垂教之苦心。
遗珠论经书,俱得大旨。周礼尤为独发之秘,“周公便非圣人,王政便成乱政”,真是铁案山招。
遗珠论武经,已是上等见识,不意水夫人之议论,更出天外也。“非惧不能成。成字内便有惧字,”子之所慎者,战。而曰:我战必克。有以夫?
五子皆会对对,恐嫌呆板,故用田氏“口舌便利”四字,以灵活之。而麟儿一对,一误认而对凤儿一对,鳌儿不成对,惟龙儿,鹏儿各两对,龙则先笑后赞,鹏则两俱疑怪,无一雷同。且四儿只对对,鳌儿并赋诗,四儿虽成对,多止于两,鳌儿虽不成对对,反至于十八。而其中或问学课,或赐果饵,或看医书历书,或拖入私亲小酌,或夹入丫环村语,种种灵活,何有呆板之病。
郡主赐婚,必猜是红豆矣,何乃越看越疑,玄之又玄,几乎玄杀。

第一百十九回 灭浙平倭归一统 论功行赏失双劳

郡主已被惊醒,见素臣惊疑之状道:“实不相瞒,奴乃木难儿,即林天渊也。”素臣着急道:“谁知你也是改名易容的!但母亲当你女儿看待,我亦以妹视汝,即有君命,也该力辞,何以并不奏明,陷我非礼?”天渊道:“那年大姐到丰城来,奴起得一数,合为老爷妾媵。故在山庄,俱以妾礼自处。皇上赐婚,还是奴求皇妃代奏的,怎反肯力辞?奴与老爷,本属异姓,并未兄妹称呼,何有越礼?因见老爷执性,恐说明了,必不肯就婚,故奏明皇上,但说郡主,不说出真名姓来,这是奴的苦衷。乞向太夫人及各位姐姐说明,好出去相见!”
素臣叹口气道:“我去岁荐你入宫,一则护卫圣躬,二则欲俟立功后,奏请立为妃;因上皇疑忌,尚未奏闻。那知你弄这玄虚,如今生米已成熟饭,悔之无及了!但你这郡主,毕竟是真是假?怎样开口去求皇妃?皇上怎肯与你串通瞒我?岳父可是情愿?须一一说与我听。”天渊道:“奴因负救皇上,便认奴为妹,封为勇安郡主。知奴未字,要把奴配与北楚王世子为妃。奴才着急,求告真妃,愿作老爷之妾。又说老爷执性,要求皇上作主。皇上大喜,说:‘朕的性命,非此两人不生,当委曲成之!’奴在广西,就禀知父亲,父亲求之不得。出京时,皇上又许做主婚,有甚不情愿呢?”素臣因说:“尚主之礼,须十日后谢恩朝见。但我不比别人,你又非天潢一派,今日即当进朝。俟我回府,同见母亲可也。”因急起入朝。
天子宣至幄前坐定,问:“先生已知郡主根源否?”素臣道:“已知,只觉赧颜耳!”天子命光禄寺备喜筵十席,送镇国府为团栾之宴。奏事官跪奏:“浙东已平,倭奴降伏。”呈上表章,天子看过,向素臣拱手道:“破降倭奴,果出先生预订之策!朕四征不庭之赋,益不虚矣!诸臣之功,朕已定有七案;今并定此两案,即当行赏。”令钦天监于二十五日以后,择吉奏闻。素臣退朝,即同天渊拜见水夫人及合家眷属,无不惊喜。
水夫人道:“老身还只疑是楚王郡主,却不道是,……”说到那里,便住了口。吩咐素臣道:“我与你妇受封,不及诸妾;但母以子贵,凤、鳌两孩,已经尚主,鹏儿亦荫锦衣卫佥事,均已身受朝廷恩赐。嗣后我与媳妇仍旧称呼;其余皆冠以姓,亦如所封称之。家人们称媳妇夫人,称刘媳为刘夫人,沈媳为沈淑人,任媳为任夫人。小姐及大小姐,称媳妇为嫂嫂,余称刘嫂、沈嫂、任嫂;惟大小姐与沈媳,仍以姊妹相称。林媳则我与汝及小姐等,俱称郡主,以尊朝廷可也。”素臣等俱俯首遵命。水夫人复取钦赐内监宫人名单看时,见单上开着:
内监十六名:
文仁、文义、文礼、文智、文孝、文悌、文忠、文信、文友、文睦、文姻、文任、文恭、
支宽、文敏、文惠;
宫女十六名:
春桃、春杏、春柳、春薇、夏蒲、夏兰、夏莲、夏榴、秋桂、秋菊、秋萝、秋葵、冬梅、
