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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婚为了谁 作者:青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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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猎艳者的伏击圈,最后乖乖地成了人家的猎物。
  那位狡猾的猎艳者是位画家,三十几岁。形像嘛,谈不上靓,但从那一头像女人一样的披肩长发,以及那身与众不同的穿着打扮,更主要的是他那故弄风雅的言谈举止上看,似乎有几分气质。他自称是单身贵族,说他的画曾经在国际上获过金奖。不过,画是个什么水平,她没有领教,也没有那个兴趣儿。他的口才她到是非常欣赏,几次接触,对她构成吸引的不是他那个人,也不是他的画,是他那绘声绘色的连珠妙语。不久她终于成了他的红颜知已,开始是跳舞、唱歌、酒吧长谈、咖啡屋慢叙;在涉及到她的家庭时,尽管她有意回避她与丈夫之间的隐私,但他从她一瞬间脸上出现的雨怨云愁上找到了答案。他把这一重要的发现,做为他猎取芳心的突破口,凭他巧舌如簧,只几个回合,他便把她生擒活捉了。记得第一次她向他主动投怀的时候,是在画家堆满画版的传统式的木制阁楼里;画家不知从什么地方搞了部港台合拍的三级片,那里边露骨露肉、五花八门的性交场面,强烈的刺激着这一对害着性饥渴症的青年男女。接着,烈火干柴,很快便燃烧起来了。只两小时就把她几年来的雨怨云愁,扫得一干二净,让她满足了和她男人在一起从来没有满足过的欲望,从此,两只馋嘴的猫,便双双坠了欲海。
  都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不过早早晚晚有不经意碰响的时候。为了怕欲海翻船,说白了也为了达到相互间长期通奸的目的,有一天他们在做完爱余兴未消时,他不失时机的当她提出同她私奔的打算,他说:“你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不是他人摆在家里向外人炫耀,供自己欣赏的花瓶之类的家珍,我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更多的是为你着想,是为了帮助你彻底砸碎几年来一直束缚着你的精神枷索,让你重新获得做人,尤其是做一个女人的合法权力。”
  她听了他的打算之后猛地一震,欲后的余兴,顿然消失,像在梦中被人突然唤醒似的,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不行,我,我不能同你私奔?”
  “为什么,难道……”
  “不,不能!”
  “难道你还没受过那个罪?”
  “我……”
  “舍不得你那宫殿式的豪宅?”
  “不,不是!”
  “那么是舍不得你那个患了小儿麻痹症的孩子?据我所知,你那个孩子刚一生下来就有保姆带着,没吃过你一口奶,全是由奶粉喂大的,五年来你很少同他接触,他对你,你对他,似乎都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所以,你在与不在,他都会照样那么安常处顺的活着,也许你不在,他那百万富翁的爸爸会让他活得更好”。
  “不,我是说他。”
  “他,你指的是郝基玉?”
  “对!我不得不承认,他对我很好,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父辈的爱、兄长的爱、丈夫的爱、朋友的爱,尽管……可离开他,想起来,我会难过,他也会伤心的。”
  “可是你没考虑到他太自私了吗?你没考虑到你的青春要毁到他的手里吗?有道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他金屋藏娇是为了他自己;你离开他私奔,是为了你自己,总之,我劝你认真的换算一下,是继续做皇宫里披枷戴锁的嫔妃,还是……”
  “好了,你别说了,我决定跟你走!”
  “这就对了。”
  “可……咱们去哪?”
  “地方我早就选好了,天子脚下。”
  “你是说北京?”
  “是!北京是我国的首都,是经济文化的中心,是通向世界各地的窗口。改革开放以来,那儿汇聚了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志之士,我的画界的朋友,不少都去了那里,靠一支画笔,他们一个个活得都很滋润,有的还成了百万富翁。不客气的说,要论绘画的天才,他们之中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我的,我不相信他们会发迹,我就不会……”
  她终于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
  “好!我听你的!”
