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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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非常平常的话,只是内容却让在坐的几位有点惊讶。秀王府产下贵女报信,最早一波是宫里,再一波是姐妹,像薛家这种根本就不可能会送喜报。现在薛牧跟着凤棠一起过来,消息从哪里来的就可想而知。还有头一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是再纯洁的人,也不禁想薛公子昨晚睡哪了。
凤棠只是静坐着,并不解释;凤祎听得多少有点抽风,凤棠脸色稍沉,凤瞳干脆笑道:“上次我进宫的时候,还听着太夫提起,要不是因为我和王君大婚的事情,姐姐的婚事就该办了。现在日子定下了吗?”
凤瞳是希望姐姐与薛家的联姻可以成功的,即使凤棠自己不愿意插手这些,但是有利是肯定的。
苏玄秋注意到凤祈的脸色似乎更沉,而对于凤瞳的问题,凤棠没有回答,只是薛牧笑道:“快了,太夫己经在挑日子了。”
第 34 章
新王君七天进宫拜见,更何况今次的新王君也可以说是王君里头身份最尊贵的一个。一国皇女娶了另一国皇子,这种时候并不多。
再加上秀王君生女,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凤瞳和苏玄秋到点进宫的时候,宫里也是非常热闹。先去的自然是慈安宫,皇上,太夫,皇夫,其他三君都己经在了,再有就是比较亲近的皇族宗室。
一对新人按规矩请安问礼,在上的长辈们当然也不是白受礼的,再抬头的时候,尚宫都己经端着托盘过来。尤其今次苏玄秋还是他国皇子的时候,这份礼更不能轻了,免得被笑话。
皇太夫亲手把大礼送上的时候,突然有点担心,他是为韩墨担心。这位三皇子虽然看起来平和,但是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要是屋里能和平相处还好,要是不能,韩墨前景堪忧。
正元皇帝也有些担心,当然她的担心与太夫完全不同。眼前的三皇子苏玄秋看起来即使再温顺,但看到他心里总有一份隐隐不安,其实这份不安是非常没有道理的。金碧王朝与大晋是望洋兴叹,如此的远的水上路程,几乎断决了两方交战的可能性,就是平常的交流沟通也都非常困难。
孤身一人远嫁至此,无亲无故,就算能掀起一些风浪,但目的不外乎是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而己。也许自己真的担心过头了。
在慈安宫收了礼,退出之后,第二目的地就是东宫。先是长辈,再是平辈,虽然只是家礼,但也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承凤撵去东宫时,凤瞳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当然一半是源于太女凤祈对她本人的压力;而另一半就是凤祈那天在秀王府说的话了,如此客意鲜明,凤瞳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凤祈知道了,恰巧遇上了,然后说说而己。
这应该是敲山镇虎吧,告诉苏玄秋,你的老底我己知晓,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我防着你呢。
当时回府之后,凤瞳也曾跟苏玄秋谈过这个话题,苏玄秋却是给她一个安心的笑脸道:“我以前在金碧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能瞒的住。”
话是这样说不错,只是凤瞳心里还有些不安,而不安的源泉来自苏玄秋本人。这样一个强大的男子,他想得到权势的方法绝对不只是依附自己的妻主而己。也许现阶段这个是必须,但是以后呢,她没有多少自信可以驾驭这样一个男子。
“想什么呢?”苏玄秋突然笑问。
“我在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凤瞳不自觉得看向苏玄秋,一开始是以最高权利者为目的人,既使第一次失败,现在又如此兴致勃勃,很难让人相信,他的目标会降低。
“可以肯定不会是皇位。”苏玄秋似乎看出了凤瞳的想法。
