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风月--地下"性工作者"调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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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阿周还在心里窃喜:看来这个小姐还不难接触。后来才逐渐知道,与客人聊天说话套近乎是小姐们的工作之一,也是她们的强项。
阿周和老谢一组,加上两个小姐,家明带上凌波与另两个小姐分别到了两个房间里。房间是标间的形式,一张大床在大大的房间正中,还有一个梳妆台、一个落地台灯、一把椅子和一个床头柜;卫生间里一个冲澡水管、一个洗手的面盆和一个破旧的马桶。这就是小姐们“工作”和客人寻欢的场所。
在聊到收入的时候,情况很让我们两个刚进入项目的新手吃惊。
“现在好像CHE市这边打得很严哦。”阿周试探着开始跟自己访问的小姐聊起来。
“是啊,不好做啊。我们也提心吊胆,客人也提心吊胆,干脆就不出来耍了,不过我们这里还好,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安全的。”
“就是,我们在城里看到好多地方都关门了,就是没有关门的也只有几个小姐,还都小心翼翼,不大敢做生人的生意。但是你们这里我看还有这么多小姐呢!真是不简单!”
“现在这呀不算多的呢!我们这里多的时候小姐能有50个左右呢!”
“哇,那么多呢?那这么多小姐都是G省的吗?”
“不全是,但省外的只有极个别的,我记得好像有两个M省的,还有一个O省的,再就是以前还有个P市的,其余都是G省的了。”
“是不是这些省内的都像你一样主要是其它地、市的呢?”
“差不多吧,V市的比较多一些,CHE市周围的郊县、郊区的也有一部分。”
“现在风声这么紧会不会也影响到你们的收入啊?”
“当然了,现在来耍的客人少了,收入当然就会减少啊!”
“那像你这样的,以前普普通通的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啊?”
“八千一万的吧。”
普普通通一个月能挣万儿八千的?在当时真的是完全出乎阿周的意料之外,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月!阿周和老谢对望了一眼,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惊讶。
“那要是生意好的时候呢?”
“那肯定过一万了啊,我生意最好的一个月挣了一万六!”小姐说到这里,略有一丝得意。
“那你们这里什么时候生意最好呢?”阿周进一步的追问道。
“夏天的时候,春节的时候都不错,但好多小姐在春节的时候都不大愿意做生意,都想回家过年去。”
听到她们的收入如此之高,老谢不由得开起自己的玩笑来:“看看,我们辛辛苦苦也加班熬夜的,一个月还没你们挣的一半多!你们真不错啊!”
小姐一听不由得乐了:“还吃醋呢?是不是觉得不公平啊?”
阿周也跟着起哄:“来,两位小姐给我们这位先生指条明路,让他也能像你们一样,一个月挣个万儿八千的!”
“没问题,不过等我们给他引上路了,他就比我们挣的可多多了……”说着说着,两个小姐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阿周看气氛还不错,也许她们回去一说,我们接下来访其它的小姐的障碍也许会更小了,就赶紧让她们先回去,再替我们叫两个其它地方来的,年龄跟她们不太一样的小姐。
接下来,又比较顺利的访了两拨,阿周访了一个卫校毕业的,现在还在城里做正当美容护理的小姐,一个才17岁,跟着男朋友来CHE市打工,结果做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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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的婆娘吧,她以前做小姐
V市。**街,清冷,只有一个卖面条的大妈在拐角的路灯下支起了炉子,生意看来不怎么样。炉子里冒出的火苗是金黄色的,锅里往外喷的是白色的蒸汽,看见这两样东西心里觉得有一丝暖意。
经过分析总结,我们知道透着粉红色灯光的美容美发厅,十有八九是有SW活动的场所。**街是V市的红灯区,灯光当然是粉红色的。街道不长,六、七十米,就算是在飘着小雨的夜里一眼也看得到头。
一抬眼,就看到珍珍发廊的老板在向我们招手,我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你是这老板?我们8月份的时候来过。”凌思用V市话跟老板说。
“哦!我记起来了,你们一块的还有个叫伟哥的,怎么他没来。进来坐、进来坐。”老板非常热情,四十岁左右。
除老板站着之外,沙发上还有坐着三个年轻女性。年纪稍大一点的用毯子盖着下半身,半躺在沙发中,看着福建东南台正在播放的肥皂剧。另一个也在看着电视,但自从我们走进来后,眼睛老往我们身上飘。我们样子都很普通,但口袋里却鼓鼓囊囊的,十来盒安全套和十来份问卷而已。还有一个自己在茶几上玩着扑克牌,偶尔抬头。
“我们的目的是了解一下小姐们使用安全套的情况,回去后对我们的产品进行改进。喏,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是送给小姐的。”阿周用CHE市话对老板表明来意。
“几个装的?”