冬柏、冬筠、冬苓。
问知是天子新题之名,遂不更改。派文仁,文义值大门,文礼、文智值门厅,文孝、文悌值二门,文忠、文信、文友、文睦值大厅,文姻、文任值宅门,文恭、文宽、文惠、文敏分两班,轮值素臣上朝公出。派春桃、夏蒲、秋葵、秋萝伏侍田氏,春柳、春薇伏侍璇姑,夏莲、夏榴伏侍素娥,秋桂、秋菊伏侍湘灵,春杏、夏兰专司素臣衣服,俟熊熊、鸟鸟回北,专司巾栉,留下冬梅、冬柏、冬筠、冬苓在房伏侍,派讫。天渊呈上媵嫁名单:
内监二名:
文勤、文慎;
宫女四名:
雪鸿、霜雁、拂斗、翔风。
水夫人看过,将文勤、文慎派值书房;宫女四名,皆伏侍天渊。是晚,将送到御筵,分一席送成之、无外,因金相等家眷已进京,各迁居外城,故但送席与二人。一席送始升夫妇,一席送云北父子,一席送古心。留下六席,定天渊南面,专席;水夫人北面,素臣侧陪,合一席;遗珠、田氏分东西佥坐,各个席;璇姑西面一席;素娥、湘灵东面一席;五孙随父侧陪,合家欢饮。众人细看天渊本来面目,但见:
蛾眉发彩,凤目生光;鼻倚琼瑶,隆隆贯顶;颧分泰、华,岳岳成丸。凛凛霜颜,
怒处一团秋气;盈盈花靥,笑来满面春风。樱桃口咄叱雨霆,曾从临浦城边,七擒七纵;
杨柳腰迷离姻雾,似向灵和苑里,三起三眠。粉面初开,百媚千娇,细认当年罗刹女;
猩红乍染,五风十雨,惊啼昨夜玉天仙。
天渊亦细看遗珠,但见:
脸不傅而自白,唇不描而自红;眉不画而黛色青葱,斜抹两条姻柳;髻不妆而宝光
缭绕,平堆一段巫云。怯生生体不胜衣,肩随斧削;瘦亭亭玉难盈抱,腰趁风轻。骨瘦
神清,想倩女离魂,在那处首窥半面;男装女扮,笑金蝉脱壳,只当前活现全身。方知
这席上娇滴滴姑娘,便是那座中颤巍巍夫婿。
席散,素臣遵水夫人命,仍宿天渊房中。次日黎明,剿倭征浙诸将,同时俱到,素臣出见,礼毕。立娘、碧云、翠云、黑儿、翠莲、碧莲俱先入内。于人杰禀道:“去岁十一月初九日,小道兄弟人俊到钱塘,时靳仁已得了浙江全省,令他兄弟靳信驻扎嘉兴,拨一支兵由枫泾去取松江,一支兵由平望去取吴江,自己驻扎衢州,发兵去取广信,留小道们在杭城守。小道依着太师钧令,一面写起羽檄,去衢州告急,说太师已大破禁军,岛中危急,又遣别将领征苗的大兵十万,由淮扬而来,为捣巢之计,该速速回兵。一面令人俊领兵一千,至宁渡守口。十一日,闽中兵到。十二日交战,人俊诈败,领上岸来,至东大门又败,破了宁波府。十四日,破余姚。十五日,破上虞。都是人俊诈败,领兵进城。十六日,到绍兴。绍兴府守将光是和尚,与小道们声气不和,便不许败兵进城。人俊便领着闻人将军一枝兵,抄别路走萧山。林、方、刘、朱四位将军,便留攻绍兴。是夜,山东三位女将军兵到,一位飞上城头把索吊起,两位斫开城门,放入大兵,攻破了绍兴府。十八日,破萧山。合兵攻打杭州。小道假出巡城,于二十日夜,开门放进外兵。靳仁全家已搬入府衙,筑有内城,留守的和尚道士,剧盗盐枭,都有本事,急切攻打不破。亏着百姓听见太师爷不日破岛,又有征苗大兵从淮扬杀来,旬日之间,已复了三府,知是天败,义兵纷纷而起,才把贼党杀散,将全家抄没。海宁、余杭、临安、富阳各县,俱闻风起义,各杀守将,以应天兵。小道们俱依太师爷钧旨,不留兵将守城,即择义兵魁首,给与札付,令其守城。一时各府俱有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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