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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故人已远 作者:花藏魂(17k小说网12.8.11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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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半点不沾边的话却顿时让洛汐清醒了一半。他懊恼地摇晃着脑袋,想:“是方才在鬼娘树下呆久了的原因么?乱想。”
  洛汐什么也没说,走了。蓝烟看着他离开后的背影,微微摇头,想到方才在冥王眼里看到的一丝冷意,身体又是一颤。
 




 尘三千

  传闻冥王纳的小王妃新婚后便大病一场,整整昏睡一个月才愿意醒来。传闻冥王极其宠爱小王妃,夜夜守护床前。
  素图睁开眼睛,无痕正用手肘撑着脑袋,坐在床边摇摇欲睡。素图缓缓侧过头来,看着无痕,愣愣的。
  “哥哥。”
  “我梦中的王者是你么?”
  素图翻了个身,手肘撑床,好奇地眨巴着眼睛研究起无痕的脸来。
  “这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很像啊。”她不由得用指尖戳了戳无痕的鼻尖,刚刚触碰到无痕的鼻翼就被无痕一把抓住右手。素痕一惊,抬起头,看见无痕有点邪邪的笑容。
  “素儿,”无痕顺势把素图拥入怀中,“这一个月,可担心死本王了。”
  素图脸红红的,孩子气地笑了起来:“可是,哥哥这样担心,我真的好幸福。”
  无痕爱怜地刮了刮素图的鼻子,笑:“你这个调皮鬼。”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皱了皱眉,心疼地说:“一个月,没下床,可都瘦了不少。”
  素图对着无痕扮了个鬼脸,用手托着下巴,假装认真地说:“要不,哥哥给我下厨做好吃的?”
  无痕摇了摇头:“不不不。”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让洛汐给你做好吃的。”
  “洛汐是谁?”素图歪着脑袋问。
  “是本王的爱将。”无痕说,眼睛里藏了一道冷意。
  “蓝烟,我昨天喝醉了吗?”洛汐醒来的第一句话便问道。
  “是呢,洛汐大人。”蓝烟毕恭毕敬地说,边给洛汐倒了杯茶。
  洛汐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夜都睡在了长廊里,长廊里的红色灯笼仍是亮的。他一袭露出胸口的白衣,头发凌乱着。
  “大人,好好准备准备,冥王要您进宫呢。”蓝烟不紧不慢地说。
  “哦?”洛汐道,却并没有问这是为何。
  洗漱更衣后,洛汐和蓝烟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冥王宫殿的小道上,小道两旁是两排高大的神树。
  “我记得,小王妃是私自跑到禁地去的,我听闻小王妃只是一个小小的花灵,她又是如何跑到鬼娘树林里去的呢?”洛汐有意无意地问道。
  “大人还是少问得好。”蓝烟道,仍是不紧不慢。
  “呵呵,蓝烟,你跟了我有多久了。”
  “回大人,一百年了。”
  “你是个好姑娘。”洛汐道。
  听着这话,蓝烟心微微一疼。
  “洛汐大人,以往的冥律里,私自进入禁地的是要处以死刑的。”
  “哦?”洛汐回过头,眯着眼睛,含着笑意,似问非问地看着蓝烟。
  蓝烟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于是低下头,继续说道:“一百多年前,冥王为了一名爱将修改了冥律。”
  “是么?”洛汐转过头,依旧浅浅地笑着。
  蓝烟头低得更深,道:“传说中,那名冥界勇将一百多年前为了一个花灵而背叛了整个冥界,而那个花灵当初正是因为闯入禁地去捉梦鸟被送上祭坛。”
  “真有意思。”洛汐说。
  他再次回头,看着蓝烟诧异错愕的眼神,浅笑着说:“难道不是么?”
  洛汐走进冥王宫后花园时,正巧看见冥王在给小王妃梳头发。素图坐在一张圆桌旁,微微笑着。阳光温和,花园里的暖花开得正好。
  洛汐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却见无痕抬头,对洛汐招手道:“爱卿,快过来吧。”
  正在有说有笑的素图也抬起头,却在观望的那一瞬间,笑容僵硬在脸上。
  眼前的白袍男子,不正是这些日子,自己在昏睡中梦到的吗?
  无痕余光中看见素图的表情,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洛汐笑道:“不知冥王召末将来有何事?”
