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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丽的乔 作者:[加]玛格丽特·桑德-第2章

小说: 美丽的乔 作者:[加]玛格丽特·桑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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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他说,“别大呼小叫的。杰克,你去厨房跟玛丽要一盆温水和一块海绵,可别让你妈妈或是劳拉听见。”
  几分钟后,那个年轻人已经把我流血的耳朵和尾巴都洗干净了,还在上面擦了些凉凉的东西,挺舒服的。他用棉布条紧紧地给我打了绷带。我感觉好多了,也能四下张望一下了。
  我是在一个小厩棚里,但很显然,这儿与其说是一个厩棚,还不如说是一个儿童游艺室呢。到处都是五花八门的玩具,在两个角落里,分别有一副秋千和一个单杠,就是男孩子们喜欢在上面做回转的那种。靠墙的一个盒子里有一只豚鼠,它正好奇地看着我呢。这只豚鼠名叫杰夫,它和我成了好朋友。一只长毛的法国兔在那儿跳来跳去的,而一只驯顺的小白鼠就趴在其中一个男孩的肩膀上,无论那个男孩怎么动,它也不挪窝。这里有这么多的男孩,而厩棚又这么小,我估计它是怕它下地后会被踩到。它红红的小眼睛使劲盯着我看,甚至都没瞟一眼那只长相古怪的灰猫,而那只猫也正从它在空畜栏后面的床那儿观察着我。在外面,阳光明媚的院子里一群鸽子正啄食着谷粒,一条西班牙猎狗正躺在一个角落里睡觉。
  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景象,我的新奇感几乎把疼痛都赶跑了。妈妈和我总是追着老鼠和小鸟跑,有一回,我们还杀死了一只小猫。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一个男孩喊道:“劳拉来了!”
  “快把那块破布拿走,”哈里先生边说,边把包裹我用的那条旧围裙踢到了一边,围裙都被我的血迹弄脏了。一个男孩把它塞到了一个桶里,随后他们全都向住屋那边看过去。
  一个年轻的女孩正沿着小径从住屋那边向厩棚走来,一只手还搭着阳篷。那时我就在想,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而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的。她高高瘦瘦的,长着可爱的棕色眼睛和棕色头发,还有着甜美的笑容,谁看见了她,都会对她一见钟情的。我站在厩棚的门口,铆足了浑身的劲,盯着她看。
  “哎哟!这狗狗太滑稽了。”她说着,猛地停下脚步看着我。在此之前,我还没想过我会是一副什么鬼模样。我当即扭过头去,看见了我缠着白绷带的尾巴,我明白了,我这样子可不适合给像她这样的漂亮女孩看,我悄悄地躲进了一个角落里。
  劳拉小姐
  “可怜的狗狗,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吧?”她说着,冲那几个男孩甜甜地笑了笑,便从他们身前走过,来到了豚鼠的盒子跟前,而我就躲在盒子后面呢。“好狗狗,你的头怎么了?”她弯下腰,好奇地问我。
  “它感冒了,”一个男孩笑着说,“所以我们给它戴了个睡帽。”她退缩了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哈里表哥,绷带上有血点。是谁把这狗弄伤的?”
  “亲爱的劳拉,”那个年轻人走过来,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它受伤了,我已经给它包扎好了。”
  “谁弄伤了它?”
  “我还是不告诉你为好。”
  “可是我想知道。”她的声音和刚才一样轻柔,但她的语气很坚决,所以那个年轻人不得不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在他叙述的过程中,她一直用她的手指温柔地抚摸我。当他讲完了他从詹金斯那里解救我的经过后,她平静地说:“你会让那个人受到惩罚吗?”
