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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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石雨打点着。除了学校要求带的被褥以及一些衣物之外;石雨还带了几十本书来。都是她平时常看的;叔本华;尼采。还有几本诗集;是时下流行的汪国真;顾城之类;另外还有几盒戏剧磁带。石雨睡的是上铺;砚轩让石槐和石雨坐下休息会;自己爬上爬下把一切都整理好了;觉得很满意才爬下来。石槐看着一切都安顿好;就起身走了。他是借出差的机会送石雨来的;他也该去报到了。何况砚轩在;他也不担心了。
石雨和砚轩送父亲到校门口;看父亲上了公车;返身回来。报到的学生陆陆续续进进出出着;石雨必须按黑板上的提示去教室报到;去认识新的老师之类。砚轩不好一直陪着她;便也回师大去了。然后石雨回到宿舍;宿舍里其他几个同学也都是父母送着来的;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长发的叫柳嫣;小个子的叫林琳;卷发的叫陈清玲;圆脸的叫鲁宇萍;小眼睛小嘴巴的是孙凌。石雨问了问彼此的年龄;除了孙凌比自己大以外;其他都比自己小。她特别注意柳嫣;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柳嫣的眼睛很熟悉;可又说不出;像谁?石雨想了很久;未果;只要作罢;等短路的思维自己连接罢。
当夜;上一届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来串门;寻找自己的老乡。上一届有两个石雨的老乡;可是都是男孩;虽不曾与石雨交往过;却是早闻石雨的故事;出于礼貌;两个人到石雨的宿舍坐了坐;便回去了。石雨也不觉得孤单;因为上一届的几个女生;是拿着棒针和线过来的;边扯边忙;石雨绣花在行;但还不曾编织过;觉得十分有趣;坐在一边;仔细地看她们的手法。她看着;心里默默记下来。一夜就那么过去了。睡前;未来的班主任于筱田还例行公事来宿舍坐了坐;问问有什么欠缺的没有?于筱田很年轻;后来才知道;她今年刚当上班主任;厦大毕业的;工作第五年;未婚。
第二天;大家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按高度排好队;10个女生无论高矮都坐在前面。等大家坐定了;于筱田开始介绍学校历史;学校规章;学校特色等等。司法学校的生活;跟石雨想像或说期望的根本不一样;整个课时安排跟高中一样;只有礼拜三下午;是上党课;没有写入党申请书的同学可以不参加。其他时间;安排的严严实实;夜里自习还得签到。石雨听完作息安排;只觉得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洞;顷刻之间就心生厌恶起来。宣布完毕;于筱田让学生轮流上去说说为什么报考本校;展望一下未来的蓝图。一个个上去的;都临时编造些美丽的谎言;即时发挥丰富的想像。后来石雨才知道;像她这样;只挂过一个课代表的名的学生基本是绝无仅有的;其他的同学;在高中多少都担待点什么;所以察言观色的功力都基本修炼到家了。
石雨听着听着就觉得累;等她站上去时;就说了一句话:“我来这;就为毕业分配工作的。”
于筱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她;有些吃惊;但又找不出辩驳的依据;怔了怔;说;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石雨醒悟过来;该死;怎么忘了。她简短地补充:“我姓石;石头的石。单名一个雨字。属猪。嗯;瘦肉型。”石雨每次跟人介绍自己都是这样的套路;一不留神;又说漏了。下面的同学原本替她捏了把汗;被她一逗;憋不住都笑了起来。于筱田也忍不住了;挥手让她下来就算放过她。石雨跟陈清玲同坐;等石雨坐下来;清玲还趴在桌子上笑。后桌的男生;也笑呵呵的看着石雨。
后桌两个男生。个子不高;170左右;坐在石雨后边的是个怒发冲冠的平头小子;叫戴海岩;他的同桌是个憨厚敦实的小伙子;叫陆一平。石雨心不在焉地坐在位子上;开始睁着眼睛梦游;就是发呆;后面的人说了什么;她根本一个字没听见;直后悔没带本小说来。
新生活就这样在懊恼与沮丧中拉开了序幕。
第13章
砚轩开始忙;他要进入中文系的学生会;要争取当主席;至少副主席。翁成斌只花了8个月时间;就成功地竞选上政治系的学生会主席;若菲也进入校宣传部。若菲进了大学;便在宣传部里长期跟师大的男女精英一起;很快学会了穿戴打扮;加上本来天生丽质;一夜之间;便成了师大有名的白天鹅。砚轩、翁成斌、若菲三个人;经常聚在了一起。开始时;石雨过去找砚轩;常遇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便四个人一起去吃饭。翁成斌身边的宛如西施;砚轩身边的好比东施。翁成斌的成就感立马进入牛市;一路上看见谁都赶紧打招呼;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的战利品。石雨只笑着;看翁成斌的表演。砚轩看在眼里;慢慢只和石雨一起吃饭;不再叫上翁成斌和若菲。
