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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宋词鉴赏辞典-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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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白衣、金殿除恩;归黄阁,未成图报”。白衣,没有官职的平民;除恩,指授官;黄阁,汉代丞相听事的门称黄阁,借指宰相。高宗起用李纲为相,李纲向高宗建议:“外御强敌,内销盗贼,修军政,变士风,裕邦财,宽民力,改弊法,省冗官,……政事已修,然后可以问罪金人……使朝廷永无北顾之忧。”(《宋史·李纲传》)由于高宗外受金兵强大压力,内受投降派的怂恿,无力振作,决心南逃。李纲被罢官,他想到自己出身平民,深沐皇恩,“未成图报”,实在是无由图报,情有可原,只留下满怀遗憾,一腔悲愤。
  下片由上片的“未成图报”过渡,继续抒发自己救国救民,抗敌雪耻的宏伟志愿。首先作者深有感慨地说,谁相信他有一片献给主上的耿耿丹心呢!朝政多变,情况复杂,和战不定,忠奸不辨,使他感伤。空叹自己“未作救民方召”。方,指方叔,周宣王时,曾平定荆蛮反叛;召,指召虎,即召穆公,召公之后。周宣王时,淮夷不服,召虎奉命讨平之。方、召都为周宣王时中兴功臣。李纲虽想效法方、召建立中兴之业,无奈高宗非中兴之主,不能信任他,他虽欲救国救民,不可得也。虽为自责之辞,亦不免含有对朝廷怨怼之意,只是怨而不怒而已。“调鼎为霖,登坛作将,燕然即须平扫。”“调鼎为霖”出自《尚书·说命》。商王武丁举傅说于版筑之间,任他为相,将他治国的才能和作用比作鼎中调味。《韩诗外传》:“伊尹负鼎俎调五味而为相。”后来因以调鼎比喻宰相治理天下。武丁又说:“若岁大旱,用汝(傅说)作霖雨。”李纲感到古代贤君对宰相如此倚重,对比自己虽曾一度为相,仅月馀即被罢免。他认为个人的进退出处,无足轻重。而一念及天下安危,国家存亡,则愤懑之情,溢于言表。就他的文韬武略而言,如果登坛作将、领兵出征,他可以横扫燕然。“燕然”,即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之杭爱山。此处泛指金国境内土地。李纲感到自己虽有出将入相之才,却无用武之地。如果让他继续为相、为将,他将领十万精兵,横行沙漠,“奉迎天表”。李纲不是夸口,他的将才是杰出的。据《大金国志》载:靖康元年,“斡离不围宋京师,宋李纲督将士拒之。又攻陈桥、封邱、卫州门,纲登城督战,杀数千人,乃退”。在被敌人包围的被动情况下,李纲尚能建立如此战功,如果真能让他“拥精兵十万”,则“横行沙漠”并非不可能。可惜他生不遇明君,又遭奸臣排挤,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他的壮志只能是梦想而已。“天表”是对帝王仪容的尊称,也可代表帝王。这里是指徽宗和钦宗,在封建社会,皇帝是国家元首,代表国家。皇帝被敌人俘虏,这是国家的奇耻大辱。迎归二帝,虽不可能重新君临天下,但这是报国仇、雪国耻,这也是包括李纲在内的南宋许多爱国志士的奋斗目标,李纲虽屡遭挫折,但愈挫愈奋,从不灰心,始终雄心勃勃,力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其爱国激情,百世之后读之,仍令人心激荡不已。
 这首词虽也谈到“救民”,但从字面看,贯彻始终的是欲报君恩的思想。似乎只限于忠君。但在封建社会,忠君与爱国有时很难截然分开,君主是国家的象征,君主被俘,实际上标志着国家的灭亡。二帝被俘,就标志着北宋的灭亡。而要“奉迎天表”,就必须“横行沙漠”,打败金兵,收复失地。词中的忠君实际上也具有深刻的爱国主义思想。(王俨思)
左誉
眼眉儿·楼上黄昏杏花寒
  左誉   
  楼上黄昏杏花寒,斜月小栏杆。一双燕子,两行征雁,画角声残。 绮窗人在东风里,洒泪对春闲。也应似旧,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这是一首写思亲念远的别情词,但写作方法却颇具特色。
