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道第3部-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点不偏不歪地走正道,芳草地就能真正按照上级要求那祥,接连地打胜仗,不吃败仗。”
碰头会简单明白,重要事情好几件,又是非常顺利地决定下来。三个社领导很愉快,连姜波也为他们高兴。他在想、应当编写一点宣传种棉花和搞春播的稿子,组织学生,像去年发动生产自救那样,到农民家里搞宣传。
他们要分头活动的时候,高大泉又想起一件事情:“铁汉,你让久宽吃过午饭,套上车,去供销社拉棉籽。”
“棉花种都给准备下了?〃
“供销社的同志连夜从县城弄来的,昨晚上我跟严主任谈意见的时候,他们就动身了。你也跟车去。棉花籽,有好几样品种,得弄清楚。除了两个社的,还有互助组和单干农民用的籽,也得早订下来,等亩数一落实,好去拉运。,;
朱铁汉听罢,转身要走。
高大泉又叫住他:“让丽平,或是春芳跟你去一个。”“还去个妇女干什么?' '
高大泉说:“昨晚上总结会开完以后,小苏告诉梁同志,县里来电话,说他爱人老柏到县里来探亲。梁同志说,老柏是个种棉能手,他早上回县去,动员老柏马上到天门区来一趟,帮着区里的李培林办个训练班。丽平或是春男去那儿,如果老柏来了,就留下学习;没来,就帮着装装车、记记种子号。”
朱铁汉听了,顺着嘴说:“梁书记也真是乱抓兵,连家属都给使上了万你们当时就应当提出反对嘛!
高大泉说:“老柏同志在老家种过好多年棉花,她有实际经验。谷县长一再说不让她来,梁同志硬坚持。”
朱铁汉挺认真地说:“梁书记一年到头到处跑,到处忙,人家两口子好不容易才碰上面,还不让人家在一块儿好好地呆几天。”高大泉笑着说:“你个傻头傻脑的光棍子,知道个啥?别假充内行啦,快去吧! ' '
姜波笑了起来。他非常羡慕和珍视高大泉和朱铁汉这样的亲密而又崇高的情谊,常常被他们天真的亲呢、幽默的玩笑所感染。姜波,跟这两个农民阶级中的优秀分子是心同志同的。在几年来的共同优虑和欢乐之中,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教育和鼓励,是其他知识分子所得不到的,跟他们建立了相当深的感情.可是,姜波总隐隐地感到,他和他们之间,并没有达到像他们两个之间那样的程度,尽管他十分期望有一天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他想,这种阶级的、革命的情谊,不是几天或几年所能建立的,这需要自己不断地投身火热的斗争生活,不断地改变思想,跟他们一起,在长期的风雨烈火中,共同锤炼和考验。
他当然是有信心的。
朱铁汉第一个消失在街口,奔饲养场去了。
周忠去找朱旺、宋老五这些老人,以便等候秦恺回来,一块儿具体地商讨东方红社种棉花的事情。
高大泉把东方红社的工作安排下去,非常满意,也非常放心。东方红社是芳草地这列车的车头,必须得让它先动起来。有朱铁汉和周忠这些同志去组织,一定能很随心地行动起来。现在,高大泉可以用全部时间和精力抓竞赛社的工作了。竟赛社,是一个没有上轨道的车口支部书记有决心,把它牵引到正路上去。他行动了。他迎着满天朝霞,而后又溶化在那红艳艳的光芒之中。
三十一出击
拾粪的回村了,挑水的进家了,大人和小孩子们围着炕桌吃早饭。街上,又到了热闹一阵以后,更热闹就要开始的那个暂短的宁静时刻。
高大泉出街头,到村口,再绕着村子,快步地走了一圈。他一边走着,四下张望,专门寻找竞赛社的土地。支部书记的心里,装了一本芳草地的户口册,装着一张芳草地的地理图;竞赛社那几十户有多少地,每一块坐落在哪儿,哪一块地势高,地势洼,土质的好与不好,他全都清清楚楚。他这样走一走,看一看,一方面为的是拿眼看到的东西,帮助他把心里思索的东西,把竟赛社的情况摸得更精确。另一方面,他也想利用这时间,等一等张金发和周士勤。他估计,那几个到区里开会的人,不吃早饭就全往回赶。那么,这时候就能在村口等着他们。他要马上拉住张金发,一块儿到竞赛社,找社委们安排播种二十亩棉花的具体措施。他想,就算在那儿遇到点麻烦,上午半天也能搞出眉目,中午就可以开支部委员会,商量怎样在芳草地全村贯彻会议精神;到了下午,开互助组长会,晚上开群众大会.这样,一天的时间,把二百亩棉田的数字任务全都推广下去。等到明天就可以腾出大部分时间,抓种子问题、肥料间题、技术间题。说不定,到了第三天,就能开抬子下种哪!高大泉也有第二本帐,那就是这一次执行任务并不像想的那么顺利,也许很不顺利。这个不顺利的阻力,将来自单干的农民,还有实际上跟这些人是一个样子的竞赛社。这不要紧。党支部抓好了东方红社和几十个互助组,一铆劲,二百亩的数字,定能变成满地绿苗苗口那时候,抓住这个问题给竟赛社整整风,非得把那股子歪劲儿给扭过来不可!