石雨也渐渐不去找砚轩;只等着他来找自己。因为几次去他宿舍找他;他都不在;同宿舍的男生还告诉她;砚轩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忙着呢。忙什么呢?石雨想不出来。反正司法学校是没什么事可忙的;就那么几个学生;老师员工都几十个;平均一下;一个老师就管3;5个学生而已;再说;忙也跟她无关。于筱田根据学生在高中的职务直接点名任命了学生干部名单。说暂时这么过渡着;两个月后;再举行学生选举。石雨除了每天跟佩儿写一封信之外;就关在自己的蚊帐里;苦练编织的功夫。她喜欢单纯的工作;不用脑子的机械工作;她不喜欢集中自己的精神;也集中不起来。所谓魂飞魄散;她觉得她长期都是魂飞魄散的。好像灵魂只是一个影子;长期地跟着她的肉体,但不属于肉体。她自己并不曾注意到这点;而是常默点醒了她;毕业留言时;常默写到:从前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但将来你必须学会落下来。常默是明白她的;她看到留言时这样想。
砚轩偶尔在夜里过来找石雨、石雨便带他到自己宿舍去坐坐。宿舍不到下自习是不通电的。石雨点了蜡烛;砚轩坐在边上;看石雨织毛衣。石雨把随声听的耳塞分一个给砚轩;两个人听着古典吉他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石雨的头发越发长了;砚轩笑笑:“哪天你剪了头发也能编件衣裳了。”石雨莞尔。砚轩伸手去握她的手;冰冷的;石雨一年到晚都是冷的;砚轩笑道:“你该属蛇。”石雨接了话:“冬眠的蛇。”冬眠的蛇?砚轩不明白;离开县城以来;虽然学校很近;但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短;砚轩不知道石雨的生活是不是如意;不知道她每天爬5层的楼梯提水累不累;不知道石雨是不是学会了洗衣服。想到这;他问:“现在你自己洗衣服?”石雨斜了他一眼:“不我洗;谁帮我洗啊?”砚轩不接话;只点点头;他知道陈姨从来不肯石雨做家务的;连石雨站厨房了看她煮菜都被赶出来;说油烟大;薰着了;石雨就不用吃饭了。
等灯亮起来;砚轩就得走了。石雨送他下楼;一路上跟同宿舍或同班的女生打招呼;清玲看着砚轩就掩着嘴笑;石雨送走砚轩回来问清玲笑什么;清玲说:你的男朋友跟柳嫣长得很像呢;眼睛;眼睛很像。石雨略一低头;想起来了;果然如此;难怪看到柳嫣时总觉得那里见过似的。石雨等柳嫣回到宿舍;把身边的影集拿了出来;找到一张砚轩跟别人的合影;拿着相片跟柳嫣比较。那双眼睛的确是像一奶同胞似的;水汪汪的;像口清澈的泉。
石雨正看着;柳嫣忽然把相片抢了过去:“我自己瞧瞧;谁这么像我啊?”柳嫣拿着相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然后一撩披肩长发;呵呵地乐:“这人真像我哥哥呢。”“你有哥哥?”石雨疑惑地看她;“没有;就觉得我若果有哥哥;应该就是这样的罢。”石雨笑道:“要不介绍你们认识;认他做哥哥?”柳嫣撒娇地扭着腰肢;“不要。”清玲等几个被她惹得哈哈大笑。
世界上真的有很多毫不相关;却极其相似的人;当他们直接或间接相遇时;或者擦肩而过;或者回眸一笑;或者;同归于尽。
佩儿跟石雨一天一封信。简直像是同性恋恋人似的;难分难舍。佩儿也给砚轩写信;还交代砚轩多照顾石雨;她不知道砚轩现在多忙呢。砚轩的确是忙;他刚上任;得做出些样子来。中文系是阴盛阳衰之地;还好砚轩一向擅长跟女性来往;也算游刃有余,只是那些琐事必须自己去处理的。他惦记着石雨;但这种惦记只在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冒上来;他身边的女生;个个玲珑剔透;娇媚多姿;那宋词元曲是倒背如流;好似展示自己的皮肤一般熨贴。砚轩尽情地享受诗情画意;而石雨;近在咫尺;却犹似天涯了。
这样一晃就是寒假;石槐先接石雨回家。砚轩等到腊月29才赶回来;说是忙坏了;忙些什么;石雨也不追问。佩儿看砚轩回来了;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外地难得呆一起;就放石雨的假让他们厮守着。只是砚轩说的那些学校的趣事;石雨听不明白;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砚轩便说;过完年;咱们在去爬次登高山罢。
初二早上两人带了相机出发。过年了;多少沾了点快乐的气息;石雨也比平日多了几分微笑。两人高高兴兴地玩了一天;砚轩还给石雨买了几个氢气球带回家。快到家时;石雨忽然想起说要到砚轩家去借几本书来看;她听砚轩说到树人书店买了些书回来。砚轩也给她买了本画册;还暧昧地说;都是裸体的艺术照哦;而石雨没半点羞涩;倒是色迷迷地想早点大饱眼福呢。两人高高兴兴地跑上楼;到了门口;却看门掩着;里面有人焦急地说:“快;快拿药;还有毯子;毯子!”
