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为了谁 作者:青汶-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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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说过的，咱又不是专业诗人，好与不好能怎么样，你既然想听，我就背一首给你听听，没背之前，我先说明一下，我老家在河北农村，，我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山沟沟里度过的，对家乡我一直怀有很深的感情，这首诗就是我记忆中的家乡：
满眼是山
满眼是树
万绿丛中
挤出一线小路
小路尽头
白云深处
隐隐约约
几间茅屋
屋檐下的蝈蝈笼
流尚着迷人的山韵
院中的辘轱把
摇着古老的风俗
扛锄的阿嫂
赶牛的阿叔
一句帮子腔
群山跟着欢呼
住着大高楼
走着柏油路
忘不了啊！
家乡的山
家乡的树
家乡的云
家乡的路
家乡的风俗
家乡的人物
因为呀，
根在哪里
必须牢牢记住
他朗诵完，该轮到她发表意见了，她不加思索地说：“这首诗好就好在它感情非常直朴，证明你虽在大城市，却始终怀念生你养你的故乡。你能再换一个情调，也就是说，选几首能够代表你现阶段思想感情的。”
钟瑞想了想：“哎呀，能代表现阶段感情的还真不多，因为这些年来，我的大部分心思都用在软件开发上了，根本就没往写诗上用劲，所以……”
“那…，咱们干脆来个即兴创作吧。”“你是说…”
“我命题，你来作。”
“我可没有那么敏捷的才思，不过，可以试试。”
“好！那咱就以我们头上的牛郎、织女星为题吧，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
钟瑞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两个被天河隔开的星座，大约望了有两三分钟，终于来了灵感。
他一字一板的念道：
本来是两个普通的星座
是谁为它写下了千古悲歌
爱不能戴着枷锁
世世代代人们都试图超脱
多少专家学者，多少文人墨客
耗思劳神，几经推琢，
终于想出个鹊桥相会，
使狠心的王母无可奈何
钟瑞读完了自己的即兴诗，像面试的学生回答完了交给他的试题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考官们裁决似的等着她
她先是点点头，这通常是一种扪心自问后得出的表情，这种表情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点头，一种是摇头，成与不成，妥与不妥，行与不行，好与不好等这类组词的答案，都取决于上述那两种表情。
他见她点头，心里有了底，首先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渐渐消失了，但，他还没有听到她的具体意见。
“嗯！不错，很不错，其中一句，爱不能戴着枷锁，讲得很有道理，是呀，人这一生，戴着枷锁的爱情，那就等于是失去自由的囚犯。过去，封建婚姻姑且不谈，九十年代的今天，如果还有谁的爱戴着枷锁，我可以武断的说，那么多半是他自己戴上去的。比如说我，事出之后，如果也有生米做成熟饭就委曲求全的陈腐观念，无形中我也就自己给自己的爱戴上了枷锁，我也就是一个失去自由的囚犯……”
他听了她的解释，深有感触的叹了口气：是呀，我当初要能像你这样果断就不至于……”
“你是说，你……”
“咳！已经过来半辈子了，说不说也是那么回事儿，索性就戴着枷锁走进坟墓里算了。”
“像你这名人，个人生活也不幸福吗？”
“名人和一般人，都享受平等的权力，那枷锁不是专门给一般人戴的。”
“那么说你现在还戴着？”
“我说过，现在戴的人，是他自己戴上去的，怨不着别人。”
“你……”
“好了好了，不要因为我的事，给咱们愉快的谈话里掺杂一些不愉快的因素……”
她见他避而不谈，不便去追问别人的隐私，于是他们便转了话题，不过，那一夜她失眠了……
一直狂奔的列车在接近中原的一个大站停下了，可王悦却仍在回忆的路上走着。她的思绪，从景色迷人的康西草原之夜还在继续向下引深，现在回到了她当初留下第一滴处女之红的爱巢里了。记得就在那八米见方的斗室里，他们准备偷食禁果的时候，也是先用诗歌做为引线的，当时钟瑞的日子不太好过，你看，软件被盗，公司产品积压，好友谭镇弃他而走，另谋高就。晓芸正和他闹得不可开交，特别又有王悦那个第三者的牵扯，弄得他顾此失彼，焦头烂额，看他活得那么累，做为爱他的人，王悦实在心疼，所以当时她写了这样一首诗
我爱日出
我爱日落
因为
日出日落是
同一种颜色
我爱蓝天
我爱大海
因为
蓝天大海是
一样广阔
我爱朝霞
我爱篝火
因为
朝霞篝火
同是那样
朝气蓬勃
我爱青松
我爱白雪
因为
没有严寒
就显不出
青松的性格
我爱奋斗
我爱娱乐
因为
后者
是前者的
结果
我爱强男
我爱女弱
因为
没有异性相吸
爱就失去了颜色
我爱你
爱他
我也爱我
因为
人不知
热爱自己
