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乔 作者:[加]玛格丽特·桑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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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皮肤敏感的马,我不管它是不是长得跟大象那么大。’得,那老头嘟囔着说他可不想让这么娇贵的马待在他的马厩里,所以,我就把你买过来了,对吧,荷兰人?”伍德先生温柔地抚摸着它,然后向下一个畜栏走去。
每个畜栏里都有一个带滑盖的小水槽,后来我发现,当马儿浑身冒着热气走进来时,是不能喝水的,那时这些盖子就都被盖上了。在其他的时候,它可以随便喝。伍德先生认为,要给他所有的动物都备好充足的净水,而且它们都要有自己的地方喝水。
伍德先生的马
虽说当我想喝水时,我可以随便地跑到畜棚场去喝,但我在柴房里仍然有一个小水碗。我一到这儿,伍德夫人就让阿黛尔给我放在那儿了,当我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她时,她说:“每个动物都应该有它自己吃饭的地方和它自己睡觉的地方,乔,这是常识。”
接下来,伍德先生打理的是那两匹黑马,克里弗和行者。行者的嘴出了点问题,伍德先生把它的嘴唇翻开,仔细地检查着。他能这么做,是因为马厩里有大窗户,里面和伍德先生的家里一样亮堂。
“这里没有黑暗的角落,啊,乔!”伍德先生说着,从畜栏里走出来,走过我身边,从一个架子上拿了一个瓶子,“建这个马厩的时候,我说,这里不能留死角。我要让太阳照到每一个角落,我不想让我的马闻到臭味,因为它们不喜欢臭味,我不想让它们因为在黑洞洞的马厩里待着,所以一走到阳光下就受惊,我的马还一匹都没病过呢。”
他把瓶子里的一些东西倒进一个碟子里,端着碟子走回到行者身边。我跟着他走过去,在外面站着。伍德先生好像是在给马洗嘴里的一个伤口。行者往后退了退,伍德先生说:“别动,别动,我的美人,马上就完了。”
马儿用它聪明的眼睛盯着它的主人,就好像它知道他是为了它好。
“看看这些嘴唇,乔,”伍德先生说,“又软,又薄,和我们的一样,可是,有些畜牲居然要勒它们,好像它们是铁打的。我希望上帝能让马儿说话,说一个星期就够了。我告诉你,它们会让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慌了神的。行了,行者,弄完了。我不会给你上太多的药,因为我不敢确定它的药效。要是马儿得了重病,得找一个好的马大夫,我说。如果只是小问题,就用简单的办法。好多马都是吃药吃死的。啊,‘调皮鬼’,我的美人,你今天早上好吗?”
紧邻行者的畜栏里有一匹乌黑发亮的小母马,窄头,细长腿,很不安分的样子。它是正经八百的灵马,没有多余的肉,但瘦长结实,能干好多活。它长得一副坏样,所以,我觉得,我最好跟它的蹄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伍德先生跟它亲热了好一阵子,我能看出来,它是他的宠儿。“冒失鬼,”当它假装要咬他时,他惊叫道,“你要是咬我,我还会再咬你。我想,我已经让你服了,”他自豪地说,还摸了摸它光滑的脖子。“可你让我费了多大的劲啊。你还记得我才用几个钱就把你买来了吗?因为你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任何东西一惊吓到你,你就会像闪电一样掉头猛跑。我是怎么把你治好的,我的美人?打你,让你犯倔,是吗?不是。我让你来回来去地转圈,我让你跟着我的节奏旋转,直到最后你在头脑里形成一个印象,那就是转圈能让你晕头转向,你最好还是听我的。
“从那天起,你就听我的了,对吗?马、人,还有狗,在他们学会服从之前,都不怎么样,我已经治了你了,你要是咬我,我还会治你,所以,小心点儿。”
调皮鬼伸着它漂亮的头,用嘴衔住了一点点伍德先生的衬衣袖子,用它美丽的棕色眼睛盯着他,好像在看他还有多少忍耐力。它没咬他。我觉得,它喜欢他,因为,当他离开它的时候,它的叫声很刺耳,而他不得不再走回去抚摸它,亲它。
