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满架 山明水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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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厢想的出神,那边如意见他没有反映,又看见元修已经被拖出了院门,心内如焚,干脆一口狠狠咬在拉住他的侍卫手上。那侍卫惨叫一声,其他人也吓得放松了手。如意便乘此机会,拔腿朝门外跑去。
此时拖住元修的侍卫也不甚留神注意到他,就被他用相同的法子连咬带撞推挤开去,如意拉了元修的手,二人跌跌撞撞向另一个方向逃跑。
灏王见此情景怒气更甚,大吼道“把他们俩给我抓回来。”
王府的侍卫们听见号令,立刻追了上去,不一会,两人就被围困在一座山石前。
因为又怕如意咬人,又怕他们钻空子跑了,侍卫们很有默契的拔出刀剑,逐渐向困在山前的二人靠拢。
阳光下明晃晃的刀剑在眼前晃来晃去,背後的山石挡住了退路,如意突然想起了十分相似的情景。
16
元修最先发现了如意的不对劲,攥在手心的手仿佛没有了任何生气一样冰凉,他试探性的转头问道:“如意,你怎么了?”
这一看大吃一惊,如意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神涣散,就像对不上焦距一样的瞳孔透出迷茫,身体也僵直不动。
听到元修的问题,他反射性的转向元修,刚想说话,身体却软了下去,倒在元修怀中簌簌发抖。
顾不上周围的士兵,元修大声喊了出来:“如意,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这时灏王也追了上来,见此情景立刻奔过来想要拉过如意,可是他刚刚碰到如意的身体,对方就像发狂一样大叫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
灏王立刻松手,如意才好一点,但是仍然惊恐的看着前方,好象看到什么十分令他害怕的东西。
元修把他抱紧,他就缩进元修的臂膀中,将头埋起来,喃喃自语,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灏王也凑过去,轻轻唤道:“波儿——”
如意听到这声音,就像被雷打中一样弹跳了起来,接下来便将头更使劲的往元修怀里钻,仿佛在躲避灏王的声音。
“波儿——你怎么了,到哥哥这里来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是杨波,不是杨波!!!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如意一边强烈的否定以前的名字,一边死死抓住元修不放手,他的指甲嵌进了元修的手臂,伤口处渐渐洇出血来。
元修看他全身直冒冷汗,不一会衣物已经湿润了,知道他心里害怕,安抚般唤道:“如意,如意,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如意略微安定了一些,但是还是不肯抬起头来。
元修轻叹口气,抬头对灏王说:“千岁,如意仿佛旧病发作了,能否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
灏王看见如意不领自己的情,一心依靠元修,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现在救人要紧,他只好半酸不酸的说道“波儿有什么旧病,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波儿”二字,在元修怀里的如意又震了一下。
文云一直在旁边,听到二人的对话,他凑到灏王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灏王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顿了一下,他就下令撤走了士兵,叫人带元修和如意到内室休息,又叫人传医生。
元修听了他话,就抱起如意向内室走去,留下灏王和文云在原处。
等其他人都散开,灏王皱着眉头,叫过文云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尚不能十分肯定。”
“该死!既然不能肯定,你为什么跑来报告本王,放过了那个姓牟的!”
“千岁,此事事关小王爷,属下不敢有所隐瞒,因此一有消息就报告王爷。依眼前情况看来,小王爷十分依赖牟元修,要杀他现在不是时候。”
“波儿他竟然如此恐惧本王,连听到本王的声音都要发抖,难道这兄弟的情分,他已经全不记得了吗?”
“王爷,上次那件事也是在这附近发生的,和今天的场面颇为相似,想来小王爷是牵动了旧事,才会一时发狂,并不是不认王爷了。”
灏王了听了这话,沉默了下来。文云等了一会,正想告退,突然灏王又冒了句话出来。
“文云,也许我做错了,半年前根本就不该逐波儿出府,没有当初,何来今日?”
“王爷,当时也是情势所迫,由不得人啊。如果不把小王爷骗出府,一来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也许他这时业已经被老王妃给害了,二来,王爷要成大事,不能有一丝半毫的拖累。”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没想到,那件事居然在波儿心上留下这么大的阴影,”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恐怕这是本王欠波儿一辈子的了。”
文云听出他语意中的愧疚,本想上前安慰,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保持沉默。
与此同时,内室里却是热闹非凡。自gf3r由h5自efdu在
如意就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命抓着元修不肯放手,无奈之中元修只好抱着他一起到了床上。等到医生来的时候,无论怎么哄,如意都不肯伸手给医生让他把脉,应该说,除了元修,任何人都不能贴近他三尺之内,不然他就又哭又闹。
最后还是元修一边哄他安静下来,一边偷偷地给他号了脉。
医生听了脉象,知道是惊吓所致,并非什么大病,就开了副安神的方子。
元修顾不上自己也受了伤,专心照看着即使睡着了也不肯放开自己的如意,完全忽视了灏王从房间角落里射出的怨恨加嫉妒的目光。
17
——十九爷真是天资聪颖,少年才俊啊——
——不错,此子甚得本王心意,就是传位与他,也无不可啊——
——孩儿哪,为娘这就去了,以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就凭你也想争王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王爷,我与你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为何生在王家吧!——
——!!!——
“你醒了?”
眼前模糊的影子,是谁。。。
“出这么多冷汗,做噩梦了吧?”
