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乔 作者:[加]玛格丽特·桑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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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沿着华盛顿街匆匆地往我们的家跑的时候,我们看见黑暗中有隐约的灯火,还听见有人跑来跑去。奶妈的呼喊声把邻居都惊动了。莫里斯家的男孩子们都跑到了街上,他们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被冻得瑟瑟发抖,特鲁利家的车夫拿着一盏灯到处跑,他没戴帽子,头发全都竖起来了。
街坊四邻的家里都亮起了灯,好多人都从窗口探出头来,或是打开他们的门,相互打听着出了什么事。
当警察还有吉姆和我出现的时候,一大群人聚在他周围听他说他所了解的情况。吉姆和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小串口水顺着我们的舌头流了出来。我们俩真是累坏了。吉姆的背上有几处被詹金斯扔的石头砍流血了,我也是遍体鳞伤的。
很快,人们注意到了我们,我们一下子引起了轰动。“这两条狗真勇敢!真棒!”每个人都这么说,还轻轻地拍拍我们,称赞我们。我们特别自豪,特别高兴,还站起来摇摇我们的尾巴,起码吉姆是这么做的,而我就摇摇我能摇的地方。随后,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状况。莫里斯夫人哭了,她把我抱起来,跑回了家,杰克抱着吉姆也跟着回来了。
我们都进了客厅。那儿有暖和的炉火,劳拉小姐和贝茜小姐正坐在那儿。她们一看见我们,就跳了起来,他们就在客厅里给我们洗了伤口,还让我们躺在壁炉前。
“你保住了我们家的银器,勇敢的乔,”贝茜小姐说,“等我爸爸和妈妈回来,看他们会怎么说吧。哎,杰克,现在怎么样了?”这时,莫里斯家的男孩都走了进来。
“警察询问了你们家的奶妈,检查了餐厅,已经回警局汇报去了,你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吗?”杰克兴奋地说。
“不知道——发现什么了?”贝茜小姐问。
“为什么那个坏蛋要烧你家的房子?”
贝茜小姐惊叫一声:“啊,你说什么?”
“是这样,”杰克说:“他们从发现的证据看,他计划是把银器装到他的包里带走,但在他临走之前,他要在房间里泼上煤油,放一把火,这样就没人能发现是他来打劫你们家了。”
“那我们可能就全都被烧死了呀,”贝茜小姐说,“他不可能只烧掉餐厅,而不烧着其他房间呀。”
“当然了,”杰克说,“这说明他真是个大坏蛋。”
“他们确信是这样吗,杰克?”劳拉小姐问。
“呃,他们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找到了几瓶煤油,还有他要装银器的包。”
“太可怕了!亲爱的乔,多亏你救了我们的命。”美丽的贝茜小姐亲着我难看的、肿胀的脑袋。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舔舔她的小手,在那之后,我还老是想她呢。
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也最好是简单说吧。第二天,特鲁利夫妇回来了,关于詹金斯的事也全都搞清楚了。他们离开费尔伯特的那天晚上,他正在车站附近转悠。他知道他们家里还剩什么人,因为他曾经给他们送过牛奶,对他们家的情况一清二楚。他当时已经没有生意做了,因为,在哈里先生解救了我之后,再加上报纸上报道了他的糗事,他发现没人再从他那儿买牛奶了。他的妻子死了,一些好心人把他的孩子送进了救济院,他不得不把托比和奶牛都卖掉了。他没有从这些事中吸取教训,好好过生活,相反,他更堕落了。
抓贼
因此,他无时不刻不想做坏事,当他看见特鲁利夫妇坐火车走了以后,他想,他可以从他们家的餐具柜里偷一大包银器出来,然后放火把房子烧了,再跑到别处把银器藏起来。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把它们带到某个城市去卖掉。
他把这些都坦白了。根据他的罪行,他被判入狱十年,我希望他在那儿能改造成一个好人,等他出狱后也一样做一个好人。
我又疼又木地过了好长时间,一天,特鲁利夫人来看我了。她不像莫里斯家的人那样喜欢狗。她努力了,但她做不到。
狗跟人一样会找乐,我把我的口鼻藏在炉前的小毯子下面,这样她就看不见我是如何撇着我的嘴冲她笑了。
“你、是、一、条、好、狗、狗,”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她停下了,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了。我站起来,站到她面前,因为,一条有教养的狗是不应该在一位女士跟它说话的时候还躺在那儿。我轻轻晃了晃身体,我很乐意说点什么来替她解围,可我做不到。如果她抚摸我的话,那就行了;可她不想碰我,而且我知道,她也不想让我碰她,所以,我就站在那儿看着她。
“莫里斯夫人,”她困惑地掉过脸去,说道,“我不喜欢动物,而且我也不能假装喜欢,因为它们总是能看出来;你能让这条狗明白吗,我会永远感激它的,不仅是因为它保护了我家的财产——那点儿东西算什么呀——还因为它救了我的宝贝女儿。”
“我想它都懂,”莫里斯夫人说,“它特别聪明。”她笑着把我叫过去,把我的爪子放在她的大腿上,“看看那位夫人,乔。她很高兴你能把詹金斯从她家赶走。你记得詹金斯吗?”
