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乔 作者:[加]玛格丽特·桑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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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还在不停地发出可怕的嘶嘶叫声。突然,我看见一条斯皮茨狗从南街上匆匆跑过来了。它是来帮那只大獒犬的,这下马耳他可完了。我大声叫着,可是没人来放我出去,所以我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就在这时,情况变了。马耳他已经看见了第二条狗,它知道它必须赶走那只大獒犬。它轻巧地一跳,跳到了大獒犬的背上,把它的尖爪子扎到了它的肉里,大獒犬把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往北街跑了。马耳他在它背上骑了一会儿,就跳了下来,顺着小巷,跑回了厩棚。
马耳他猫
我气得火冒三丈,就想和谁打一架,所以,我就去对付那条斯皮茨狗了。它是一条脾气暴躁的、难缠的狗,不是吉姆和我的朋友,刚才见到有机会可以整死马耳他,它可幸灾乐祸了。
我让它尝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我觉得,我这么做并不太对,因为劳拉小姐说,狗狗之间不应该打架;但是,是它先惹马耳他的,而且,那本来没它什么事。马耳他是我们家的。吉姆和我可从来没去惹它家的猫呀。我一直都想教训它一下,现在,我咬住了它掩在长毛下的喉咙,拖着它在街上打滚。后来,我把它放了,从那以后,它就变成了一条有礼貌的狗了。
马耳他很感激我,还给我舔我身上被斯皮茨狗咬破的一小块地方。我没有因为打碎窗户玻璃而受到批评。玛丽从厨房的窗口看见了一切,她告诉莫里斯夫人,我是为了去救马耳他。
马耳他是一只很聪明的猫。它清楚地知道,它不能伤害鹦鹉和金丝雀。它从没想过要去抓它们,即便是屋子里只有它和它们在一起。
我曾看见它睡眼惺忪地躺在太阳底下,美滋滋地听迪克唱歌。劳拉小姐甚至还教育它,不要去捕外面的鸟。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设法让马耳他懂得,捕捉门前的小麻雀是残忍的行为,而在我到来之后,她真的成功了。
马耳他可喜欢劳拉小姐了,只要它一逮到鸟,它就会把鸟放到她的脚边。劳拉小姐总是拿起那只死掉的小鸟,伤心地抚摸它,她还会批评马耳他,直到它缩到一个角落里去。然后,劳拉小姐就把小鸟放到一棵树的树枝上,而马耳他就从它的角落里专注地看着她。
有一天,劳拉小姐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马耳他正趴在平台上,盯着正在从地上捡面包屑的麻雀。它的身体颤动着,每隔几分钟,它就会稍稍抬起身,像是要去抓它们,然后,又趴下了。它使劲忍着不去抓它们。这时,邻居家的一只猫悄悄地沿着篱笆过来了,一只眼看着马耳他,另一只眼盯着那些麻雀。马耳他气极了,它跳起来,把那只猫赶走了,然后回到那个平台上,又趴下了,等着那些麻雀回来。它在那儿待了好长时间,一次都没去抓它们。
劳拉小姐高兴极了。她走到门口,温柔地说:“过来,马耳他。”
它竖起了它的尾巴,“喵,喵”地轻声叫着,走进了屋子。劳拉小姐把它抱起来,走进厨房,让玛丽给它倒了一碟最香甜的牛奶。
马耳他被好好表扬了一番,从那以后,我再没听说它去抓鸟。它在家里吃得好好的,没必要去伤害那些无害的小鸟。
它非常喜欢它的家,从不离家太远,不像吉姆和我。有一次,威利要去离费尔伯特50里远的一个小朋友家住几个星期,他突发奇想,要让马耳他和他一起去。他妈妈告诉他,猫不喜欢离开家;但他说他会好好照顾它,并且一个劲儿地央求要带它去,他妈妈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在那儿没待几天就给家里写信说,马耳他跑了。它好像很不开心,虽然他始终把它带在身边,但它还是流露出想离开的意思。