  上片写景,写作者眼前的景色。“楼上黄昏杏花寒,斜月小栏杆。”在楼上,正是黄昏天晚的时刻,看到杏花在寒冷的气候里开放。这是早春的景象。刚升起的月亮,照着小楼的栏杆。“一双燕子,两行征雁,画角声残。”小燕、大雁都是候鸟,春秋两季,南北徙迁,它们象征着出门在外的人的信息,引发人们思亲念远的感情。傍晚,报道时辰的号角声,断断续续的残留着,充满着一派凄凉景象。画角:古时候的军号,用牛角做成,上面刻有花纹,所以叫画角。“寒花”、“斜月”、“征雁”、“画角”,勾勒出一幅早春黄昏图。燕子是“一双”,征雁是“两行”,画角“声残”,渲染出一种凄凉,令人思亲念远的氛围,为下片作了充分的铺垫。语言清新、优美、婉丽。
  下片,写想象中情人对作者本人的思念的情形,有如电影中化入的镜头。过片“绮窗人在东风里,洒泪对春闲。”把读者由作者所生活的情境,引入作者想象的氛围之中。人在窗前迎着东风眺望,对着春闲流泪。绮,本来是一种有花纹的绸子,这里形容窗子上的花格。春闲,春天的闲情,这里是指对出行远方的亲人的怀念。这里写的是现在。下面,“也应似旧”,大概还是原来那样吧,把读者引入到当初两人离别时的情形!“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绮窗人”,泪水盈盈,脉脉含情;她的眼眉,浑金仆玉,似春天的远山。
 这是一种折射的写法。一句中兼有人物、情态和背景,而意境深远开阔,感情疏淡悠长。“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因此成了脍炙人口的佳句。(梅龙)
蒋元龙
好事近·叶暗乳鸦啼
  蒋元龙   
  叶暗乳鸦啼,风定老红犹落。蝴蝶不随春去,入熏风池阁。 休歌金缕劝金卮,酒病煞如昨。帘卷日长人静,任杨花飘泊。
  好事近,又名钓船笛,翠圆枝。
  嘉树清圆,绿暗红稀,已是暮春时节。花期已过,不必风吹,残花亦纷纷辞枝而去。且喜蝴蝶多情,未与春归,犹随熏风翩翩穿入池阁。
  季节变更,大自然呈现的种种变化,触发了词人的愁情。金缕,即《金缕衣》,唐时人杜秋娘所作。其词云:“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是一首热爱生命,珍惜青春之歌。此处曰“休歌”,正见伤春惜时之情一如病酒,已不能堪,何能再听此曲?
  何以忘忧?词人一反“人静帘垂”的传统处理模式,卷帘独看晚春风色,一任杨花柳絮,濛濛飞尽。
 词虽是写暮春,但上下阕两次跌宕,不使坠入伤春的窠臼。故俞陛云评为“气静神怡,令人意远”(《唐五代两宋词选释》)。(侯孝琼)
绍兴太学生
南乡子·洪迈被拘留
  绍兴太学生   
  洪迈被拘留,稽首垂哀告敌仇。一日忍饥犹不耐,堪羞!苏武争禁十九秋? 厥父既无谋,厥子安能解国忧?万里归来夸舌辩,村牛!好摆头时便摆头。
  这首词是绍兴年间(南宋高宗年号)太学生某所写。太学生,指在太学读书的士子。太学,古学校名,即国学。汉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始设,立五经博士,相沿至宋。
  词用辛辣的笔触讽刺了出使金国丧失气节的官僚洪迈。洪迈,洪皓之子。高宗建炎三年(1129)洪皓曾经出使金国,被羁留十五年。绍兴三十一年(1161),洪迈以翰林学士出使金国。开始时,洪迈用敌国礼(对等的礼节)见金主。金主于是关锁驿门,断绝饮食,“自旦至暮,水浆不进”(见《宋史·洪迈传》)。还派了一个自称曾随洪迈之父洪皓学习过的人来劝说他,劝他不要固执。洪迈只得以“陪臣”礼改易表章。
  词一开头即以赋的手法,指名道姓,指陈洪迈使金被拘留,向敌人跪拜乞哀丧失民族气节的经过。“一日忍饥”,即指金主绝供应,使一日不得食的事。并斥责洪迈为惧一己之留而卑躬失节的行径,与苏武十九年留匈奴,不肯屈节事人的志节对比,实在应该感到愧耻。
  下阕联系到洪迈的父亲洪皓,洪皓在《宋史·本传》中号为忠节。高宗称他“虽苏武不能过”。这里指责洪皓“无谋”,大概是认为他在金国束手无策。厥,代词。作者由其父使金的无谋联系到其子使金的无法保持民族尊严,解除国家频年受外族侵侮的忧虑。尤其令人气愤的是:失节归来,还要神气活现摇头晃脑地自夸能言善辩,以文过饰非。村牛,骂人的俗话,村,恶劣的意思。