  就这样,这对野合的不法男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厦门这片散发着海鲜味的红土地上,销声匿迹了。
  尤如晴天霹雳,郝基玉的整个程序象害了病毒的电脑一样,全被搞乱了。他不相信,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让他相信他那对他百依百顺的太太会无原无故的离他而去。他认为由于工作忙,对她的爱抚少一些,她在同他呕气,在同他捉迷藏,故意调他的胃口;他甚至乐观地估计,她并没有走远,就在附近什么地方。或许都没有跑出他的视野……
  为此,他动员了他公司的全体职员,宣称在整个厦门市挖地三尽也要把他的太太找出来。下属们全都尽了职了,说挖地三尺,那是夸大,总之,整个厦门市内,以及它的周边,几乎没漏下一个死角。
  当他的自信心被事实击破的时候,他开始反思了。反思的结果,他认为是他一味穷忙疏忽和冷淡了她的感情,使她对他失去了信心,对于她的走,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应该,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其完璧归赵。回来后,他要主动当她面承认错误,求她原谅,并允许他用实际行动去弥补他的过失……
  他让电脑房打了几百份寻人启示,还破格的在寻人启示上留下了自己的态度,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对也好、错也好,只要你能回来,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几百份寻人启示、全用特快专递,送发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很快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以及电视上出音、见字了。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一直在等,一直在盼,从没有灰心过,甚至他周边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这时候他递上去的那份开发近海荒岛的可行性报告,经有关部门研究后,已经正式批复下来了,催他抓紧时间办理手续。对于这一开发项目,他寄予了很大希望,为保证施工质量,他决定打破常规,在全国范围内广泛投标。
  然而,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跃跃欲试的时候,想不到他那幸福美满,被世人羡慕不已的家庭,突然发生了政变,他对他一向充满信心的太太,竟然能狠心抛下他,以及他为她营建的一切,与人私奔了,这对在感情上专一得不能再专一了的他来说,打击的程度已近于致命,为此,包括开发荒岛在内的所有项目,全部搁浅,一切为他的痛苦让路。他辗转反侧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对他的太太仍然充满信心,他相信她会迷途知返,有一天会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他要等她,一定要等她,她在他的心目中的位置,是永远不会有人能取代得了的,永远不会……
  宏远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办公楼,在五光十色的海滨建筑群体中,是个不算大,可也不算小的色块儿。楼虽不大,但,内容丰富,总共一千六百平方米的有效空间里,容纳了写字、办公、建筑、装修、家私等多种,且是配套式的经营。从匠心独具的设计,以及一整套拖拉斯式的管理上看,这位楼的主人,之所以能独步商海,成为房地产开发界的骄子,不是意料之外,而是情理之中的事。
  总经理办公室设在五楼,与该公司的售楼处合署办公。王悦出了电梯,按着箭标所指引的方向,踏着松软的地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外。在大学毕业,寻找接收单位的那段艰难的日子里,象这样的面试,她已经记不清经过多少次了,每次她都怀着成也好不成也好,都无所为的态度,从来不表现的那么紧张,所以此刻,她能以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出现就不足为奇了,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试镜的新演员,她已经是试过多次镜的老演员了。