从那以后,当它在农场里走动的时候,我常常会留意它。它好像总是在用力地拉重物,还努力要走得快点儿,好多干活。通常都是伍德先生赶着它。别人都不喜欢它,也没法驾驭它。它还没有被完全制服。
伍德先生干完活以后,走到了门口,站下了。一共有六匹马:荷兰人,克里弗,行者,调皮鬼,一匹叫鲁比的红棕色的母马,和一匹叫“快脚”的小马驹——它是属于哈里先生的。
“你觉得它们怎么样?”伍德先生低头看着我,说道,“长得都挺漂亮的,对吗?这里面没有一匹良种马,但对我来说都很宝贵,和有着长长的家谱的马一样。在血统马的生意圈里有好多欺骗行为。反正,我的马都有头有尾,还能正确地使用它们的眼睛,比那些良种马自由多了。
伍德先生的马
“我倒想看看有谁想让我给马戴眼罩、勒缰绳,或是用别的方式来折磨我的马。傻子都知道眼罩是事故的罪魁祸首——哦,乔,我不想告诉你我们出了多少事故,我怕你该觉得我太过分了。还有那些缰绳,把马头那完美的自然曲线都勒得走样了,而且都勒到了肉里、骨头里,让马儿都要抓狂了。唉,乔,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来说,这都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你就是一个实例啊,被砍了耳朵和尾巴。好啦,我该去当回恶人,射杀那条狗了。在别人还没起来之前,我得把它处理掉。我真不喜欢杀生。”
他溜溜达达地走到工具房里,不一会儿,就用链子牵了一条棕色的大狗出来。这是布鲁诺。虽然伍德先生很温和地牵着它,但它边走,边使劲咬着它的链子,不停地猛扑、狂吼,当它看见了我,它那样子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伍德先生把它带到畜棚后面,又回来拿他的枪。我跑开了,这样我就不会听到枪声了,因为,我还是禁不住为布鲁诺感到难过。
劳拉小姐的房间在房子一侧的二楼上。房间外面有一个小阳台,当我走近的时候,我看见她正站在阳台上,裹着一块披肩,头发垂在肩上。她正在往楼下的花园看,那里有好多盛开的花,有白的、黄的。
我叫了一声,她看着我:“亲爱的老乔,我去换衣服,这就下去。”
她匆匆进了房间,而我就趴在游廊上,直到我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我跳了起来。她打开前门,我们一直沿着通往大路的小径散步,直到我们听见早餐的钟声。我们一听到钟声,就往家跑,劳拉小姐早餐时的胃口特别好,她的舅妈说,乡下已经让她好起来了。
美丽的乔 第三部分
伍德夫人的宝贝们
吃完早饭,伍德夫人系上一条大围裙,向厨房走去,说:“阿黛尔,有什么剩饭给母鸡吃吗?你可得保证,别给我带盐的东西。”
那个法国女孩给了她一盘吃的,随后,伍德夫人便叫劳拉小姐去看她的鸡,我们就一起去鸡舍了。
在路上我们看见了伍德先生。他正坐在工具房的台阶上擦他的枪。“狗死了吗?”劳拉小姐问。
“死了。”他说。
她叹了口气,说道:“可怜啊,我很遗憾,它不得不被杀掉。舅舅,什么是最仁慈的杀狗方法呢?有的时候,当它们老了,它们必须得被杀掉。”
“你可以用枪打死它们,”他说,“或是毒死它们。我射杀布鲁诺时,是从它的头打穿到它的脖子。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在头顶上稍微偏一点的地方。你要是记得提醒我,我会给你看一份宣传册,在屋里呢。上面写着正确地杀死动物的方法。是美国保护动物教育协会发的,是一份仁义的东西。
“你对动物屠宰的事一无所知,劳拉,这很好。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在屠宰的时候采用好多很残忍的方法。我就不会用我父亲的方法去杀我的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第一次看见羊被宰杀时的情形。我现在不觉得绞杀有多可怕了。还有那头白牛,哈蒂——你记得我跟你说的关于它的事吗?它得被杀掉,我父亲派人去找屠夫来。我那时还只是个小孩子,看着我熟悉的牛被杀掉,我就只剩下打哆嗦的份儿了。那个屠夫,一个愚蠢的小丑,敲了它八下才敲对地方。白牛吼叫着,用它的大黑眼睛盯着我父亲,我都晕倒了。”