石雨听出是砚轩妈妈刘姨的声音。砚轩早已经推开门;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就冲进去;帮助刘姨半扶起倒在地上的谢叔叔;谢叔叔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砚轩的姐姐砚红拿来药给父亲服下;又把毯子包在谢叔叔身上;休息了一会;直到谢叔叔脸色恢复些了才搀扶着到房间去了。石雨一直傻傻地站在门口;她第一次看见谢叔叔发病;其实谢是先天性心脏病;以前年轻时没发现;这两年慢慢严重了才诊断出来。平时保养得好;也还不露痕迹;今天估计是遇到什么事了才忽然发作。石雨很少到砚轩家来;砚轩的父母;似乎不太欢迎别人串门。
石雨也懒;每次想找砚轩;就到连接砚轩房间的阳台下的车棚里按三次车铃:“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砚轩就会奔跑下来。他们都是内敛的人;不知道怎么扯着嗓门在别人的窗口下招魂似的乱喊;于是约好了;三声铃响;就是呼唤。虽然砚轩对石雨说过;谢叔叔支持他跟石雨来往;因为石雨像姐姐似的会督促他读书;可石雨知道其他的女生到砚轩家找他;谢叔叔都是冷着脸下逐客令。石雨今天之所以愿意上来;是觉得砚轩和自己都高中毕业了;谢叔叔不会那么在意砚轩带任何女生回家了罢?
可谁知道会这么不巧;遇到这样的情景。砚轩帮助刘姨将父亲扶进房间;疲惫地走过来;一边换拖鞋;一边对石雨说;明天我把书给你送过去罢。石雨点点头;“嗯;那我走了。”砚轩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又补了一句: “我爸的病;别告诉别人。”石雨已经一脚踩下楼梯了;又回过脸说:“嗯;你进去罢。”
怏怏不乐地回到家;正赶上吃晚饭;石槐对石雨说记得去给常老师拜年啊。石雨便让陈姨准备了一份年货;吃过饭就要出去;陈姨说明天去罢;石雨说不了;白天怕常老师去串门不在家呢。陈姨便依了她。
第14章
石雨提着一袋年货;叫了辆人力车去常老师家。可到那;门上却落着锁;她只好提着东西往回走。回家要经过学校;大年初二;学校里冷冷清清的;石雨忽然想进去看看;就拐了进去;跑到原来上课的教学楼前;上不去了;都锁着呢。她闲闲地想绕一圈;回味一下半年前的光景。
教学楼后面是两排平房;是学校单身老师的宿舍楼;石雨经过时;看到一扇窗户是亮着的。谁呢?没回家过年;还呆在着破房子里?石雨觉得里面的人挺可怜的;便停下往里面看了一眼。
是常默。
石雨呆了半响;还是决定去敲门。常默没想到会有人敲门;起身边开门边问:“谁啊?”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石雨。有些惊讶;再看石雨手中的年货;明白过来。
房间跟以前常默家的摆设一样;只是靠门口的地方;多了张沙发和茶几。石雨直截了当地问:“离了?”常默以为是谁告诉过石雨;石雨今天才找到这的;便随意地点点头:“嗯。”
常默给她泡了点茶;杯子是新的;石雨走了半天;也冻得够呛;端起来喝了几口;握着杯子取暖。常默有些黯然;石雨以为是因为离婚的原因;也不好多说什么。良久;常默开口道:“小雨;你那有琴吗?我记得你学过?”石雨反问:“你想学什么?我那现在只有吉他。”常默说:“行;那有参考书吗?”石雨点点头:“嗯;有啊。您干嘛忽然想学琴?”
“没什么;也许以后我就成阿炳了。”常默落寞地自嘲。“阿炳?”石雨被吓了一跳:“您眼睛出问题了?”“嗯;刚诊断出来;右脑长了个肿瘤;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若果是恶性;怕是连阿炳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