他等了一阵子,不见人影,正想从西官道往回转,碰见周士勤进村,就停住了。
周士勤一边迎过来,一边喘着粗气说:“好家伙,你可真早,想赶也难赶上你的影子。
高大泉说:“我从供销社转回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地都睡着了 .… ,〃
周士勤说:“我们聊到过半夜才睡,你转回来那会儿,往少说也得下两点。”
高大泉接着说:“等我起来,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我跟李培林同志说了。他告诉你了吧?〃
“你一出门,我就醒了.李培林同志正油印材料。他说你刚出门。我急忙收拾东西要动身撵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金发了。看把我急的。”
高大泉截断他的话,间:“他离开会场以后,一直没有回住处吗?〃
周士勤皱着眉头说:“就是呀! 早晨我到伙房间老范。老范说他病在一个朋友家了。”
高大泉的脸上立刻露出怀疑的神色:“什么,他病了?是什么病呢?〃
周士勤对张金发这个病也是怀疑的。他怀疑,又担心高大泉怀疑,怕因此越发加深这两个领导干部的裂缝,就替张金发解释说:“他这几天的气色一直是忽好忽坏的,大概昨个晚上一熬夜,又犯了老病根儿。”
高大泉听出周士勤这番话的用心。他觉得,这一次,张金发对执行上级发展棉花种植的指示,思想情绪消极这是很明显的,真病还是假病,眼下没有闲时间纠缠它,也无须马上就说清弄明。如今的关键,是把竞赛社的干部和社员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促使这个社,也保证芳草地能及时完成种植任务。这样,你张金发真病也罢,假病也罢,都不关重要了.高大泉很快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和颜悦色的对周士勤说:“金发既然病了,你就向大伙儿贯彻会议精神,领着大伙儿干吧。”
周士勤把双手一摊;“唉,我说支书,他不回来,我怎么能贯彻,我怎么能干呢?' '
高大泉诚恳地说:“你完全能干,也应当于。第一,你是这个农业社的领导之一,得起领导作用。第二,我看得出,听了梁书记的报告,你要干一场的劲头鼓足了,你想干好的决心下定了。是不是这样?〃
周士勤很爱听这些话,这些话是真实的,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支部书记就是比别的人理解和体谅他周士勤呀!