——原来是元修。。。
元修临床看护如意已经一天一夜了,现在看他醒过来,才终于松一口气,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热手巾给他擦汗。
“好温柔的手。。。”如意感受到元修的关切,心里觉得暖暖的。
“小心——”见如意想起身,元修连忙侧过身把他扶起来。
如意静静地倚到元修身旁,什么也不想说。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室内弥漫着一种安宁的气氛。
两人沉默良久,如意吩咐让其他人都出去。
过了一会,元修听到如意开口:“我——我是父王的小儿子。”
“我知道。”
“不光这些,我娘本来是个舞伎,后来很受父父王的宠爱,生下了我,一直到去年,我都过的很快活。”
他的声音很低,好象逐渐沉浸入了自己的回忆。
“父王和娘都很疼我,因为我娘受宠的关系,其他人也讨好我。还有,大哥也很喜欢我,经常带我出去玩。只有王妃对我和娘很冷淡,但是在那时看来,这并不算什么。”
“我曾经幼稚地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天长地久,结果它不过维持了十三年。去年秋天的时候,父王突然生病,不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他一死,情况就变的不同。大家对我们的态度立刻变得好冷淡,到出殡的时候,王妃说,父王生前这么宠爱我娘,为了不辜负他的恩宠,要娘殉葬。”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元修看见他眼眶里渐渐湿润了。
“没有任何人帮我们说话,我求他们不要拉走娘,但是没有人听我的,娘走的时候跟我说,要我好好保重自己。。。。”
说到这里他终于哽咽了起来,元修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拉过他,把他抱在怀里。
如意抽了抽鼻子,窝在元修怀里继续说下去,“大家都知道王妃不喜欢我们母子,娘去了以后,更是没有人搭理我,我就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个时候只有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送我好吃的好穿的,把我带在身边。我以为他就是我在尘世中唯一的依靠了。谁知这样的情况才持续了不到半年,他就冷了下来。”
“开始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所以想问他,可是他都不见我,每次都拒我于门外。后来我就想方设法的想进去书房见他一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然后有一天深夜,听说他在书房里,我就偷偷溜进去,结果见了面,他不但不理我,而且还要人把我抓起来,说我心怀不轨,想要行刺他。”
“后来。。。。后来。。。。”到这里如意突然说不下去,反而开始轻微的发抖,元修察觉他的情况,立刻接口说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如意抬起头仰望着他,“叔叔,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的身世,我本来是想把它当作一场噩梦忘掉的——你,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元修紧紧搂着他,喃喃道“我明白。。。我明白。。。”
“叔叔,为什么大哥说你是叛徒?他们是不是误解了你什么?”
元修看着他,苦笑道:“他们没有误解,我确实背叛的老王爷。”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傻孩子。。。。人总有一两个不得不背叛的理由——你要知道也没什么。。。其实是因为俞儿的娘。”
“啊?难道。。。”
“不错,她就是王爷口中的前右相余孽。当年右相被抄家以后,相府的直系都被砍了头,采晔其实是右相的私生女,当时以门生遗孤的名义寄住在相府,因此逃过一劫。老灏王知道她的身份,因此向皇上请求将她发配到自己的辖地,可以随时监视,那个被派去监视她的人,就是我。”
“到她身边时,我完全无法想象一个身世如此凄苦的女孩,可以这样乐观的面对人生,她终是笑啊笑啊,仿佛人生的乐趣她都享受到了似的。”
“我无法抵抗她的吸引力,所以向王爷提出要娶她为妻,开始王爷以为我是想接近她以便监视。后来才发现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当然会勃然大怒。”他淡淡的说着,好象在说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似的。“于是我领了八十军棍,还好那时年轻,抗了过来,接着就回小阳山成了亲。”
他看着如意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从来不后悔当初背叛王爷,但是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发洪水的那个早晨,不该留采晔一个人在家里。”
如意听了他的往事,心里又酸又苦。
两人相对无言,忽然灏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掩不住脸上的喜色,进门就问道“波儿,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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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和元修原本挨在一起,远远看来十分暧昧。
灏王杨洵一进门就看见这个情景,於是毫不客气的把元修挤开了。他贴到如意身边,拉著弟弟的手说道:“原本该守在你身边的,无奈现下杂务太多,脱不得身,可不要埋怨大哥啊。”
如意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他的温情还是因为刚刚的情景被撞见不好意思,脸红通通的,也不答话,只是点点头。
元修很自觉的退到一边,灏王做出完全忽视他的样子,倒是文云上前来,对他做了个手势,二人一起出去了。
灏王环视了屋子劝一圈,皱眉道:“这屋子怎麽这麽凉?也不知道多添两个火盆,伺候的人也没影儿了,这些下人太没规矩了!”
如意急忙说:“不是的,是我叫她们退出去的,大哥不要误会了。”
“既然波儿这麽说,本王就不治她们的失职之罪。来人啊,添两个火盆过来。”
即刻就有丫鬟送了过来,灏王摆摆手,让她们放好东西以後就出去了。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尴尬的楞了一会,还是灏王灵活,眼睛一转,说道:“波儿,你住这屋子还习惯吗?有没有什麽要添置的东西?本来该送你回琢香洲,但是我想住这边方便些,有什麽事情我也好过来,所以没有搬动。”
如意答道:“多谢大哥,原本不必如此费心的。”
“那怎麽行!”灏王嚷嚷著,转身把如意抱住,“你是父王最宠爱的幼子,又吃了这麽多苦,要是有什麽闪失,我怎麽对得起先去的父王?”
如意不知如何作答,闷闷得应了声。这时文云进来了,问要在哪里摆饭。灏王又惊道:“哎呀,这会也是用饭的时候了,波儿刚醒过来,也该饿了吧。今天就在这里摆饭,我要和波儿一起吃。”
文云应承了,又问要吃什麽,灏王先问了如意,对方答没有什麽特别想吃的,灏王就说:“波儿还没完全好,吃些清淡的好了。对了,以前小王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