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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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这个传递消息了。赵正,我们这回可捡到宝了。”一想到可以组成一支信鸽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信息,我就兴奋不已,想想看,在战场上,一个信息的及时传递,会对战争结果造成多大的影响啊——或许改变历史就要靠它了。
“少主,少主。”赵正担心的看着我,连叫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要见这个幻师。”我跳起来往外跑。
“可是少主,”赵正在后面追我,“他还光着呢。”
“什么?你要养鸽子?”孔明怪异的问我。
“是啊,先生,你不知道,信鸽在战争中可以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啊,它比驿马速度快,及时方便快捷而又节约财力物力……”我生怕孔明认识不到信鸽的重要性,一连声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孔明永是不疾不徐从容淡定的样子,“我已经给那幻师专排了一个闲差,在军中专司此职。虽然他已有此项本事,但若军中广泛使用,少说也要五七年的光阴,少主怎能耽得起这么久的时光。更何况少主将来必掌大位,所学当为执掌宇宙,翻复乾坤之术,学医已是过了,又怎能学养鸽之流的末技?”
虽然我并不以为养鸽之术有多低微,但养鸽子只是我一时好玩,若让我花五年七年的时间来养鸽子,我还是不情愿的。听孔明一切俱已安排妥当,我点点头,心想这执掌宇宙,翻复乾坤之术,反正他也不会早早告诉我,就打算离开,孔明却道:“小主人,亮有一友,名唤崔州平,近来闲游至此,住于别院。闲暇无事,小主人不妨相过,只他脾气略有些怪异,不喜俗人,你万不要惹恼了他。”
崔州平来了,就是父亲初顾茅庐遇到的那个隐者?
崔州平是先生的朋友,当年他与石广元、孟公威、徐元直皆为孔明好友,此四人务于精纯,孔明却独观大略。徐元直此时在曹操处,石广元、孟公威却一直也没有消息,不知是死于乱兵还是隐于山野。崔州平怎得在此时出现了。父亲当年遇到他时,曾以为是孔明,向他施礼,请教天下大事,他说什么“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可夺,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
对于他和水境先生这种自做高明的人,我都不喜欢,有本事就为万民做一番功业,空身说白话,装什么大尾巴鹰?孔明让我去找他玩,难不成能学到什么东西?先生,你才是天下大才,你不教我,崔州平又能教我什么。他有脾气?我脾气比他还大呢!
我嘴里嘟嘟哝哝,转身去了。
崔州平长得容貌轩昂,丰姿俊爽,配着飘飘的胡须,一看就有一股出尘之气,只是傲得很,眼睛向天不会理人的样子。
我才不在乎,转过角门,也学着眼睛向天,散着方步,来到窗前,和他对视。
崔州平看了一会儿天,竟象没看到我的样子,转身拿起书读起来。
我这才明白他根本没看到我,怎么办?我上前重重一脚,破门而入——脚好痛,忍着!——来到崔州平眼前。
崔州平这才看到我,把书一放:“僮儿,茶呢?”
我只觉足下火辣辣直传上来,再也忍受不住,抱着脚跌在地上:“赔我脚来。”
崔州平放下书卷,上前看我,那脚竟红肿起来,脱下鞋袜,现出足底,崔州平面上一惊:“脚踏七星!”
我痛道:“当然了,我是阿斗么,当然脚上有七星。快给我揉揉脚。”难不成他也相信“脚踏七星,手掌十万兵”的传言?你信天命,这就好办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这个腐儒。
崔州平痴痴得道:“这真得是脚踏七星啊!画下来画下来,总算见到真实的了,我的五行相法又可以补充一点了。”说着他就跑去拿纸笔。
唔,原来还在搞学术。我终于连痛带气,哭了。
崔州平转身看我,叹道:“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的荆州少主,却原来只是一个爱哭的毛孩子,早知如此,见你何用。”
我把眼睛一抹,纵身跳起,伤足着地,痛不可奈,当下强自隐忍,道:“先生所言极是,是我无礼了。”
崔州平把我一抱,放在榻上,柔声问:“痛否?”
我一撇嘴,眼泪又再涌出:“疼死我了,下回再也不踢门了。”
崔州平大笑,简直合不拢口。
我怒道:“你笑什么?”