  无痕已是一副带着笑意的面孔,道:“我恐素儿太闷,特邀爱卿来一起喝茶。”
  洛汐笑了,爽朗的笑声散落在这明媚的天气里。他看了看满脸惊讶的王妃,笑着对无痕道:“想是我长得像王妃的某位故人。”
  素图方知自己失态,尴尬一笑:“不是,洛汐大人潇洒非凡,故看久了点。”
  洛汐笑得更加大声了,摆手道:“王妃此话不能乱讲,冥王会不高兴的。”
  无痕也笑了,道:“无妨,爱卿与我向来兄弟情谊,再说素儿与我向来都是无拘无束惯了。”
  素图朝无痕吐了吐舌头。
  高高的圣殿一般的牢房,左右两边的墙上高高挂着的是困住“罪者”的牢笼和利器。一个男人,**着身体,被法器困在牢笼里。他强健的骨骼上已是伤痕累累。在他的面前摆满了恶毒的利器,每一件都足以致命。男人高高仰起头,对着头顶悲怆地叫了一声,将一根粗壮的铁链挂在牢笼里的一根横在头顶的圆柱子上,自杀了。
  在梦里,自己明明是一个旁观者,为何看到这些却心痛了一下。
  还有,梦中那个冷酷无情的王为何长得这般像哥哥。
  又是为何,梦里的那个用铁链自杀的男人竟是洛汐的样子。
  素图站在一片暖花丛中,呆呆地想着梦里冷冰冰的牢笼。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无痕静悄悄地站在素图身后,英气逼人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落寞。他一袭黑衣,衣袂飞扬。他低下头,想了想,慢慢走到素图身后,温柔地抱住了她轻飘飘的身体。
  “哥哥。”素图叫道,幸福地闭着眼睛。
  “哥哥,若是能一直这样幸福平和,多好。”
  似乎是猜到了素图心中所想,无痕抱她更紧了一些。
  “素儿,真怕你会离开我。我怕你离开,却又怕困你太紧。”无痕想了想,终是没有说出来。
  一百年前,有一个叫“孩”的蓝衣花灵,为了给自己心爱的男子捕捉梦鸟,私闯冥界禁地“迷之森林”,被叛极刑。
  无痕深深吸了口气。
  落雪城。
  一五层阁楼坐落于月瓶街的尽头,长长的红色条状绸缎从楼顶延伸下来,覆盖了整座楼宇的十分之一。阁楼的护栏全用古藤编制,那古藤上竟长满了青脆欲滴的叶子和零星的各色小花。
  楼前的牌匾上是朱砂红的几个大字——“尘三千”。是一幢青楼。
  从这座阁楼下走过时,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妖气横溢。
  一袭湖蓝色抹胸长裙的女子正斜斜而又慵懒地坐在顶楼窗台上,披一件白色披肩。手里把玩着一撮秀发,发髻上插一排步摇。女子柳眉微挑,从上往下打量着站在楼下观望的女子,正好撞见楼下的白衣女子望上来的眼神。女子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从窗栏上跳下来,走一步,耳朵上长长的银白色耳环晃动一下。
  “公子,该起来了。”女子摇摇摆摆地笑,耳朵上的长耳环跟着摇晃。
  床榻上,一青色华服的男子慢慢从床榻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便是一笑:“银莲,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被唤作银莲的女子望向窗外,食指一翘,指向窗外。
  “喏,有人要踢馆了。”
  年轻男子轻摇折扇,踱步到了窗前,往下一望。
  楼下一白衣女子正在往上观望。
  “她呀。”年轻男子看着楼下的白衣女子,手中折扇轻摇,男子露出了一个玩味般的微笑。
 




 九尾狐

  “喂……大家快来看呀,”一青色华服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背朝青楼,对着大街吆喝,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只见一白衣女子,粉黛未施,站在青楼下,与男子相对而视,纹丝不动,却微微皱眉。
  男子有一双威严异常的眸子,眉宇里却藏了几分邪意。
  “各位,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位姑娘方才说要嫁予我为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青色华服男子邪邪一笑,竟对我挑了挑眉。
  我顿时有了再次扶墙的感觉。
  听闻男子此番话语,路人无不驻足大笑。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心里怎一个鄙视了得。
  男子见我眉眼更冷,觉得更加好玩,于是用折扇轻挑我下巴,玩弄般道:“姑娘,你方才不是赞叹我的美貌么?怎么……”
  分明一个小孩子嘛,我暗自笑了几声,轻推他手中折扇,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进青楼。