莫里斯先生看过信,说道:“马耳他正在回家的路上。猫的一个最出色的本领就是能找到它们回家的路。它八成得累坏了。咱们出去迎迎它吧。”
威利去小朋友家的时候坐的是公共马车。莫里斯先生找了一辆轻便马车,带着劳拉小姐和我,我们上路了。我们沿着大路慢慢地走。劳拉小姐时不时地吹吹她的哨子,喊着:“马耳他,马耳他。”我也扯着嗓子使劲地叫。莫里斯先生驾着马车走了好几个小时,然后,我们停在一处房子前吃饭,然后我们又接着走。当我们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穿过一大片树林的时候,我看见前面远远地有一个黑色的小动物正小跑着迎着我们过来。那是马耳他。我兴奋地叫了一声,但它没认出我来,一头钻进树林里去了。
我跑去追它,又叫又喊的,劳拉小姐也使劲吹着哨。不久,有一个小小的灰脑袋从树丛里探出来偷眼看我们,接着,马耳他就蹦出来了,它惊奇地看了我一眼,便跳上马车,坐在劳拉小姐腿上了。
马耳他猫
看它有多高兴呀!它兴奋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舔着劳拉小姐的手套。然后,它吃了我们给它带的食物后,便开始呼呼大睡。它很瘦,在回到家以后的几天里,它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马耳他不喜欢狗,但它对猫特好。有一天,周围没有人,花园里也很安静,我看见它悄悄地进了厩棚,等它出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眼睛有伤、饥肠辘辘的猫,那是一只被住在另一条街上的一个人遗弃的猫。它带着那只猫爬到它的猫薄荷床上,亲切地看着它在床上磨蹭、打滚。到后来,马耳他也打了个滚,然后,它们俩就回厩棚去了。
猫薄荷是猫最喜欢的植物,劳拉小姐一直为马耳他种着一些。
那只猫以厩棚为家,住了好长时间。马耳他每天都给它带吃的过去,后来,劳拉小姐发现了那只猫,便尽可能地照顾它。在它长成了一只结实、健康的猫以后,劳拉小姐就给它找了个家,去陪一个有残疾的小姐。
莫里斯家的人收养被遗弃的猫可不是什么新鲜事。莫里斯夫人说,夏天的时候,她得照顾十几只猫呢。粗心的和狠心的人在夏天去度假的时候,就把他们的家门锁起来,不给他们那些可怜的猫安置地方。后来,莫里斯夫人养成了一个习惯,她会在费尔伯特的报纸上登一小条启事,提醒那些要去度暑假的人给他们的猫准备好他们不在时的口粮。
一次历险的前奏曲
在我来莫里斯家后的第一个冬天里,我经历了一次险情。那是在还有一周就要过圣诞节的时候,我们遭遇到了严寒的天气。虽然没下多少雪,但结了好多冰,男孩子们每天都带着他们的冰鞋去费尔伯特附近的一个小湖滑冰。
吉姆和我经常和他们一起去,我们跟着他们在冰上跑,每跑一步都会打个趔趄,真是太好玩了。
这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刚刚到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寒风呼啸,所以,当我们从前门走进屋子,看见客厅的大壁炉里的红光和炽热的火焰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很是为吉姆感到难过,因为它得去它外面的狗窝。但是,它说它不介意。男孩子们给了它一盘香喷喷、热腾腾的肉和一碗牛奶,它吃完后,就去睡觉了。吉姆的狗窝很暖和。身为小猎狗,它的体格不是很大,但它的狗窝却大得能媲美一条大丹狗的窝。它告诉我,是莫里斯先生和男孩子们一起给它盖的窝,它非常喜欢它,因为那里面大得能让它在夜里站起来伸个懒腰——那是当它一个姿势睡累了的时候。
狗窝稍稍高出地面一点儿,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有一个宽大的搁板,大得足够它睡上去了,搁板上铺着一条旧的猫皮雪袍。吉姆在冬天的时候也总是睡在这儿,因为它比地面高出一大截呢。
再回到这个12月的晚上。我还能记得当时我有多饿。我简直都不能在那儿安安静静地等劳拉小姐喝完她的茶了。莫里斯夫人知道她的儿子们肯定饿极了,就让玛丽给他们烤了一些牛排,还烧了土豆,那味道真是太香了!
