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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噬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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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喝完后,才把茶杯取回放在另一边的柜子上,转身正想探视四无君的病情时,一个冰冷的物体停放在他的胸口前。
虽然只是一把餐刀,但在四无君手上可是一把锐利的武器,而这武器的顶端正停放在素还真胸口前零点一公分左右的位置。
「四无君你这是做什么?」素还真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自己。
只见四无君慢慢地走下床,手上的餐刀还是对着素还真,脚是他刚刚趁素还真去倒水时自己强行接好的,虽然还是一拐一拐的,但至少能走路,「我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难不成我不够爱你吗?」素还真大声喊着。
慢慢退至一边的站立式衣架,伸手往后在素还真的大衣内里口袋掏出一把手枪,指向他,「爱不是一切,也不会是永远。」四无君冷冷的说出口。
素还真从床上站起身来,「这是你第三次拿枪对着我,四无君,我只想问你……你刚刚是故意装病让我失去戒备的吗?」表情十分的痛苦。
其实刚刚是真的发病,但他不认为需要跟素还真多做解释,所以四无君选择沉默。
「哈哈哈哈……」素还真狂笑出声,「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他不允许自己所爱的人欺骗自己。
「你不是问过我……」顿了下看了素还真一眼才继续说道:「问我谁让我在梦中哭泣,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拥有着跟你一样的容颜。」
素还真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这话是在指责自己只会带给他痛苦伤害吗,「你骗我,你是故意说这话打击我的对吧……」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他。
「我只想离开,不想伤到你。」看他渐渐逼近,四无君也将枪的板机慢慢的扣上。
指着自己的胸膛,「你有本事就开枪,往这边开,瞄准一点……」嘴角挂了抹苦笑,「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我爱你,你忘记了吗?」
四无君被他这席话愣了下,爱这个字突然让自己很迷惑,这样对自己就是素还真爱的表现吗?
素还真趁四无君这一丝的迟疑之际用力的扑向他。
手上的枪枝摔飞到床底下,四无君整个人被素还真扑倒在地,但也立即反应过来,拿起手上的餐刀往素还真颈子刺了过去。
素还真右手握住餐刀,血缓缓的流了出来,沾染了两人的手掌,左手狠狠的揍了四无君一拳,然后夺过餐刀丢弃在一边。
脚还受着伤一拐一拐的,努力的走至一旁的床头柜,把上头的花瓶丢向素还真。
素还真头侧了开,花瓶砸在墙壁上,脸颊则被破玻璃给割伤,「我这么的爱你,还不够吗?还不够吗?」狂吼的声音在卧房内回荡着。
四无君没有响应他,出口在素还真身后,他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猛然间素还真冲向四无君,四无君受伤的脚经过这次的撞击早有些站立不稳,伸手从床底下拾起原本系在自己腿上的铁链,在素还真冲过来之际,把铁链套在他脖子上,立即勒紧。
素还真一手拉扯着脖子上的铁链,身体往后撞去,四无君被他撞压在墙壁,手一软铁链也松了下来,素还真一把扯开铁链后猛力的喘着气。
四无君抚着被撞的后脑杓,身体蜷曲在墙边。
素还真拉住四无君的衣领,一拳打向他,愤怒之下的力道根本没有控制,四无君整个人倒落放置在墙角的玻璃茶几上,整片玻璃因为重量而粉碎。
此时的四无君已经躺在地面上爬不起身了,素还真走向他,把他拉起又赏了他一巴掌,这掌却被四无君给挡下,但素还真另一手却又给了他一拳,四无君痛苦的跌回地面上,痛不欲生。
素还真把他翻向正面,身体压在他上方,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我那么爱你,你凭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你说呀?你说呀?」理智早已经全失,现在在四无君面前的是一个因为爱而丧心病狂的男人。
「嗯………」四无君痛苦的喘不过气来,手猛力搥打着素还真的背,但对方看起来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了,慢慢的四肢已经无法动弹,意识渐渐模糊,眼睛也缓缓闭了起来,看来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看到四无君的脸逐渐苍白失去血色,素还真的心口开始抽痛起来,直到四无君露出了抹微笑闭上双眼时,理性突然回到脑海。
赶紧放开四无君,看着气喘吁吁差点被自己掐死的人儿,再看看自己的双手,该死……猛力的搥打着地板,刚刚的刀伤又缓缓流出鲜血来。
四无君趴在地上喘着气,突然感到有双大手抱住了自己,身体直觉的开始挣扎。
「对不起,对不起……」说好要爱他,却差点杀了他,这是自己失了性,还是体内基因在作祟,「对不起,对不起……」一句句的对不起不知是否有进入四无君的心房内?