劳拉小姐转身走开了,伍德夫人赶上她,说道:“你要是想杀掉一只猫,就给它吃氰化钾。那次,我就替温德姆夫人杀掉了一只老病猫。我们把半茶匙的氰化钾倒到了一个长把木勺里,然后把它滴到了猫的舌头上,还要尽量往靠近嗓子眼的地方滴。可怜的老猫——它没几秒钟就死了。你知道吗,我那天还读了一本有趣的书,讲的是如何给猫吃药。它们不喜欢吃药,而且,因为它们有尖牙,所以人也很难硬往它们嘴里塞药。有一个方法是,把药抹到它们的嘴边,它们会把它舔掉的。真是个好点子,对吧?好啦,咱们到鸡舍了,不,这只是其中的一个。”
“你不把鸡都养在一起吗?”劳拉小姐问。
“只有冬天的时候养在一起,”伍德夫人说,“一到春天,我就把鸡分开了。一部分在这儿,一部分去我们放在果园各处的小活动鸡舍。我每天早、晚分别去它们的小鸡舍给它们喂食。它们知道,如果它们去我的屋子里,它们就没吃的了,所以它们就待在鸡舍里。它们还知道,在这两个时间之外没人给它们喂食,所以,它们一整天都在果园里又啄又刨的,能消灭好多害虫呢,杀虫可比养鸡费事多了。”
“这群鸡不想和其他的鸡会合吗?”劳拉小姐边问,边走进了小木屋。
“不,它们好像很明白。刚开始,我观察过它们一段时间,它们很快发现,它们既飞不过花园的那道栅栏,也飞不过果园的栅栏。它们在农场里闲逛,捡它们能捡到的东西。要是好好管理它们的话,这些鸡可懂事了。我喜欢它们,因为它们实在是一群好妈妈。”
我们在小木屋里时,我满怀惊奇地四处张望。这里比费尔伯特的一些穷人的住房还好呢。墙又白又干净,架在各式各样的鸡笼上的小梯子也是一样,晚上,那些鸡就睡在鸡笼里。有的鸡笼是扁圆形的,有的方方大大的。伍德夫人说,那些大的鸡笼是给一种叫婆罗摩鸡的大鸡准备的。因为有大窗户,所以小木屋里的每个地方都像外面一样亮堂。
劳拉小姐也正好提到这个:“哦,舅妈,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亮堂的鸡舍呢。”
伍德夫人正把身子探进一个半封闭的地方,那是鸡窝,那里不是太亮。她直起身来,脸比之前红了好多,她看看窗户,高兴地笑了。
“是的,在新汉普郡就没有带这么大的窗户的鸡舍。每次看到这些大窗户,我就会想起我妈妈的那些鸡,真希望它们也能有这样的鸡舍。它们会以为自己进了鸡的天堂呢。我小的时候,我们不知道鸡喜欢光和热,整整一个冬天,它们都待在黑洞洞的鸡笼里,天冷得把它们的鸡冠子都冻僵了,上面的部分都脱落了。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要是我们有心的话,我们也许能观察到,在天好的时候,它们会出去,坐在肥堆上晒太阳,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它们喜欢外面的光和热,所以它们也会喜欢里面有光和热。可怜的小鸡,冬天的时候,它们被冻得一个蛋都没下。”
伍德夫人的宝贝们
“你对你的那些鸡可真上心啊,舅妈。”劳拉说。
“嗯,的确如此,而且还不止这样呢。我要让你看看我的来亨鸡,棕色的詹妮,它一年下的蛋够我订那些报纸的了,这样我就成了家禽问题的消息灵通人士了。我给自己买的所有衣服都是用我的母鸡给我挣的钱,最近,我还开了个银行户头呢,因为我想存钱做一些蜂箱。就冲它们给我挣的这些钱,我也得对它们好点呀。当然了,它们也挺麻烦的。有的时候,它们会生寄生虫,我得给它们涂油,在它们身上撒石炭酸,用上我的好多办法。鸡坐窝的时候,我还得给它们添灰,和泥,还得特别留心我的鸡蛋,还要让那些鸡定时出来吃东西,锻炼。哎哟,我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我总是跟那些想养鸡的人说:‘你要是指着养鸡挣钱的话,你就得好好照料它们。’”
“我注意到了一点,”劳拉小姐说,“你的那种饮水器肯定比我在别家看到的那种给鸡喂水的浅盘子要好多了。”
“那种盘子太脏了,”伍德夫人说,“我一个盘子都不用。我觉得再没有比给鸡喝脏水更糟糕的事了。我的鸡得和我喝一样的清水,冬天的时候,我还给它们喝热水呢。如果一早把开水倒进饮水器里,它能保温到晚上呢。说到饮水盘,在我听说有饮水器之前,我也没用它们。约翰按我们在书上看到的给我做了个东西。他曾经用一个小弹药桶,在侧面打了一个小洞,大约离顶部有1英寸的距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