“三个。”
“太少了。”
“我们还有其它的包装。这是样品。”
“送我一个。”
“没问题。但我们要问小姐一些问题,我们会付钱,但不可能按平时小姐做生意那么多,因为我们啥也不做。”为早一点开始访问,开始谈价钱。
“那咋个算?”
“每个小姐50块。”
“太少了吧。”
“只需要耽误您最多半个小时,反正现在小姐也没生意。如果你们小姐多的话我们可以多问几个。你跟小姐先说一下。你这只有这几个啊?”
“她们回家去了。”老板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因为从我们的话里是可以听得出这一次是大规模的访问,对老板来说就是一次难得赚钱的机会。
老板跟沙发上的小姐说了我们的意思。并反复声明不会有事。
“先问我吧。”玩扑克的小姐很爽快。
考虑到凌思第一次访问,先让他问。然后凌景与老板继续动员另一个小姐。
“你问我的婆娘吧,她也可以问的。”老板不想错过赚钱的机会。
原来盖着毯子的那个是老板娘,看起来比老板年轻二十岁。
“她现在不做了吧?这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凌景说。
“她以前做过,对这些方面还是比较懂的。”
“还是问这个小妹吧。”
老板看他的婆娘没有赚这个钱的命,有点失望。
“快,没得事的。”老板在对另一个小姐努力说服。
可能是看到凌思已经开始对她的姐妹进行了访问,同时也不想今晚一个生意也做不成的情况出现,这位小姐咬咬牙站了起来。
“你要问什么?我不是太懂噢。”小姐说。
重新又费了一番口舌来打消她的顾虑。在发廊的里间开始访问。
在问到一些敏感或个人隐私问题时,小姐们还都不好意思。
“请问你是多大岁数开始第一次向客人提供性服务赚钱的?”
“这个也要问呀?好像是……是……20岁。”因为有老板在一旁鼓励,还是结结巴巴地道出了真心话。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姑娘,爬在接受访问的小姐的背上,竖起耳朵。凌景问问题的时候她盯着凌景,小姐回答问题的时候她就看着小姐。在回答每一个问题之前,小姐都要停一下,回头看看背后的小姑娘。明显影响了回答的速度和质量。
“小姑娘,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你在这她不好意思说。”凌景让她走开。
小姑娘撇撇嘴,就不走。
“小A,你先出来,等会儿他们再问你,好不好?”老板过来对小姑娘说。老板显然还记得一些访问规则。
“她也是你的小姐?”凌景想来者不拒,先钓住再说。
“不是,是巧巧(美容美发屋)的。我跟她们老板很好,往前面走两三家就是了。”老板觉得介绍其它的小姐也是可行的方法。“她也可以问的。巧巧还有两三个,要不要一起问?”
凌景说可以。
这样比较省事和安全。然后那个小姑娘满脸疑惑地跑出去问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景和凌思继续访问。碰到一些小姐不想回答或者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机灵的小姐就会假装听不懂凌景的话。凌景说CHE市话,她说与V市话有差别,不大听得懂;凌景改说普通话,她又说她从来不说普通话,也听不很明白。简直是狡猾。
又是一番解释——打消她们顾虑的解释。老板也帮着我们向小姐解释,还够义气。
在磨磨蹭蹭中结束了访问,一看凌思还差好几页问卷。
“小A不在了吗?”凌景问老板。
“那边有客人。”
“原来有生意呀!”