四无君还在喘着气,根本无力脱出他的怀抱。
素还真紧抱住他,吻着四无君汗湿的头发,「听我说一个故事,很短,不会长的……」
能说不听吗?被他抱在怀里无法动弹,自己也没力气挣扎了,也只能乖乖地听他说下去!
素还真把下巴靠在四无君的头上,两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交迭着,让他坐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有爱他的父母,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一家四口本来该是和乐融融的……」说到这时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是在说自己的故事吗?基于好奇心,四无君安静的听他说下去。
「一天小男孩的爸爸被公司解雇,每天只能在外打些零工,但家里的经济并未因此陷入困境,那是因为小男孩的母亲在公司连升三个职等。」
顿了下继续说道,「这应该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小男孩的母亲却因此需要每夜在外应酬,但小男孩的父亲并不谅解,常因此吵架。」
是女尊男卑,心里不平衡吗?抬头看了下素还真的脸色,但他的神情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般,十分的平静。
「每回吵架时,小男孩就会抱着他弟弟瑟缩在角落,而之后都可以看到母亲红肿着双眼在哭泣。」
「嗯……」四无君感觉环在自己腰际的手力气大了些,因为碰触到伤口闷哼了声。
转过四无君的身体,让他面向自己,「孩子的母亲或许压抑太久了,开始找小孩子出气,被烟烫伤的痕迹在小男孩身上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指甲抓痕也常常出现在小男孩弟弟的手臂上……」抚着被自己打伤的脸颊,「终于有一天,两人闹着要离婚,孩子的母亲问两个小孩,要跟爸爸还是妈妈,你猜那两个小孩怎么说?」指腹抚上四无君的唇瓣。
四无君摇头,不想多做猜测。
「小男孩的弟弟开口说要跟爸爸,其实他只是想,如果自己选择了爸爸,那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可是……这句话却激怒了妈妈,那天夜里,小男孩看到自己的弟弟身上着了火,痛的在地上打滚,但母亲却在一旁观看,小男孩哭喊着,想用手去扑灭弟弟身上的火……最后孩子的爸爸刚好回到家,扑灭了火,叫了救护车………」用手指轻划过四无君的五官,「后来小男孩陪着弟弟去医院,在医院除了等待医生的治疗报告外,还等着自己的父母,过了两个小时,弟弟脱险了,而自己的父亲也来到了医院。」
四无君直视着他,想要继续听下去,这是他第一次想要了解素还真这个人。
「小男孩的父亲全身都被红色的液体沾染着,他永远记得父亲说,他已经让母亲永远陪伴在他身边了………话才说完,小男孩的父亲就被警察给压制在地上,一块肉从父亲的手中掉落至地面上,小男孩好奇的去触碰,热热温温的,小手上沾染了些红色的液体。」
四无君已经隐隐约约知道那肉块是什么了,不自觉间咽了口口水。
「之后他在警方的对话中得知,那块肉是母亲的心脏,后来小男孩的父亲入狱了,但没多久就自杀在狱中,他再墙壁上用鲜血写着要追随自己的妻子而去,但他全忘了,他还有两个小孩在等着他回去,大人都是自私的,小男孩在心里想着。」抬高四无君的下巴,在他淤了青的唇角旁落下一个吻,「因为这件事,小男孩上学被同学们嘲笑,被邻居们排挤,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长大也是杀人犯,精神病的夫妻,生下来的小孩也是精神病,后来小男孩和他弟弟被远方亲戚接走了,小男孩的弟弟或许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很多事情都遗忘了,但小男孩却从那天起下定决心要做个警察,他要证明,没有犯罪基因这回事,杀人的血统是不会遗传的………」紧抱住四无君,让他的脸贴近自己的胸口。
「小男孩长大后真的当了警察,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正常的,直到他遇见了一抹蓝影,那抹蓝影让他发了狂,只想要得到他……长大后的小男孩却因此犯下跟他父亲一样的罪孽,自以为杀了自己的所爱,他就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他以为这样……这样………」泪水滑落了下来,点点滴滴打在四无君的脸颊上。
