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心理危机:更年期的幸福生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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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毛巾,不断地擦起来。擦着擦着,腿一软坐在椅子上。
傍晚时分,邱茂林正在家中等得着急,宋家慧抱着一个大玻璃鱼缸进了门。鱼缸比邱茂林办公室的那个大两号,里面也有两条鱼,而且也是一红一白。
邱茂林马上有所联想,赶紧一声不响地把鱼缸接过来。果然,宋家慧自己就先嘟囔了:“不就鱼缸吗,家里也有,以后让你看个够。”
邱茂林把鱼缸端进屋里,放在餐桌上。宋家慧在旁边嘱咐:“邱茂林,你把办公室那个破鱼缸扔了吧。”
邱茂林早有精神准备,马上答道:“不就两条鱼嘛,明天我去扔掉就是了。”
宋家慧讥讽他:“你别不情愿,你心里明白。那鱼缸里养的是鱼吗?那是美人鱼,你天天看着它,睹物思人,不起歪心思才怪呢。”
邱茂林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为什么总把小孙拉进去?”
“看你为那小姑娘着急的样儿。我要不见了,你肯定不会急成这样。你是不把这个家弄散了不罢休!”
邱安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凑过来看了看鱼,啧啧地夸奖起来。猛不丁宋家慧抽泣道:“爸,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什么?”邱安一怔,转过脸盯着邱茂林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邱茂林急得说话都结巴了:“你别、别听她胡、胡说八道。我在农资局的名声不被她搞臭,她心里不痛快。上午她去找我们一个女同事,就是住咱们家楼上的那个小孙……人家刚离婚,本来挺不幸的,她又去骚扰人家。”
邱安心里清楚肯定是宋家慧想歪了,可一看她那悲悲切切的样子,只好批评儿子:“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是多少人摔了跟头摔出的教训,你怎么就不注意?家慧不高兴也是为你好,你在家里说清楚不就行了嘛。”
邱茂林委屈地解释说:“平时在单位同事之间接触,不都很正常嘛,我大小也算个领导,哪能整天跟下面的人绷着个脸呢。”
邱安想了想,转而劝慰宋家慧:“家慧,都听见了吧?我相信,茂林说的是实话。你听爸句劝,不要总在这种事情上打转转。前一段,你不还跟我说是自己乱猜疑吗,忘了?”
一句话又勾起了宋家慧的倔劲,冲着老爷子挖苦道:“你儿子要是不在外面怜香惜玉的,我能整天疯疯癫癫的吗?谁是谁非明摆着,哼,他是有恃无恐,原来根儿就不正!”
邱安被噎了个大瞪眼:“你……好,我不正!”说着,气呼呼地拉开门出去了。
宋家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过头了,傻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邱茂林又气又急,头疼病又犯了,抱着脑袋紧皱眉头一声不吭。
眼看着快十点了,他们才不约而同地想起老爷子一直没有回来,都急得跑到阳台上张望。黑糊糊的夜里,除了微弱的路灯光,哪还有一个人影?
“这深更半夜的,爸能去哪儿呢?光在这里傻等管什么用,咱们赶快出去找找吧。”宋家慧说着,已经穿上了外衣。
夫妻俩绕着他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倒是不断有人替他们分析各种可能性。甚至有人提醒他们:是不是老爷子孤独了,想找个老伴,到什么地方约会去了?
分析归分析,邱茂林也没把这话当回事。
下了晚自习,邱颂正要回宿舍,高尔雯兴冲冲地叫住了他:“颂颂,占你一点时间,跟你说个事情。”
邱颂已经几天没有见她,很想亲热地揽住她的腰,但忍住了,默默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去。高尔雯抑制不住兴奋,挽住他的胳膊说:“我今天把吕西安请来了,我们社长也在,当面把那本书正式敲定了。”
“那本更年期的书?”