凤瞳再次看向他。关于这点凤瞳也有点肯定,大晋从未出过男皇帝,更不用说这个男皇帝还不是大晋子民,是遥远的金碧王朝送来的和亲的。苏玄秋的这种想法,别说表露出来,就是让母上感觉出来一点点,杀他倒不会,不过非常可能会是永远软禁,或者流行到某个孤岛上去。
凤撵在东宫门口停下来,时间刚刚好,因苏玄秋身份够尊贵,上头六个王爷王君全是正整出席,当然除了秀王君,他现在在坐月子,实在不方便出门。
“臣叩见太女,太女君。”凤瞳与苏玄秋两个齐齐跪地先向太女请安,这是君臣礼,不是姐妹礼。
“起。”凤祈说着。
凤瞳与苏玄秋这才起身,然后凤瞳引着苏玄秋开始,从太女,太女君开始,一路介绍到泰王。说白一点,家礼也就是一个引见过程,新娶了夫君,大家都互相熟悉一下。
而苏玄秋今次看的重点却是成王爷凤澜,皇夫的第二个女儿,在当今皇上七个女儿中也排第二位,可以说如此排行,也体现了皇夫沈氏的彪悍。即使嫡长女真出什么事被扳倒,还有一重保险在。没有太女,凤澜自动升级为长女,即使是立庶,皇位也要先轮她。
与风华绝代的太女不同,成王爷凤澜感觉很普通,虽然也继承了凤家传统的凤眼黑眸,但与其他姐妹比,实在算不上太出色,脸上神情显得过于严肃。
与安国睿亲王凤棠久经沙场历练出的让人望而却步的杀气不同,凤澜脸上更显得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和她一直传于官面的上“冷面王爷”非常相衬。
苏玄秋到京城之后,就让金碧王朝的使者团打听过各个王府的情况。以冷清程度来说成王府的情况可以说只比安国睿亲王府好一点,府里只有成王君和一个小郎君,膝下只有一子,全是小郎君所出,成王君育有三女,但都己夭折。
皇夫因为还曾特赐美少男与凤澜,却被凤澜拒绝,回说,要是命里无女,也不必强求。皇夫也无他法,又开张罗着,把她亲妹泰王爷的女儿过继给她。
但这样一位王爷,当差却是极其出色的,十五岁进吏部,一呆就是十五年。政绩不凡,口碑俱佳。最让当今正元皇帝赏识的是,她不用人唯亲,对于官员考核也能做到公平对待,无论九品中正制上来的官员,还是科恩考上来的官员,她都能做到一视同仁。
成王爷凤澜扶辅的对象自然是自己的亲姐太女凤祈,也可以说因为成王凤澜的存在,太女凤祈的路走的更顺。两姐妹一个吏部,一个户部,都是风声水起,对朝政的影响也就可想而知。
至于皇夫最小的三女泰王凤婕,还真像凤瞳所说的,现在可以忽略不计。除了府里皇子皇女比较多之外,至今没见任何政绩,错处虽然也不少,但到底无大过,就连正元帝对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不管不问,但却不放权于她。
东宫逛一圈就差不多是中饭时间,七姐妹再次各自承车去慈安宫,从长辈到晚辈都叫齐,这算是一顿团圆饭。
只是到了慈安宫的时候,薛牧竟然也在,凤瞳倒是明白,看来薛牧是打算趁着今天把婚期定下来。凤瞳却是笑着偷偷拉着凤棠的衣服道:“姐,你是要娶薛牧了吧。”
凤棠脸上神色却是淡淡的,道:“一会向母上说一下,看看要不要把日子定下来。”
凤瞳却看着凤棠的神情道:“姐,你好像有点无所谓。其实薛公子挺不错的,更重要是他喜欢你。”
正夫王君里头想找个相亲相爱的真是不容易,难得薛牧如此主动,如此深情,算是难得了。
“我知道。”凤棠神情仍然淡淡的又道:“再者,我确实需要一个正夫。”
“姐,你就那么忘不了谢王君吗?”凤瞳有些试探性的问着,很明显凤棠现在的反应,对于跟薛牧的婚事并不太放在心上。需要一个王君,和与自己喜欢的男子成亲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不懂。”凤棠只是淡淡一句,就拒绝再与凤瞳讨论这个话题。
婚事果然在团圆饭上提了出来,是太夫提出的,正元皇帝脸上虽然有些不好看,但也没反对。至于皇夫的脸色就更不好看,只是没有反对的立场。
只是把礼部官员召来挑日子的时候,却发现近两个月竟然没有好日子,与凤棠和薛牧的八字都有些不合,最早的日子也在十一月份。
太夫听着有些失望,事情应该要趁热打铁,真正娶了进门才是板上钉钉,拖下去只怕还会有变故。但现在也无他法,最后只得道:“十一月就十一月吧,先把日子订下来。”
第 35 章
秋闱定在十月初,但全国仕女们来的都很早。因为除了考试成绩之外,名人推荐也非常重要。再者考试内容,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对诗赋的考试,早进京城,得知最近流行诗赋类型也有利于取得好成绩。
