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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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老妇人无所谓的笑笑。
“亲爱的相川老夫人; 小的累得半死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才在您规定的时限里回来;
在床上稍微躺上一躺也不为过吧!” 相川一马; 相川家的 “野马兼叛徒”; 顺了顺头发。
“要躺等你进棺材再躺;
到时候你要横着躺; 竖着躺都没有人敢废话; 你这小子不是半夜摸回来的吗? 上哪搬来这张床?” 老妇人拿拐杖敲了孙子的头。
“不要这么说嘛! 我最美丽的妇人; 先别管床的事;
您急匆匆叫小的回来……是有什么小的能帮得上忙的吗?”一马拉过饱满的大坐垫让祖母坐下。
“我问你;
你找到你的男人了没?”相川奶奶很不客气地问。
一马像见到异形一样后退一步; 自家足不出户的奶奶竟开放至此;
真叫他有……点心脏受不了。
“啊啊! 奶奶; 您的刀……好利啊!”一手捂拄胸口; 一马装出痛苦的样子。
“到底有没有?” 相川奶奶追根究底。
“好男人没有那么快就能找到; 又不是在捕南极虾;
您以为我只要撒出网子就能捕到几万只吗?”一马微笑。
好男人若是这么好找; 以物以稀为贵的定律来看;
坏男人就该出头了。
“那就是说你没人要罗?”相川奶奶鄙弃地瞪了孙子一眼。
“啊啊啊! 奶奶;
您这把刀还是锈了五百年的啊! 痛痛痛痛痛!”
继演出“西子捧心”之后; 一马夸张的装出心在滴血的样子;
他知道奶奶是关心才会问; 可是姻缘这回事怎么可能说想要就会出现?
回国前他的损友兼死党达内特还以此和他打赌;
谁会输谁会赢还是未知数!
“这还便宜了你; 哼哼! 傻小子; 限你五分钟; 去给我把你的脸打理干净;
穿上你最穿得出门的衣服;
咱们下山去。”相川奶奶下令。
“您要下山?”一马不可思议地叫。
奶奶自从爷爷过世后;
就执意一个人住在山里的老家; 幸好老家这边还有忠心的仆人照顾; 几十年的时光悠悠; 从没听说奶奶有要下山的念头。 怎么;
今儿个是满月不成。
“你还有四分四十一秒。”
相川奶奶擒着笑; 慢慢地往门外步去;
现在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一马大吃一惊; 连忙使出看家本领; 在最短的时间内把 “能出去见人”
的样子完成。
暗红色休旅车在林间穿梭。 开着车子的一马若有所思。 左眼跳灾; 右眼跳财;
那谁知道两眼一起跳还加上正在“心悸”的他是代表什么事要发生?
“一马;
你这次回来要去见见你老爸他们吗?”一身光鲜的和服; 相川奶奶问。
一马的双眼在墨镜后闪过一丝光芒;
刚刚差一点把车开到山沟里。
“我没打算去看; 没意思。”一马无表情的说。
“傻小子;
人是会变的。”老奶奶有意无意的开口。
“但是有的人一生都不会变。”一马回答。
“这些年啊!
只有你自己晓得自己做了哪些事。
在国外飞来飞去好玩吗?”
“我过得很不错。”一马思索了一下说。
“你觉得好就好; 奶奶老了;
关心不了太多; 但是对你啊! 有件事是一定要关心的。”相川奶奶精明地笑笑。
“呀啊! 奶奶; 您可别吓我小的;
您到底想关心什么事啊?” 一马打了方向灯; 小心的将车子开进国道车流里。
几十年的经验教会一马;
只要奶奶突发奇想对“某人”的“某事”产生出好奇; 好奇到跃跃欲试想插手关心; 这可以用奶奶最喜欢的句子“不经一番寒彻骨;
焉得梅花扑鼻香。”来当参考; 那个倒了大霉的“某人”绝对是会被整得欲哭无泪;
即使奶奶的插手会让“某事”百分之百完成。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老奶奶卖起关子来。
“既然如此;
夫人能告诉小的; 咱们要到哪儿去吗?”一马好奇的问。
“到十王饭店。”相川奶奶说。
“十王?
鬼堂企业的那个十王? 在品川的那个十王? 别告诉我; 您……是要捉我去见我爹; 我会跑掉的; 我先跟你说。
”一马慎重地发言。
“傻小子; 我要捉你去见你爹干什么大费周章? 打通电话你老爹自己就会乖乖上山来见了不是吗?
说你傻你还倒真是傻了; 傻成这样怎么会有男人要呢? 动动你的脑筋吧!”
相川奶奶讪笑。
“奶奶;
您是在趁机多骂骂我是吧?”一马朝微笑的奶奶苦笑。
“哪有那么多闲功夫;
你说对不?”
“告诉小的吧!
小的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一马用极可爱的音调撒娇。
“真的想知道?”相川奶奶问。
“真的真的。”一马猛点头。
“那……偏不告诉你;
哦呵呵呵呵!”老奶奶笑如车外灿烂的骄阳。
一马当场被打败; 心里嘀嘀咕咕着;
难不成他这次是不该回来吗?