「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所爱的人爱上自己………」松开一直搂在四无君腰际上的双手,「这样的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
四无君伸手接住了落下的泪水,慢慢的握住拳头,把泪珠收拢在自己手心里,凝视着素还真好一会,突然双手反抱住素还真,让他靠在自己的胸怀中,在他耳边私语着,「你跟我太像了,太像了……我们两个只会彼此伤害而已……不是吗?」勉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缓缓的闭上双眼,头倚在素还真的颈侧,整个人倾靠着素还真,双手垂挂在身体两侧。
「四无君……四无君………」素还真紧张的呼唤着,这才发觉四无君脸色苍白的吓人,低头一看,他的腹部早就晕红了一片,身后都是摊摊血迹,看了下不远处,残坏的玻璃茶几,上方都是滴滴血液,「不……你不能死……不能死呀……」激动的摇晃着他软绵绵的身体。
赶紧把床单拉扯下来,用力绑紧伤口,用着沾满鲜血的手,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风痕…求你救救四无君……救救我呀……」电话一接通,素还真情绪激动的咆哮着。
或许是电话那头有人在安慰他,素还真的情绪渐渐恢复平稳,过了三分钟,他放下了话筒,走回四无君身边,紧抱住他,「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绝不会……」喃喃自语的说道。
整个房间安静到都能感觉到时钟的滴答声,一分一秒过去了,在素还真等得快要待不住时,一声声的门铃声传了进来,让四无君半靠在墙壁上,转身跑到门口。
风痕提了一个大公文包走进来,看素还真身上都沾满着血迹,心里大感不妙。
「他在我房间……快………」拉住风痕赶紧跑回自己的卧房。
风痕把包包放在地上,走过去把四无君抱了起来,「去拿盆水和毛巾来。」把四无君放在床上,让他平躺着,把绑在上头止血的床单拿掉,小心翼翼的检查伤口。
「四无君没事吧?」把清水放在一边,着急的问道。
风痕把毛巾沾水小心擦拭着伤口旁边的肌肤,从包包取出一个长布条,上头装满着各式器具,小心翼翼的挑取着玻璃碎片。
素还真在一旁干著急,一直看着四无君,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把较小的玻璃片挑掉后,风痕转身看向素还真,「你给我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到我车上去拿血浆和葡萄糖,整理好再去,别出去吓人。」说完又回头帮四无君处理伤口。
素还真赶紧拿了件干净的休闲服到浴室换洗,然后跑到车上去取风痕要的东西。
接过东西后,风痕帮四无君挂上血浆的点滴,然后动起小手术要把大块的玻璃片取出,素还真在旁递器具。
过了漫长的三个小时后,风痕在帮四无君打上有营养剂的葡萄糖后,把其余的医疗器具收拾好,而素还真早已在一个小时前就被风痕赶到客厅去了。
在客厅的素还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不容易等到房门打开,却看见风痕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
「风痕,四无君的伤?」素还真小心的问道。
风痕坐在沙发上休息,「你还敢说?全身除了被玻璃刺伤的地方之外,全身都是淤青不算,双脚还脱臼,私处还有撕裂伤,我问你,你是怎么待他的?」真想把素还真给宰了。
素还真低头不语,久久才又问,「那四无君他………」
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碍事了,这几天小心伤口发炎,这是消炎药和退烧药,等他醒来先让他服下。」把药丸交给素还真,站起身来,「我先回警署去了。」
「风痕,谢谢……」素还真向他鞠了个躬,「不过,四无君在这的事情………」
打开门,「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自己也休息吧,他一时半刻是醒不来的。」提着大公文包离开。
走回卧房,把被自己砸乱的东西清理干净,有血迹的地方都用抹布擦拭过,忙了好半天后,坐在床边,握着四无君没打点滴的手,趴在他旁边睡着了。
「嗯……」全身因酸痛而皱紧眉头,也因为痛而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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