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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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柔情而深长,我生涩地回应着他,由他的舌尖带着我的,在一次次的交叠缠绵中品味最甜美的琼浆。
是的,我也爱他。不知从何时起,我全身心地信赖他,不自觉地依靠他;开心时想要有他分享,难过时想他能在身旁,原来我早已爱上了他。
这一刻,我忘了我从哪来,也忘了我要到哪去;我忘了他的身份,也忘了他的未来;我忘了前尘,也忘了后世;我只想爱着,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就这样爱下去。
我不再是单独的一抹幽魂,也不再是单独的一副躯壳,我是一个完整的人,我感受着胤祥真实的爱,真实的吻。
“胤祥,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在山坡上?”我伏在他怀里,生气地问。
他牵起我的手,和我十指交叠,酸涩地说:“因为我生气。昨晚,我也在那山坡上,远远就看到你和八哥在马上,他搂着你……”
“那你就没看到我拒绝八阿哥,还从马上跳下来?”
“我看到你们来便走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谁知你今儿个又要去那,我还以为……”
“我不过是去找东西,你就狠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那!”
“回到营地我大喝了一场,我跟自己说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可是我越喝就越心痛,越是想醉就越是想着你。我回去找你时你已经不在了,我又奔回营地,小福子说你没回去过,我吓坏了,骑着马到处去找你,”说到这,他用力搂紧我,交叠的手也被他攥得更紧,“幸好让我找到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想我一定会疯的。宝儿,对不起,以后我再不会丢下你了。”
“我在山坡上等了你好久,我好恨你,恨你扔下我。后来我在林子里迷了路,我好怕,我叫着你的名字,希望你快点来找我……胤祥,你以后若是再丢下我一个人,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我幽怨地看着他,满心委屈。
他抬起我们交握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从今以后我在哪你便在哪,我绝不会丢下你。等回去我就去向皇阿玛请旨,求他把你指给我。”
“不要!”我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害怕某个结局。
“宝儿,你放心,我和十四弟不同,我娶你做嫡福晋,额娘不会拦着的。”
“不,不是这个。胤祥,我……”
对不起,胤祥,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我不敢给你婚姻的承诺。我只想就这样爱着你,爱到我回去的那天。更何况,他的家谱里根本没有姓完颜的,他的嫡福晋姓兆佳,那是他专宠的女人。他就是去求康熙指婚,也绝对指不到我头上,若是兆佳氏进了门,那我又是胤祥什么人?
我螓首在他肩头,幽幽地说:“胤祥,做嫡福晋太辛苦,我不会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和其他侧福晋、庶福晋们相处,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你只有我,我只有你,好不好?”
他轻点我的鼻尖,纵容地说:“罢了,你若是想多玩两年便随你吧。唉 ̄ ̄只是不娶了你回去,谁能踏实?”
“你这人醋劲可真大,一天到晚冷着个脸,我不过是跟八阿哥学骑马,你活像要掐死我似的!”
“以后别再学了,你身子才养好,哪经得起折腾?”
“可是我想学。”
“以后想骑马了,我带你。”
爱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又自然而然地发生着,这个夏天的草原,是属于我和胤祥的。
第三十七章 意浓
胤祥白天和王子公孙们去打猎,傍晚回来就骑马带我去兜风,我爱上和他共骑追风飞奔的感觉,腰肢被他的手臂轻轻环着,身后是他坚实的胸膛,这是我最安稳的依靠。
我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慢慢向两旁打开双臂,仰头迎接扑面而来的凉风。
“宝儿,快放下手,危险!”
胤祥的声音滑过耳边,他口中的热气烘得我一阵痒。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掉下去的!”
“傻妞!”他无限爱怜地笑,手臂稍稍收紧。
“胤祥,你看,我在飞呢!”
“驾!”
他又加一鞭,我们,飞得更快了。
跑累了,我们依偎着坐在空旷碧绿的大草地上,远处,夕阳西沉,绽放最美的余光,映红了半边天空,这样强烈的颜色对比,道不尽的梦幻神秘,美得摄人心魄。
“开心吗?”胤祥轻轻搂着我,宠溺地问。
“嗯。”
“你开心就好。”胤祥说得很满足。
我佯装气闷,俏皮地眨了两下眼睛,“你不开心吗?我每天都睡不够,还要陪你出来玩,好辛苦呢!”
