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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豺狼当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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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杨媚媚气息微乱,可手脚却利落的动作,剪开他的衣裳,看见腰际的伤口状况,眉头瞬间紧锁,反手搭上他的腕,锁眉凝神细细听脉。

  “血一直没止,是吗?”她问。

  “对。”因为伤口不大,血流也不大,所以他也没在意。

  “全身像针刺?”

  他点头。

  “这是‘万针钻骨’,非常歹毒的毒药!”杨媚媚眉头紧锁,老实说,她只从师父那儿听过,还没解过。

  豺狼闭着眼,浓重的气息间又闻到那股草香,有些熟悉的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是什么?”这味道……他应该闻过才对。

  “嗄?”她有些愕然,她在跟他说毒性,他却问她身上的味道?

  她身上有什么味道吗?她天天都有沐浴啊!

  豺狼费力的睁眼,见她一脸茫然,决定暂时放弃这个问题。

  “这毒……很麻烦吗?”

  “嗯,非常麻烦!”她忧心的点头。“这种毒,毒发时,全身像千万根针扎着,会从伤口处慢慢溃烂,让人生不如死,痛苦约十日,直至全身溃烂致死,不过通常没人能熬过十日,就先自尽了。”

  “你会解吗?”他费力的撑开眼皮,望向她。

  “师父送我的《毒经》里头有解毒的方法和药方,可是我没实际做过,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方才我说过,这毒非常歹毒,不仅仅是因为毒发时的痛苦,解毒时的痛比起毒发更痛上数倍,所以少有人能熬过,最终受不了还是自戕了事。”

  “我了解了,你放手……去做,我撑得住。”豺狼气喘吁吁的说。“不过,我在这里……会造成你的麻烦,你若……不愿,我可以离开。”最终还是顾虑到她的处境,更何况两人初次见面时,实在不能说愉快。

  这种状况下的他,还能分心关心她的处境,这让杨媚媚更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这豺狼在江湖上的名声,实在是名不副实啊!

  “你是来专程来找我,不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是吧?”这个念头,不知为何让她心里有丝雀跃,许是因为自己被需要吧。

  “你说……你懂医术……”全身针扎般的刺痛,让他忍不住颤抖。

  “既然如此,我就不会赶你走,你只管安心留下,其它问题我会解决。”她微笑着替他盖上丝被。“不过我手边没有需要的药材,你忍着点,我现在到药铺去抓药……”

  豺狼勉强伸手扯住打算离开的女人。“等……”

  “怎么了?”她狐疑的回身。

  “三更半夜,药铺……关门了……”

  “放心,我会叫门,我和铺子的大夫很熟,他会开门的。”

  “不好,会……引起……注意,麻烦……”

  “可是……”犹豫了一下,心知他的顾虑是对的。“好吧,反正解毒不是马上就能痊愈,也不是可以轻松一些,天亮再去。”

  “解毒要几天?”他气弱地问,又是一阵冷颤。

  “如果解毒方法正确的话,约一旬。”
 



第三章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鬼毒性!

  不吃药会痛死人,吃了药,连死人也会被痛醒!

  这种痛,绝对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他终于理解她事先的警告,因为他现在也很想一死了之……

  “住手!”一双温软却坚定的手抓住了他的,阻止他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忍着点,就快结束了,别前功尽弃啊!”

  他浑身颤抖的反手攫住那双企图阻止他解脱的手,一掌就要将她击毙,幸而残存的理智即时阻止了他,烈掌在最后一刹那改变了方向,击中床架,断了一根床柱,可是掌风仍将女子扫倒。

  “啊……”杨媚媚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你……离我远一点!”他低声咆哮。该死!他会伤了她,甚至会杀了她!

  “没关系的,我没事,就快结束了,忍忍。”杨媚媚爬起身,温柔的安抚,强力为他打气。

  “不行,你……走开……”豺狼咬牙,这个笨女人,就算他真的失手杀了她,她可能也会说没关系!

  “我会救你,你一定会好的,相信我!”

  相信?

  除了荒谷里的人之外,他不曾相信过谁,但是……为什么来找她?因为认为她愚蠢到不懂得陷害他吗?

