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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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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竟然也听过他的名号?”我问道,又啧啧赞叹,点头:“奇葩,奇葩,真是难得的精粹评语。”

锦乡侯一笑:“此生必定会跟他见上一面。”

我苦笑:“嗯,这朵奇葩着实难得,侯爷要去尽管去,我无条件支持你。”

覃王爷见我们谈笑正浓,不悦问道:“打住,玉凤清,说,那人到底去了何方。”

我掉转头,看着覃王爷,说道:“王爷,侯爷,你们两既然都认识他,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脾性,以他的警惕跟防范力,又怎么会对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透露他的行踪?”

我语下带着讽刺跟自嘲之意甚浓,除非是白痴才听不出,而这两人聪明绝顶,不会那么迟钝吧。

覃王爷沉吟一下,说道:“话虽如此,但他这次一反常态,独独跟你相处甚欢,不会毫无来由的吧,玉风清,你试着想想,他有无提过具体的去向,或者地名也行。”

“呃……”我想了想,说道,“这样,那么我倒是记得,在一次喝酒之中,他说过他有意去城西的潭柘寺看芦苇花……其他的,我也就不知了。”

我看着覃王爷,诚恳地说。

话音刚落,覃王爷的身影好似一道利箭,嗖地一声,从眼前闪过。

当我定神之后,面前已经无了覃王爷的影子……

他怎么不改行去做贼?起个名头叫“一阵风”啦,“来无影去无踪”啊等的,肯定名声大震。

“高手啊高手!”我叹道。

又转头看锦乡侯,眨眨眼:“侯爷你为何不去追?”

“哦?有那个必要吗?”锦乡侯淡淡一笑。

“嗯?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他的下落吗?”

“我现在忽然不爱去找了,行不行?”锦乡侯赌气一样说道。

我苦笑:“侯爷圣意难测,怎样都行。”

“玉风清?”他忽然放低声音。

“在。”我恭敬回答,就差垂下双手,做仆人状。

“他真的说过要去潭柘寺看芦花?”他看着我,美目盼兮,光芒流转。

美人计吗?不怕,咱是修道出身的,讲究的是动心忍性。

我咽下一口口水:“侯爷以为呢?”

锦乡侯神情懒洋洋地:“他有一次对我说,他很讨厌芦花萧瑟的味道呢。”

“呃?也许他改变口味了也说不一定。”我面不改色地说。

“也许,谁知道呢。”锦乡侯淡淡一笑。

我瞅了瞅他的脸色:“侯爷,你好像没有其他事了吧?”

他笑:“你要下逐客令?”

我赶紧低头:“岂敢岂敢,侯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那么我多坐一会也是可以的了?”

“侯爷尽管坐,一直到过年都行。”

“玉兄弟,你真是慷慨大方。”

“我不过是慷他们之慨罢了。”我摊摊手,“最好到时候侯爷连房费一并付了。”

“玉兄弟,你同时还真坦白。”他笑。[·手机电子书…wWw。QiSuu。cOm]

“自然,不过侯爷,你若还要跟我打听唐少玄的下落,我只有一个无可奉告。”我正容说道。

“唐少玄?”他忽地惊叫,脸上一种惊骇表情。

我冷汗:“难道你们不是找唐少玄那家伙?”

锦乡侯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问道:“唐少玄?我没听错,你刚刚真的叫他唐少玄?”

“呃?不然叫他什么?”

“是他告诉你他的名字的?”锦乡侯紧跟着问。

“不然我怎么知道?查他的族谱?我并没那个兴趣。”我嘴一撇。

“玉兄弟,”锦乡侯眯起眼睛,长长黑黑的睫毛低低垂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神变幻,光影如此迷离。

“在。”

“现在,我对他找上你的理由,十分感兴趣了。”他笑,一边唇角上挑,于是只有那边脸颊上浮现小小酒窝,真是迷人。

“如果侯爷要理由,这个我倒可以给。”我悠悠然地说。

“请讲。”

我叹了一口气:“他是个穷鬼,我不巧比他多一点银两,多一点感情,于是他找上我,骗吃骗喝骗感情。”

“呃……”锦乡侯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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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否决前一点,却同意后一点。”锦乡侯说着,细细地打量我的全身上下。

我拍掌赞叹:“侯爷也同意他感情缺乏,状若冷血。”

“不不不,我可没有直接说。”锦乡侯骇笑。

“怕什么,他是老虎?”