  “那有什么用?又阻止不了他施暴。”
  “他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我觉得那没什么用。”那个年轻人固执地说。
  “哈里表哥!”那女孩站了起来,她站得很直,显得很高,一双棕色的眼睛亮亮的,她用一只手指着我说,“你就让这事这么过去了?这狗被伤害了,它指望你主持正义呢。那个让它终生残废的懦夫应该受到惩罚。小孩子能说出他的苦来——一个惹人怜爱的、不会说话的小动物就只能默默地忍受,痛苦地沉默。而且,”她急切地说,不让那个年轻人插话,“你对那个人也不公正。如果他能坏到去虐待他的狗,他就会去虐待他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他现在为他的残忍而受到惩罚,他也许能改过自新呢。即便是改变不了他邪恶的内心,但慑于受到惩罚,他也不得不在表面上对他们好一点。”
  那个年轻人看样子是被说服了,而且他那羞愧的样子,倒像是他把我的耳朵割掉了似的。“你想让我怎么做呢?”他轻轻地问道,不好意思地看看那几个男孩,他们正张大了嘴,望着他和那个女孩呢。
  那个女孩从她的腰带上取下一块小怀表。“我想让你马上去举报那个人。现在已经5点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去警局。”
  “太好了。”他说,他的表情一下子开朗了,他们一起离开了。
  那几个男孩目送他们离去后,其中一个和劳拉小姐岁数差不多的孩子——后来我知道他叫杰克——轻轻吹了声口哨,说道:“只要是有谁被虐待了,劳拉都会不依不饶的,对吧?我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次她发现我让吉姆去对付黑猫威尔逊时的情形。她把我数落了一通,然后就痛哭起来,让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该死,我哪知道它会把那只老猫害死呀?我只是想把它赶到院子外面去啊!来,咱们看看这狗吧。”
  他们都过来了,弯着腰,看我躺在我的小角落里。我不大跟男孩子打交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待我。但从他们接触我、跟我说话的方式上,我立刻感觉到他们很了解狗,而且平常对狗很好。让他们轻轻地拍我,听他们叫我“乖狗狗”,感觉上真是怪怪的。在这之前可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个呀。
  “它长得不是太好看,是吧?”一个被他们称为汤姆的男孩说道。
  “那是,”杰克·莫里斯坏笑着说,“哪儿像你似的还有美人痣,汤姆。”
  汤姆朝他扑过去,两人扭打成一团。别的孩子都没管他们俩,而是继续看着我。其中一个眼睛长得很像劳拉的小男孩说:“哈里表哥说这条狗叫什么来的?”
  “乔,”另一个孩子答道,“是那个把它抱来的小男孩告诉他的。”
  “那咱们就叫它‘丑丑乔’吧。”一个胖嘟嘟、圆脸的孩子说着,笑弯了眼睛。我很想知道这个男孩是谁,后来我发现,他是劳拉小姐的兄弟之一,他叫内德。莫里斯家的男孩似乎多得数不清。
  “我觉得劳拉不会喜欢这个名字的,”杰克·莫里斯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说道。他浑身冒着热气,气喘吁吁的,可听他说话,倒好像他根本就没离开过我周围的这个圈子似的。他把汤姆制服了,而此时汤姆正坐在一个箱子上,可怜巴巴地查看着他的夹克上的一个破洞。“要知道,”杰克倒了口气,接着说,“你要是叫它‘丑丑乔’的话,劳拉就会说你伤害了可爱的狗狗的感情。还是叫‘美丽的乔’更讨她喜欢。”
  劳拉小姐
  孩子们哄笑了起来。对他们的嘲笑,我没感到诧异,我本来就相貌平平嘛!但我裹在这些绷带里的样子肯定是丑极了。
  “‘美丽的乔,’就这么着了!”他们叫嚷着,“咱们去告诉妈妈吧,让她给咱们点儿东西喂喂咱们的美人儿。”
  他们都跑到厩棚外面去了,而我觉得很难受,因为,当他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没太注意到我耳朵里的那种刺痛,还有我尾巴那儿钻心的疼。很快,他们给我拿来些好吃的,可我吃不下,所以他们就跑去玩了,而我就躺在他们给我安顿好的盒子里,疼得直哆嗦,我盼望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到我身边来,用她轻柔的手指安抚我。
  天渐渐黑了。男孩子们结束了游戏,进屋去了,我看见了窗口闪烁的灯火。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感到孤独、凄凉。我死都不想回詹金斯那儿去了,可那是我所认识的唯一的家啊!虽然我感觉到我在这儿应该会很快乐,但我现在还没习惯这种变化呢。我浑身上下疼得难受。我的头好像在冒火,我的脊椎上上下下如针刺般地疼。我不敢大声哭嚎,否则我该惹那条大狗吉姆不高兴了。它正在院子里的一个狗窝里睡觉呢。