跟老板聊了一会,小A又溜了进来。
“我来问问你,怎么样?”凌景看她好像生意没谈成的样子,但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就象刚才那样问吗?”
“对,对你没有任何影响,钱照付给你。”凌景在诱导,“开始吧,不要耽误你做生意,最多半个小时。”
“等一下,让我来问,我要问熟练一点。”凌思觉得有必要短时间内熟悉问卷内容和访问技巧。
外面下着雨,没什么人在街上走,看老板现在没什么可忙的,凌景打算跟他继续聊,希望能搜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凌思还在埋头访问。
递给老板一支红塔山,老板开始对我们赠送产品进行评论。
“这个产品在外面卖多少钱?”老板一面打开包装。
“还没有开始销售。准备定价5元一盒。”
“5块三个,还是有点贵哟。”老板显然看到里面只装有三个安全套。
“我们的产品质量好,绝对不会破,一分钱一分货。”
“我听说哈尔滨有一种安全套是可以检查性病的。”老板在告诉凌景他的见闻。
“哦?这么神奇。”
“只要有病,安全套的颜色马上就变。我想这种产品贵一点也会有销路。”老板比较有见地。
一个男人叼着香烟,悠悠踱了进来。
“这是巧巧的老板。”珍珍老板介绍。
刚才珍珍的老板肯定已经跟他提过我们。巧巧老板笑眯眯地问能不能送一个安全套给他,当然没问题。然后两个老板相互取笑,一对久经沙场的老将。
凌景问巧巧那边还有几个小姐。
“非常不凑巧,只有两个,其他的都回家了”。
“为什么都回家了呢?”
“回家有事。”老板说。
会有什么事呢?凌景想不明白。而且不约而同地有事。凌景估计是近一段时期严打造成的结果。后来老板也证实了这一点。
老板说店里辉煌的时候,小姐可多达十几个,现在没什么生意都回家去了。明天可以打电话叫她们回来,接受我们的访问。巧巧发屋的老板也是这个意思。并关照我们明天一定要再来。当我们表示要到其它的店里访问时,两位老板急忙说现在V市只有**街敢开门做生意,其它地方已经关了或不会接受我们的访问。
我们笑了。我们当然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做太多的样本,但老板们的心情可以理解。
三个小姐一共150块,老板接过钱的时候很开心。不知他会给每个小姐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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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以前在公安局干过,他搞这一行从来没出过事
W镇是一个位于V市东南部约三十公里的小镇,小镇虽小,名气却不小,早在我们到V市的第一天,城里的出租车司机就极力向我们推荐:“V市城里的婆娘又老又丑,价格又高,W镇的又嫰又便宜”。
当时我们很怀疑,毕竟是在三十多公里的城外,而且未到V市就对黑社会横行的事情早有耳闻,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希望能在城里有所收获。
出租车将我们带到了人民路,雨水和着本不干净的街面,给我们的搜索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很多据说原来生意红火的旺铺都已关门大吉了。衣服早已是湿漉漉的,我们的心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雨水,觉得很不爽。据凌超介绍,以前那种灯红酒绿的现象再也看不到了。街面上不行,我们决定去V市宾馆看看,据说这里在当地很有“背景”的。
桑拿部设在前楼,我们径直走了进去,前台的服务生很热情:“两位先生晚上好,要洗桑拿吗?”,“我先看看环境怎么样?按摩房在哪里?”骏杰想从场地方面观察一点什么。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骏杰看了看他们的按摩间,里面的灯光是昏暗的,除了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和床头一幅暧昧的裸体画什么也看不清了;走道上的灯光也是微黄的,其它地方几乎是一片漆黑,而且四周静寂无声,很明显生意很差。
为了节省时间,骏杰让服务生叫来了桑拿部的主管,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人也很直爽,一看我们,好像明白我们的来意,怕他误解,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