他们把牛排和土豆全吃光了。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因为即使他们剩下了也不会给我吃。莫里斯夫人可没那么多钱让狗狗和她的孩子们一样吃好肉,所以她经常让屠夫给她送来肝、骨头和老肉,玛丽把它们煮了,做成肉汤,再掺上粥,给我们吃。
我们从没有一天三顿都吃肉的时候。劳拉小姐说,给那些猎犬吃肉好倒是好,但是,那些养在家里的狗要是吃得太好了,就会生病的。所以,我们一天只吃一顿肉,另外两顿就吃面包、牛奶、粥,或者是狗粮。
我吃东西的时候动静可大了。自从詹金斯把我的耳朵砍掉以后,我的呼吸就有问题了。我的长耳朵是用来挡风、防止灰尘进入的。可现在它们被砍掉了,弄得我的脑袋里老是嗡嗡的。天一冷,我就更难受了,有时候,我都喘不上气来,就好像要憋死了一样。如果我张开嘴,像我所见过的某些人类那样用嘴呼吸,我就会感觉舒服多了,但是,狗还是喜欢用鼻子呼吸。
“你的感冒加重了,”这天晚上,劳拉小姐边说,边把我的一盘吃的给我放在了地板上,“吃完你的肉,就跟我一起去烤火。啊!你还要啊?”
我短促地叫了一声,她就又给我加了一盘。劳拉小姐不许别人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动我们盘子里的东西。有一天,她发现威利正抓着我正在啃的一根骨头逗弄我。“威利,”她说,“要是换了你,饿得不行了,坐在桌边刚要吃你的肉和土豆,我却过来把你的盘子抢走了,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会干什么,”他笑着说,“但我会想要把你吃了。”
“所以呀,”她说,“我担心,乔有一天也会‘吃’了你,要是你总是不让它安心吃饭的话,再温顺的狗,有时也会去咬那个不让它好好吃饭的人;所以,你最好是别把它惹急了。”
从那以后,威利再不来逗弄我了,我很高兴,因为有两三次,我真的想过要去咬他。
我喝完茶以后,便跟着劳拉小姐上楼了。她拿了一本书,坐在了一把小椅子上,我就趴在她旁边的毯子上。
“你知道吗,乔,”她微笑着说,“为什么你趴着的时候会用你的爪子乱划,就像是要给你自己刨个坑似的,而且在你趴下之前,还要来来回回转好多圈?”
我当然不知道啦,所以我就看着她。“好多好多年以前,”她认真地看着我,接着说道,“狗都不住在人类的房子里,就像你一样,乔。它们都是野生的,在树林里到处跑。它们要刨开树叶,给自己弄一张舒服的床,这个习惯一直传到了你这儿,乔,因为你是它们的后代。”
一次历险的前奏曲
这听起来太有趣了,我想,她还打算给我讲更多的关于我的野生祖先的事呢,可就在这时,家里的其他人来了。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天里最温馨的时候——家里所有的人都围坐在炉边——莫里斯夫人做针线活,男孩子们看书、温功课,莫里斯先生埋头看报,比利和我趴在他们脚边。
这天晚上,我觉得困极了,当内德用脚捅我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他是个大活宝,就喜欢耍我。我想把注意力放在炉火上,可是不行,只好扭过头去看着他。
他正举着一本书挡在他和他妈妈之间,使劲张大了嘴,仰着头,假装要吼一声。
我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莫里斯夫人抬起头来说:“臭乔,不许叫。”
男孩子们都躲在他们的书后面大笑,因为他们都知道内德在干什么。这不,他又开始了,而我也正要跟着再叫一声,这声要叫出来的话,莫里斯夫人很可能就会把我赶出去,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叫贝茜·特鲁利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头戴一顶帽子,肩上披着一条围巾,她是从街对面她家的房子里跑过来的。“哦,莫里斯夫人,”她说,“您能让劳拉今晚过来陪我吗?妈妈刚接了一个从班戈打来的电话,说她的姨妈科尔夫人病得很重,她要去看她,爸爸要坐今晚的火车把她送到那儿去,要是没有劳拉的话,她不放心我自己在家。”
“你不来这儿过夜吗?”莫里斯夫人问。
“不了,谢谢您;我想,妈妈还是希望我能待在我们家里。”
“好吧,”莫里斯夫人说,“我想劳拉会愿意去的。”
“对,没错,”劳拉说着,冲她的朋友笑笑,“我过半个小时就过去。”
“太谢谢你了。”贝茜小姐说。然后,她就匆匆地走了。
等她走了以后,莫里斯先生从他的报纸堆里抬起头来:“除了她们两个女孩,那房子里还有别人吗?”
“有,”莫里斯夫人说,“特鲁利夫人有一个老保姆,都跟了她20年了,另外还有两个女佣,还有唐纳德,他们的车夫,他睡在马棚里。所以,她们很安全。”
“好极了。”莫里斯先生说。然后他又接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