  皇慕言的折扇与手僵硬在半空中,他回过头,愣愣地看着我,很快想到了什么,随即骂道:“臭丫头,你若是敢踢馆,我……”刚说完,他立刻捂嘴。
  等着看戏的众人见此也心里明白了几分,摆摆手,无趣地散去。
  端坐阁楼顶层窗栏上看戏的银莲见状跳下窗栏,掀开床榻,见一密道,她立刻跳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雕虫小技。”随即赶来的我冷哼一声,掀开床塌跳了下去。
  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结界,必须找到结界突破口才可以从这无底洞里出去,原来床榻下竟有如此玄机。只可惜这结界狐狸味太重,找突破口太过简单。
  我轻而易举地从这股妖气里飞了出去。
  一一袭白衣的女子,背对我,一头及地长发上插一根素白玉簪。女子身边恭敬地站着一穿湖蓝色抹胸长裙的年轻女子,正是银莲。
  白衣女子缓缓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妩媚的狐狸脸。
  “九尾狐。”我在心中想道。
  “神女果然名不虚传。”白衣女子道,语气缓慢,也不客套,却让我对她少了几分敌意。
  “哦,”我冷漠地说,“狐族向来与人间无太多交集,现在为何要来扰乱人间秩序?”
  “哈哈哈,”九尾狐大笑,“神女,枉你以前一直看着人间万事,现在虽没了那面镜子,你又是何时看见我狐族在扰乱人间?”
  “原来是另有所图,跟我玩阴的。”我不禁暗自想道。
  “你究竟有何目的,但说无妨。”我皱眉,并不喜欢她给我来这套。
  九尾狐又是仰天大笑了几声,道:“痛快。”
  “神女,我本狐族王族后裔,无奈父王被奸人杀害,母后又被强行占有。想我堂堂王族,却要东躲西藏,过着落水狗般的生活……”
  “你想让我帮你复位?”我眉毛一挑,未等她说完便道。
  九尾狐脸微微胀红,眼睛湿润着,道:“没错。”
  “没门。”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呵呵,神女阿,你应该猜得到,我既说的出,就不怕你不答应。”她狠狠地咬着牙关说道。
  听到这话,我倒是高兴了,千百年来,第一次有人要挟我。
  “若是你不肯,此刻站在外面的那位年轻男子我将以任何代价让他永不超生。”
  “哦。”我说。
  “呵呵,神女,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我本没有扰乱人间秩序,你又奈我如何,总不能滥杀生灵?”
  “为何你会单单挑他,你以为我有情?”我冷笑。心想,终于有有趣的事情可玩了。
  “你不怕我付出点代价送你进苦海轮回?”我说,字字刺耳。
  我眼角余光看九尾狐,她明显额角有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但却面不改色地对我高声说道:“不怕。”
  “哦?”
  “你本无情,又为何会为他付出这些代价?”九尾狐说,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
  “呵呵,那你又为何肯定我会为你复位,或者,为他?”
  听到着,九尾狐微微叹气。
  “我身负国仇家恨,本不愿苟活。实不相瞒,我这是在赌。神女,若是你愿意帮忙,也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她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盈满泪水。
  果然是狐狸狡诈。
  我暗自想:“有意思。”
  却仍然问她:“为何选他?”
  九尾狐苦笑:“他虽只是人类,却也是你守护的神之国子民。我还想……”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我,道:“让你更加印象深刻。”
  已有了一点把握,她眼神略带逼视地看着我,道:“我想,神女也不希望我跟魔族合作吧?”
  她回过头,背对着我,恢复了那个冷漠的姿势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堕入魔道的。”
  “好。”我说。
  “我帮你复兴你的王国。”我看着九尾狐欣喜的眼神,微微惘然。
  几千年前,我从灵石上站起来,对皇慕白说:“我跟你走,我来帮你复兴你的国家,拯救你的子民。”离开那块能看见人间万事的混沌镜,真的是因为我太过寂寞了么?还是,因为我觉得这场游戏有点意思。
  然而,因为那次离开,我染上因果,从此开始成为守护这片国土的神女。
  何时,这“守护”的宿命才会结束?
  而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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