  王悦弯起右手二指,很有礼度地敲了敲门,待里边传出一声“请”字之后,她才轻轻推开该公司自产的铝合金防盗门,婷婷玉立于会客室的门口。这是一个一套三的房间,客厅连着办公室、卧室和卫生间在斜刺里,客厅内首先引起她注目的是那盆枝干粗壮、掌叶肥硕、醮青碧绿的透叶莲,它在近三十平方米的客厅,公正的划了一道中界线;它的左侧沿着木制的花纹美丽的墙裙子,摆放了一套样式新潮的意大利真皮沙发,超长的楠木雕花茶桌虽和真皮沙发不即不离,却相得益彰;沙发的尽头,靠近墙角处,立着忠于职守的衣帽架,几个银白色的金属钩上,分别挂着长短不等,样式各异的衣服;透叶莲的右侧,靠近窗户的那边,立着一个长三米、宽有一米五左右的大鱼缸,十几条大型的、有名有姓的珍贵鱼种,在那被色光渲染得像梦一样的水域里,互不犯扰的、悠然自得的游动着。紧挨着鱼缸是一面形同玻钢大厦似的书柜,书柜里的书很多,有精装的、平装的、线装的,其中最醒目的要属摆放在书柜最上层的那套毛主席亲自点批的二十四史,对那套珍贵的历史名典,王悦情有独钟,垂涎以久,因苦于囊中羞涩,所以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
  正在翻阅当天报纸的郝基玉总经理,像平素召见他的下属似的,说了声请之后,仍在埋头看他的报纸,以至被他所请的人,站在他面前好久,最后为了以示他注意,不得不干咳一声,他才抬起头来:
  “对不起,啊!你……”他突然被他对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惊呆了,他象格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悦。与此同时,他自觉不自觉地联想到了越剧红楼梦里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那句唱词,他认为面前这位妙龄女子不仅胜过林妹妹,恐怕他所见到过的女人当中,没有比她更完美的了。首先那件质感美丽的宝蓝色真丝短袖衫,就使她格外抢眼,那玉洁冰清般的肌肤;那象花瓣一样性感的红唇;那灿若晨星似的眼睛;特别是她那长长的秀发,按理说应该像瀑布似的,从她那曲线优美的双肩上直泄而下,可是她没有让它们那么顺其自然,而是把它往后梳成一个严肃的发髻,那发髻看上去不仅没有减损她一丝一毫的美貌,反而使她更加迷人。就其仪表和她表现出的那种不同凡响的高雅气质,无疑她是受过良好教养的。
  “小姐,您是……”
  “我找郝基玉先生。”
  “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叫王悦,是来应聘的。”
  “应聘?”
  “是呀!”
  “应什么聘?”
  王悦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话,顺手从她那个真皮的、背提两用的包包里,拿出那张她按图索寄查找地址用的招聘启事。
  “难道这不是您郝总经理以私人名义刊登的招聘启示吗?”
  “啊!你是来应聘家庭教师的?那么说昨天打电话约定面试时间的是您?”
  “没错!”
  “你做家庭教师?”
  “怎么?刚一见面就让你失望了?”
  “不,我是说,我是说,您是什么学历?”
  “大专本科!”
  “什么大学。”
  “中大政治系。”
  郝基玉不敢恭维的摇了摇头:“像您这样资深学博、貌压群芳、气质非凡的小姐,怎么能做家庭教师?”
  对他的话王悦先报之一笑,随即道:“那么你认为我应该做什么?做文秘?搞公关?或者干脆去做三陪小姐?”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说,让你一个大学本科的毕业生去做一个低幼儿童的家庭教师,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我和你的理解不一样,您当经理,我做家庭教师,只是社会分工不同,总不能十四亿人口都当经理吧?”
  “这……你内心不感到委屈吗?”
  “委屈?一个瘫痪在床上不能自理,且求知欲很强的孩子,眼巴巴看着和他同龄的孩子高高兴兴的去上学,而自己却做不到,要说委屈,他才真的委屈呀!”
  “啊,这……”
  一句话切中要害,郝基玉如梗骨在喉,他的鼻子也随即一酸。为了掩饰,他一边做着吞咽动作,一边近于哽咽着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聘定你了,咱,咱们谈谈条件吧!”
  “我没有什么过高的条件,只要……”
  郝基玉做了个手式,截断了她的话:“恕我不礼貌,打断了你的话,我看这样吧,我先给你个大致的条件,合适咱就那么定,不合适……”
  “好!你提吧!”
  “你的工资,每月暂定五千元,不包括食宿在内,工作内容吗?也不复杂,只负责辅导和照顾好我的孩子,其它家务活,另有保姆,你看合理吗?”
  “不合理。”
  “那么你提一下。”
  “首先,对于工作内容我没有异意,只是待遇上不够合理。”
  “你的意思是……”
  “你每月给我五千元的工资太高了,让我有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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