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文学电子书 > 面对面的杀戮 >

第27章

面对面的杀戮-第27章

小说: 面对面的杀戮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理学和士兵》(伦敦,1942),页59—60;泰伦斯·丹曼,《爱尔兰无名士兵:(爱尔兰)第16师在一次大战中,1914—1918》(都柏林,1992),页75;艾米·格兰特,《善恶对决:一战书信集》(波士顿,1930),页91—92;罗伯特·格雷夫斯,《向一切告别》,1929年首版(伦敦,1977),页152;陆军F。希区考克上尉,《“戒备”:战壕纪事1915—1918》(伦敦,1937),页8;弗雷德里克·基灵,《基灵书信回忆集》(伦敦,1918),页260;汤姆·凯托,《战法》(伦敦,1917),页169;迈克尔·麦克多,《前线的爱尔兰人》(伦敦,1916),页30及99;迈克尔·麦克多,《爱尔兰人在索姆河》(伦敦,1917),页21,59及63;陆军爱德华·迈纳克少校,《个人日记》(伦敦,1996),页196;托马斯·马林,“‘爱尔兰佬’迈纳克:被人遗忘的王牌驾驶员”,《爱尔兰军刀》,10卷39期(1971年冬季),页77;库思伯格·斯珀灵,“英国人性格的秘密”,《当代评论》,110卷(1916年11月),页638;史蒂芬·斯泰普顿,“战壕之间”,《当代评论》,111卷(1917年1—6月),页639;A。韦弗尔爵士,《艾伦比》(伦敦,1940),页203。现代战争不讲求个性,英雄主义幻想在心理上反而有害。古斯塔夫·白考斯基博士1943年在给纽约精神分析学院作讲座时说,参军时立誓要有与众不同表现的那些士兵,在个人英勇并不吃香的现代战争中常会感到“无足轻重,于是很难受,然后会以为自己是胆小鬼,这种无用感之强烈甚至会与他此前英雄主义幻想的程度相当。”古斯塔夫·白考斯基,“从平民到军队生活转变中的性格变化”,《神经和精神疾病学刊》,100卷3期(1944年9月),页292。英雄主义看来根本无法在20世纪战争的恐怖中生存下来。    
    英雄主义是个模糊的概念,英雄与反英雄间的距离其实很近。战场上没有“自己会看的眼睛”或“自己能跳动的心”在现实之外并没有一个更伟大的虚构存在(如托马斯·卡莱尔在他的《论英雄、英雄崇拜和历史上的英雄事迹》中试图让我们相信的)。托马斯·卡莱尔,《论英雄、英雄崇拜和历史上的英雄事迹》(伦敦,1832)。相反,有的是破坏和恐惧——对像罗伊·贝纳维德兹这样的人来说,战争只有紧张,一切都是混沌。就连备受称赞的“尚武之邦”,也因与那些不好打仗、远非英勇的民族有相同的缺陷而声名不再。20世纪上半叶那些鼓噪士兵体质和“阳刚之气评估”的理论家们,不过是试图挽留此前已逝的个人英雄主义。即在军队内部,新兴精神病学的强大话语权正在抚慰哪怕最能打的战士。以《男孩自我》文风、廉价惊险小说语汇写就的嘉奖令更是嘲讽了个体英雄的存在。更何况,英雄主义的举动还时常是丑陋的。正如一个匿名的加拿大士兵抱怨的:    
    (军方)干吗把奖章发给嗜血的家伙?为什么杀人不眨眼的人才是英雄?是,我承认打仗肯定得死人,打仗不就是为了杀人吗,可这不应该是战争的全部吧。无名加拿大士兵,收巴里·布罗德富特,《战时岁月1939—1945:全体加拿大人的回忆》(安大略,1974),页327。    
    对试图适应现代战争的残忍和无名的士兵来说,这“此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要费一番猜度。    
    


