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心理危机:更年期的幸福生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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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地质大学?”邱茂林心头猛地一震,“那现在呢?她还住在那儿?”
侦探肯定地点点头。邱茂林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夹起小包就下了楼。他快步到了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地质大学而去。
可他还是来晚了。招待所的服务员告诉他,李梅是用邱颂的身份证登记的,在这里住了三天,可今天一大早已经走了。邱茂林松了一口气:这也好,只要她不赖在这儿打扰邱颂就好。
他正要转身离开,那服务员又告诉他:“一个小时前还有一个女的来这里找过她呢。”
邱茂林一惊,马上联想到了宋家慧。既然她来了这里,肯定还要去找颂颂,万一儿子说漏了嘴,那可又要引发一场家庭大战了!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了许多,急匆匆地往邱颂的宿舍赶去。
上午的课刚刚完,校园里到处是三五成群的学生。邱茂林一边走,一边用目光在他们中间搜寻儿子,没想到竟然看见了。
邱颂也看见了他,又惊又喜地跑过来:“爸,你怎么来了?”
“看看儿子!”邱茂林拉住他的手,低声问,“你妈妈没来?”
“她来干什么?你们约好了?”邱颂感到奇怪。
邱茂林放心了,连忙打马虎眼:“她那人,心血来潮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邱颂哈哈大笑,跟父亲开起玩笑:“爸,你别不服气,当今世界,阴盛阳衰,那就是说咱们家呢。”
邱茂林捶了一下儿子,笑着说:“你小子,嘴皮子越来越贫了。”
邱颂做了个鬼脸:“我不是同情你嘛!你在单位里也是堂堂处座,不论站起还是坐下都是响当当硬邦邦的,可回了家就换了个人似的,被我妈闹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不是阴盛阳衰……”
他突然停住口,吃惊地看着邱茂林的后面。
宋家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邱茂林的身后,恼怒地望着他。邱颂吓得直伸舌头,怯怯地问:“妈,您怎么也来了?”
宋家慧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讥讽道:“我不该来吗?我不来能知道你们父子俩怎么背后诅咒我吗?”
邱颂被噎得没话可说。宋家慧又转过脸问邱茂林:“说吧,那个李梅是谁?”
邱茂林硬着头皮搪塞:“李梅?什么李梅呀?”
宋家慧脸一沉:“好汉做事好汉当!哼,当着你儿子的面,好好说说你的英雄壮举。金屋藏娇,你也藏个高级点的地方。这么个破烂招待所,一股子发霉的味儿,你把她藏在这儿,也不怕发霉长毛了。”
邱茂林看看儿子,脸上挂不住了:“家慧,别无中生有好不好?”
宋家慧得理不饶人:“哟,是不是咱们一五一十地把这事都讲给儿子听?”
邱颂一直注意听着,这时,明白了几分,眨眨眼,走到妈妈面前说:“妈,原来是为了这呀!您多心了,这个李梅跟我爸没关系。她是我上中学时的老师。”
宋家慧一怔:“真的?”邱茂林也有些意外,吃惊地望着邱颂。
邱颂不慌不忙地说:“李老师来平海玩,顺道看看我,我就让她住招待所里。我想略尽地主之谊,您又身体不便,就把我爸叫来了。”
邱茂林暗暗佩服儿子脑筋灵活,顺势把戏演下去:“啊,原来李老师的大名叫李梅啊,我还真不知道她的全名……这人,太客气了,怎么没等我来就走了?”
宋家慧觉得其中有诈,可又抓不住把柄,一时僵在那里。幸好宾馆来了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让她回去,她就匆匆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愤愤地扔下一句话:“你们爷儿俩就一唱一和吧。”
邱茂林仿佛逃过一劫,浑身顿时轻松了许多。他问儿子:“你小子编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知道我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吗?”
邱颂想都不想,说:“我才不关心呢!不过,我相信老爸不会喜欢她,太没品位了,跟我妈也没法比,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邱茂林感动得眼眶都潮了:“儿子,知父莫如子,你今天替爸解围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邱颂得意了一下,忽然疑惑地问,“但做好事也得明明白白,老爸,你为什么非让我把这李梅老阿姨安排在我们地大招待所住?”
