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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宋词鉴赏辞典-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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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两句,不仅仅指北方的山水烟霞使人难忘,同时也包含着对中原风土人物的恋念。汴京,是北宋的都城,全国的中心,在战乱之前,是何等繁盛,《东京梦华录序》对此有所介绍:“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气巧登高,
  教池游苑。”真可以说是“节物风流,人情和美。”而如今这无限风光已不复可见,故都唯余废墟,中原哀鸿遍野,每念及此,万感交集,只能以“伤心切”三字来表达内心的悲苦。
  下片以“可堪”两字加强语气,面对逝去的春光,已是愁思满怀,那堪此时正近钦宗生日,“钦宗四月十三日生为乾龙节。”(《东京梦华录》)本来这是个欢庆的节日,但由于北宋王朝已经覆亡,徽钦二宗成为俘虏,这个节日已成为耻辱的象征。作者虽亦曾率师抗击金军,但亦不能挽回大局,对此国耻未除,敌氛未消的局面,只能象子规鸟那样泪尽继之以血。子规,《禽经》云:“江左曰子规,蜀右曰杜宇,瓯越曰怨鸟,一名杜鹃。”杜宇,即传说中周代末年蜀地君主望帝,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于春暮怨啼,至于口中流血。由于此鸟啼声凄厉,触动旅人归思,故又名“思归鸟”。子规的啼声,触发起多少人的故国之思。周辉《清波别志》云:“绍兴初故老闲坐必谈京师风物,且喜歌曹元宠‘甚时得归京里去’十小阕,听之感慨有流涕者。”“空”字意味着泪尽泣血亦不能雪耻消恨。
  末尾以景结,“杜宇声声不忍闻”,痛心之余无以遣怀,那晓风残月,冷落关河,只能增添作者的愁思。(潘君昭)
减字木兰花
  向子湮   
  斜红叠翠,何许花神来献瑞。粲粲裳衣,割得天孙锦一机。
  真香妙质,不耐世间风与日。着意遮围,莫放春光造次归。 
  这是一首咏唱春日百花争艳的迷人景象的词作。写得艳丽浓郁,光采照人,真可谓字字珠玑,行行锦绣。但言语深处,隐然有伤感意。
  上阕仅用寥寥四句,便写出了一片花团锦簇、灿烂照眼的艳阳春光。“斜红叠翠,何许花神来献瑞”中,前句使用代称手法,以“红”代花,以“翠”代叶,达到含蓄而不直露的效果;一个“斜”字,写出花朵娇柔多姿、毫不呆板之态,一个“叠”字,则强调了叶片争茂繁密的长势。后一句是对眼前花繁叶茂的美景充满惊奇地赞叹,“何许”,即何处;“献瑞”中的“瑞”是祥瑞、吉祥之义。春天到来,百花盛开,千朵万朵的红花在翠绿的枝叶映衬下明艳照眼,这是何处飞来的花神为点缀人间作出的精心奉献!“粲粲裳衣,割得天孙锦一机”二句,仍然着意写花态之美,前句采用了拟人手法,径直以穿衣着裳的“花神”指花;“粲粲”是鲜明的样子。后句中的“天孙”即织女星,《史记·天官书》中有“河鼓大星……其北织女。织女,天女孙也”的记载,在这里则指神话中精于织锦的织女。这两句的意思是说:花神们身上色泽鲜艳、光华夺目的衣裙,都是用从天上手艺最高的织女的织锦机上割下的锦绣制成。这般景象只应天上才有,人间能得几回看到!这是词人对令人陶醉的春光发出的由衷的赞叹。
  下阕四句写花的内在质地与对春光的爱惜。“真香妙质,不耐世间风与日”中,以纯“真”写花的香,以美“妙”写花的质,真可谓玉质天香,它们怎能经受得住浊世间的狂风吹与烈日晒的摧残!“着意遮围”之句承上启下,要小心翼翼地为百花遮风挡雨,不使它受伤害,只这样做还不行,要使百花常开不败,关键的是“莫放春光造次归”,一定要拉住春光,千万不要让它轻易随便地归去。这是词人发自心底的呼声,写尽了对盛开的充满生气、携着春光的繁花的缱绻之情。
  若沿袭自《诗经》、《楚辞》以来的传统来看,词人显然是以香花喻君子,“真香妙质”之句可见;而摧残香花的“风”、“日”则隐喻朝中奸佞的权臣。这便给予该词以深刻的社会含义。据该篇后记文字“绍兴壬申春,芗林瑞香盛开,赋此词。是年三月十有六日辛亥,公下世。此词,公之绝笔也”,可知这首词写于南宋高宗绍兴二十二年(1152)“瑞香盛开”的春天;因词人自号“芗林居士”,可见“芗林”系指其所居之处;是年三月十六日词人要执意挽留的“春光”尚未归去,而词人却辞世而长去了,这首留世词作,便成了他向世人向春光告别的绝笔了。(韩秋白)