乐钦辰来的很是时候,凤瞳和苏玄秋新婚第十天时,苹果来报,乐钦辰小姐求见。凤瞳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苏玄秋欢喜,不过还是高高兴兴接待了乐钦辰,一起吃了饭,又安排了住处。
而到晚上就寝时,凤瞳一边对镜散着头发,一边道:“你最近倒是老实。”吃了睡,睡了吃,完全能跟猪比。
“太女都己经警告我了,我好歹也要给点面子。”苏玄秋笑着,又走向凤瞳道:“而且我们好歹是新婚,然后先好好过过小日子,最好全天下人看看,这次和亲是如何的成功。”
凤瞳却是看向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道:“你什么都没做过?”金碧王朝的使者团还没有走,是正元皇帝再三挽留,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大晋的民风民俗。而以苏玄秋以前在金碧王朝的实力,凤瞳非常肯定使者团中有他的亲信。
而且就是一般的和亲,皇子怎么着也要带两三个侍儿来的,只有苏玄秋是单身一个。绝对不会是没有,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而己。
“当然。”苏玄秋说着,又道:“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用蛇来形容太女也实在看不起她了。”
凤瞳听得半信半疑,停一下又道:“我想把乐钦辰引见给姐姐认识。”上次再宫里的时候,她己经在母上和凤棠面前提过办官学的事情,虽然后来没动静,不过她觉得母上对这种观点不可能没有表态。
反正母上从来没有要抬举她的意思,那就不如让姐姐推荐乐钦辰,母上要是听得高兴,一定会赏,她又在母上面前露过口风,自然知道人是谁弄来的。要是听得不高兴,大不了也就是不听而己,看在姐姐面上不会太难为乐钦辰。
苏玄秋倒是犹豫一下,随即道:“也好。”
而苏玄秋清闲相反的,最近韩墨非常忙,他身为京城三大才子之一,可谓是京城诗赋的代表人物。本来半个月一次的评诗会,现在己经变成七天一次了,不过不同的是沈悦仍然是半个月出现在一次。中间他未出席的那次,则差不多成了诗评会。
才子仕女之间相互引见,尤其是外地来参加恩科的仕女们,那更是想进办法往京城诗赋圈里钻。据说谁能得在诗评会得沈小公子一句点评,立即就能身价百倍。不过想得沈小公子的点评何其之难,才情太高,性格孤傲,至于贿赂之类的,先看看谁家能拼的过沈家再说。
不过乐钦辰却是很快出名了,韩墨的强推想让她不出名都难。即使是沈悦再看到韩墨拿着乐钦辰诗稿时,脸上有几分不快,不过到底没驳韩墨的面子。
“你让我觉得有点陌生。”诗评会后,沈悦叹气。
韩墨沉默一会道:“是人都会变。”
“容王爷答应过,你要是想离开,她可以放你走。”沈悦说着。
韩墨摇头,道:“我不会离开。”
沈悦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道:“你疯了,在那样一个小院子里,跟一个更甚至于几个男人一起侍侯一个女人,这就是你想要的。”
韩墨依然沉默,半天才道:“悦,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一个有才情的男子在这个社会是做不了什么的,他没有沈悦的武功,也没有沈悦的家世,他只是一个手不提,肩不挑的普通男子而己。
说得很轻松,离开,只是离开之后他要怎么过。他要以什么为生,再去依附一个女人吗,那又与现在又有什么不同。死亡并不可怕,那只是一瞬间的恐怖而己。但是长期的压仰折磨却未必能受的了。
其实即使韩家没有任何变故,他也只是到了年龄之后,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而己。以韩家的家风自然不可能会让他当小郎君,不过也有可能被哪个大家世女抢了去,必竟三大才子中他与薛牧是最受欢迎的,只是薛牧身后有一个家族为保障,而他没有。
以前每次诗评会的时候,多少贵女就是为了他来的,要不是有沈悦压的住阵,早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在容亲王府生活己有大半年,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安静平和,容王爷凤瞳是非常非常难得好女子。仗意出手,违拗皇帝意愿这己经非常难得了,更难得的是凤瞳并非看中他的色,而是敬他,非常尊重他的意愿。
容王君虽然让人看