以高超的技术完成了当司机的任务; 日头高挂天顶;
一马接过了那位不知为什么朝他笑得好像中头奖的警卫所递过来的银色停车卡;
跟着如入无人之境的祖母站在人来人往的饭店大厅等待着“某个人”出现。 百般无聊没事做;
一马推推墨镜就像患了职业病似地衡量起十王饭店的营运。
午餐时分; 这家饭店的生意还不错;
从各形各色的小细节来看; 该有的都有; 硬体上是没话说。 空间也规划得尽善尽美。
充分利用了大量的玻璃窗和镜子做出流线的宽敞感; 配色以舒适温暖的柔和色系为主; 相当吸引人;
而软体方面……内部人员的协调性出乎意料的好; 就不知危机处理能力如何。
观察了半晌;
一马慢慢地开始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有不祥的预感; 虽然这种预感不一定很准。 但是;
一马认为人是一种有巨大潜能的生物;
在危险逼近时都会有不自觉的保护意识。
应该不是错觉吧!
一马很困扰地发现一件令他全身起鸡皮疙瘩的事;
那就是……似乎十王的员工都朝着他笑; 而且不是 “表示礼貌” 的那种笑法。
他小时候是来过十王没错;
可是那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 物换星移之下; 已从缺牙小奶娃变身成为回头率至少有七成五的帅男;
一马不认为这些看起来好像跟他很熟的服务人员认得他。
笑成这样……肯定心怀不轨;
世上尚存的那些善人十个有九个已经被迫转性; 剩下来的那一个则是傻子; 一马开始胡思乱想。
“午安;
相川老夫人与少爷。 让您久等; 少主在秋之屋; 请随我来。”
一位身着粉嫩菊黄色为底;
上面绣了无数樱色红叶和服的年轻女人恭敬地走上前行了个优雅的礼。
“午安; 菊千代。
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见到本家的人; 相川奶奶回礼绽出无暇的笑容。
“哪儿的话; 谢谢老夫人称赞。 为了今天;
这是我应该做的。”
名为菊千代的女人笑不露齿。 朝站在相川老夫人身后的一马眨眨眼;
将一马从发梢打量到足上的短靴。
一马敢肯定; 若是这女人长了透视眼;
这下他连内脏的好坏都被一一检查过。
一行三人进入电梯;
一马注意到女人取出一把形状特别的钥匙开启了楼层的按键盘; 在伸出的隐藏式面板上插入一张金色磁卡后键入密码;
按了肯定是普通住房客人无法到达的楼层。
不动声色的一马思考着;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电梯门一开; 出现一条以万年红桧木板铺成的长廊; 长廊左右两边都是和式房间;
走在最后面的一马东瞧瞧; 西看看。 十王里有这个地方;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这不叫“商业机密”还能是什么?
“少主; 他们已经到了。”菊千代停在一座上面烙了鬼堂家徽的木拉门前站定;
抬手在木门上轻敲几声后恭敬地低声说。
“请他们进来。”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
“失礼了;
相川老夫人与少爷; 请。”菊千代小心翼翼地拉开糊了白底浮着菊花纹和纸的木门。
“少主” ;
这个名词叫的应该是年轻的当家; 怎么那声音听起来这么苍老?
鬼堂家的少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一马从未有缘得见;
高; 矮; 胖; 瘦; 长; 圆; 扁……他一点概念都没有。 一马很确定那位少主年纪不过二十;
因为他还记得少主当年接下鬼堂家代主之位时有个庆典; 分家除非有要紧事不然人人都要到场;
但是他却刚好遇上大学考试所以不能参加。
所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进房;
宽而长的和室具有十足的空间感。 里侧的壁鑫处挂了幅看起来意境深远的水墨枫树。
确实让人心旷神怡感受到阵阵秋意传来。
围着长桌坐了三个人。 眼光全在他脸上;
一马不祥的预感警示得更严重了。
菊千代关上纸门后也走到相川一马前面坐下; 朝原本就在屋里的主人漾出有一点
“陷阱” 意味的微笑。
“因为少主想早点看到你们; 所以日子排早了; 让你们赶得如此匆忙; 真是过意不去。
一路辛苦了。”坐在最左边的中年妇人浅笑请客人入座。
一马面无表情地瞧着坐在他对面的菊千代。
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古里古怪的印象。 他的工作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产生这种……被设计的感觉。
完蛋!
他怎么会落进这样低级的陷阱还不自知?
“一点都不会; 我们不算辛苦; 真正辛苦的是你们; 希望今天能顺利;
少主今天好吗?” 相川奶奶有点紧张的问。
坐在右边的老妇人看看自家害羞的连话都不说只轻轻点头的少主;
再看看坐在少主身边的英挺男人说: “少主很好;
正忙着脸红呢!”
纳闷的一马顺着老妇人的眼神看向身边慌忙捣住脸低下头的大眼睛; 惋惜浮上心头;
怪不得少主需要老妇人代为回话; 长得那么美却是哑巴啊!
“那么说来;
您对一马的印象很好罗?”相川奶奶刹那间紧张感全消。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呢!
那……我们可以上菜了。”菊千代身边的中年妇人笑道。
话一说完;
在外头等着送菜的侍女端着色彩鲜艳的精致怀石料理鱼贯地走进; 将料理就位后;
她们又无声且迅速地离去。
痛定思痛; 一马现在总算了解这是在演哪一部感人热泪的文艺八点档了。
他显然真的被最亲近的祖母大人设计了; 怪不得警局里常有犯罪者通常是熟人所为的案件;
因为这根本叫人防不胜防。
身为一个活到再过两个月就满三十岁的男人; 突如其来被置于相亲大会会场;
一马有那么一点不太能适应这种感觉。
他一向都是个很独立的人; 从小就不需要父母担心。 念书; 考试;
打工赚钱……全部自动自发。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