就决不会
热爱生活
她念完之后，两眼直直地看着他．屏心静息地等待他的态度，像一个医生，给病人服上药之后，看药性在他身上的反应一样。
他长长叹口气，欲言又止。
她知道，她这副药，或多或少起了点儿作用。
“你……怎么想起写这样一首诗？”
“我，好像是受一种责任的趋使。”
“什么责任？”
“医生对病人的责任。”
“你说你是医生？”
“你敢否认你不是病人？”
“我的病在哪？”
“在这儿。”她指他的心脏。
“你不仅是诗人，又是心理学家。”
“我够不上心理学家，但你也够不上一个完美的电脑专家。”
“我……”
“我不是说你的业务能力不够，我是说你的人不够！”“你……”
“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
“你不会说我是个坏人吧？”
“不，你是个好人，不过，好人有毛病也要根治，不然他的才华，才会同他的生命一样，过早的失去其灿烂的光彩。”
“我的病……，，
“我这首小诗上说得很明白，不热爱自己的人，就不懂去热爱生活，不爱生活的人，早晚是会被生活所抛弃。”
“这……”
“我劝你摆脱困扰，勇敢的面对你眼前的一切，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把你不规律的生活，重新调整一下。”
“可是……咳！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难言之隐在于怕对不起这个，怕对不起那个，唯独就不怕别人对不起你，可你想没想过，你这样做，不仅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你怕对不起的人。”
“我……”
“自古道，爱是并蒂莲花，无论其中哪一朵枯萎，另一朵也很快会随之枯萎。”
“对，对呀！”
“像你这样聪明的人，用不着别人说得太多，我都觉得我说多了。”
“不，不多，我很受教育。”
“谈不上是教育，我只是……”
“你用不着解释，正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为别人想得太多了，为自己想得太少了，而别人为我哪，又丝毫没有想过。”
“那你是为了……”
“情面。”
“有句话不知对你来说是否合适。”
“你说”
“死要面子活遭罪。”
“好！这句话恰中要害，这正是我整个肌体结构中最脆弱的部分，也是最怕触摸，最羞于见人的部位，对此，我一直藏藏掖掖，想不到今天被你洞察到了，看来了解我者，莫过你王悦也……”
“我还有一首诗送给你，不知你……”
“欢迎欢迎，十分欢迎，请！”
我喜欢
水里的
游鱼
他们
每天都用
圣洁的水
洗涤自己
我喜欢
蓝天上的
乳燕
是她们给
寒冷的北方
衔来了
春的信息
我喜欢
高挺的
青松
她们是
植物界
庞大的
群体
我喜欢
高崖上
倒挂的
山泉
带着优美的
山韵
从积雪的
峰头
跌进
碧翠的
峪底
总之
我喜欢
很多，
很多
但
我最最
喜欢的
还是你
钟瑞听了没有表态。稍顷，她接着念道：
常常是
一首歌
一部乐曲
拣起了我
失去多年的
记忆
往往是
一种语音
一个眼神
燃烧起了
我周身
曾经为之
燃烧过的
红色液体
天上的云霞
曾给我的幢憬
缚上
绚丽的
色彩
浸着
花香的流水
在我
少年的
迷梦中
注入了
爱的甜蜜
我
儿时的幻想
曾像
金色麦浪上的
一叶征帆
草叶上的
落珠
曾
唤出我
思念亲人的
泪滴
望着祖父
脸上的
披纹
我
想起了家乡
那
龟裂的土地
飘飘落叶
让我
寻觅到
前朝
悲秋女子的
病因
蜘蛛拉网
给了我
不断
进取的
信心
和
勇气
干枯的老树
沐着
春雨
我看到
我的爱呀
在你的目光中
泛绿
两个人一唱一合之后，四目交睫，像阴电碰阳电，震撼之下，拼出了火花，都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双臂，并且都以一种欲擒故纵的姿式抱在了一起……
就在那天晚上，他们双双跃过了雷池，像亚当夏娃一样，偷食了禁果，完成了两性最高尚、最完美、最甜蜜的巧嫁妙接，用无声的语言，写下了人类生活中声情并茂，精彩绝伦的篇章……
可，后来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他们在爱得难解难分，死去活来的时候，强行分开了。不过他们人虽分开了，心却还交扭在一起。在遥遥千里之外，他们彼此，一直互相牵制着。临出发之前，她为他写了一首诗，通过这首诗，可以看出她对他的思念程度：
展黄卷
对昏灯
冷凄凄
孤伶伶
心在乱里
人在静中，
看窗外——
繁星点点
闪闪烁烁
听檐下——
撕心裂肺
楚楚西风
半弯残月
在
南天翘首
一卷愁云
遮
三尺青空
寒虫叽叽
啃咬着
思念
斑斑树影儿
织出
一片
朦胧
亲爱的
快来迎接
我的
拥抱吧
遥遥千里
让我们
携手
走进
梦中。
这是思念之一，还有思念之二：
白天，
我
企盼着
夜幕降临
躺在床上
便想
一头撞开
梦乡的大门
看着你
我像
羽毛丰满的
小鸟
张开
斑澜的
翅膀
随之
送过去
两片
像花辫儿一样
美丽的
香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