  宋罗大经《鹤林玉露》也记载了洪迈使金失节事,云洪迈“素有风疾,头常微掉,时人为之语曰:‘一日之饥禁不得,苏武当年十九秋。传语天朝洪奉使,好掉头时不掉头’”。可与此词参照。
 这首词尖新泼辣,似曲。直写事件,直抒爱憎,其中“堪羞”、“村牛”,直用当时方言俚句骂人讽世。嘻笑怒骂,痛快淋漓。(侯孝琼)
何籀
宴清都·细草沿阶软
  何籀   
  细草沿阶软。迟日薄,蕙风轻蔼微暖。春工靳惜,桃红尚小,柳芽犹短。罗帏绣幕高卷。又早是、歌慷笑懒。凭画楼,那更天远,山远,水远,人远。 堪叹,傅粉疏狂,窃香俊雅,无计拘管。青丝绊马,红巾寄泪,甚处迷恋?无言泪珠零乱。翠袖滴、重重渍遍。故要知,别后思量,归时觑见。
  宴清都,是周邦彦所创之调,又名“四代好”。
  这是一首初春闺怨之词。
  软而细的草沿阶泛绿,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初春。薄,指迟迟春日的光淡暖微。夹着花香草气的蕙风轻润而和煦。春天降临的脚步是这样轻微、缓慢,似化工靳惜(吝惜),故使红桃半绽,柳眼初舒。这正是万物萌动,将生未发,“最是一年春好处”之时。闺中人高卷帏幕,早已发现了春的消息。春归人未归,故而“歌慷笑懒”,试凭楼远眺,岂止天远,山远,水远,伊人更远于重山复水,遥在天之涯!
  下阕抒情。傅粉,用三国魏何晏典。《三国志·魏志·曹爽传》注引《魏略》,称何晏喜修饰,粉白不去手,人称“傅粉何郎”。窃香,用晋韩寿典。韩寿为贾充掾吏,贾充女爱上了韩寿,偷偷地把武帝赐给她父亲的西域奇香赠给韩寿。贾充发觉了这事,只好把女儿嫁给韩。这里连用两典写情人的风流俊雅,无法羁控。“窃香”又双关情人长于偷香窃玉,赢得女人的爱情。百般无奈中,恨不能以自己的头发绊住情人的马,用红巾遥寄相思的眼泪,把在什么地方被人迷住的情人召回身边。
  这一系列的痴想当然得不到任何结果,只能无言泪落,浸渍了重重翠袖。末句设想,待得那人归来,看到自己的“为郎憔悴”,便可知别后的思念之深。
 作者代妇人写闺情,情深意密,细腻感人。(侯孝琼)
吴淑贞
霜天晓角·塞门桂月
  吴淑贞   
  塞门桂月,蔡琰琴心切。弹到笳声悲处,千万恨、不能雪。 愁绝。泪还北,更与胡儿别。一片关山怀抱,如何对、别人说。
  吴淑贞,宋宫人。《全宋词》对本词的小注曰:“右听水云弹胡笳十八拍因而有作”,“宋旧宫人赠汪水云南还词”,由此可知,词人是从宋亡时被掳,羁留北地,后听汪水云弹蔡琰《胡笳十八拍》颇有感,特在汪水云南还时书赠此词,以表达自己的家国之悲。
  “塞门桂月,蔡琰琴心切”二句,写出了东汉末年女诗人蔡琰被匈奴掳至胡地后,在异国怀乡思亲的情况。“塞门桂月”是景物描写,既勾画出蔡琰被迫羁留胡地的特定环境,同时又起了渲染愁情的作用。“塞门”指边塞之门,即胡地。“桂月”指月,相传月中有桂树。“琴心切”此三字蕴含极丰富的内容,这“琴心”既有对匈奴进犯时“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的悲愤,又有“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的忧伤,更有怀国思乡的悲切之情。“弹到笳声悲处”二句,不仅写蔡琰的《胡笳十八拍》中表达了被掳生活的悲苦与愤懑;还表达了汪水云弹奏《胡笳十八拍》时,想起自己国亡家破的极大悲愤;同时,更进一步表达了词人被掳的悲愤与报国雪耻之情。此乃“一石三鸟”之法。“笳声悲”,指蔡琰被掳南匈奴后,创作的《胡笳十八拍》,诗中呼天抢地地泣诉了个人与时代的不幸:“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它是血泪之歌,引起亡国者的强烈共鸣。
  下片“愁绝”三句,继续写蔡琰的不幸遭遇。“泪还北,更与胡儿别”写的是一段史实:兴平(公元194-195)天下丧乱,文姬(蔡琰)为胡骑所获,嫁于南匈奴左贤王,在胡十二年,生二子。(据《后汉书·董祀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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