他捏起我的下巴,诡秘地笑道:“辛苦吗?看来是想要报偿了,嗯?”
我脸上堆满笑,柔媚地说:“那就每天付我二百两银子吧?”
“哦?要那么许多银子做什么?”
我眼珠一转,目光狡黠,“我呀,要牢牢攥着你的银子,你以后再想娶别人,就让你有贼心、有贼胆,偏就没有那贼钱!”
“你这促狭的小东西,又说做嫡福晋辛苦,还没进门,就当起爷的家了!”
言毕,他低下头吻我,我笑着要躲,忘了他还捏着我的下巴,轻易便被他的唇深深攫住。
我们的身影遍布在这塞外的每寸土地上,我们欢笑、奔跑,比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风景更加动人,这里的草原、树林、山泉、清溪,我们一日日地看,却是总也看不够。
早早下了差事,胤祥还没回营,我去马圈看磐石,毕竟朋友一场,而且我真的很想学会骑马,和胤祥说了几次他都不同意,好像我真有多娇弱似的。
磐石好可怜,听胤祯说,那晚之后八阿哥再没让它出过圈。
“对不起。”我摸着磐石的前脸。
“决定了吗?”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温软醇厚的声音滑过我心底,他对我如哥哥般的疼爱与关怀,不是不感动,不是没有情,只是此情非关风月,只是对一位末路英雄的惋叹。他春风化雨般的温文笑容,如鸿雁在天的翩翩风度,他只是成王败寇这个简单游戏里最大的不幸,但他并不是失败者。
我背对着他深深点头。
身后传来沉沉的叹息,之后便没了动静。我以为他走了,转过身,他仍是矗立不动,他深深地看我,深深地看着,直到眼底的波澜渐渐平静。
他走上前,摸了摸磐石,轻声说:“它是你的,想骑便骑吧。”
“不劳八哥费心了,筝儿有自己的马。”
胤祥走了过来,他满面带笑,声音却冷得像冰。
八阿哥微微一笑,“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八阿哥走后,胤祥一张笑脸立刻肃了下来。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瞧你!”
他也不说话,只是牵起我的手慢慢往外走,走了很久,他始终沉默。
我怯生生地问:“胤祥,你生气了?”
他停下脚步,从身后拥我入怀,轻轻地说:“十四弟说得对,你就像一阵风,你从他身边吹过,从八哥身边吹过,你会不会……会不会也从我身边吹过?”
他的声音带着极大的不安,我转过身,双手抚上他俊朗的脸,“傻瓜,风总有停的时候啊。再说,你不是有追风吗?若是我吹走了,你便骑着追风来追我。”
他没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隔天傍晚,胤祥骑着追风在营门外等我,小福子牵了一匹通体雪拜的漂亮胭脂马,颈上挂着紫金銮铃。
“好漂亮的马啊!”
我兴奋地冲上去摸那匹小马,它好乖,用马头轻轻蹭我的衣襟。
“送你的!”胤祥端坐在追风身上,半是得意半是命令地说。
我得了这么一匹漂亮的坐骑,心情大好,不和他计较。利落地上马,轻轻一夹马肚子,小马缓缓地跑了起来。
我们一路小跑,穿过树林,踏过清溪,在草原上停下。我坐在马背上,满意地摸着马脖子上长而整齐的鬃毛。
“喜欢吗?”胤祥问我。
“喜欢,可是它为什么要戴着铃铛,又不是小狗?”
“省得你跑丢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照你这么说,还不如直接把铃铛挂在我脖子上!”
他也笑,“要真能拴得住,爷便把你栓在腰带上!”
我冲他吐吐舌头,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它有名字吗?”
“它叫‘磐石’。”胤祥赌气地说。
我在心里暗笑他是个醋坛子,却也不戳破,只故作天真地说:“可是,我怎么看它像是匹母马呢!”
“母马也叫‘磐石’!”胤祥提高了嗓门。
我乐不可支,肚子都笑痛了。笑过,我绵绵地说:“我们叫它‘意浓’吧?”
