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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娜娜-左拉-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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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个荡妇,“她慢吞吞地说,”你该把你未来的岳父从我的魔爪中夺走……怎么!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怎么胡涂到这种地步!怎么啦!你居然跟一个钟爱我、对我无               

    话不说的男人说我的坏话!……你听着,我的小宝贝,只有我同意,你的婚事才能成功。“   
    这一点他刚才已觉察出来了,他正盘算着怎样才能让娜娜顺从自己的意愿。 然而,他总是开着玩笑,不想一本正经地谈这件事。 他戴上手套,装出严肃的样子,正式请求娜娜允许他向爱斯泰勒。 德。 伯维尔小姐求婚。 她好象被人搔痒似的,一下子笑起来。哦!   
    这个咪咪!   
    对他恨也恨不起来。达盖内在女人面前获得成功的原因,是他说话温柔,嗓音纯正,悦耳得像音乐一样,所以妓女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他“丝绒嘴巴”   
    ,在他那温柔、抚爱的声音的包围下,女人们都顺从他。 他明白自己这种本事的威力,就用絮絮叨叨的甜言蜜语给她催眠,给她讲些荒诞不经的故事。 他们离开时,娜娜的脸泛起红晕,挽起他的胳膊,浑身瑟瑟抖抖,被他重新征服了。 因为天气极晴朗,她把马车打发走了,陪他一直步行到他家门口,随后,又自然地陪他上了楼。 过了两个小时,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说:“那么,咪咪,你一定要和伯爵的女儿结婚吗?”   
    “太太!”   
    他悄声说,“这还算是我的最好选择……你知道,我现在穷得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了。”   
    她让他帮她结鞋带。 沉默片刻后,她说道:“天哪!   
    我呀,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我来出面给你帮忙……这个小姑娘瘦得像干柴。 不过,既然这是你们两人的事情……哦!我是乐于助人的,我就给你撮合吧。“   
    她的胸部还裸露着,她笑起来,说:“不过,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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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她感恩戴德,一把搂住她,在她的肩膀上使劲吻着。娜娜兴高采烈,浑身哆嗦着,头向后仰,挣扎着。“啊!我明白了,”她被他吻得兴奋了,大声嚷道,“你听着,我要你来答谢我的,就是你结婚的那一天,要把你的初夜权给我……就是说,在你同你老婆作爱之前,听见了吗!”   
    “好的!好的!”他说道,笑得比她更响。他们对这笔交易很感兴趣。他们觉得这事这样处理很好。恰巧第二天,娜娜家里举行晚宴,这是星期四的例行晚宴,缪法、旺德夫尔、于贡兄弟与萨丹都出席了。 缪法伯爵老早就到了。他必须拿出八万法郎来为少妇还清两三笔债务,还要给她买一条蓝宝石项链,她非常羡慕这样的项链。 他已动用了他的很大一部分财产,但还不敢出售他的不动产,所以想找一个放债的人。 他听从娜娜的话,去找拉博德特;但拉博德特觉得这笔交易数字太大,就去对理发师弗朗西斯说,弗朗西斯很愿为自己的顾客效劳。 于是伯爵委托两位先生去办,但他明确表示,不能显出是他借钱的丝毫迹象。 两位先生答应,把十万法郎本票放在公事包里拿回来,让伯爵收到后再签字。 这十万法郎中有两万法郎是利息,他们请求伯爵理解他们,并大骂那些放高利贷的坏蛋,但是,用他们的话来说,要借钱就只好去叩他们的门。 缪法来后,叫人传话时,弗朗西斯刚刚替娜娜梳好头。 拉博德特也在梳妆室里,他像一个不太重要的朋友,随意地呆在那里。他看见伯爵进来,就小心翼翼地把一大捆钞票放在香粉和香脂中间,之后,伯爵就在大理石梳妆台的本票上签了字。 娜娜要留拉博德特吃晚饭,他谢绝了,他要带一个巴黎的阔佬客人出去逛逛。 这时,               

    缪法把他拉到一边,请求他到贝克的珠宝店里走一趟,把那条蓝宝石项链买回来,他想当晚送给娜娜,让她惊喜一下。拉博德特满口答应完成这个差使。 半个小时过后,朱利安悄悄把珠宝匣子交给伯爵。吃晚饭时,娜娜烦躁不安。 她看到八万法郎,心里很激动。 想不到,这样一大笔钱统统要交到售货商的手里!这真让她烦心。 上汤后,她就伤感起来,在这间富丽堂皇的餐厅里,银餐具和水晶器皿闪闪发光,她不禁感慨万千,赞美起贫穷的幸福。 男人们都身着礼服,她自己穿一件绣花白缎裙子,萨丹则穿得很简朴,穿一件黑绸裙子,脖子上只挂着一只金心坠子,那是好朋友娜娜送给她的礼物。 站在客人们背后的是朱利安与弗朗索瓦,他俩在佐爱的帮助下,侍候客人们,三个人表情都很严肃。“当然,从前我一贫如洗的时候,比现在更愉快。”娜娜说。娜娜叫缪法坐在她的右边,叫旺德夫尔坐在她的左边;可她几乎不看他们一眼,却注视着坐在她对面的萨丹。 萨丹的两边坐着菲利普与乔治。“是吗,我的小猫咪?”她每说一句话,都这么问萨丹一声,“当初我们在波隆梭街若斯嬷嬷寄宿学校上学时,生活得多快乐!”   