第五部分:爱恨情仇爱恨情仇 1

    那些细枝末节的对错    
    本不是政治人物或哲学家    
    可以评判的。我不恨德国人,也不会    
    为英国人狂热,去讨好小报。    
    除了有个胖胖的爱国者我不喜欢    
    对德国独夫我似恨实爱。    
    爱德华·托马斯,“那些细枝末节的对错”,1915爱德华·托马斯,“那些细枝末节的对错”,写于1915年,收托马斯,《诗集》(伦敦,1920),页165。    
    1915年5月13日是耶稣升天节,陆军上尉朱利安·亨利·弗朗西斯·格伦费尔这天被炸弹碎片击中了脑袋。“我想我活不长了!”他欢快地宣布:13天后,他的预言成了事实,死时才27岁。    
    格伦费尔1888年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先后在伊顿公学和牛津大学贝利尔学院就读。他7岁就会射击,有空就骑马、钓鱼、打猎。戎马生涯一直是他的梦想,刚满20就在皇家第一重骑兵队谋了一个差使。一战前,他曾驻在印度和南非,在那儿他喜欢上了拳击、追踪野物和猎杀野猪(“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么好玩的事,它对我太重要了”,他在给母亲的信中说)。战争的传言让他着实激动了一把。    
    你一定会赞同我说的,这是重振帝国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雷蒙德[1856—1918,全名约翰·爱德华·雷蒙德,爱尔兰民族主义党领袖,毕生致力于爱尔兰自治运动——译注]、印度人、威尔·克鲁克斯、布尔人和斐济南部岛民都特别愿意帮我们打德国人。这有助于强化和平时期对帝国国旗、大英母国、重武装旅和惨淡的红标线等难以捕捉的帝国观念一度衰落的信仰,你不觉得吗?    
    他于9月20日回国,两周后就随第四军团第三骑兵师渡海去了法国。    
    格伦费尔从战争中找到了乐趣,也证明了自己作为骑兵一点都不差。在伊普雷战役[一战中三次战役的总称,分别发生在1914年10—11月、1915年4—5月和1917年7—11月,比利时西部与法国交界的小镇伊普雷附近。作为盟军突出部上的战略要地,该镇挡住了德军去往英吉利海峡的通路,因此遭受了长时间的猛烈攻击,几被夷为平地——译注]中,他成功狙击了不少德国士兵。他告诉家人,要想私下狙击敌人得获得指挥官的批准。一次,他悄悄匍匐至“德军战壕”,透过胸墙发现一名德国士兵。“正有说有笑,”格伦费尔记述道,“他的牙金光闪闪,好像就贴着我的准星,我缓缓地扣动了扳机。他咕哝了一声,倒下了。”以后几天,他又如法炮制了好几次这样的狙击,并因此(再加上预先通知所在部队,躲过了一次偷袭)获得了优异服务勋章。在他的猎获物记录簿上,除了鹌鹑以外还有死于他手的德兵人数。    
    1914年10月15日他写道:“这实在太好玩了;你做梦都想不到能这么有趣。我倒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但经历过这事,也只有叉野猪凑合着能调剂一下,其他事都显无聊透顶。”四天后,第一次伊普雷战役打响了,在10月24日给母亲的信中,他好像彻底沉醉于其中:“从小到大我从没这么精神过,也不曾这么高兴过;我太爱打仗了。”他对敌人的态度倒是模棱两可。“一想到死去的战友”,他对德国战俘就有无比的仇恨,禁不住要对被捕的德国军官怒目以对。但一次,有个德国战俘“从我面前走过,他盯住我的脸,继而向我敬了个礼……满脸的自豪、坚定、精明和信心,在他愤怒的时刻显露无遗”,格伦费尔承认那一刻他“由衷地”感到“羞耻”。他的许多死去的对手不过是“倒霉的德国佬”。1914年11月3日,他记到战争是    
    最有趣的。我这辈子也没感觉这么好过,这么高兴,这么快意于周围的事物。战争与我迟钝的反应、麻木的神经和狂野的个性是那么地契合。因战斗而来的激动使万物都有了生气,每一片景象、每一句言语和每一个举动都是。    
    相比起来,下面的话更在点子上,“当你一心想干掉某个人的时候,你会突然非常舍不得他”。这话说完不到六个月,这个兼具贵族气质和理想主义的年轻人死在了自己同类的手上。劳伦斯·豪斯曼(编),《阵亡英军书信集》(伦敦,1930),页117—120;维奥拉·梅内尔,《朱利安·格伦费尔》(伦敦,1918),页12,18—19,22,24—25;尼古拉斯·莫塞莱,《朱利安·格伦费尔的一生和死期1888—1915》(伦敦,1976),页237—238,243,247及260。    
    很多人都认为,对战友的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激励一个人去杀害另一个人,前提是只要他认为这种战友关系正在受到威胁。相比较而言,仇恨对提高“战斗力”似乎没有多大助益。优秀的战士杀人时靠的是激情还是冷血?两者都太极端了,似乎不足为训:试图在像格伦费尔这样的人心中激起怨恨的努力最后几近徒劳,而“冷血杀手”又注定罪感缠身。爱和恨都有改变一切的力量,很难收束。去爱你的战友,这样的劝诫效果过于分散,偶尔甚至会连带爱上自己的敌人。仇恨也同样易逝,且实战和在后方不一样,仇恨常会被同情所置换。    
    


