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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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小凡回来,钱由基就道:“方经理,这个设计虽说还不错,和设计院的也大同小异,并未达到我的理想。我们准备第一期工程以商业区为主。还请方经理拿紧时间,重新构思。”方小凡只好道:“时间紧,只怕很难赶出来。我们试试吧。”议了一阵,钱由基才告辞。送了钱由基出去,方小凡回来叹道:“又白忙一场。”李曼儿笑道:“出力不为东,累死也无功。重来吧。”方小凡叹口气,把旧图都撕了。
却说钱由基下了楼,便证证发呆。等见了方冠中便道:“这个李曼儿我原先见过的。”方冠中道:“在那?”钱由基道:“记不得了,或一百年,也或二百年。”方冠中笑道:“你当你是那贾宝玉,只怕人家不是那林妹妹。”钱由基听了默默无语,回到家里倒头睡了,一天不快。晚上余招招打来电话,也没精打采,说了两句就挂了。余招招更是生气,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钱由基素知胡梦蝶风月场里的手段,有心求她出个主意,厚厚脸皮,晚上拎两个菜又去了。胡梦蝶开了门道:“你来干什么?”钱由基笑道:“给你送钱来了。”将菜摆在桌上,让着吃了饭。钱由基笑道:“有一件事和你商量。”胡梦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听。”钱由基还笑道:“我刚开了会,准备先拿出点钱来赞助个节目,扩大点影响。这方面你比我强,想请你给参谋参谋。”胡梦蝶道:“能出多少?”钱由基道:“眼下资金尚紧,先出两万。”见胡梦蝶不搭言,又道:“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胡梦蝶道:“我正想买件衣裳。买了我再听,不买不听。”钱由基笑道:“好,那就先买衣服去。”二人到了商场,胡梦蝶这也要那也要,要的钱由基心急,只道:“你当我是那侯成不成,由着你折腾。”胡梦蝶道:“侯成原比你好说话。”
二人买了衣裳,一前一后出来,在出口正好遇着余招招。余招招见了,不由恼羞成怒,指着钱由基道:“你这人真不要脸。”转身就走。钱由基后头喊道:“余姑娘,你误会了。这是我表姐。”余招招脚步不停,骑上摩托车走了。胡梦蝶拍手笑道:“报应、报应。”钱由基道:“快回去,我还有话说。”胡梦蝶又道:“我喜欢喝着茶说话。”钱由基只得又请胡梦蝶到了茶馆,叫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胡梦蝶喝杯茶道:“你说吧。”钱由基道:“我今天早上见着了方小凡的女朋友李曼儿。”胡梦蝶一抬手道:“叫我猜猜,想必是看中了人家碗里的菜,想弄到自己碗里来,是不是?”钱由基道:“我就想问问你,此事如何才能成那?”胡梦蝶笑道:“夜里拿刀砍了方小凡。”钱由基道:“又是屁话。”胡梦蝶笑道:“屁话你爱听就听,不爱听我就走。”说了要走。
钱由基忙陪笑道:“我这点心思,也就给你一个人说了,你好坏给我想个办法。”胡梦蝶道:“这个简单,你要偷我帮你偷,你要抢我帮你抢,只是你拿什么谢我?”钱由基道:“你只要诚心帮我成了,我给你一百万当酬金。”胡梦蝶道:“这一百万难拿。”钱由基道:“这是为何?”胡梦蝶道:“其一,二人是同学,感情基础好,硬拆不易;其二,论起来你是她叔叔,辈份不对;其三,万一闹起来,你老大是其父,怕到节骨眼上向不了你。”钱由基道:“这其二其三不难,难在其一。”胡梦蝶道:“如何不难?”钱由基道:“说来简单,我只认老大当个干爹便可。一来辈份下来了,二来,方小凡虽是名义上的儿子,却不是亲骨肉,这一干一假,就可打个平手。”胡梦蝶笑道:“你这脸皮也算是厚到家了。你即有了其二其三,我这其一也有了。”钱由基喜道:“快快说来。”