    烤肉端来了。 两个女人仍然大谈往事,好像不谈过去的事情就觉得恐慌,突然感到需要把少年时代的污泥浊水搅动一下;尤其是有男人在场时,她们似乎控制不住这种狂热,把她们过去成长的粪土也讲出来,硬要他们听一听。 在座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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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们听得脸上泛白,眼里露出尴尬的神色。 于贡兄弟竭力想笑,旺德夫尔神经质地捻着胡子,缪法神态越发严肃起来。“你还记得维克多吗?”娜娜说道,“他是一个坏孩子,常把小女孩带到地窖里!”   
    “你说的一点不错,”萨丹答道,“我记得很清楚,你家有一个大院子,有一个女门房,手里总是拿着一把扫帚……”   
    “她是博什老太,已去世了。”   
    “我还记得你家的店铺……你妈很胖。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玩时,你爸爸喝醉回来了,醉得很厉害!”   
    这时候,旺德夫尔企图把话题岔开,在他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插了一句:“喂,亲爱的,我还想吃点块菰……块菰味道真鲜美。 我昨天在德。 科布勒兹公爵家里吃过,但味道没有这儿的好。”   
    “朱利安,来点块菰!”娜娜粗声地说。接着,她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啊!   
    天哪,爸爸真胡涂……所以他失败得那样惨!   
    如果你见到这样的情景,破了产,经济拮据!……我可以说我各种苦都吃过,我没有像爸爸和妈妈那样死掉,真是奇迹。“   
    缪法神经质般地拿着餐刀在玩,这一次他竟壮着胆插话了。“你们讲的都是不令人高兴的事。”   
    “嗯?什么?不令人高兴!”她嚷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也觉得这些是不令人高兴的事!   
    ……可是,我们那时得有人给我们面包吃呀,亲爱的……哦!我呀,你知道,我是个老实姑娘,事儿是怎样,我就说怎样。 妈妈是洗衣妇,爸爸               

    酗酒,后来因醉酒而死,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假如你们听了认为不合适,如果你们觉得我出身的家庭不光彩的话……“   
    大家都说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这些,究竟要找什么碴儿呢!大家都尊重她的出身。 但是,她还是继续说:“假如你们觉得我的家庭不光彩,那么,你们就离开我好了,因为我不是连父母都不认的女人……你们要我,就得连我的父母一起要,知道了吧!”   