第五部分:爱恨情仇爱恨情仇 2

    战 友 情 谊    
    无论怎么叫——“同志关系”也好,“搭档制度”也罢,甚至“同性爱恋”——关爱和友谊能激发杀敌欲,这已有很多人作评。尽管常常言过其实,我的观点详见《肢解男性:男人的身体、英国和一次大战》(伦敦及芝加哥,1996),第3章。但在本书研究的历次大战中,士兵都说是对战友的爱给了他们杀敌的勇气。战友情谊对“坚持杀敌”至关重要,许多“前线故事”都是围绕它展开的:以至战友间的关爱已成军事、文化史中的滥调。在本书讨论的三次战争跨越的几十年中,“战友间的相互关照是战斗欲望的动因”这一观点一直为社会学家、心理学家所深信。1944年有次调查,问568名曾转战西西里岛和北非的美国步兵,他们能坚持战斗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提到领导力和军纪、别无他想、报仇心切、理想主义和自保意识(“不杀人就被人杀”)的人很少,反而(仅次于“早干早完”)战友间的休戚相关、对家人和故乡的思念成了他们的主要动力。塞缪尔·斯托弗等,《美国大兵:战时与战后,卷二》(普林斯顿,1949),页109。对568名曾转战西西里和北非步兵的调查,1944年4月进行。赫伯特·X。斯皮格尔上尉是名精神病学家,在北非的四次战斗中是随军卫生干事,他反复申说攻击举动是始于“一种正面的力量——爱多过恨”。赫伯特·斯皮格尔,“突尼斯战役中的精神病学观察”,《美国行为精神病学杂志》,14卷(1944),页310。另见斯皮格尔,“北非某步兵营的精神病状况”,收陆军哈尔·詹宁兹中将(编),《神经精神病学在二战中——卷二:海外战场》(华盛顿特区,1973),页115。“士兵实际是为彼此而战,”罗伊·R。格林克和约翰·P。斯皮格尔通过对战机驾驶员的心理研究得出上述结论,且(“既然相当一部分的个人利益已转变为对集体的关切”)伤亡人数即使骤升,只要有这一点,士气仍可能高涨。罗伊·格林克、约翰·斯皮格尔,《千钧重担》(伦敦,1945),页45。另见陆军S。马歇尔上校,《人与火:未来战争指挥问题》(纽约,1947),页42及陆军埃德温·怀恩斯坦少校、加尔文·德雷尔中校,“对战斗引起的忧虑的动态研究”,《美国陆军医疗部简报》,9卷,增刊(1949年11月),页24。    
    战士们的言行也表明战友间确实存在着深厚的情谊。理查德·富特,“曾经是炮手”,页125,帝国战争博物馆藏;杰克·马德,“书信集”,1917年10月22日,帝国战争博物馆藏;“恋栈者”(沃尔多·史密斯教士的假名),《军队布道》(多伦多,1944),页13;乔纳森·谢,《越战泥潭:精神创伤以及性格崩溃》(纽约,1994),页40。正是这种“情谊”让战争变得“可以忍受”,一战炮手理查德·C。富特写道。杰克·W。马德在1917年也告诉妻子,“亲爱的,在这儿我们都是好哥儿们,你没有的东西别人会有……你想象不到这里的人有多么博爱。”美国大兵艾伦·亨特在杀死了平生第一个越南人后回忆到:“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战友们都来鼓励我。我不再是‘愣头青’了,大家接受了我,因为我证明了自己。我备受鼓舞,这种感觉好极了。”艾伦·亨特,其访谈收格伦·爱德华滋,《越南:心中的战争》(南澳大利亚州,1992),页18。类似的话乔治·赖安也说过,收默里·波尔纳,《没有胜利的游街:越战老兵回乡记》(伦敦,1971),页39。越战老兵威廉·F。克兰代尔也表达过对战友复杂的爱——这种爱可以抵消任何暴行。他知道有“正派、勇敢的战友”强奸、杀掠了大群平民,但这些战友同样“值得我为之上刀山、下火海”。他承认自己“花了20年的光阴才排遣了罪感,而这都是因为爱之深”。威廉·克兰代尔,“我们可以从冬季士兵调查吸取什么教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