胡梦蝶道:“女人心海底针,要想抱得美人归,就要先探探路。你可将报告托她代写。她要答应,说明对你当有好感,便可进行下一步。另外你在电视台登一则广告,以年薪二十万聘技术人才,自然非她不取了。且看看她愿不愿咬钩了。她若来应聘,你们朝夕相处,以你对付女孩子的手段,弄到手不难。若她不来,则要另打算盘,再从方小凡身上下手。”钱由基大喜道:“果然是妙计。”临要走,胡梦蝶笑道:“你可盯紧了,到手若是块剩骨头,你可怪不了我。”
钱由基回到办公室,就将办公主任韩晓叫来道:“一会开会,你去通知一下。”等人到齐了,钱由基道:“公司成立之初,方局长再三叮嘱,我们这些人都是门外汉,引进人才是关健。”因问张洪才道:“招聘的人员如何了?”张洪才道:“学建筑的不少,搞园林的和规划的不多。初步谈了十个,就等着开会讨论。只是这些人,或是才毕业的学生,或是后来进修的,能担大任者难求呀。”钱由基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们眼就需要的是一个即懂规划又懂建筑的人。我看是不是重金招聘一位主管项目的副经理那?”众人都不懂技术,都道:“很有必要。”钱由基道:“还请张经理到各高校去访访贤。另外我请示一下方局长,在电视台和报纸上登一则招聘信息,我们高薪聘贤。”众人同意。
钱由基又一早一晚开着车,等在写字楼不远处,偷窥那二人行踪。这天下午,见李曼儿一人出来,忙迎了上去,见了笑道:“李姑娘,这就回家去是吗?”李曼儿笑道:“是呀。钱经理来找方经理吗?”钱由基笑道:“李姑娘可能借一步说话。”李曼儿点点头。钱由基让着李曼儿到了一家咖啡厅,叫了两杯咖啡,笑道:“不瞒李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这才等在楼下。”李曼儿心道:“这人说话倒也实诚。”笑道:“钱经理何事?”钱由基道:“想必李姑娘也知道,我本来是做生意的,无意之间,误打误撞,这才当上城建基本开发公司的经理。但我对这个行业一点也不熟悉,说实话,到现在还是个无从下手之感。那天自从听了李姑娘的一席话,深有同感,几次欲提笔起草,重新报请方案,只是必里明白,落到纸上就糊涂了。所以想请李姑娘代笔,不知李姑娘意下如何?”李曼儿笑道:“钱经理太客气了,这能算什么事那。我回去就写。”钱由基给了李曼儿一些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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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十九回下 干爹
二人喝着咖啡,聊着天。李曼儿问道:“钱经理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钱由基道:“我以前主要做国内贸易,说白了,就是倒来倒去。算一算,也有近十年了。”李曼儿笑道:“钱经理十年前就当经理吗?”钱由基本是随口一说,经这一问,才觉说走了嘴,忙笑道:“十年前,我才十六岁,在老家山东看水果摊子,光杆司令,比经理还大那。”李曼儿听了笑道:“城建基本开发公司虽说是经商,但又有政府行为,也官也商。钱经理认为那一个好那?”
钱由基心里琢磨道:“这丫头多半在试探我,可惜,不知道我的道行有多深。”就笑道:“我读书不多。小时在老家听人讲,学而优则仕,贤者不可独善其身。进入官场,造福于民,我之愿也。我虽从商多年,对经商并无多大兴趣。孔子说,商人是社会道德败坏的根源,这话我认为十分有道理。现在社会有多少丑恶现象,无一不是因钱而起,因商而立。所以我的答案,宁可收入了了,也不遗祸天下。”
可叹,天下有装不尽的虚伪,说不完的谎言。李曼儿也是身迷其中,闻言扑哧笑道:“钱经理就是不说,我也猜得出您是山东那儿人了。”又说了两句话,李曼儿起身告辞,钱由基送到门外。
又过几天,钱由基的招聘广告在电视,报纸上连登了两期。方冠中将钱由基叫到办公室道:“你这一聘,反映极大,在中州还是头一次,赵市长特叫秘书打来电话问情况。”钱由基笑道:“我本要出一百万,又怕吓坏了人,故才点了二十万。”方冠中道:“这就不少了。”钱由基道:“在办公室里闭着上班,夹眼说话,一年还拿个三、四万。下面小矿上弄个小头头,一年还分几十万哩。她能给我带来个新城,这区区二十万又算得了什么。”方冠中道:“这样也好,叫他们也知道,我们兄弟不是那没手段的人。”