“实际上……比老虎更可怕。”他沉吟。

我笑:“能叫人说出可怕二字的,想必可怕也很有限。”

“哈……”锦乡侯笑一声,蓦地睁开双眼,目光竟是出乎意料的凌厉:“玉风清”

他唤我名字,字字尖锐。

“小的在。”我低眉,顺耳,肃然回答。

“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他盯着我,一字一顿,说道。

“小的洗耳恭听。”

“千万……不要低估他,”锦乡侯慢悠悠地说道,“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他的话说的很慢,却很有力道,就好像有跟刀子的风在我浑身上下盘绕,顿时之间我觉得周身阴冷,汗毛倒立。

而腰下伤处凑热闹般,又疼了起来,我嘴角一扯,于是惨笑:“侯爷说的是,我对此深有同感。”

第一卷 身如不系舟 第十二章 芥蒂

12芥蒂

窗外天色,从暗蓝变成浓黑。

而屋内,有人正神经亢奋。聪明绝顶的锦乡侯好像变成了一个感觉迟钝的恶客,就算主人我屡屡暗示困倦了要逐客,他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极其执着地保留自己呆在这房间的权力。

他负着双手,在屋子内来回走了几趟,引得我目光游弋,几乎头晕。

最终他突然停住,目光在我腰间逡巡来去,踌躇,问道:“你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犹豫半天,就是为了这么无营养的问题吗?

我无力打了个哈欠:“侯爷,你在明知故问?或者故意要下我的面子?”

我看着他。

“哎呀呀,不要这么小人之心,警惕过度好不好?”锦乡侯说道。

“我跟覃王爷不同,我的消息没有他那么灵通,我只是听说覃王爷带着一批人来到这小客栈,因此特意赶来看看他弄什么玄虚而已。”他辩解说。

“哦……既然如此,”我伸手拉了拉外袍,将依旧渗血的那处遮掩住,说道:“是我……自个儿错手伤的。”

“哦!”他嘴角一扯,依稀在笑,“你倒是肯为了他遮掩到底。”

“你还说你消息不灵?”我怒目以视,为自己的谎言连一瞬间的温度都没保持住就破灭而感觉恼羞成怒。

“在你说那句‘下我面子’之前,我的确消息不灵,但论起察言观色,本侯还是懂得的。”锦乡侯笑道,“你面色忸怩,先前对他话语之中又诸多不满,肯定是吃了他的亏了。”

他冲着我调皮的眨眨眼睛。

原来他如此聪明,却来套我的话,我一笑:“侯爷真是让小的大开眼界,可是,侯爷你能否给伤病者一点福利,叫我好生休息一下?”

既然暗示无效,我只好直言不讳。

“好啊,不过,我还有一两个疑惑,劳烦玉兄弟给我解答一番。”

“讲啊!”我呻吟道。

“我想问一下玉兄弟:他为什么要伤你?”锦乡侯忽然转身,目光如炬。

“无非有两个可能。”我淡淡一笑。

“哦?说说看?”

“第一,他发现人群之中有人跟踪,所以故意出手,搅得大乱,好趁乱溜走。”

“嗯,说的很有道理。”他点头,似听得津津有味,紧紧追问道:“那么第二呢?”。

“第二么……”我苦笑,“侯爷你明明知道,却要给我好看么?”

锦乡侯双眼清亮,如水般落在我面上,似笑非笑说道:“如果你不说,我怎知你我是否想的一样呢?”

“好吧,”聪明人面前,不需要讲假话,我调转目光,看向窗外,“第二个原因乃是,他以为,我也是追踪他的人其中一员,所以出手,伤我,逃。”

锦乡侯看了我一眼,点头不语。

“侯爷满意了么?”我问。

“是的,很满意。”

“如果无他事,我要休息,侯爷慢走,不送。”

“嗯……也好,”他应了一声,竟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住,“日后遇到他,我会向他解释。”

我一愣:“解释什么?”随即释然,“哦,不必。”

“为何?你宁可被人一辈子误解么?”他蓦地回头,双目之中透出惊讶的光芒。

“那又有何不可?”我将头倒在枕上,侧面,说道。

“可是……”

“他的心中既然已经认为我是那等人物,且已经如他的心意般做了相应举动,那就随着他去吧,你忽然告知他真相并非他所见,让他平白无故心中有愧,有悔——我并非说他对我有愧有悔,是他对他自己的判断力有愧有悔或者不自信,你懂么?”