  “啊──”他痛苦的瞠大眼,无暇再去分析自己的举动,脸部五官因痛苦而极度扭曲,豆大汗珠像雨般倾泄,一下便湿了发与衣。

  该死的!这种剧痛像是永无止尽……

  “你可以撑得下去的,豺狼,你一定办得到的!”杨媚媚压制在他身上,阻止他太过剧烈的挣扎,冷不防又被他挣扎挥动的手甩过脸颊,痛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把我……绑起来!”就算她没出声喊痛,他还是发现了,咬牙怒声低吼,气的是自己。

  “不用,不要紧的,我没事,你撑着点,就快结束了,撑下去!”她急切的说,她不想绑着他。

  “你这个……笨女人……”豺狼咬牙,脑袋里拼命命令自己,不要再伤了她,极力忍受那足以痛死人的剧痛,最后终于承受不住,意识跌入了黑暗之中。

  只是血红的世界又在他梦中纠缠,趁他失去意志,占地为王,喧嚣、缠斗。

  杀戮、鲜血、哀嚎、疼痛──身与心……

  一把大刀朝自己砍来,那深入骨髓的痛,让他哀嚎出声。

  “禛儿──”撕心裂肺的吼叫几乎冲破他的耳膜,他眼前突然一暗,就见爹爹扑向他,然后,他看见突出在爹爹胸膛的刀刃,也在自己锁骨处刺出一个血口。

  刀刃不留情的抽出,在爹的胸口留下一个血洞,血从爹爹嘴里、鼻孔不断的溢出,不断低落在他脸上,流入他的眼里,世界变成一片血红。

  “不──”那是娘哀恸的哭吼,他的视线从爹爹洞开的胸口穿过,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撕扯娘的衣裳,将她压在床上。

  娘拼命挣扎,视线突然与他相接,他看见娘露出一抹凄然的笑,牙狠狠的一咬,鲜血大量的溢出她的唇,只见那个男人咒骂着跳起,转过身来,他看见了男人的面容……

  “豺狼!”

  豺狼双眼暴瞠,眼前依然是一片血红,隐约之间,仿佛看见娘亲……

  “豺狼,你醒了吗?”杨媚媚担忧地审视着他的表情,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的,因为这半个时辰来,他闭眼的时间少,可却都不是清醒的。

  “娘……娘,我会找到他,我会杀了他……”他混乱的低咆,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我会报仇……我会……”

  看来还是没有清醒。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那绝望痛苦的表情,不像是因毒而痛,反倒像是陷入恐怖的梦魇之中无法脱身。

  “豺狼?豺狼!”她继续唤他,忽视手腕被他紧握住的痛楚,久久,终于看见他失焦的眼神渐渐有了凝聚,最后集中的凝视着她。“我是杨媚媚,你醒了吗?”

  豺狼眨了眨眼,眼前血雾渐渐散去,跟着对上的是一双忧心的大眼,一时之间,他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

  杨……媚媚?

  神智慢慢清醒过来,他又作噩梦了,他可有说了什么?她听见了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声音低哑无力,全身肌肉酸疼,缓缓的放开她的手,佯装若无其事。

  “药性约一个时辰,辰时刚过,第一天已经结束了,你度过了最困难的一关,接下来疼痛会一天比一天减缓。”

  他费力的想要起身,不过杨媚媚立即将他压下。

  “别起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储备体力。”

  豺狼默默的看着她,一会儿才开口。

  “我要上茅房。”

  “啊……”她突然红了脸,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弯身从床底下拿出夜壶。“请你用这个,我先出去。”

  豺狼挑眉,默默的接过,见她脚步有些匆忙的走出房间,突然才意识到,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依稀记得,自己劈了她一掌,将她扫倒在地上;依稀记得,自己不小心甩了她一个耳光;依稀记得,自己抓住了她柔软的手,差点将它折断;依稀记得,她压制不住他的挣扎时,只好用全身压在他身上;依稀记得,她温言软语的呢喃、打气、保证……