高大泉继续说:“我看,用不着我再跟你讲什么。在会上,梁书记把道理讲得再透彻不过了。咱们芳草地,从土改以后到今天,得有多少经验教训应当记在心上,不能忘在脖子后边呀! 咱们亲身经历、亲眼见识的一宗宗一件件的事情,都说明,除了社会主义道路,咱庄稼人没有别的路可走。我信得住你周士勤,你周士勤会爱这个新国家,会一心走这条路。把农业社搞得棒棒的,把土地种得好好的;增产了粮食、棉花,支援了国家建设,提高了社员生活,这就是爱国,这就是走新路。你怎么不能贯彻,你又怎么不能干?〃 .周士勤的心,被高大泉说热了。可是,一想到他那个杂乱的社,又冷了半截。他皱着眉头说:“支书,你能摸透每个人的心,当然也能摸透我。说心里话,我是真正愿意干,愿意干好。光荣露脸的事儿嘛!可是,唉,咋说呢,他们要是都不伸手,我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捻多少钉?何况,社里的那些人,各有各的心眼儿,谁听我的?〃
高大泉朝他跟前靠近一步:“士勤,依我看,你这样的顾虑有道理,也好打消。我先问你个问题.〃
“你问吧。,;
“你怕那个‘不神手夕的‘他们’,指的是谁呢?〃
“这还用问,村长观!〃
“竞赛社除r 村长之外,就剩下你一个了?〃
“当然不是。”
“竞赛社是由几十户农民组织起来的。就算思想摇晃的人数不少吧,他们总有点奔社会主义的思想才能入社呀)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还没有报名入社,他们就入了呢?我也明说,竞赛社社员的思想是不太整齐,不少的人没有走社会主义道儿的心气。可我觉着,就是这样的人,也比非单干下去不可的人进步。为啥这么说呢?他们起码觉着农业社这块牌子光彩,能有便宜占,起码想奔好日子。要不.他不会牵牲口入社。你说呢?〃
“是这样… … ”
“士勤,这就是你抓工作的有利条件。要奔好日子,我们当然支持。咱们顺着他们要奔好日子的心思,带上他们正正经经地干。让他们一边干,一边看,一边弄清楚理儿,闹明白道儿。你要带着大伙儿千奔好日子的事儿,他们能不听你的吗?〃
周士勤听支书说得头头是道,纵然没有信心,也不好再讲什么了。
高大泉进一步鼓励他说:“看一看桃杏花开了,麦苗子绿了,时间很紧迫,不能等待了。你是庄稼把式,你明白,种地的事儿,早一天和晚一天是个啥成色。张金发要是病个十天八天的不回来,可就把一切事情都耽误了。我的意见,你就按上级的指示贯彻,按照你们在小组会上的计划动手干。要耐心,更要坚决点!〃
周士勤为难地直搓手。
高大泉叮嘱他:“不用愁,有啥难处,你也别装在肚子里留着,就尽管跟我说吧! 〃
周士勤难处太多了,他可怎么说得清,又怎么能说呢?从他个人的角度来看,这一次回村推广种棉花,是一件火燎眉毛的急事情。他当然没有种过棉花。过去,他也没有想过种棉花。经过这一次会议,听领导土一讲,听村千部们一谈,他觉得,种棉花能够一举两得:农业社能增加收入,国家的要求也报答了。所以说,眼下不是他想不想推广,或者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怕推广不开,推广不了,季节错过,计划落空。如若得到那么一个结果,周士勤可怎么办?昨天会议上,他当着区委领导、村支部书记,十几个村有头有脸的干部,得意洋洋地代表竞赛社报了计划,要是说了空活,周士勤,这个最爱面子的周士勤,今后还出门不出门,今后还见人不见人?当他从区公所的大联坑上爬起来,到处奔走,寻找张金发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了他一咕脑的怨恨、气恼、优虑,心都悬起来了万当他独自一人往芳草地走的这一路上,左思右想,琢磨了多少主意?畏难,失望,怀疑,简直是投路可走了!
张金发是个怪人,他知情;张金发跟芳草地的全盘工作扭着劲儿,他知底;张金发对贯彻新任务不会热心,不会卖劲儿,他也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可是呀,张金发竟然来了个“金蝉脱壳”计,竟然把这个对他一心无二的周士勤注到磨盘子里,做成夹馅的肉末,这是周士勤万万没有想到的。回到村以后,他暴跳吗?见到张金发的时候,他发火吗?这哪能呀!不仅面子过不去,他也没有这样的资本。周士勤忍气吞声吗?‘他能忍,他在好多事情上,都是这样地忍着、忍着,一件一件地忍过来了。可是这件种棉花的事儿,他就是想忍,党支部答应吗?区委会允许吗?县委领导要是听到这个事儿,能保险不来个全县通报批评吗?张金发呀,张金发,我周士勤不怕得罪人,甘心吃些亏,入了你的社,跟着你来干,干了这么一场,没落下别的任何好处,倒落下个身败名裂,上下不是人了 你也太不讲交情,太不够朋友了艺往后别人还怎么跟你一块儿共事呀?就在周士勤越想越走投无路的紧要时刻,高大泉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光实心实意地给他打气,还这样满腔热情出主意帮忙,真够得上大公无私,真算得上雪中送炭.没有挑剔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