崔州平笑道:“本以为你来见我,会效你父亲请孔明那样毕恭毕敬的在外等候,或者真如一个童子样去倒茶,哪知你竟敢来踢我门,真性情,我喜欢!”
我听他话中虽有讽刺父亲作伪之意,但既未明确指出,我便也不追究,当下格格一笑,转而去研究他所带的书籍。眼下我识字不多,便只翻拣些带图片的,一翻之下,果然找到一卷,向崔州平一问,听他淡淡的说道:“这是大禹定鼎图!”
“大禹?定鼎?”
“天下,尽在这一卷图中!”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十章 我要伴读
一支三棱透甲锥架在崩得紧紧的弓弦之上,锥头闪着淡蓝色的光芒。光芒流转,突然间暴涨成一道光线。箭射出,带着一声尖啸,穿过二百步的距离,穿透朱红色的厚木靶心,只余一个白色的尾翼在靶上摇动。
白袍的将军放下弓,长长呼一口气,却听背后传来童稚的喝彩之声:“四叔神箭!”
赵云回过头来,急忙插手:“小主人,你不在崔先生处读书,来此做甚。”
我跑到赵云近前,张手要他抱,伏在他耳边亲他道:“我想你了。”
赵云开心之极,将我一丢上天,我在空中张开两臂,感觉自己就象一头飞在空中的肉鸽。闹了一会儿,我对他说,自己一个人读书没意思,打算找几个人一同来学。
赵云漫不经心的道:“这是好事啊,不知小主人要找谁?”
我笑道:“我请崔先生帮着写好了,人名,住址都在这里面,半年之内,不知四叔能不能帮我找来?”
赵云笑道:“找几个伴读,哪里用得了半年时间。”打开纸卷,吃惊得读道:“天水郡,功曹姜冏之子,姜维,十二岁?功曹之子,找来此处能有那么容易么?王濬,弘农湖人,八岁……少主啊,为什么去这么远的地方来找伴读,而这些人又都是做什么的呢?”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可一定要办到,这是至关重要的。四叔,我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啊。”我用极为认真的口气说道。
赵云用力捻着胡须,口里嘶着寒气:“好吧,我让人去给你找,若是找不到,可不要怪我。”
我用力点着头,心里乐开了花:“不怪,当然不会怪!”
赵云走不几步,回过头来:“我怎么看你都象是一时心血来潮。”
我还以天真的一笑,转过身来,小声叹道:“我哪是心血来潮,我可是处心积虑啊。”
辞别赵云,来到街上,我喊道:“阿望!”
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跑过来,一双眼睛贼兮兮的四处乱转,手里紧紧攥着几文钱。
我问道:“做了什么生意啊?”
他笑着:“你们荆州的人真好骗,北地一文钱一筐栗子,在这我十文一个,卖了七枚了,哈哈。”
“就你贪财。好了,我们回去吧,要不又要挨先生罚了。”
阿望是崔州平的一个弟子,随他一起来荆州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姓氏,问起来,便顾左右而言他,甚至连崔先生也讳莫如深的样子。不过,这并不防碍我们成为同学和朋友。
阿望是个极聪明的人,聪明的近乎于狡猾,他喜欢捉弄人,甚至敢于捉弄我。不过,当他误把一盆拨向我的污水倒在崔先生头上,而我却在一边人畜无害的微微而笑时,他便再也不敢挑逗我了。
正走间,看到路边有一个卖金桔的。阿望问我道:“想不想吃。”我说:“你出钱。”他诡密的一笑:“还用钱。”他上前问道:“金桔多少钱?”答:“一个大子一斤。”阿望问:“论个卖成不?”那人道:“你这孩子,真捣乱。”他拿起一个,比一比:“这么小点儿?光剩皮了。”又拿一个:“这个,小得象黄豆啊。”卖金桔的道:“你家有这么大的黄豆?”他却又去拿别的金桔看,直到卖金桔的赶他走,才不舍得离开。
走了一会儿,我笑道:“被轰走了吧,人家金桔个儿再小,也不会白给你吃的。”
阿望眨眨眼,变戏法一样从袖中取出几个金桔:“想吃不?”