“对呀,也有你一份功劳,你给我的那些录音资料,我都研究过,你妈的更年期应该是挺严重的……”
邱颂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打住,打住,你又想把我绕进去?我和那个家庭的关系,已经暂停了。”
高尔雯委屈地挽紧了他:“唉,你脑子进水了,活得可真累!”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邱颂的宿舍楼外。高尔雯依恋地不想放他回去,邱颂却突然停住脚步说:“去你宿舍吧。”
高尔雯顿时感到一阵惊喜,这家伙今天怎么又变得亲热了?她刚要答应,一想,同寝的亲戚来了,去那里卿卿我我的也不方便啊!犹豫间,邱颂已经拉着她进了路边的树林里。月色下,高尔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慌张,觉得有问题,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老人站在宿舍楼门口的灯光下向里面眺望着。
高尔雯定睛认出那老人正是邱颂的爷爷邱安,她顿时明白了什么,脸“刷”地一沉,奋力拉住了邱颂:“好啊,我明白了。你给我回去!”
邱颂不说话。高尔雯愤怒地朝他嚷着:“你太过分了,邱颂。这么晚了,爷爷还在那儿等你,你就好意思躲开?”
邱颂毫无表情地回答:“我会去见他的,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颂颂,我已经忍了你很长时间了。确实,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也不是你的亲爷爷,可是他们把你养大了,又供你上大学。一个星期以前,你妈妈还往你的银行卡里打款,这些都不能感动你吗?现在,一位老人苦苦守在你门口,你却不和他相见。这就是你的价值观?你真让我瞧不起。”
见邱颂一副委屈的样子,高尔雯又心软了,拉了拉他,劝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同情你的身世,但你不能永远沉沦下去啊!你必须面对现实,面对这个给你养育之恩的家庭,否则,你真成冷血动物了。”
邱颂依旧低着头不说话。高尔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了声“你看着办吧”,朝着自己的宿舍快步走去。她落泪了,她盼望着邱颂回心转意。
就在她快要失望的时候,邱颂在她身后很响亮地喊了一句:“尔雯,你不想见见爷爷吗?”
泪水一下子从高尔雯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他们小跑着出现在邱安的面前,邱颂热切地叫了一声“爷爷”。邱安面对着两个年轻人,心里一下子暖和起来,他打量完邱颂,又打量高尔雯,声音打颤地问邱颂:“臭小子,你就不想爷爷?”
“想啊。”邱颂只觉得嗓子发哽,点头不迭,又指指高尔雯,“这就是尔雯,那天您在车站见到过。”
邱安再次打量了她一番:“嗯,孙子,有眼光。”
高尔雯热情地挽住他:“爷爷,您还没吃饭吧?咱们学校餐厅还没关门,咱们那儿去吃夜宵。”
不知是因为见到孙子心情格外好还是真饿了,邱安这顿饭吃得特别香。高尔雯是个细心人,她偶然发现老爷子还带着牙具,不禁多了个心眼。趁着爷儿俩聊得热火,她借口上卫生间,出去悄悄给邱茂林打了个电话。邱茂林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听到这消息高兴坏了,立刻开着车来到地质大学,几个人好说歹说将老爷子接回了家。宋家慧满以为这是个和儿子套近乎的好机会,没想到邱颂连家门都没进就扭头回了学校。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安全回来,两口子可以安心了。安顿着老爷子睡下,邱茂林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号码。那人是个女的,自称叫小路,口口声声把他叫成什么“李主任”,说是三缺一,嗲声嗲气地催他过去打麻将。
如果在平常,邱茂林会告诉对方打错了电话,一口就回绝了。可现在他非常想出去清净清净,便将计就计地答应了。
宋家慧警惕地问:“是你们单位的事吗?真烦,这么晚了,还找你?”