他望向我的眼眸慢慢变成了弯月,连眉梢也挂上了笑,“好,就叫‘意浓’!”
“我们再骑一圈。”
“好!”
我和胤祥一人一马在草原上小跑,夕阳沉沉落下,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长得漫过草原,长得与天相接,长得好像天长地久。
下了马,胤祥替我解下帕子轻轻拭汗,赞叹道:“如今骑得真是好了。”
“那当然了,师父教得好嘛!”
看他眸光一沉,我笑着扎进他怀里,“你带着我骑追风,骑了这么许多天,难道不是在教我?”
他的下巴抵上我的额头,笑了片刻,又对我说:“平日里若是觉得闷,就骑着意浓出来遛遛,不过切记不可骑快,让小福子跟着你。”
“知道了,小老头!”
“好啊!敢取笑爷!”
他伸出手胳肢我,我推开他,他随即又追了上来,我在草地上四处乱跑,他追上来,抱起我在草地上转圈,我们大声地笑着,百褶裙扬起美丽的弧线。
白月如勾,星灿如水,天高地阔,风习影绰,追风和意浓在远处吃草,留一片静谧给相恋的人儿。胤祥双臂环于脑后,悠然地躺在草地上,我坐在他旁边,双腿平伸,胳膊在身后撑着后仰的上身,抬头看美丽的夜空。
“北斗七星!”
“你会观星?”胤祥起身问我。
“我可不会,满天的星星就只认得这七颗。”
他双手穿过我两腋,从背后把我抱进怀里,拉起我的手指着前方的一片天空说:“那个,认得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繁星中有三颗并不算明亮的星排成一线。
“那三颗,中间的一颗,是一个男人,两边的是他的两个孩子。”
“牛郎星?”直觉告诉我,他说的定是牛郎星。
他在我眉梢印下奖励的一吻,接着又指着紧挨旁边的一颗明星,“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是织女星。”
我嗔他,“净骗人,我就是再傻也知道牛郎织女隔着天河。”
我吻上我的耳廓,轻声浅笑,“可不就是个傻妞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听他这么说,我不自觉笑了出来,可不就是傻了吗,今天是七月初七呢。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坠子挂在我脖子上。我低头看,打着如意结的红绳上穿着一个造型奇怪的白色坠子。我拿着坠子仔细审视,却看不出端倪。
他大手包着我的手,执起那个坠子,说:“这是虎牙。”
“啊?”我托手扔掉那坠子,觉得指间粘腻。
他握着我的手,缓缓地说:“这是我第一次随皇阿玛巡幸塞外时的战利品。”
“原来是真的。”我崇拜地看着他。
“什么?”
“我听济兰说,你十三岁时就一个人打死一只老虎。”
我重新拿起那颗虎牙,它已被磨的清亮而光滑。我想胤祥一定很珍视他人生的第一件战利品,我可以想象他捏玩虎牙时脸上的骄傲和自信。
自他胸腔传来一阵温柔地笑,“你这丫头越发的傻了。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去围猎?当时好些侍卫跟着,我不过是一箭射中要害。那老虎反扑过来,我也吓了一大跳,是侍卫们数箭齐发才治住了它。”
这就是我爱的男人,文武双全,潇洒不羁,谨慎谦恭,情深义重。
我取下坠子,小心地收在荷包里。
他惶然,问我道:“怎么?不喜欢?”
我偎进他怀里,双手绕到身后抱着他,“不,我很喜欢,可是我太毛糙,戴在身上怕弄丢了,我要把它放在我藏宝贝的地方,不让它丢。”
“呵呵,傻丫头!”
七月二十五日夜,我们特意带了一壶酒祭奠敏妃。
胤祥将酒洒在地上,对着远方三叩首。我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听他用短箫吹一曲凄婉的调子,低回婉转,仿佛怀春少女的相思语,又似深闺妇人的悲声啜。夜风撩起他的衣摆,衬得他的背影挺立绝美。
“小时候额娘时常坐在梅树下吹这首曲子。”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在广济寺会念这句词,想来,该是娘娘常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