邱茂林有些心惊,说:“她自费出来,图便宜吧。”
邱颂诡秘地一笑:“爸,我妈说……说你在外面有第三者,真的假的?”
邱茂林反问:“你信吗?”
邱颂没有正面回答,感慨道:“当今成功的男士,尤其是踩着青春尾巴的成功的男士,挺流行干这种事儿的。我相信老爸不是那种人。至于您和那个李梅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想多问,但您也就到此为止吧。”
邱茂林心里一热,伸手拉住了儿子的手,喉咙有点哽咽:“儿子说得有理,我会处理好的。人这一辈子难哪!颂颂,你以后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助你一臂之力,贵人;有的人落井下石,小人;有的人搬弄是非,闲人;有的人死缠烂打,贱人。这个贱人,是最不好招惹的。像一把大鼻涕甩到脚面上,擦不干,抹不净。恶心你一辈子。”
邱颂认真地听着,感动地想:老爸真动情了,看来他的确在这个李梅身上吃亏不小呢。
宋家慧风风火火地赶回宾馆,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各部门的经理,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霜打了似的听着陈总说话。
宋家慧意识到问题严重,找了个地方悄悄坐下。
陈总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讲:“说简单一些,是外事办把我们当成了包袱,想甩掉了!友谊宾馆的亏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上级主管单位贴不起了,现在给我们提出一个方案:改制。改变所有制形式,变国有体制为私有体制……大家有什么想法,都端到桌面上,各抒己见。”
房间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宋家慧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感到被人出卖了,气得浑身汗涔涔的。
陈总忽然笑眯眯地点她的将:“宋经理,你有经验,带头发个言吧。”
宋家慧本来不想当出头鸟,可向四周看看,到处都是鼓励的目光,心一横,站了起来。
“那我先表态。宾馆的经营的确不如人意,可是我觉得,一改就灵的思路,也很荒唐。多少国企被私人老板挖走,反复倒卖,中饱私囊。可怜的是那些员工,尤其是基层的员工,老员工,他们为宾馆贡献了十几年、几十年,现在年纪大了,宾馆一改制,他们首当其冲,面临下岗。宾馆员工又没有其他技能,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我们的企业要改革,要发展,但也要考虑他们的切身利益。黄金周马上就要到了,上级不妨让我们拼一场。让他们看看,我们今年怎么就不能扭亏为盈?”
她的话博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连陈总也赞成试试这个办法。
宋家慧知道事关重大,不是儿戏,开始以身作则,对她分管的餐饮部进行严格管理。这一管不要紧,立刻就发现了好多问题,比如服务员们喜欢上班时间扎堆聊天啦,餐桌上有头发,等等。宋家慧阴沉着脸把她们好一顿训斥,痛心疾首地说:“难道非得让我罚你们的工资吗?都罚光了,你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们都听着,这个餐厅不是我宋家慧的,而是你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你们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这份工作?”
大概是太激动了,她的脸上渗出了汗,身边的一名老服务员连忙递过来几张餐巾纸。她接过来,问那老服务员:“林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属鼠,今年四十六岁了吧?说句大实话,像您这样的年龄,离开这个地方,又能干什么呢?”
在场的人都领悟到了这话的分量,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这让宋家慧很有些成就感。
晚上回到家里,见邱茂林已经乖乖地在厨房里忙活,宋家慧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想心事。邱茂林端着一盘水果过来,递给她一个,问:“想什么呢?”
宋家慧苦着脸回答:“今天开了个吹风会,冷飕飕的,上面有动作,宾馆怕是保不住了。”
邱茂林吃了一惊:“怎么说动就动了?”
宋家慧说:“可不,谁像你们公务员,胶皮饭碗,旱涝保收。我把自己的意见说了,我不同意改制。”
邱茂林沉默片刻,缓缓地劝她:“你一个小经理能左右得了吗?”
宋家慧倔劲上来了,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人定胜天,事在人为,况且外事办还不是天呢。我们把效益搞上去,这就是砝码……还有管理,狠抓管理,过去我要求尽善尽美,现在要十全十美,不能有一点纰漏。豁出去啦!”