    他们要她,也必须要听她讲她的爸爸、妈妈、她的过去、她要回忆的一切,四个男人现在都缩着身子,眼睛看着桌面。她像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女人,盛怒之下,把他们都踩在她过去在金滴街穿的旧鞋子底下。 这时她还未息怒:即便有人送她财产,给她建造宫殿也无济于事,她还是要怀念过去啃土豆的时代。 金钱是蠢货,只能用来开玩笑!它是为商人而造的。 最后,她这股火气以一种感伤的愿望而了结,说她要过一种简朴的生活,诚恳待人,生活在普通的善良的人们中间。这时,她看见朱利安垂着双手,在那里侍候。“喂,怎么啦?斟香槟酒呀,”她说道,“看我干什么?像个呆瓜。”   
    在太太发火时,没有一个仆人露出一丝微笑。 他们好象没听见,太太越唠叨,他们越显得庄重。 朱利安乖乖地开始斟香槟酒。弗朗索瓦端水果时,不小心把水果盘子歪了一下,苹果、梨子和葡萄都滚到了桌子上。“该死的笨蛋!娜娜骂。弗朗索瓦不该辩解,他说水果原来摆得不稳,佐爱拿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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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碰过了。“那么,”娜娜说,“佐爱是笨蛋。”   
    “可是,太太……”贴身女仆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低声道。太太站起来,摆出王后般的威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行了,对吧?……统统滚!……我们不需要你们了。”   
    赶走了仆人,她平静了下来。 她立马显得温柔可爱。 餐后点心味道很好,先生们都自己动手,吃得挺高兴。 萨丹削了一只梨,走到娜娜身后来吃,靠在她的肩上,靠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话,说完两人纵情大笑;之后,萨丹要把自己的最后一块梨分一半给娜娜,萨丹用牙齿咬着梨,送到娜娜的嘴边,两个人的嘴靠到一起,在接吻中把梨吃掉。 于是,先生们提出了令人发笑的抗议。 菲利普大声叫大家不必看不顺眼。 旺德夫尔问他们是不是该出去一会儿。 乔治跑过来抱住萨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你们真笨!”娜娜说道,“你们把我可怜的宝贝的脸都弄红了……别睬他们,姑娘,让他们开玩笑好了,这是咱们的私事。”   
    缪法神态严肃地瞅着她们,娜娜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你说对吗,我的朋友?”   
    “对的,肯定对。”他慢慢地点了一下头,喃喃道。没有人再抗议了。 这些先生都出身于名门望族,都受过正统教育,她们坐在他们中间,面对着面互相含情脉脉,泰然自若地滥施女性的淫威,公然表示对男人们的蔑视,让他们不得不接受她们,承认她们的主宰地位。 他们还为她们的行动拍手称好。               

    大家到楼上小客厅里喝咖啡。两盏灯发出柔和的光线,照亮了粉红色的帷幔、暗金色的漆器小摆设。 在夜间这样的时刻,在一些小箱子、青铜器与瓷器中间,一道幽暗的光线照亮了一件白银或象牙镶嵌的饰物,把一根有发亮的雕刻图案的小棍照得更醒目,把一块镶板也照得发出丝绒般的反光。下午生的火已成火炭,窗帘与门帘遮得严严的,房间里暖烘烘的,令人昏昏欲睡。这间屋子里充满了娜娜的私生活的气氛,乱扔的手套,落在地上的手绢,一本打开的书,还常常看到她在屋里穿着睡衣,身上散发着一股紫罗兰的香味。 她的没有条理的妓女生活,在这富丽堂皇的氛围中,产生了一种迷人的效果。 那些宽大得像床的扶手椅,深得像凹室的长沙发足以让人昏昏欲睡,把时间置之脑后,诱惑人坐在暗淡的角落里,窃窃私语,笑吟吟地倾吐衷肠。萨丹走近壁炉边,躺到一张长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旺德夫尔和她开玩笑,装出吃醋的样子,拼命跟她争吵,威胁她说,如果她再缠住娜娜,不让她尽主人的职责,他就要派证人来揭发她。菲利普和乔治也凑过来帮腔,一起捉弄她,使劲捏她,最终她叫起来:“亲爱的!亲爱的!叫他们规矩一些!他们总缠住我。”   
    “喂,放开她,”娜娜严肃地说,“你们知道,我不愿看到别人纠缠她……而你呢,我的小猫咪,既然他们这样不懂情理,你为什么总是和他们混在一起?”   
    萨丹脸都气红了,她伸伸舌头,到梳妆室去了。 梳妆室的门开着,透过那扇门,可以看见一只毛玻璃球形灯罩,里面燃着一盏灯,射出的乳白色的光线把大理石梳妆台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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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娜娜以充满魅力的女主人的身份与四个男人交谈起来。她在白天读了一本轰动一时的小说,小说写的是一个妓女的身世。 她读完后很气愤,她说故事很不真实,并且对这种标榜描写现实生活的淫秽文学表示反感和愤慨。 好像什么内容都可以写一样!好像小说写出来不是让人娱乐消遣似的!关于书籍和戏剧,娜娜有自己的独有的见解,她希望读到描写爱情的高雅作品,所写的内容能留给她想象的余地,并使她的灵魂变得高尚。 之后,他们的话题倏地转到震动巴黎的骚乱上来,报纸上刊登的煽风点火的文章,每天晚上都有公共集会,有人号召人们拿起武器,散会后就出现骚动,她愤怒地攻击共和派人。 这些从来不洗澡的脏汉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人们生活得还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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