沉默一会,锦乡侯道:“我懂。”

“况且……”我闭上眼睛,“况且,我跟他,此生此世大概都不会相见了,对于一个再不相见的人,又何必澄清些无所谓的子虚乌有,你说呢?”

为了不肯恨他,也为了到此为止,我选择相信什么都没发生,宁可自欺欺人,也要如此。

“我明白了。”锦乡侯黯然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话:误解你,是他的错。”

“无妨,只要我心无芥蒂就好了。”我吐出一口气。

几天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蓦地落下。正正好落在我心头埋葬“唐少玄”三个字的地方,结结实实地,不留一丝余地。

第一卷 身如不系舟 第十三章 挑灯

13章挑灯

“出去的时候,劳烦将门带上。”

我目送锦乡侯的长身移到门边,迫不及待地脱下靴子,爬上床,安安稳稳,直挺挺地躺好,将被子拉伸到脖子处,闭上眼睛。

很舒服,早该如此,却浪费无数唾沫跟长夜宝贵时间。

幸好终于结束,我心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久久,久久,意料之中的应答跟关门声都没有响起。

我忽然觉得有点异样,于是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双目烁烁,一眼不眨,直直地盯着我。

我怀疑,如果他再靠近一点点,呼吸的气息,将直接落在我的脸上。

“啊!”我惨叫一声,花容失色,拉起被子盖住头。

一会方反应过来,那不是离去的锦乡侯么?正窝藏在被子中在狐疑,一只手伸过来,将我的被子抓住。

我用力撕扯,未果,怕扯破了,要赔钱给店家,只好投降。

松手,翻身坐起,面前,果然是锦乡侯的脸。

“你不是走了吗?”我怒气冲冲地。

“本来是走了的,但是……”他坐在我的床头,“我忽然想再看你一眼。”

“呕……”我做呕吐状,“侯爷,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日后两两相望,拜托你不要做出这等让人误会的举止。”

“误会?”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什么误会?”

呃,难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锦乡侯不是他外表看来的这般浪荡不羁,本质上竟是个纯洁无暇的人么?

我为自己的想法而打了一个寒颤。

“侯爷,你还不走,难道是要在这里过夜么?”我挥挥手,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

不知不觉,桌上的灯花无力垂下,似一个疲倦的旅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不敌,弯下腰来。

灯影黯淡。

“嗯……我不会介意跟玉兄弟你同榻而眠。”锦乡侯温柔说道。

走到桌边,伸手,从投上拔下一枚银色簪子,轻轻挑动那弯曲垂下的蜡烛芯。

火花“噗”地爆跳起来,影的他的脸色十分奇异,半边阴影,半边雪白,似笑非笑,浅浅梨涡。

如此简单的构造,却看得我眼花缭乱。

他来真的吗?现下我可是男装耶!这般花容月貌,美到不似凡人的一个良人,难道……竟然很不幸有那种断袖之癖?

我扭头,佯作不懂:“侯爷虽然有为君为主的宽容雅量,但玉风清没有治世能臣的本领。”

锦乡侯望着我,那略带蔚蓝的双眸在灯影之下,不知是何表情。

忽然,彼唇一动:“玉兄弟,你当真不愿意?”

双目探究般看我,若有深意。

我的心一动,就好像有什么忽然扎了一下,那句“不愿意”竟然说不出口。

“无妨,如果玉兄弟你真的不想,我——唐少司绝对不会强人所难。”他冲着我深笑。

“……唐少司?”我倒吸一口冷气,挠头,“这个名字……好像好像……”

我喃喃地,说不出话。

“好像什么?!”锦乡侯转回我的床边,细细地将我跟床双双打量了一番,似乎在观察床的大小,以及双人而眠的可能性。

顷之,伸手拍拍,若自言自语般说道:“这床看起来虽简陋,倒也蛮结实的。”

我吓了一跳:“侯爷……”

“嗯?”他蓦地转身,看着我,嘴角虽带着笑,双眼之中却清冷异常,隐约带着肃杀意思。

我略略低眉,镇静了一下思绪。

锦乡侯似期待般看着我,脸上的笑,越发高深莫测。

刹那间,我鼻端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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