邱茂林心疼地看着妻子,心里很佩服她这个要强劲。可惜的是,在夫妻关系上她的要强劲有些过头了。
果然,吃完晚饭,邱茂林正想看一会儿电视,宋家慧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佳木斯地区有个绥滨农场吧?”
邱茂林不明白她什么意思,随口回答:“有啊,你不也在那里待过嘛!”
宋家慧蓦地瞪大眼看着他:“那个李梅也肯定是绥滨农场的。”
邱茂林无言以答,索性扭到一边不理她了。宋家慧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她打定主意,明天要去地质大学问个清楚。
第二天上午,宋家慧等邱茂林上班走了以后,她先去单位安顿了一番,照例是给餐饮部的女人们讲了讲目前宾馆的险恶形势,然后去了地质大学。邱颂不在教室里,她又去了宿舍。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躺在床上看书。那男生文质彬彬的,见她进来,慌忙坐起来问:“阿姨,您找谁?”
宋家慧的目光在各个铺位上搜寻着,说:“我来找邱颂,他怎么不在啊?”
男学生有些紧张:“邱颂好像陪老乡去逛街了。”
“老乡,什么老乡?”宋家慧立刻警觉起来,追问,“是一个女的吧,有四十多岁?”
男学生纠正:“看不出年龄。不过是一男一女,俩人年龄差不多。”
宋家慧脑子里“嗡”地一响:果然让我猜到了,看来今天非出事儿不可。她也不管那男学生高兴不高兴,一屁股坐在床上等着邱颂回来。
一直到了下午,还不见儿子的踪影,那男同学也借口吃饭,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宋家慧越坐越烦躁,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向外扑。眼看着太阳要落山,她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出了宿舍。
刚刚踏上校园的甬道,就看见邱颂和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地朝校门口走进来。快要落山的夕阳把他们映成了剪影,看不清那对男女的面目,但那男的轮廓有点像邱茂林。
宋家慧顿时火不打一处来,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走过来。邱颂看见了宋家慧,有些意外,加快脚步走到她跟前,问:“妈,你怎么来啦?”
宋家慧还没有看清那两个人,没好气地说:“我等了你一天,你倒好,陪着你爸去哪儿啦?”
“我爸?哪有我爸啊?”邱颂被搞得莫名其妙,他顺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才恍然大悟,笑着说,“妈,您真是老花眼了。那哪是我爸,是铁蛋还有他的新娘子——也就是我管人家叫嫂子的那位嘛!”
说话间,那一男一女已经到了跟前,果然是两个年轻人,都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男的脸上满是笑容,热情地招呼:“阿姨,你还能认出我吗?我是铁蛋啊。来旅行结婚,颂颂非要陪我们去海底世界看看。”
“哦,来了?”宋家慧心里恨他们让自己虚惊了一场,没好气地敷衍着,接着又转向邱颂抱怨,“好你个颂颂,连课都没上吧?这大学想念不想念?就你这么涣散……”
邱颂央告着打断她的话:“妈——这话留咱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行不行?人家铁蛋跟您说话呢!”
宋家慧根本不给面子:“我不是说‘来啦’了吗?还让我说什么?你别拿铁蛋当挡箭牌,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
铁蛋和他的新婚妻子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尴尬的场面,连忙赔不是:“阿姨,是我不好,我来平海谁也不认识,就找了颂颂……”
宋家慧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说:“你别多心,我没怪你。这个邱颂整天晃晃当当,玩心很重,再有两年就出国了,我成天看着他,他都不用功,将来到了大洋彼岸,还能严格律己?一有人勾引,肯定就跑没影儿了!”
媳妇忍不住一个劲地捅铁蛋,说了声“再见”,拉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邱颂感到很没面子,等到他们出了校园大门,终于冲着宋家慧爆发了:“妈,你怎么这样啊!”
宋家慧苦苦蹲守了一天,一无所获,还窝着一肚子火呢。她的嗓门比儿子还大:“你还好意思跟妈妈吼?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和黑龙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