明月逐人来
  李持正   
  星河明淡,春来深浅。红莲正、满城开遍。禁街行乐,暗尘香拂面。皓月随人近远。
  天半鳌山,光动凤楼两观。东风静、珠帘不卷。玉辇将归,云外闻弦管。认得宫花影转。 
  李持正是南北宋之交的人,此词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六录存,云得苏东坡叹赏,则当作于徽宗朝以前。
  词写的是汴京上元之夜灯节的情况。北宋时代,“太平日久,人物繁阜”,“时节相次,各有观赏”,元宵就成为隆重的节日之一,尤其是在京师汴梁。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对此有详细的记载,北宋的著名词人柳永、欧阳修、周邦彦等都写过词来加以歌咏。
  词采取由远而近的写法,从天空景象和季节入手。“星河明淡”二句,上句写夜空,下句写季节感。上元之夜,明月正圆,故“星河“(银河)显得明而淡。此时春虽已至,但余寒犹厉,时有反复,故春意忽深忽浅。这二句写出了元夕的自然季候特征。
  “红莲”句转入写灯。“红莲”即扎成莲花状的灯。陈元靓《岁时广记》引《岁时杂记》说:“上元灯槊之制,以竹一本,其上破之为二十条,或十六条;每二条以麻合系其梢,而弯屈其中,以纸糊之,则成莲花一叶;每二叶相压,则成莲花盛开之状。灯其中,旁插蒲捧荷剪刀草于花之下。”这就是它的形状和制作方法。说“红莲满城开遍”,“开”字又从莲花本身生出,花与灯两意相关,给人以欢快的美感。
  “禁街行乐”二句,写京城观灯者之众,场面之热闹。“禁街”指京城街道,元宵夜,老百姓几乎倾城出动,涌到街上去行乐看热闹,弄得到处灰尘滚滚;而仕女们的兰麝细香,却不时扑入鼻中,使人欲醉。“暗尘香拂面”句,兼从苏味道诗与周邦彦词化出。苏味道《正月十五夜》诗云:“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周邦彦《解语花·上元》词云:“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作者把苏诗上句与周词意思糅为一句,加大了句子的容量,但词意的酣畅则有所逊色。“皓月随人近远”句,即苏诗的“明月逐人来”。此时作者把视线移向天上,只见一轮皓月,似多情的伴侣,“随人近远”。这种现象,常人亦有所感觉,但经作者灌入主观感情,出以新巧之笔,便见不凡。苏东坡读到这句时曾说:“好个‘皓月随人近远’!”大概就是欣赏它笔意之妙。它与上句“暗尘香拂面”结合起来,写出兼有人间天上之美的元夕之夜的丰富色彩。上片用此一句结束,使词境有所开拓、对比,确是成功的一笔。
  下片又转回写灯节的热闹。而笔墨集中于君王的游赏。“天半鳌山”三句,写皇帝坐在御楼上看灯。“鳌山”是元宵灯景的一种,把成千上万的灯彩,堆叠成一座像传说中的巨鳌那样的大山(“天半”形容其高),也叫“山棚”、“彩山”。《东京梦华录》载:“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开封府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皇帝就在楼上观看。“凤楼两观”即指宣德楼建筑,那是大内(皇宫)的正门楼。《东京梦华录》“大内”一节云:“大内正门宣德楼列五门,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云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因此,“凤楼”就是宣德楼,“两观”就是它的东西两“阙亭”。皇帝坐在楼上观看,鳌山上千万盏熠熠发光的彩灯,璀璨辉煌,使他感到十分悦目赏心,故曰“光动凤楼两观”。皇帝是垂下帘子来观灯的,《东京梦华录》又云:“宣德楼上,皆垂黄缘帘,中一位乃御座。用黄罗设一彩棚,御龙直执黄盖掌扇,列于帘外。”“东风静、朱帘不卷”句,就是说的这种情况。而有了“东风静”三字,则自然与人事相融洽的境界全出。