  方才,她眼里的血丝、眼下浓重的暗影是那么明显,显然昨晚一夜无眠,照顾他整晚,直到今天早晨又马上赶到药铺抓药、熬药,然后又陪他……

  解决人生三急之一,他自己处理掉夜壶并清洗干净,净完手之后,才慢慢的走出房门,在门外碰见刚好回来的杨媚媚。

  “咦?你好啦?”杨媚媚看见他时,漾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圆润的脸蛋显得甜美可爱。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置着几样清粥小菜,迳自越过他走进房里,边说道:“进来用早膳吧,不是很丰盛,不过我的手艺只有这样了。”

  豺狼默默的跟在她后头走进房里。

  她为他添了一碗粥,在他面前摆上一双竹箸,见他只是站在桌旁望着自己,于是笑着招呼,“坐啊,不要客气。”

  他拉了张椅子坐下,默默的看着她帮他添粥布菜,见他没有动箸的样子,干脆动手拿起桌上的竹箸塞到他手里。

  “多吃一点,你现在不仅要多休息,也要尽量多吃点,才有体力应付接下来九天的疗程,知道吗?”

  豺狼抬眼望向她,突然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我弄伤的。”她颊上一块淡淡的青红,是他稍早弄伤的?可以想见,到了明天会变成一块青黑色的瘀血,看起来会更加严重。

  “呵呵,没有关系的,只是一点小撞伤,你别在意。”杨媚媚有点无措的挥挥手,撇开头离开他的碰触,颊上微微发热。

  谁知下一瞬间,他又握住她的手,抚在她手腕上一圈红肿的印记。

  “这也是我弄的……”豺狼轻轻的摸的那圈指印,语气中有着自我厌恶。

  “豺狼……”杨媚媚伸出另一手按住他。“这真的没关系,你只是太痛了,并非有意,毋需觉得愧疚,好吗?”

  又望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手,点点头,开始用膳。

  杨媚媚见状,松了口气,也开始享用早膳。

  每一个被梦魇纠缠的痛苦解毒过程,总会有个温柔的声音伴随着他,并有一双温柔的手将他从噩梦中拉出来。

  一次又一次之后,他发现自己依赖上这个声音,恋上那双手。

  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在自己依然背负深仇未报之时,不该将另一个无辜者拉进他的噩梦之中,尤其是像她这般单纯善良的人,可他却……情不自禁。

  疼痛一日比一日减轻,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他坐在床沿,默默的看着偏头凝眉,专注为他把脉的女子。

  情不自禁……多么可怕的四个字!

  他向来不喜欢脱出自己掌控的状况,截至目前为止,这种状况也只发生过一次,就是二师兄性命垂危时,至于这次……他会感谢她,会记住这份恩情,也会报答。

  她圆润的脸蛋白里透红,总是漾着一抹笑容,用甜甜的声音对他说话,凡事亲力亲为,这几日以来,他忍受着解毒的疼痛折磨,她也陪着他几乎没休息,见他体内的毒一天比一天减轻,她竟然比他还开心。

  他真的无法理解像她这样的人种,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好吧,姑且说是善良吧!

  他不懂为何她能为一个陌生人如此尽心尽力?

  是因为生活在幸福无忧的环境中,受尽疼宠与保护,所以才能这么善良又……不知人心险恶?是这样吗?

  “今天是第十天,这帖药再饮下,一个时辰后就没事了。”替他把完脉,杨媚媚如是说。

  幸好这段时间二师兄押镖不在,大师兄则负责处理镖局的事务,而爹本来就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所以她房里藏了一个男人整整十天,在她格外小心谨慎的状况下,竟也无人发觉。

  “嗯,多谢。”豺狼轻轻的拉了拉袖子,整整衣裳。十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结束之后,与她之间也就结束了,可是……此时他却有股冲动,想要将她从她的家人手中偷走……

  “不用客气,其实你也是在冒险啦,毕竟我是生手。”杨媚媚不好意思的轻笑。

  “不管如何,杨姑娘救我一命是事实,我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既是不想欠下恩情,也是不想就这么毫无瓜葛。

  “好,等我想到要你做什么再告诉你。”她知道多说无益,只好这么说,端起桌上的汤药递到他面前,“温度差不多了,快喝吧,熬过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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