我不由大惊:“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望得意的笑着:“拿两个放回一个,就这么简单。”
我摇摇头,真得想不到。他那么一个小人儿,用那样一双小手,居然可以在卖金桔的大人眼前变这等戏法,被发现了,一顿饱打可就跑不了啊。
在我处心积虑想要搜寻人才,想要改变命运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偷金桔的小儿阿望,日后在沙场之上,会给我造成多大困扰。甚至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的偷袭成功,取了项上人头。
阿望,就是孔明先生死敌,天纵奇才司马懿的亲生侄子,曾镇守长城阻挡姜维,累官至义阳王、大司马的司马望。
命运在不期然间相逢相撞,日后的义阳王大司马和蜀汉后主,此时相遇,研究的都是逃学,调皮,耍耍小聪明偷人桔子。但当他们日后手握千军万马,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时候,想起这一刻,心头会不会产生一点点的动摇?当他们投下手中那支可以致对方于死地的令箭时,可会有一丝犹豫?
军师府中,今日很热闹,孔明新添了一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不是他自己生的,而是过继来的。不知什么原因,孔明之妻黄氏久不生育,他只好过继了长生诸葛瑾次子,诸葛乔。
说起诸葛乔,知道的人不多,但说起他的哥哥,却极少有不知道的。他哥哥就是诸葛恪。
这个人聪明绝顶,小小年纪在东吴就享有胜名。他父亲诸葛瑾(字子瑜)面长似驴,有一次,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了头驴,在驴脸上题字:“诸葛子瑜。”诸葛恪看到了,小小的他跪下说道:“乞请增加两个字。”孙权同意。诸葛恪在那下面接着写道“之驴。”于是举座欢笑,孙权笑着把驴赐给诸葛恪。又一次,孙权问诸葛恪:“你父与叔父孔明谁贤?”诸葛恪说:“臣父为优。”孙权问为什么,他说:“臣父知所事,知道该保谁,叔父不知道,所以臣父为优。”权又大笑。这个人,深得孙弘的宠爱,日后在东吴曾拥有滔天的权势,影响到整个东吴的兴衰。
而诸葛乔,其聪慧绝不下于长兄。而且,在孔明的亲自栽培和教导之下,早早的显露出过人的才干,并且得到父亲的欣赏,被封为附马都御,成了我的姐夫。他的悲惨却在于孔明对家人的要求太过严格,以至于他这个“少帅”在第一次北伐的时候,却被派遣去和普通兵士一起运粮,在极端恶劣的天气情况下,生生累死了。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怪孔明,先生啊先生,你这不是毁我的天下么?不行,这一回,这个栋梁我可要好好的保存下来。
与阿望跑到后院,果然见到一个孩子。比我们大两三岁的样子,瘦瘦弱弱的,宽宽的额头,淡淡的眉毛,好象若有所思,又好象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这些天来我与黄氏也熟了,当下跑过去拉着黄氏的手,指那孩子道:“他是我新来的那个哥哥么?”
黄氏笑道:“少主,他就是乔儿,乔儿,来,见过少主。”
诸葛乔犹疑的打量我一下,很利索的行了礼。我可一管礼数不礼数,一把抱住他,矮一个头的我竟把他抱起来,手中轻飘飘的,原来是个光长心眼儿不个身体的人,怪不得日后会累死:“哥哥,你可来了,可想死我了。我想你想得,又长了半斤肉。”
诸葛乔被我突然暴发的热情吓着了,张着两手,吃惊得不知说什么好,黄氏却给我逗得合不上嘴:“少主啊,你胖也就胖了,和我们乔儿可没关系。”
我拉了诸葛乔就往外跑。黄氏急问道:“你拉他去哪里?”
我说:“带他去锻炼身体。把他练得象我这样壮。”
黄氏摇着头:“你那还叫壮啊?”
阿望晃着尖尖的脑袋,挥挥猴爪子似的小手:“就是,他那是虚胖,象我这样,才叫壮呢。”
PS:司马望,司马孚次子,在魏历任平阳太守、洛阳典农中郎将、护军将军,加散骑常侍,为魏帝曹髦所亲待。当时司马师、司马昭相继辅政,把握大权,政事不过问皇帝。司马孚被皇帝宠待,心不自安,又是请求外出任职,为征西将军,持节,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在任八年,威化明肃,多次抵挡蜀将姜维的进攻。后来,司马望又被征入朝,累迁至司徒。西晋代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