我气愤地大叫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
“它真是太聪明了,”特鲁利夫人说,“我丈夫已经派人去纽约了,要买一条看门狗,他说,从今以后,我们家不能不养狗了。我该走了。莫里斯夫人,你的狗真幸福,除了对它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希望它偶尔能过来看我们。也许等我们的狗来了以后,它会来的。我要跟我的厨娘说,只要她见到它,就给它东西吃。这是给劳拉压惊的礼物。我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我确信你会让她收下的。”她递给莫里斯夫人一个小盒子,然后就走了。
劳拉小姐回来后打开了那个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枚漂亮的钻戒。戒指的内圈上刻着:“劳拉,纪念18xx年12月20日。来自对她感激不尽的朋友,贝茜。”
那颗钻石值好几百块钱呢,莫里斯夫人对劳拉说,她希望她暂时不要戴它,因为她还小。那不适合她,而且她知道特鲁利夫人也没想真的让她戴。她是想给她一个有价值的礼物,而这颗钻石会永远值钱的。
河谷村之旅
每隔一个夏天,莫里斯家的孩子就会被送到乡下的某个地方去,这样他们就能换换环境,了解一下农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因为他们人多,所以,他们通常会分别去不同的地方。
我到他们家之后的那个夏天,杰克和卡尔去了在佛蒙特的一个舅舅家,劳拉小姐去了新罕布什尔的另一个舅舅家,内德和威利则去怀特山看一个未婚的姨妈。
莫里斯先生和夫人留在家里。夏天的费尔伯特是一个可爱的地方,好多人都会来这儿玩。
孩子们带了些宠物跟他们走,其余的就留在家里交给他们的妈妈照看。她绝不允许他们把宠物随便带到一个地方去,除非她确信小动物们能受到欢迎。“别让你们的宠物给别人添麻烦,”她经常对他们说,“否则的话,他们就不会喜欢它们,也不会喜欢你们了。”
劳拉小姐比其他人都走得早,因为她整个春季都病恹恹的,苍白,瘦弱。6月初的一天,我们出发了。我说的是“我们”,因为,自从詹金斯那件事以后,劳拉小姐说我永远都不能和她分开。要是有谁请她去看他们,却不想让我去,她就会留在家里。
全家人都去车站送我们了。他们在我的项圈上拴了条链子,把我带到了行李房,给我买了两张票。一张系在我的项圈上,另一张让劳拉小姐装在了她的小包里。然后,我被带到了行李车上,拴在了一个角落里。我听莫里斯先生说,因为我们的旅程短,所以给我买车票不值。
车站上声音嘈杂,熙熙攘攘的。汽笛在叫,人们在站台上横冲直撞的。有些人在往我待的车厢里胡乱地装着行李,我真担心我会被一些行李砸到。
劳拉小姐站在门边上往里面看了一会儿,但很快那些人就堆进来好多的盒子和行李箱,所以她就看不见我了。她只好走了。莫里斯先生让其中的一个人留意别伤着我,我还听见了点钱的声音。然后他也走了。
此时是6月初,天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热。我们刚刚度过了一个漫长、寒冷的春天,还没习惯热天呢,所以这么热的天显得很难熬。
在开车之前,行李车的门都被锁上了,里面变得漆黑一团。又黑,又热,又臭,又吵,这一路折腾得我又难受,又害怕。
我不敢躺下,只能哆哆嗦嗦地坐着,盼着我们能快点到河谷村车站。可我们老也到不了,我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想起了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动物旅行的事。2月份的时候,特鲁利家的纽芬兰看门狗普路托从纽约过来了,它给吉姆和我讲了它的一次悲惨旅程。