邱茂林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漠然地告诉她自己说不准几点才回来。宋家慧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出了门,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渐渐地,她又想象着丈夫肯定去哪儿鬼混了,而且……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孙海伦。
难以抑制的烦躁使她再也无法安静,她匆匆穿好衣服出了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他们租出去的那套旧房。下车以后,她蹑手蹑脚地上了楼,侧耳听听屋内的动静,又用备用钥匙开了屋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轻盈而快捷地穿过客厅扑到卧室前,猛地推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亮了吊灯。然而,卧室里却空无一人,床铺上的被子整齐地叠放着,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宋家慧有些失望,迅速回身跑向客厅,挨个儿把所有屋子的灯都啪啪地一一打开。整套房间顿时灯火通明,只是依旧空无一人。宋家慧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愤怒,她浑身发抖,又在各个屋子搜索了一遍,才关了灯离开。她不信邱茂林和孙海伦一夜也不回来,所以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地藏在了楼下的树丛中。
果然,过了十二点,孙海伦和一个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不过,和她一起的并不是邱茂林,而是一个上大学时的女同学。宋家慧耐着性子等到她们俩灭了灯入睡后,才哆嗦着身子回到家里。
这一夜邱茂林是在办公室里度过的。他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外套,半睡半醒地熬到了天亮。上班以后局长说有个下乡的任务,让他跑一趟,他巴不得躲开那个令他烦恼的家,爽快地答应了。唯一可惜的是刚天黑工作就做完了,而同行的两个人都恋家,说什么也要赶回去,他也只好同意了。
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打开客厅的灯,脱掉外衣,考虑着这个夜晚究竟在哪间屋子睡觉。他习惯性地推开卧室的门向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宋家慧。这使他有些意外。他打了个哈欠,去了卫生间。一进去就吓了一大跳:只见镜子上用口红写着四个张牙舞爪的大字:“还我青春!!!”
邱茂林苦笑起来,正准备用什么把它擦掉,就听到房门一阵响动,凭直觉他知道这是宋家慧回来了。
宋家慧进屋子后却没有发现他,径直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她是晚上十点出去的,又在孙海伦的屋子外面守候了将近两个小时,依然一无所获。夜里的清冷和失望催促她走进了酒馆,一大杯白酒下肚后才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喝完水后,她清醒了一些,很快就看见了卫生间里的邱茂林,于是满腔悲愤地叫起来:“邱茂林,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你得给我一个结果!”
邱茂林后悔自己不该回家,他阴沉着脸走出来,问:“你喝酒了?”
宋家慧使劲晃动着身子,闭着眼追问:“甭打岔儿,你必须给我一个结果。”
邱茂林冷冷地反问:“你要什么结果?”
宋家慧挣扎着睁开醉眼,目光咄咄逼人:“你和孙海伦到底怎么着?你不能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我。这种脚底踏空的感觉,快要把我逼疯了。你是不是盼着我疯呢,说吧。你俩到底怎么着……”
邱茂林语气静得怕人:“你想让我们俩怎么着?”
“我问你!”
“不知道。”
宋家慧啪地把手中的水杯摔在桌子上。碎玻璃和水珠溅到邱茂林身上,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宋家慧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说!知道不知道!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邱茂林脸上浮起了难以琢磨的笑,仿佛无视她的存在,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电视报,跷起二郎腿哗哗地翻起来。
宋家慧恨透了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摔在地上,大声逼问:“你说不说?你刚才是不是跟孙海伦在一起?”
邱茂林根本就无动于衷。宋家慧感到自己要疯了,抱起那个大鱼缸砸到地上。鱼缸碎了,水流了一地,两条金鱼失去了生命的依从,在地板上拼命地挣扎。
邱茂林猛地把报纸扔在沙发上,掸了掸身上的碎玻璃,开门出去了。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阵,最后来到农资局大门口。大门已经锁了,穿过铁栅栏可以看见传达室里一片漆黑,无疑,看门大爷已经熟睡。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去叫门,又茫然地在大街上游逛起来。走着走着,他突然很想跟孙海伦说说话,就拨通了她的手机。
电话里乱糟糟地响着音乐,孙海伦听到是他,显得很惊喜,说她正在外面和同学一块儿玩。邱茂林隐隐有些失望,他不愿意扫人家的兴,客气了一两句就把电话挂了。不料,手机还没有装进衣兜,就又响起来,这回是孙海伦打来的,声音有点紧张:“老邱,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挂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邱茂林淡然回答说没有。孙海伦仿佛不相信他的话,追问:“我怎么听到电话里有汽车声?你好像在外面吧?”
邱茂林只好老实承认在单位门口,孙海伦立刻嘱咐他:“我也就在附近。你别走,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这……”邱茂林想拒绝她,但瞬间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