  “玉辇将归”三句,写皇帝回宫。《东京梦华录》又云:“至三鼓,楼上以小红纱灯球缘索而至半空,都人皆知车驾返内矣。”这时候,楼上乐队高奏管弦,乐声鼎沸,仿佛从云外传来。这就是“玉辇将归,云外闻弦管”的意思。“认得宫花影转”,是说臣僚跟着皇帝回去。《东京梦华录》“驾回仪卫”节说:“驾回则御裹小帽,簪花乘马,前后从驾臣僚,百司仪卫,悉赐花。”蔡絛《铁围山丛谈》卷一也说:“国朝宴集,赐臣僚花有三品:……凡大礼后恭谢,上元节游春,或幸金明池、琼林苑,从臣扈跸而随车驾,有小宴谓之对御(赐群臣宴),凡对御则用滴粉缕金花,极其珍巧矣。”因此皇帝回宫时,臣僚们帽上簪着宫花,在彩灯映照下,花影也就跟着转动了。这样写臣僚跟着归去,是很生动的。此风至南宋犹存。《武林旧事》卷一“恭谢”节:“御筵毕,百官侍卫吏卒等并赐簪花从驾,缕翠滴金,各竞华丽,望之如锦绣。……姜白石有诗云:‘万数簪花满御街,圣人先自景灵回;不知后面花多少,但见红云冉冉来。’”可与此词互证。
  这是一首写节序风物的词。这类词比较难写,南宋的张炎已慨叹:“昔人咏节序,不唯不多,付之歌喉者,类是率俗。”(《词源》)这首词也难说有很高的艺术成就,因为它留有苏味道诗和周邦彦词较多的影响痕迹。但它提供了北宋都城汴京的元宵风俗画面,特别是皇帝观灯的画面,可以与史籍相印证,富于认识价值。继承前人处亦能有所变化,描写也比较生动。还应该指出,用此调填词是作者的首创(见《能改斋漫录》),平仄声韵,都很顺溜妥帖,创调之功,不应埋没。(洪柏昭)
西江月
  宋江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词作者宋江,是北宋末年著名的农民起义军首领。元人施耐庵编、明罗贯中续的《水浒传》,便是附会以他为首的一○八个兄弟被逼造反、聚义梁山泊(在今山东阳谷、梁山、郓城间)、杀富济贫、诛戮贪官污吏以替天行道的故事而写成。该词写于起义前夕,词人因受官府迫害,被处以刺字两颊的黥刑后,发配江州(今江西、九江市一带)之时。可说是一首典型的反叛当时封建王朝的词作。
  上片自述身世抱负、语句通俗直言不讳。“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是说自己文通经、史,自有经邦济世之才;武晓韬略,知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的应变之术。然而北宋徽宗昏暗不明、贤愚不辨,重用蔡京、童贯等奸佞小人,致使豺狼横行、忠贤被黜、黎民受压。“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两句采用比喻手法,以猛虎卧于深山荒丘比喻自己之不得志,只能暗中收敛起尖牙利爪忍受屈辱等待着时机到来。反映出踌躇满志的词人不向恶势力低头、敢与命运抗争的叛逆性格。应当注意到以“猛虎”自喻,所抒发的非同寻常之志,虎为百兽之王,可以呼啸生风。所以此处已表达了词人有叱咤风云、改朝换代的志向。
  下片写遭受迫害的词人,原本具有的反叛意识便有了进一步的升华。“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两句,记述词人受到官府的酷刑后,又变成了流放犯,被发配到江州(今江西九江市一带)。“刺文双颊”,指古代的黥刑,又叫墨刑,即以刀刺纹于犯人的面颊、额头后以墨涂之,墨生于肉,则刺文不去,留下做终生的耻辱。这对于一般人尚且不堪忍受,何况是一个文武全才、胸怀大志、以猛虎自比的人!所以“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便是该词的必然结尾,也是词人多年壮志、满腹积恨如山洪般地爆发,鲜明地表现了“官逼民反”、“要生存就要反抗斗争”的主题。“浔阳江口”,便在江州,是他流放服役之处;“血染”之义,便是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对大大小小的奸臣贼子决不宽恕。这是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复仇的怒吼,不愧是后来纵横江湖、驰骋数州、经历十郡,一时之间宋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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