是特鲁利先生的一个朋友把它从纽约带过来的。他看着它被拴在它的车厢里,然后他就去了他的特等车厢,首先给了负责行李车的人一大笔小费,让他关照它。普路托说,那个负责行李的人长着一个红红的鼻子,每到一站,他都要给自己买喝的东西,可是,在从纽约到费尔伯特这一路上,他没有给它喝过一次水,也没给它吃任何东西。当火车到站的时候,普路托的链子刚一被解开,它就跳到了站台上,险些把特鲁利先生撞倒。它看见有雪从车站的屋顶上掉下来,便过去舔,因为它太渴了。等它把雪都舔干净了,它又跳起来去舔窗户上的冰霜。
特鲁利先生的朋友很生气。他找到那个负责行李车的人,对他说:“这是怎么回事,每隔几个钟头,你就去我的车厢里,告诉我说狗已经吃过东西了,也喝过水了,可滋润了?我要去告你。”
他走进车站办公室,投诉那个人,他们对他说,那个人是一个酒鬼,会被解雇的。
我并不担心会有和普路托一样的遭遇,因为我们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河谷村了。我发现,在我们每次进站之前,车总会慢下来,有一次,当我们开始减速时,我想,这回我们肯定是到达终点了。然而,这儿不是河谷村。车厢蹿了几下,接着便从前面传来碰撞的声音,我们就停下来了。
我听见有人在叫,还有人在到处乱跑,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车厢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没有人过来,但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一直没停,我知道,是火车出问题了。劳拉小姐说不定受伤了。她肯定是出事了,否则她不会不来找我的。
河谷村之旅
我开始大叫,用力拉我的链子,直到把我的脖子都弄疼了。我孤零零地在那儿待了好长好长时间。外面那些到处乱跑的人肯定听见了我在叫。要是我听见有人有麻烦、呼救的话,我就会过去看他有什么要帮忙的。
又过了好长时间,我觉得似乎都到半夜了,车厢的门开了,一个人探头往里面看着:“这些都是去纽约的行李,小姐,”我听见他说,“他们不会把你的狗放这儿的。”
“不,他们是放这儿了。我敢肯定,就是这个车厢,”我听见了我熟悉的声音,“你能把它带出来吗?谢谢了。它肯定吓坏了。”
那人弯下腰,把我的链子解开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怎么没把我放在另一个车厢里:“这些家伙随便就把狗拴这儿了,它又不是一堆煤。”他说着,亲切地拍了拍我。
又和劳拉小姐团聚了,我高兴得都快撒欢了,可是我已经叫了那么长时间了,我的项圈还把我的脖子勒得生疼,所以我都叫不出来了。我摇头晃脑地讨好她,张着我的嘴巴,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这可让劳拉小姐紧张了。她又想哭,又想笑,后来,她用力咬着嘴唇,说道:“哦,乔,别这样。”
“它失声了,是吗?”那个人好奇地看着我。
“把动物关在又黑又挤的车厢里真是太不道德了。”劳拉小姐说着,流着眼泪试探着下台阶。
那个人伸出手来扶她,“它没怎么受罪,小姐,”他说,“你别太伤心。你要是像我一样,几年前在芝加哥的一列火车上当司闸员的话,当你看到那些牲畜是怎么被赶进畜栏时,你会说那简直是惨无人道。那些车厢里能容纳的猪啊,羊啊,或是牛的数量应该是一定的,可他们塞进去了两倍还多,有一半的牲畜到站的时候都被憋死了。我看见一个人在那儿跑来跑去,气得大骂,因为铁路上的人在旅途中不让他进去照看他的猪。”
劳拉小姐扭头看着那个人,脸色惨白:“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吗?”她问。
“不,不,”他赶忙说道,“现在要强多了。他们出了管理牲畜的新规定;但我告诉你,小姐,虐待动物的事可不仅仅是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