停了两天,钱由基办公室突然送进来一个信封。钱由基打开一看,署名李曼儿,正是自己要的上报材料。钱由基见字体清秀,句子工整,不由大喜。到下午就找到方冠中,将设计思路又说了一遍。方冠中道:“才定了不久,今天又改,怕赵市长面前不好说话。”钱由基道:“旧城拆迁费用太高,照原来的设计必然陪本。小凡又给重新考虑过,做了详细的市场调查,开发成综合商业区,只赚不陪。更有甚者,连第二期的资金也有了。”方冠中也不懂,就道:“我就再舍舍脸,好歹说动赵市长,重新将报告批了。”赵扶林接到报告,问了几句,依旧同意。
钱由基见报告批了下来,即组织人员进入文长街核实房屋。这天一早,街上订了鲜花,又到工作室里来。李曼儿还未到,方小凡也才起。因有李曼儿一旁点着,方小凡的图出来后,钱由基也十分满意,将设计的事重新说了说,钱由基也就走了。稍时李曼儿到,方小凡笑道:“刚才钱经理来过了,初步规划还算满意,说我们可以设计具体的商业楼了。”李曼儿道:“本来说是住宅楼,这回改成了商业区,就怕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依我看,还是委托一家有实力的设计院来设计吧。”方小凡也料着二人不及,也同意。
二人正说着话,花店送了鲜花上来。方小凡道:“谁叫送来的?”来人道:“客人不说,我们也不知道。”李曼儿心里明白,笑道:“管谁送来的,你签收留着就是。”方小凡又签了字,李曼儿将花摆在小桶内。
到近中午,陈素静又到了,手里拿着张报纸,进门就道:“李曼儿,你报名了没有?”李曼儿道:“报什么名?”陈素静将报纸递过去道:“这是城建基本开发公司的招聘广告。我看了看,象是专门给你设计的哩。你好好看看。”方小凡笑道:“老同学,你来晚了一步,我们早就知道了。”陈素静道:“一年二十万那,不捡白不捡。方小凡,是不是你怕别人把李曼儿拐跑了,死活不叫去的?”方小凡道:“胳膊腿长在她身上,我说了不算。再说了,我敢管她吗?你问李曼儿吧。”陈素静道:“李曼儿,你非给我说出个不去的理由来不可。”
李曼儿笑道:“我七月份就毕业,可能要到省行去,条件不允许。其二嘛,我不去方小凡每年能有好几十万的活干。我要去了,方小凡的生意怎么办那?”陈素静笑道:“还没圆房,就处处为他想着。要是圆了房,说不定怎么疼他那。方小凡,心里正笑了吧?”方小凡见她口不遮拦,笑笑出去了。陈素静又道:“李曼儿,你看见了吧,方小凡可不是个大方人。”李曼儿笑道:“这是什么事跟什么呀,别满口喷粪了。”陈素静笑道:“你即然心疼他,我就给你拿个片子看看。你好好学着,往后叫他白天坐着,晚上躺着,你卖力伺候着就是了。”李曼儿笑道:“这叫什么话,白天不坐着,晚上不躺着,还倒过来不成。”陈素静笑道:“上我的套了吧。白天他坐着,你坐他身上,晚上他躺着,你骑他身上,这叫女上男下式。”李曼儿听了笑道:“先不说伺候别人,我先伺候伺候你,好好教训一下你这没遮没拦的臭嘴。”二人打闹多时,中午一块吃了饭,又上街转了一下午,这才分手回了家。
却说钱由基一连等了数天,还不见李曼儿前来报名,不由着急,忙又去见胡梦蝶。胡梦蝶笑道:“此事不成不怕,我另有它计。你的其二其三怎么样了?”钱由基道:“我准备好了,也就是今天晚上的事。”胡梦蝶道:“过了今晚你再来找我吧。”钱由基下了楼,到了街上,不问贵贱,买了数件重礼,去了方冠中的住处。
方冠中也是与关锦萍盘恒了才回,正有睡意,听有人敲门,开门一见是钱由基,才要往里让,谁想钱由基把手里的东西一丢,竟“卟嗵”跪在了门前,口称“干爹”,接下连磕三个响头。方冠中一时摸不着头脑,忙上前扶住道:“由基,这是何故?”钱由基却赖在地上不起,言道:“我自从遇见了大哥,这些年来,处处有赖大哥照顾。如今又度我出阴世,来人间,脱苦海,登金岸。此等大恩大德,虽父母再生不能给。父母不能给者,大哥却都给了我,于再生父母何异?直至今天,我却一直执迷不悟,开口闭口还称大哥,真是混帐的该死。今天若不答应我改了这个口,是死也不起了。”方冠中劝道:“你我兄弟手足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