  厩棚里安静极了。我曾听见一些兔子在上面的阁楼上跑来跑去,而现在它们也都睡觉了。豚鼠正窝在它的盒子的角落里,猫和那只温驯的老鼠老早就跑到屋里去了。
  终于,我疼得忍无可忍了。我在盒子里坐了起来,四处张望。我觉得我好像快死了,虽然我很虚弱,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感觉,让我觉得我似乎是想要爬到某个不显眼的地方去。我悄悄爬到院子里,沿着厩棚的围墙爬,那里有一丛茂密的小红莓树。我爬进了小树丛,躺在潮湿的泥土里。我想把我的绷带扯下来,可它们绑得太紧了,我扯不下来。我想起了我可怜的妈妈,真希望她能在这儿给我舔舔刺痛的耳朵。虽然它自己不是那么幸福,但它决不想看到我遭受痛苦。如果我听它的话,我现在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罪了。它曾经反反复复地跟我说,不要去惹詹金斯,否则他会更恶毒。
  就在我痛苦不堪的时候,我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我,“乔!乔!”那是劳拉小姐的声音,但我觉得我的爪子像是被拴住了似的,我无法去找她。
  “乔!乔!”她还在喊我。她正在往厩棚走,手里还提着一盏灯。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裙子,我一直看着她走进了厩棚。她在里面没待多大会儿,她走到碎石路上,站在那儿叫着:“乔,乔,美丽的乔,你在哪儿呢?你藏起来了,那我也能找到你。”接着,她就真朝我这边走过来了。“小狗狗,”她说着,弯下腰来轻轻地拍着我,“你特别难受吧?你爬出来是要去死吗?以前我的狗狗也那么做过,但我不会让你死掉的,乔。”她把灯放在地上,把我抱了起来。
  那时候我特别瘦,远没有现在这么胖,但对她来讲,也是够分量的。可她好像没觉得我有多沉。她径直从后门把我抱进了屋子里,下了长长的一段楼梯,穿过一条走廊,走进了一间暖洋洋的厨房。
  “看在上帝的分儿上,劳拉小姐,”一个正弯着腰通炉子的女人说道,“你把什么抱进来了?”
  “一条可怜的病狗狗,玛丽,”劳拉小姐说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你能给它热点儿牛奶吗?你这儿有没有盒子或是篮子能让它躺进去的?”
  “应该有吧,”那个女人说,“可它太脏了!你不是打算让它睡在屋里吧?”
  “就这一晚上!它太难受了!它遭遇了不幸,玛丽。”接着,劳拉小姐便给她讲了我的耳朵被砍的事。
  “哦,它就是那些男孩子提到的那条狗呀,”那个女人说,“可怜的小家伙,为了它,我怎么着都行。”她打开了一个橱柜门,拿出来一个大盒子,叠了一块毯子铺在里面,让我躺下。然后,她用一个锅热了一些牛奶,把奶倒进一个碟子里,然后,在她看着我的时候,劳拉小姐上楼去拿了一小瓶能让我睡觉的药。她们放了几滴药在牛奶里,喂我吃。我舔了一点儿,但没全吃完,即便是有劳拉小姐在那儿温柔地哄着我吃。她用食指蘸蘸牛奶,伸给我,虽然我不想吃,但我不能不领情地拒绝去舔她一次次伸过来的手指。等我把奶吃光了,玛丽搬起我的大盒子,把我带到了厨房外面的盥洗室里。
  劳拉小姐
  很快,我就沉沉地睡着了,整整一夜都没醒来,但我还是有几次听到了有人来看我。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那原来是劳拉小姐。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家里有生病的小动物,哪怕它只是那只温驯的老鼠,她都会在夜里起来两三次,去看看她是否能做些什么,好让它感觉更舒服些。
  我的新家
  我不相信有哪条狗能有一个比我还幸福的家。因为有了好护理、好食物和好言好语,不出一个星期,我就差不多全好了。哈里先生没走的时候,每天都会给我擦洗、包扎受伤的耳朵和尾巴。有一天,他和男孩子们还给我在厩棚里洗了个澡。他们搬出来一个装着热水的浴盆,让我站在里面。我生下来后就没洗过澡,那感觉真是太怪了。劳拉小姐站在那儿笑,还叫我别怕有水流到身上。我不禁在想,要是詹金斯看到我站在浴盆里,他会说些什么呢?
  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在我来到莫里斯家的第三天,杰克跑进了厩棚,其他他的男孩也都跟过来了。他手里拿着张报纸,阴阳怪气地给我读着:
  “《费尔伯特日报》,6月3日。今天早上,在治安法庭上,詹姆斯·詹金斯因为残暴地折磨一条狗并使它致残,被处罚金10元并承担诉讼费。”
  然后他说,“你觉得怎么样,乔?你的耳朵每只5块钱,你的尾巴就算白搭了。在法律里,它们就是这个价。詹金斯是过瘾了,可你却终生残废了。我会对那种坏蛋用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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